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璐 樊雨 张国徽，2 宋有涛 *，2

（1. 辽宁大学环境学院，辽宁沈阳 110036；2. 辽宁大学城市与能源环境国际工程研究院生态产品价值研究中心，辽宁沈阳 110036）

1 引言

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是一套用来评价与分析生态系统对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作用和对人类福祉的贡献的核算体系，其核算内容包括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提供的价值、调节服务功能的价值和文化服务功能的价值［1］。

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是指人们从生态系统获取的能够在交易市场买卖的物质产品。主要包括农业、林业、畜牧业、渔业产品及生态能源。农业产品包括粮食作物、水果、蔬菜等；林业产品包括林木栽培、林产品的采集和林木采伐等；畜牧业产品主要包括动物的饲养与放牧；渔业产品包括水生动物的养殖和捕捞；生态能源包括生态系统所提供的水能、薪柴、秸秆、沼气等［2］。

我国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提供能力较强。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核算能够为政府进行宏观管理和调控提供有效手段，同时其也是认识自然资源、了解国情国力和社会活动的重要工具［3］。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信息的科学、客观获取并及时发布，不仅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本地生态系统物质产品生产经营者和需求者的决策，还可能对全国乃至全球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贸易产生深远影响。

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核算是以省级为单位进行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核算的相关研究。本研究以辽宁省及下辖14 个市为研究对象，以2019 年为基准年，进行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的核算，对比2010—2019 年物质产品核算结果变化趋势，为定量反映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提供依据，为生态系统生产总值的核算提供相关数据，同时也为全国其他地区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核算提供参考。

2 区域概况及核算方法

2.1 区域概况

辽宁省位于东北地区最南端，地处欧亚大陆东岸、中纬度地区，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年降水量600～1 100 mm，年平均气温7～11 ℃［4］。辽东、辽西两侧为山地丘陵，中部为辽河平原。辽宁陆地总面积约14.86 万km2，其中，山地为8.8 万km2，占59.5%；平地为4.8 万km2，占32.4%。

2.2 数据来源

农业、林业、畜牧业、渔业产品数据，水资源、生态能源、人口等社会经济数据，来源于辽宁省统计年鉴、辽宁下辖各市统计年鉴及统计局的相关资料。

2.3 核算方法

本研究在核算2019 年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功能量时主要通过现有的经济核算体系获得，实物产品的产量可以通过统计资料获取，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Epro为产品总产量，t/a；Ei为第i 种产品的产量，t/a；i 为核算区产品种类，i＝1，2，3，…，n。

在进行价值量核算时采用了《陆地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技术指南》推荐的市场价值法，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Vm为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元/a；Ei为第i类生态系统产品产量（根据产品的计量单位确定，如kg/a）；Pi为第i 类生态系统产品的价格（根据产品的计量单位确定，如元/kg）［3］。

3 结果与分析

3.1 辽宁省2019 年生态系统产品提供价值总体特征

辽宁省2019 年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总价值为4 666.5 亿元。其中，农业产品价值最高，价值量为1 912.0 亿元，占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总价值的41.0%，农业产品主要包括粮食作物、蔬菜、水果等；其次为畜牧业产品，价值为1 479.5 亿元，占比31.7%，畜牧业产品主要包括各类牲畜的饲养及牛奶、禽蛋等副产品；渔业产品价值为669.6 亿元，占比14.3%，主要包括海水产品及淡水产品；生态能源价值为298.3 亿元，占比6.4%，主要包括水能、核能等；农林服务业价值189.7 亿元，占比4.1%；林业产品价值最低，为117.4 亿元，占比2.5%，主要包括木材和其他林产品等。

3.2 辽宁省物质产品价值的区域分布特征

2019 年辽宁省各市物质产品价值情况见图1。辽宁省各市中，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总价值超过400亿元的城市有4 个，按产值由高到低排序分别为大连924.7 亿元、沈阳572.7 亿元、锦州424.6 亿元、朝阳412.7 亿元。这4 座城市拥有较大市域面积，农作物播种面积、化肥施用量、农业生产设施投资、水域面积均较大，乡村从业人员也相对较多，农牧渔产业发展条件较好［5］，具有较强的农、牧、渔产品生产和供给能力。特别是作为沿海城市的大连，其地处辽宁省最南端，不仅气候优良，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还具有较大的海域面积及众多港口，为渔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条件［6］。

