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伟峰

（闽西职业技术学院 财经商贸学院，福建 龙岩 364000）

1 协同创新的构成维度

协同创新是技术创新管理领域的重要研究视角和分析工具，也是基础性科学知识体系，形成了独特的理论与方法论，具有广阔的实践应用前景[1]。协同创新理论是将协同思想引入技术创新分析中并加以系统化，使之成为创新理论的重要分支，是在开放系统中寻求创新的过程。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协同创新构成维度的解析尚未形成统一定论，较多学者从某一特定维度出发开展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企业与其他组织间的协作需要有效的协调机制，机制的缺失将造成合作的破裂。协同机制通常包括实现机制、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2]。此外，协同双方的信任机制、承诺和互利机制也会影响企业的协作过程。就关系网络因素而言，社会关系网络通过个体间知识的流动能够产生正式的关系纽带，是企业间知识转移的重要渠道，有利于弱化知识的地理约束，促进企业的协同创新。

我国已有不少学者对协同创新理论框架进行了探讨，主要包括以下方面：（1）将产学研合作过程作为协同创新过程的主要表现形式；（2）将整个创新网络环境视为开放系统，充分体现系统论思想；（3）强调系统内部各种协同要素资源的优化整合过程，通过这一过程最终形成整体创新能力。然而，这些理论框架仅从协同创新本身展开探讨，并没有从协同创新的目的出发，也就是不考虑协同创新的效果，尚未将协同创新与绩效提升建立紧密联系[3]。

借鉴已有相关研究成果，本研究认为协同创新由协同主体素质、协同技术属性、协同创新机制、协同创新网络、社会关系网络、协同创新模式和协同创新环境7个维度构成。

2 “城市矿产”产业协同创新的驱动机理

“城市矿产”对废弃资源再生利用规模化发展的形象比喻是指工业化和城镇化过程中产生和蕴藏于废旧机电设备、电线电缆、通信工具、汽车、家电、电子产品、金属和塑料包装物以及废料中，可循环利用的钢铁、有色金属、贵金属、塑料、橡胶等资源[4]。

“城市矿产”是一种海量性、载能性、循环性、战略性资源，兼具经济增值、资源供给、节能减排、就业创造、理念引导等多重功能，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打造“无废城市”的重要抓手[5]。随着国家城市矿产示范基地建设的快速推进以及相关重大政策的出台实施，中国城市矿产开发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然而，城市矿产开发产业链上下游各类主体之间存在各种利益诉求及资源禀赋差异，对整个行业的发展提出了各种挑战。在此情况下，通过协同创新推动产业链上各环节的发展是一种有效手段。

产业集群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协同创新是有效推动产业集群演化升级的动力来源。目前，国内外学者对协同创新效应的研究主要基于企业微观视角展开，并且重点考虑财务指标，如投资回报率、经济增加值、市场占有率等。鉴于行业的特殊性，“城市矿产”行业内企业的财务绩效不应成为考虑的核心。因此，本研究从集群内部发展和外部影响出发，将“资源有效性”“环境绿色化”“社会共享度”和“企业成长力”作为“城市矿产”产业集群发展水平评价的指标维度（见图1）。

图1 协同创新驱动“城市矿产”产业集群升级框架

资源有效性是指对城市矿产开放企业而言，在强调企业经济效益的同时，更多地强调其资源属性，突出其资源集约和废弃物资源转化的效率，重点考查其对原生资源的替代性和再生资源产品价值提升作用。

环境绿色化是指在城市矿产开发过程中，不仅要治理城市废弃物堆积造成的环境污染问题，还要实现能源资源节约、污染物减排以及再生资源产品无害化处理。按照生态文明理念和要求，提升城市矿产开发过程中产生的各种有害物的绿色化程度，用较小的资源环境代价支撑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通过绿色布局、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绿色思想，形成绿色共享的和谐共生局面。

