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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硅质岩成因及其地质意义

2022-09-26杨贵园高军波杨瑞东刘志臣徐海

地质论评 2022年5期
关键词:纳雍含锰营盘

杨贵园,高军波,杨瑞东,刘志臣,徐海

1)贵州大学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贵阳,550025;2)贵州大学喀斯特地质资源与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贵阳,550025;3)贵州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一〇二地质大队,贵州遵义,563003;4)铜仁学院旅游与地理系,贵州铜仁,554300

内容提要:二叠纪是地球演化历史进程中的重要一环,并在我国华南地区中二叠统茅口组(孤峰组)地层中普遍沉积一套层状硅质岩,它们可能与中、晚二叠世系列重大地质事件之间有着密切的成因联系。笔者等以位于扬子地块西南缘的贵州纳雍营盘茅口组硅质岩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硅质岩元素地球化学组成进行研究发现,硅质岩Al/(A1+Fe+Mn)值以及多项成因判别图解等指示其形成过程中有明显的热水物质输入,具有热水成因硅质岩的特征。结合区域古地理特征,以及硅质岩Ce/Ce*、(La/Ce)N值等综合分析,认为硅质岩形成于黔中台沟内的深水环境。综合考虑区域范围内中二叠世硅质岩研究成果,并分析纳雍营盘硅质岩与峨眉山玄武岩空间关系及峨眉地幔柱活动历史,认为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可能对包括营盘在内的华南地区中二叠世晚期硅质岩沉积具有重要控制作用。

晚古生代末期,全球古构造—岩浆活动及古地理演化经历了重大变革,早二叠世冰室消融造成了华南板块广泛区域发育浅水碳酸盐台地的沉积,而中—晚二叠世峨眉地幔柱的隆升引起区域上强烈的拉张构造及岩浆—热液活动,不仅形成了大面积峨眉山玄武岩堆积,而且发育广泛的岩浆—热液及沉积成矿事件(张成江等,1999;何斌等,2006;Shellnutt et al., 2009; 徐义刚等, 2013a)。受地壳拉张运动及深大断裂强烈活动的影响,扬子板块西缘浅水碳酸盐台地发生强烈的沉降分异从而形成黔北—滇东一带裂谷盆地(即黔中台沟),并在台沟内部广泛发育一套特殊的硅质岩建造,与晚古生代末期全球性硅质沉积事件相对应(Murchey et al., 1992; 周永章等, 2004; Kametaka et al., 2005; 邱振等, 2010; 加娜提古丽·吾斯曼等, 2017; 叶远谋等, 2020; 赵振洋等, 2020)。前人对华南二叠纪硅质岩研究已积累有丰硕成果,但有关硅质岩的成因类型认识不一,存在有热水成因(夏邦栋等, 1995; 杨玉卿等, 1997; 周永章等, 2004; 林良彪等, 2010; 叶远谋等, 2020)和生物成因(王忠诚等, 1995; Kametaka et al., 2005; 杨水源等, 2008)的争论。最近,赵振洋等(2020)对中下扬子区北缘中二叠统孤峰组硅质岩进行研究,推测它们的形成可能与峨眉地山玄武岩早期海底喷发作用有关。

位于滇东、黔北一带黔中台沟内的二叠纪沉积锰矿床赋矿围岩主要以硅质岩、硅质灰岩、灰岩等为主。前人研究已证实,黔中台沟内的硅质建造与锰矿床在成因上具有紧密联系(刘志臣等, 2013; 江冉等, 2016; 徐海等, 2017)。特别是处于黔中台沟东缘的遵义二叠纪锰矿底部分布有一套特殊的硅质岩、硅化灰岩,发育有条带状、角砾状结构(刘志臣等, 2013),前人将其称之为“白泥塘层”。我们最近的调查工作表明,位于黔中台沟西南缘的水城—纳雍一带在中、晚二叠世沉积有连续的硅质岩、灰岩、含锰灰岩建造,且硅质岩常与锰矿互层产出。该区更靠近峨眉地幔柱及玄武岩分布区,且与硅质岩紧密共生产出许多锰矿床,但以往研究对此关注较少,区内硅质岩沉积过程中记录有哪些与峨眉地幔柱、锰矿成矿等重要地质事件有关的信息,值得深入挖掘。

