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晶丽

（云南师范大学 云南·昆明）

［提要］分析城市间的相互作用水平有利于构建合理的城市体系，促进城市之间的信息交流与要素流动，实现区域经济均衡发展。本文通过构建城市质量模型计算宁夏22个市（区）城市综合质量；运用引力模型计算宁夏城市空间相互引力值，对宁夏城市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进行研究。结果表明：银川市中心地位突出，城市综合质量高；空间引力值总体偏低，城市间联系不够紧密；城市间引力值网络形态呈现南北延伸狭长型，以银川市为核心的城市间形成高度联系区域。最后从城市间的经济合作、产业发展等视角，提出增强宁夏城市之间相互作用对策建议。

“十四五”时期，城市发展的目标是形成健康绿色可持续的中国特色高质量城镇化之路，其具体的举措为强化中心城市的引领、示范和带动作用。因此，认识区域内部城市的关联程度，发挥高质量城市增长极效应，对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和城市空间功能重构具有重要意义。

宁夏地处西北内陆，气候干旱、水资源匮乏，城市化发展水平较为落后、城镇体系不合理问题突出、城市间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因此，本文运用城市质量模型分析宁夏22个市（区）的综合质量，采用引力模型探讨城市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强度，最后提出相应的优化政策，以期为宁夏城镇化建设、城市空间优化布局等方面提供建议。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1、城市质量。城市质量是反映一个城市的综合实力或者一个城市在区域的影响力的指标。其构建方法可采用人口规模、GDP等指标的几何平均值来表示。因此，结合宁夏的实际情况，本研究采用2020年宁夏各市（区）的GDP、人口数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三者的几何平均值来表示城市质量。公式如下：

式中，Q为城市质量，G为地区社会生产总值，P为城市人口数，C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2、引力模型。引力模型来源于牛顿的万有引力法则，依据距离衰减原理和万有引力定律构建而成，即两个物体之间的引力与其质量成正比、与距离平方成反比关系。本研究采用引力模型来研究宁夏城市空间相互作用关系。公式如下：

式中，Tij为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引力值，Qi和Qj分别为城市i和城市j的质量，dij为城市i与城市j之间的距离值。在本研究中，采用各个城市GDP作为城市的质量来进行模拟计算；城市之间的距离运用ArcGIS软件中X、Y坐标转换计算得出。

（二）数据来源。本研究以宁夏22个市（区）为研究对象，分别为：兴庆区、西夏区、金凤区、永宁县、贺兰县、灵武市、大武口区、惠农区、平罗县、利通区、红寺堡区、盐池县、同心县、青铜峡市、原州区、西吉县、隆德县、泾源县、彭阳县、沙坡头区、中宁县和海原县。研究数据均来源于《宁夏回族自治区统计年鉴》（2021年）。

二、宁夏城市空间相互作用计算及特征分析

（一）数据计算。利用公式（1）对宁夏22个市（区）2020年的GDP、人口数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三个指标进行计算，得到了每个市（区）的综合质量，这里为了表达方便，将各个城市的综合质量同时缩小了1，000倍。（表1）

表1 宁夏22个市（区）城市综合质量一览表

通过Excel软件计算出各个市（区）的城镇化率；利用公式（2）计算出城市间相互引力值；借助ArcGIS软件将各个市（区）的城镇化率可视化表达，并绘制出城市空间相互联系强度网络图。

（二）宁夏城市空间相互作用特征分析。通过分析宁夏22个市（区）的综合质量和相互引力值，可以得出以下几个特征：

1、银川市中心地位突出，城市综合质量高。从宁夏城市综合质量分析：第一，银川市所辖的兴庆区、西夏区、金凤区的城市综合质量远高于其他的城市，比城市综合质量平均值（657）分别高出1，774、2，785、5，799，这体现了其作为宁夏省会城市具有强大的综合能力，良好的基础设施条件以及大量的优秀人才集聚的特征，同时也突出了宁夏核心城市的主体地位。第二，其他具有较高综合质量的城市均为各个市的中心市（区），如吴忠市的利通区、固原市的原州区、中卫市的沙坡头区，它们的综合质量均大于平均值。第三，综合城市质量低于平均值的市（区）有13个，占比达59.1%。

若引入2019年宁夏城镇化率，银川市在宁夏城镇体系中具有显著的城市引领性特征，与前文所述的城市综合质量分析结果相吻合。银川市所辖的西夏区、兴庆区、金凤区城镇化率排名分别为第一、第二、第四名；以及宁夏北部的大武口区、惠农区的城镇化率也分别达到了90.02%、84.01%，这些城市都被划分到了第一梯队。相反，宁夏南部的海原县、西吉县、隆德县、泾源县、彭阳县以及红寺堡区的城镇化率仅达到了30%左右，它们均低于宁夏城镇化率平均值（56.32%）。（图1）

图1 2019年宁夏城镇化率空间格局图

由此可见，银川市是宁夏社会经济、文化教育、产业布局等各方面的中心，其综合实力明显高于其他城市。从南北来看，南北的城市发展极为不均衡，需要统筹协调发展。因此，银川市一定要发挥好增长极的作用，在宁夏城镇体系中继续保持突出地位、带动其他城市的发展，并打造成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区域大城市。