社会共享度反映了城市矿产开发的社会绩效，主要或现为城市矿产开发在税收缴纳、就业创造、人才培养、公益宣传、公民形象提升等方面的价值，实质是全社会共享城市矿产开发价值，反映了城市矿产开发在社会层面产生的溢出效应，是企业社会责任的体现。

企业成长力反映了城市矿产开发绩效的潜力。成长速度不断加快的城市矿产开发企业比其他行业更易得到政府及投资者的扶持而成长为龙头企业，体现为城市矿产开发企业的成长力。

根据以上框架，协同创新对“城市矿产”产业集群升级的作用不应聚焦于传统的财务数据提升，而应关注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环境污染、提高就业率以及就业人员的职业健康安全等要素，并提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3 “城市矿产”产业集群升级的路径和对策建议

3.1 以提升协同主体素质为核心，强化集群升级的智力保障

以协同主体素质提升为核心，明确集群内部主体的创新专业化分工、强化主体协同创新意识和能力、建立常态化宣传引导机制，最大限度地挖掘共赢和生态创新理念以及协调配合能力，由此带来整体素质提升和价值增值。

正确的价值共识是开展协同创新的前提和关键，社会和公众必须加强环保意识。行业认知的偏差导致社会投资裹足不前，限制了“城市矿产”开发行业的快速发展。为了增强企业的环保意识、转变“低端行业”的传统认知，在全社会形成“城市矿产”开发行业是一个需要高新技术支撑、前景广阔的朝阳产业的普遍共识，需要加强宣传引导。在当前资源环境约束日益强化的背景下，政府应承担起宣传引导的主要职责，建立常态化的宣传引导机制。在具体策略上，充分利用各种宣传媒体，建立全方位、广覆盖的宣传体系，大力宣传“城市矿产”开发价值、“垃圾围城”的严峻形势及其严重危害、龙头企业成功经验以及政府扶持政策等。强化政府与媒体的协调合作，发挥大众媒体和官方权威媒体各自的宣传功能和优势，使大众媒体成为政府宣传职能的有益补充。通过全方位宣传引导，将环保理念贯穿于“城市矿产”开发全过程，促使全社会对“城市矿产”开发的理解发生质的转变，营造人人参与垃圾分类回收的良好氛围，在最大范围内吸引社会资本参与“城市矿产”开发，加快“城市矿产”开发从粗放型向内涵式、精细化的转变。

3.2 以推进协同技术对接为依托，强化集群升级的技术支撑

以产学研合作研发平台为基础，推进协同技术的对接，提高技术供需匹配水平和能力，是推动产业集群知识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重要途径。

鼓励集群内部主体与相关机构建立合作框架和体系，综合采用产学研、政产学、政产学研以及政产学研金用介等模式，推动集群内部主体与相关机构协同的实现，提高技术创新水平，实现技术成果转化应用。首先，政府成立领导小组，加强政策引导，加大产学研合作的财政资金投入，健全协同创新机制，为产学研合作创造良好环境。其次，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体，能将创新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再次，大学、科研院所是技术创新源泉，能为企业提供原始创新成果。因此，大学、科研院所应该从战略的角度加强学科建设，改革人才培养模式。最后，各种类型的孵化器（成果转化基地、科技园等）是知识创新成果高新技术产业化的基地，应通过加强产学研多方面的沟通交流，构建沟通信息网络，提高产学研协同效率。

3.3 以完善协同创新机制为抓手，筑牢集群升级的合作根基3.3.1 构建畅通的互动交流机制

为了使先进的理念、技术、信息和管理经验等尽快扩散，使产业集群内部各企业能最大限度地分享先进技术和知识的溢出效应，保障主体素质的协同提升，相关部门要搭建多层次、畅通的互动交流平台，建立不同主体间的互动交流机制。一方面，政府主管部门、园区管委会与行业协会应加强合作，为区域内相关企业负责人创造学习前沿知识和互动交流的机会，例如开设“城市矿产”开发高级研修班，将聘请行业内顶尖专家授课、考察知名企业、集体研讨等多种形式相结合，学习领先企业或典型企业的先进经验，形成“互联网+回收”等新理念、新业态和新商业模式，用于指导经营管理实践。另一方面，微观主体间应加强互动交流，依托行业协会或核心企业打造合作交流平台，实施正式与非正式渠道相结合的互动模式，引导不同组织之间的良性互动及资源跨组织边界流动，不断拓展集群内部合作渠道。