为此,笔者等以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硅质岩为主要研究对象,在详细地野外调查工作基础之上,重点利用元素地球方法探讨硅质岩的成因,限定硅的来源,并试图阐释硅质岩成岩过程与区域构造事件、古地理变迁、二叠纪锰矿成矿作用等重要地质事件之间的关系。

1 地质背景

二叠纪时期,全球范围内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地质历史事件。早二叠世冈瓦纳大陆冰川大规模消融,导致全球海平面普遍上升,形成大规模海侵作用(Montaez et al., 2013; Qie Wenkun et al., 2019),并造成我国西南地区发育大面积浅水碳酸盐岩台地(颜佳新等, 2002)。中—晚二叠世,峨眉地幔柱强烈活动引发峨眉地裂运动(陈文一等, 2003),巨量基性岩浆喷出/溢出地表,并形成了体积庞大的峨眉山玄武岩(图1a)(Hou Zengqian et al., 2006; 徐义刚等, 2013b),并因应力释放不均造成地壳差异性升降(He Bin et al., 2003),导致碳酸盐台地发生强烈分异,并在云南宣威,后经贵州水城、黔西直抵遵义一带形成一条宽约25~35 km、长约300 km的深水台沟,即“黔中台沟”(图1b)(陈文一等, 2003)。滇东、黔北二叠纪锰矿均分布于黔中台沟内,并限制于台沟相硅质岩、硅质泥岩、生物碎屑灰岩建造中(刘平等, 2008)。纳雍营盘锰矿主要位于黔中台沟西南缘,是我国南方二叠纪锰矿床的重要组成部分,围岩以硅质岩、含锰灰岩等为主。从地理位置来看,纳雍营盘位于峨眉山大火成岩省东部(图1a),而且营盘剖面沉积连续,特别是发育有大量硅质岩沉积,它们很可能详细记录着与峨眉山大火成岩省有关的热水活动等在黔中台沟内的发展演化历史。从纳雍营盘地区地质概况来看,区内主要发育有NW向的百兴向斜和威水背斜,以及NNW向的堕却背斜和NWW向的沟木底向斜。纳雍营盘剖面主要位于堕却背斜的东翼(图1c)。

中二叠世晚期,峨眉地慢柱活动引发了强烈的岩浆活动,形成了著名的峨眉山大火成岩省。峨眉山大火成岩省主要由玄武岩、镁铁—超镁铁质层状岩体、碱性杂岩体、酸性岩等组成(徐义刚等, 2013a),其空间分布跨越了云南、四川和贵州三省,出露面积约为2.5×105km2(徐义刚等, 2013b)。关于峨眉地幔柱活动历史,大量的年代学研究表明,峨眉山玄武岩主喷发期很可能在~260 Ma(Zhou Meifu et al., 2002; He Bin et al., 2007; Zhong Hong et al., 2011)。而与峨眉山大火成岩省相关的酸性火山活动似乎持续的时间更长,甚至可延续至~257 Ma(Zhong Yuting et al., 2020;Shellnutt et al., 2020)。实际上,在大规模峨眉山玄武岩形成之前,可能还存在有较大规模的水下火山喷发活动,并在云南丽江、昆明,以及贵州盘县、普安等地区形成了大量的火山灰、火山角砾岩等(Wignall et al., 2009; Sun Yadong et al., 2010; 朱江, 2019, Yan Hao et al., 2020)。朱江(2019)研究认为,峨眉山地幔柱最早喷发时间很可能在~262 Ma。古生物学及地层学研究也发现,地幔柱早期喷发时间大致对应于Capitanian中期的Jinogondolellaaltudaensis带(~263 Ma)(孙亚东, 2013),这些研究工作对于更好地约束峨眉地幔柱早期火山活动的启动时间均有重要参考价值。