2、空间引力值总体偏低，城市间联系不够紧密。通过分析宁夏22个市（区）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引力值，并将联系强度进行归类，可以得出城市间空间引力值整体偏低。22个市（区）总计462个引力值，引力值总和为413.9927，平均引力值为0.896088。联系度引力值达到10以上的只有6个，并且都是西夏区、金凤区和兴庆区之间的紧密联系而形成的；如果剔除掉这三个城市，其余城市之间的平均空间引力值只有0.77063。因此，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宁夏城市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平均引力值是由该三个城市的大贡献带动起来的。宁夏城市之间的联系强度处于弱等级的有405个，占比达到了87.6%，占绝大多数；而处于强等级的只有5个，占比为1.1%。一般情况下，城市之间的相互引力值大于1，则表征两者之间的空间相互作用达到显著标准，说明城市之间的联系比较紧密。而宁夏22个市（区）之间的空间引力值大于1的只有70个，占比约为15.2%，因此可以得出宁夏城市之间的联系松散。（表2）

表2 宁夏城市间相互联系强度归类一览表

综上表明：总体上宁夏各城市之间的相互作用强度低，城市之间的联系不够紧密，处于一种较为离散的状态。究其原因为，宁夏大中城市数量太少、城市规模小、辐射带动力不强等，导致了宁夏区城市与城市之间空间联系不紧密。

3、城市间引力值网络形态呈现南北延伸狭长型。宁夏的行政区呈现南北长、东西短的特征。基于此背景，宁夏的城市间引力值网络形态也呈现南北延伸狭长型，同时宁夏北部城市的空间引力值明显大于宁夏中部和南部的城市。这是由于宁夏的核心城市位于宁夏北部，即西夏区、金凤区、兴庆区，由于它们的带动作用，使得周围的贺兰县、永宁县、灵武市、利通区，这些城市之间的相互引力值都达到了“较强”及“强”的水平，宁夏南部地区大多数城市为“弱”等级的水平。（图2）

图2 宁夏城市间空间相互联系强度图

由此可以看出，宁夏北部已经发展成为了宁夏经济发展高地和资源集聚地，其自然条件优良、开发历史悠久、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城镇化建设相对成熟，城市之间的信息流、物质流、资金流等各种要素以频次更高、速度更快的态势在进行交流与空间转换，成为了宁夏城市与城市之间联系最为紧密的区域。

三、宁夏城市之间相互作用对策分析

区位条件、政策因素、资源禀赋、人才技术支撑等是影响城市发生空间相互作用的重要因素。通过以上研究可知，宁夏城市间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城市综合质量间存在较大差异。因此，本研究以城市间的经济合作、产业发展等视角，提出增强宁夏城市之间相互作用的对策与建议。

（一）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基础设施建设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证。因此，宁夏要完善交通运输、信息通信、教育投资等基础设施，提升交通运输便利性、增强信息交流快捷性、改善教育规模与质量，从而加强宁夏各市（区）之间的经济、信息、教育等要素的流动与联系，继续增强以银川市为中心的城市带动作用，大力发挥其增长极效应，促进宁夏城市经济稳步提升、优化宁夏城镇体系结构。

（二）大力发展特色产业。对于宁夏大部分地区来说，其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就目前来看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而第一产业占比10%以上的市（区）有18个，达到25%以上的甚至达到了3个，因此大力发展特色产业仍然是解决城市经济的必由之路。如盐池县、沙坡头区、中宁县等，可以依靠当地的资源优势因时、因地制宜，大力发展和推广优势产业，诸如滩羊产业、苹果产业和枸杞产业等，通过传统方式与科学技术的进一步融合，提高产量和质量、延长产业链条、扩大销售渠道、打响品牌，从而建立现代化农业生产体系、经营体系和销售体系，使得这些特色农产品走向更广阔的市场。

（三）促进城市间合作。宁夏城市中，除宁北个别城市经济水平相对较强以外，其余大部分市（区）基础设施落后，资金、人才短缺，仅依赖自身的已有条件实现大跨度发展是非常困难的。因此，宁夏各市（区）经济发展的关键是要积极构建城市之间的要素流通渠道，形成以城市内部要素循环为主体、城内城外要素双循环的经济发展格局，从而促进城市之间的全方位合作，只有这样，各个城市才能发挥比较优势、实现互利共赢。

（四）优化城市空间布局，统筹区域协调发展。城市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空间载体，是要素流动和交换的纽带。从宁夏城市空间格局分析，北部地区城市分布较为紧密且城市规模较大，南部地区城市分布较为稀疏且城市规模较小，这种显著的“北密南疏”的城市分布格局，也是导致宁夏南北之间社会经济发展差距较大的重要原因。因此，从区域协调发展视角出发，应该加大对宁夏南部地区城市发展的支持力度，尽量缩小与宁夏其他城市之间的经济差距，促进共同发展。如大力改善南部市（区）的旅游条件，可以大力开发六盘山旅游产业、西吉县的火石寨公园以及依生态优势建立避暑山庄等，提高其旅游价值，吸引更多的游客去消费，拉动经济增长，从而增加当地人民收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综上，要在宁夏南部建设功能齐全的小城镇，培育地区经济发展的增长极、优化要素转化与流动的空间载体，提高城镇体系的带动作用和集聚扩散能力，从而缩小宁夏南部与北部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促进南北部协调发展。

综上，通过引力模型对宁夏22个市（区）进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1）银川市作为宁夏省会城市，其中心地位突出，城市综合质量高。要大力发挥增长极作用，带动其他城市甚至周边城市共同发展。（2）空间引力值总体偏低，城市间联系不够紧密，城市与城市间整体上处于较为离散的状态。（3）城市间引力值网络形态呈现南北延伸狭长型，且南北分异明显，北部城市联系较为紧密、南部城市空间相互作用水平低。因此，宁夏要不断优化城市空间布局，统筹区域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