3.3.2 建立公平的成果共享机制

建立合理的利益协调机制的前提是厘清利益来源通道，完善利益分配、共享与风险分担机制，保证分配方案的公平性。由于政府或第三方组织协调主要是应对合作双方无法调和的根本性冲突，这种冲突一旦发生将造成破坏性影响。城市废弃物资源化共生网络的利益协调机制应坚持契约协调和信任协调相结合，实现两者间的有效互动和相互补充，形成富有弹性的协调体系。

3.3.3 建立清晰的利益协调机制

“城市矿产”产业内部企业之间的协同与合作主要包括有形的废弃物及其副产品，无形的以信息、技术、流程、管理经验、文化等为媒介的知识共享，同时涉及多元主体。各主体应遵循互惠互利和共创共享等原则，协商签订严密的合作合同，构建清晰的利益冲突协商程序和管理制度，实现物质交换与利益协调的有机统一。在合同文本中，应严格规定交易标的质量要求，减少利益纠纷。此外，市场化是城市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的重要环节，为了消除消费者对再生产品的顾虑，防止在最终产品交易过程中发生利益冲突，在资源化环节应不断提升技术水平，提高再生资源产品的品质，保证再生资源品质不低于原生资源产品，满足交易各方的利益诉求。

3.4 以改善协同创新环境为基础，优化集群升级的现实条件

产业集群实现升级的根本在于创新，通过营造良好的协同创新社会氛围、建立健全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完善协同创新政策与制度体系建设，改善创新网络的协同环境，从而优化“城市矿产”产业集群升级的现实条件。

3.4.1 建立健全知识产权保护与共享制度

为保障企业享有知识产权的权益，政府部门应该尽快建立健全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坚决杜绝企业利用知识产权保护盲区的“搭便车”行为，使所有研发创新成果得到有效保护。同时，也要积极推动知识产权共享机制的建立。“城市矿产”开发行业应理顺原产品制造商和再利用商之间的知识产权利益关系，通过对原产品制造商的适当利益补偿，实现知识产权共享。此外，再生资源和循环经济行业协会应充分利用官网，及时提供市场行情、技术动态、政策信息、先进经验及环境监测等各方面信息，拓展服务功能，在平台上增设交互模块，通过在线问答、线上电话咨询、线下面对面约谈、任务委托发包等形式，实现依托互联网的知识共享平台在“城市矿产”开发领域的应用，促进不同主体间的信息交流，实现知识与技术的共建、共商和共享。

3.4.2 完善协同创新政策与制度体系建设

“城市矿产”产业集群协同创新与发展的推进需要充分发挥政府职能，建立健全集群政策体系，综合运用集群扶持政策、促进政策与规制政策，解决产业集群在协同发展过程中的市场失灵与系统失灵问题，优化集群协同发展的动力机制，改善集群发展环境。首先，要加强顶层设计，制定政策的总体目标，使政策具备系统性和战略性。其次，政策制定应围绕该目标展开，以扶持为主、规制为辅。再次，引入清单式管理思维，联合各职能部门，开展政策清单编制。具体而言，可以从“城市矿产”开发的供应、回收、资源化和市场化4个环节出发，分别对该领域内的各项政策进行系统梳理，汇总现有的政策清单，并对这些政策之间的协同性和有效性开展系统评价，在专家评价的基础上引入认同度评分，确保评价的可信性，保证部门协同和措施协同。最后，任何一项政策都应归入具体的某个职能部门，对分属不同部门负责的政策应建立部际协同推进机制，使政策清单成为规范各部门行政权力的依据，也作为考核各部门政策绩效的依据，谨防政策沦为“白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