2 剖面位置和样品特征剖面沉积序列

2.1 剖面沉积序列

纳雍营盘剖面沉积连续且较为完整,发育有硅质岩、含锰硅质岩、含锰硅质灰岩和氧化锰(图2)。野外观察可见氧化锰矿层与硅质岩、含锰灰岩等互层,土状氧化锰多分布于地表浅部,并与极薄硅质岩互层,由地表向深部延伸,逐渐过渡为含锰硅质灰岩、含锰硅质岩和硅质岩。

图2 黔中台沟西南缘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地层岩性柱状图

剖面自上而下,岩性特征依次为:

峨眉山玄武岩组:

为绿灰、黑灰色块状拉斑玄武岩,风化后呈黄、褐黄色松散砂状玄武岩

厚度大于50 m

--------------假整合接触-------------

中二叠统茅口组:

第三段: 灰、浅灰色中厚层灰岩、生物碎屑灰岩等

厚 3.98 m

第二段:为一套含锰硅质灰岩、含硅质灰岩、硅质岩、生物碎屑灰岩等,岩石氧化后表面有土状氧化锰分布

该段顶部以深灰色硅质灰岩、含硅质灰岩,时夹少量深灰色生物碎屑灰岩

厚 5.25 m

中部为棕黑色“土状”氧化锰矿层,往内过渡为黑色“碴状”氧化锰矿层夹硅质岩,深部则为硅质灰岩和含锰硅质灰岩,横向上表现为氧化锰与含锰硅质灰岩互层

厚 14.30 m

底部主要为灰、深灰色含锰条带硅质灰岩、硅质条带硅化灰岩

厚 4.56 m

第一段:以灰、浅灰色厚层—块状生物碎屑灰岩,中厚层—厚层燧石灰岩

厚 >50 m

2.2 矿物组构

纳雍营盘剖面硅质岩主要呈层状、条带状产出,在剖面中部条带状硅质岩中夹有薄层含锰泥岩(图3a),上部主要为灰黑色薄层条带状含锰硅质岩及硅质岩(图3b)。显微镜下观察,含锰硅质岩中可见锰质及铁质条带呈不规律的纹层状产出(图3c),硅质岩物质组成以大量细粒石英矿物为主,粒间分布粘土矿物(图3d)。

图3 黔中台沟西南缘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地层及样品电子显微镜照片

3 分析测试方法与结果

3.1 样品采集及测试方法

在纳雍营盘剖面共采集11件样品,其中硅质岩、含锰硅质岩10件,峨眉山玄武岩1件。样品主量元素分析在广州澳实分析检测中心完成,测试方法详见徐海(2022)。微量及稀土元素测试在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矿床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完成。样品测试过程为:将样品粉碎研磨至200目,然后称取50 mg粉末置于聚四氟乙烯坩埚中并加入HF和HNO3混合溶液加热消解,待消解完成后进行干燥、定容及再溶解等步骤后,采用等离子质谱仪(ICP-MS)进行测定。详细测试方法见Qi Liang等(2000)。

3.2 分析测试结果

纳雍营盘硅质岩Al2O3含量介于0.15%~0.27%,含锰硅质岩Al2O3含量介于0.15%~0.25%,而玄武岩样品(YP-20)的Al2O3含量较高,为12.4%。硅质岩SiO2含量介于93.4%~96.03%,含锰硅质岩SiO2含量介于82.71%~94.44%,玄武岩SiO2含量为49.96%。硅质岩中TiO2含量普遍小于0.01%,玄武岩中则相对较高,达到4.16%,总体归属高钛玄武岩系列(Xu Yigang et al., 2001)。纳雍营盘硅质岩相对富集As、Co、Cu、Ni、U、V、Zn、Sr、Sb、Mo,贫Ba、Ca、Ag、Th等元素。

纳雍营盘硅质岩及含锰硅质岩的稀土元素(REE)总量较低,介于15.4×10-6~68.6×10-6,平均值为30.9×10-6。玄武岩稀土总量相比较高,为268×10-6。其LREE/HREE比值介于4.21~6.49,平均值为5.7,且具有明显Ce负异常(Ce/Ce*=0.22~0.63)、Eu弱正异常(Eu/Eu*=0.82~1.14)以及明显Y的正异常。另外,硅质岩及含锰硅质岩Y/Ho值介于34.5~55.8,平均值为47.4。

4 讨论

4.1 硅质岩成因分析

通常,硅质岩中Fe、Mn富集与热水物质贡献有关,Al含量则可约束陆源物质的输入程度,因此Al/(Al+Fe+Mn)值可以作为判断热水组份参与沉积作用的指标(Boström et al., 1969)。其中,典型热水沉积物的Al/(Al+Fe+Mn)<0.35(Boström, 1983)。纳雍营盘硅质岩的Al/(Al+Fe+Mn)值为0.01~0.08,远小于0.35,显示热水活动的积极贡献。

Al—Fe—Mn及Fe—Mn—(Cu+Ni+Co)三角图解对于分析硅质岩成因有重要指示意义(Adachi et al., 1986; Boström, 1983)。在Al—Fe—Mn和Fe—Mn—(Cu+Ni+Co)图解中(图4a、b),硅质岩总体落在热水沉积区及其附近,表明硅质岩的形成与热液活动有关,其硅源很可能来自于热液体系。SiO2和Al2O3比值也可有效判断硅质岩的成因(Wonder et al., 1988),纳雍营盘硅质岩在SiO2—Al2O3成因判别图中主要落入热水沉积区(图4c)。在U—Th相关性图解中(图4d),也显示相类似的特征。这些地球化学特征均表明,纳雍营盘硅质岩形成过程中很可能有明显的热水活动参与,指示硅更多地来自于热水体系。

图4 黔中台沟西南缘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硅质岩成因判别图解

纳雍营盘硅质岩及含锰硅质岩REE总量低,LREE/HREE值均大于1,且具有明显Ce负异常和Y正异常(图5),符合典型热水沉积硅质岩特征。正常海相沉积物Y/Ho平均值为55,而陆源物质、球粒陨石、火山岩的Y/Ho平均值为28(Nozaki et al., 1997)。Y/Ho值介于34.5~55.8,高于陆源物质、球粒陨石及火山岩而接近于海水的Y/Ho值,结合前述地球化学指标,说明纳雍营盘硅质岩属于热水沉积且受陆源物质影响小,而相比海水营盘硅质岩Y/Ho值较低的原因可能是受到火山热液作用影响。

图5 黔中台沟西南缘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硅质岩稀土元素标准化配分模式图[标准化值——澳大利亚后太古代平均页岩(PAAS)——据Mclennan, 1989]

4.2 硅质岩沉积环境

Al2O3及TiO2含量主要来自陆源物质输入,因此其含量可用于指示硅质岩沉积环境。纳雍营盘剖面主量元素含量检测显示(表1),样品Al2O3和TiO2含量极低,硅质岩及含锰硅质岩Al2O3含量范围在0.05%~0.25%,平均为0.2%,TiO2含量均低于能被检测值,说明了其成矿物质来源并非陆源输入。

表1 黔中台沟西南缘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硅质岩主量元素(%)分析结果

Ce异常值能够有效约束硅质岩的形成环境(表2),其中大洋中脊附近硅质岩的Ce/Ce*值约为0.29,远洋盆地硅质岩Ce/Ce*值约为0.55,大陆边缘形成的硅质岩Ce/Ce*值为0.90~1.30(Murray et al., 1991)。纳雍营盘二叠系茅口组硅质岩Ce/Ce*值介于0.22~0.63,显示硅质岩沉积环境介于洋中脊附近和远洋盆地环境,结合纳雍营盘二叠纪时期地质背景和岩相古地理特征,Ce/Ce*值其实质反映了硅质岩主要形成于受同沉积断裂控制的黔中台沟内。

表2 黔中台沟西南缘纳雍营盘中二叠统茅口组硅质岩微量和稀土元素分析结果(×10-6)及参数特征

(La/Ce)N值是判别硅质岩沉积环境的重要指标,其中大陆边缘区域沉积硅质岩(La/Ce)N=0.5~1.5,远洋盆地内硅质岩(La/Ce)N=1~2.5,大洋中脊附近硅质岩(La/Ce)N≥3.5(Murray, 1994)。纳雍营盘二叠纪硅质岩(La/Ce)N值介于1.9~5.89,平均为2.98,结果显示硅质岩沉积环境贴近于大洋中脊。在Fe2O3/TiO2—Al2O3/(Al2O3+Fe2O3)、(La/Ce)N—Al2O3/(Al2O3+Fe2O3)图解中(图6),投图结果同样显示硅质岩样品均分布于大洋中脊区域内及附近区域。强烈的热液活动是图解中指示洋中脊沉积区的根本原因,然而除洋中脊以外,海底深大断裂、弧后盆地、裂谷、岛弧等地质构造背景同样可以广泛发育热液活动(Adachi et al., 1986; Yamamoto, 1987; 张聪等, 2017)。事实上,中二叠世茅口期研究区并不存在洋中脊,主要是在东西向展布的黔中台沟分布规模不等的同沉积断裂,并伴随有较为广泛的热水沉积事件,因此图中显示出同样具有热液发育背景的洋中脊沉积区。所以,纳雍营盘硅质岩(La/Ce)N比值、Fe2O3/TiO2—Al2O3/(Al2O3+Fe2O3)及(La/Ce)N—Al2O3/(Al2O3+Fe2O3)图解实质上反映硅质岩成岩过程主要受控于黔中台沟内热液体系控制。

图6 硅质岩(a)Fe2O3/TiO2—Al2O3/(Al2O3+Fe2O3)辨别图解(据Murray, 1994)和(b)(La/Ce)N—Al2O3/(Al2O3+Fe2O3)辨别图解(据Murray, 1994)

4.3 成因意义探讨

华南二叠纪时期发育大面积的硅质岩沉积,但有关硅源及其形成环境复杂多样。其中滇东、黔北地区黔中台沟内发育的硅质岩是华南二叠纪大面积硅质沉积事件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针对黔中台沟东缘遵义地区锰矿底板硅质岩研究,结果均指示其属于热水沉积成因(刘志臣等, 2013; 江冉等, 2016; 徐海等, 2017),而且在与硅质岩具有紧密成因关系的二叠纪锰矿床中揭露出与峨眉地幔柱有关的热水/液活动的地质信息(Gao Yongbao et al., 2018; Xu Hai et al., 2021)。大量调查研究结果已表明,与峨眉地幔柱有关的火山活动很可能经历了至少两个大的时期(陈文一等, 2003; Sun Yadong et al., 2010; 朱江, 2019)。在地幔柱活动形成大规模溢流玄武岩及相伴的侵入岩(Xu Yigang et al., 2001; Zhong Hong et al., 2009)之前,还存在一段时期相对剧烈的火山活动,其发生时间大致对应于Capitanian中期的Jinogondolellaaltudaensis带(~260 Ma)(Wu Qiong et al., 2020),而且显示海底/水下喷发特征,形成的火山碎屑物质可以从云南宾川一直延伸到贵州水城、纳雍、织金等地(Wignall et al., 2009; Sun Yadong et al., 2010; 朱江, 2019),甚至影响至遵义地区(Yan Hao et al., 2020)。安徽巢湖二叠系孤峰组硅质岩中也发现有热液硅的输入,且与硅质岩共生有多层火山灰层(杨水源等, 2008)。可见,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影响范围很广、程度很深。赵振洋等(2020)进一步对中下扬子区北缘中二叠统孤峰组硅质岩开展综合研究,推断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是形成区内热水成因硅质岩的重要基础,这一推论暗示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很可能对区域同时期热水沉积硅质岩具有重要控制和影响。峨眉山玄武岩沉积序列中夹层灰岩偏低的锶同位素组成(0.7068~0.7070)也被认为与当时强烈的火山活动有一定关系(Huang Hu et al., 2019)。此外,贵州遵义二叠纪锰矿床赋矿硅质岩的n(87Sr)/n(86Sr)值介于0.706860~0.706866(徐海,2022),结合沉积学、精细岩相学研究,也认为硅质岩的形成可能受到峨眉地幔柱早期水下火山活动影响。遵义二叠纪硅质岩硅同位素研究也发现了热液硅的明显参与(叶远谋等, 2020)。另从不同成因硅质岩的时空分布来看,扬子板块中西部二叠纪硅质岩受热水活动影响似乎更为显著(杨海生等, 2003; 邱振等, 2010, 2011; 刘志臣等, 2013; 徐海等, 2017),而中东部地区同层位硅质岩记录的热水活动信息相对较弱(杨水源等, 2008; 孙秀凤等, 2016; 谈昕等, 2018; 赵振洋等, 2020)。

上文分析已表明,元素地球化学证据集中指示纳雍营盘硅质岩为热水沉积成因。另从其产出特征、形成时代等方面综合分析,该硅质岩主要产于峨眉山高钛玄武岩之下,表明其形成时间应早于峨眉山玄武岩大规模溢流时间。同时,纳雍营盘硅质岩与黔北二叠纪锰矿底板硅质岩具有等时性,并可与中下扬子区中二叠统孤峰组热水成因硅质岩(赵振洋等, 2020)进行对比。Yan Hao等(2020)对遵义锰矿顶底板粘土岩中锆石开展U-Pb定年,结果为261.6±2.4 Ma和262.5±2.3 Ma,这一结果较好地对应于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时间(孙亚东, 2013)。此外,结合朱江(2019)关于峨眉地幔柱早期(水下)火山活动方式、影响范围等综合调查研究成果,纳雍营盘剖面位于此次火山活动影响范围之内。因此,我们认为,纳雍营盘硅质岩的形成与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密切相关,这一时期强烈的海底火山活动及与之相关的热水/液作用为包括纳雍营盘在内的广大区域硅质沉积提供了重要物源,是区域热水成因硅质岩形成的重要基础。此外,这一结果也从一个侧面,为限定滇东至黔北二叠纪锰矿床物质来源,约束矿床成因提供了新的科学证据。

5 结论

(1)贵州纳雍营盘二叠纪硅质岩Al/(Al+Fe+Mn)、Al—Fe—Mn、Fe—Mn—(Cu+Ni+Co)和U—Th等成因判别图解集中显示,硅质岩形成过程中有明显的热水物质参与,硅主要来自于热水体系。结合硅质岩Ce/Ce*、(La/Ce)N值及古地理特征,认为纳雍营盘硅质岩沉积环境为同沉积断裂的深水相的黔中台沟。

(2)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或与之相关的热水/液作用提供了纳雍营盘硅质岩沉积所需的硅质组分,区域内同沉积断裂及拉伸作用形成了较深水黔中台沟,两者共同控制和约束区域硅质岩的形成和时空分布。

(3)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影响范围广、程度深,综合华南地区二叠纪硅质岩时空分布规律和成因,认为峨眉地幔柱早期海底火山活动可能对华南二叠纪硅质岩有重要控制作用。

致谢:谨以此文祝贺杨文采主编80华诞!广州澳实分析检测中心以及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矿床学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为本文样品测试分析提供了支持和帮助,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得到了课题组老师的悉心指导,在此致以诚挚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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