图1 2019 年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的区域分布特征

由图1 可见，铁岭、葫芦岛、鞍山等10 个城市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位列中游，价值区间为186 亿—326 亿元。这10 个城市的农、林、牧、渔业平均产值在辽宁省内位列中游。但个别城市的部分产业价值较高，如丹东虽然物质产品价值仅为256.2 亿元，但其渔业产值仅次于大连，位列辽宁省第二。

抚顺、本溪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总价值较低，分别为117.1 亿元和103.2 亿元。一方面是因为其主体功能定位是国家重要工业用地，占用了一定的农业用地，导致耕地面积变少，乡村从业人员较少，农用设施投资变少；这2 个市也是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系统产品以林产品为主，并且产出量有限，而相对单价较高的农牧渔产品产出效率偏低［7］。基于这两方面原因，抚顺和本溪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提供能力相对较弱。

为了弱化市域面积对各市物质产品总价值的影响，分析了辽宁省14 个市2019 年单位面积物质产品价值的区域分布情况。单位面积物质产品价值最高的3个市依次是大连、沈阳和盘锦，分别为735.4，441.2，434.3 万元/km2。单位面积物质产品价值较低的2 个市是本溪和抚顺，这2 个市核算值分别为122.7，103.9 万元/km2。辽宁省各市的平均单位面积物质产品价值为294.0 万元/km2，大连、沈阳、盘锦、锦州、营口、辽阳总产值高于平均水平。

3.3 辽宁省2019 年农、林、牧、渔业的区域分布特征

基于数据分析，分别得到了辽宁省农、林、牧、渔业的区域分布特征。农业产品价值主要分布在辽西、辽北及沿海地区；林业产品价值主要分布在辽西、辽东地区；畜牧业产品价值主要分布在辽西、辽北地区；渔业产品价值主要分布在沿海及沿江地区。

3.3.1 农业产品价值

辽宁省的主要农业生产类型是以农业生产规模大、机械化程度高为重要特征的商品谷物农业，种植的粮食作物主要为玉米和小麦。2019 年辽宁省农业总产值为1 912.0 亿元，占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总量的41.0%。比较各市，大连、沈阳、朝阳及锦州的农业产值相对较高，分别为278.5，266.4，194.0，181.4 亿元，分别占辽宁省农业总产值的15.4%，14.7%，10.7%，10.0%。抚顺、本溪的农业产值相对较低。其中本溪最低，为29.1 亿元，仅占农业总产值的1.6%。

3.3.2 林业产品价值

辽宁省的林产资源以生态公益林为主，并呈现出辽东森林资源多、辽中辽南森林资源少的特点［8］。2019 年辽宁省林业总产值为117.4 亿元，占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总量的2.5%。比较各市，本溪、朝阳、抚顺各市的林业产值相对较高，分别为36.0，17.4，13.6 亿元，分别占辽宁省林业总产值的31.6%，15.3%，12.0%。其中本溪林业产品价值最高，森林覆盖率高达76%以上。辽阳、鞍山、锦州、盘锦各市的林业产值则相对较低，这不仅与其气候特征及地形地貌特征有关，还与其较小的林域面积有直接关系。林域面积较小也会使其林产品相对单一，产出量有限，这也是其林业产值较低的原因之一。

3.3.3 畜牧业产品价值

自改革开放以来，辽宁省畜牧业进行了一系列结构上的调整，与此同时，加大了科研成果的推广，将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使得辽宁省畜牧业一体化、产业化逐步完善［9］。2019 年辽宁省畜牧业总产值为1 479.5 亿元，占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总量的31.7%。比较各市，沈阳、锦州、朝阳、大连各市的畜牧业产值相对较高，分别为245.0，210.2，192.0，187.8 亿元，分别占辽宁省农业总产值的15.6%，13.4%，12.2%，12.2%；抚顺和本溪畜牧业产值则相对较低，分别为35.0，32.2 亿元。畜牧业产值与政策环境、人均消费水平、饲料生产水平等相关［10］。以沈阳市为例，根据《沈阳市统计年鉴2020》，2019 年沈阳市畜禽饲养产值为214.6 亿元，仅猪的饲养就达到了91.9 亿元。政策的支持、人均消费水平较高、当地居民饮食习惯偏向及较高的饲料生产水平（玉米等）是其畜牧业产值较高的重要原因。

3.3.4 渔业产品价值

渔业是辽宁省传统产业，在辽宁经济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辽宁有着独特的市场区位优势，渔业产品不仅能非常方便地运送到国内市场，同时还能直接远销国外市场。除此之外，辽宁省温和的气候条件也比较适合海洋经济动植物生息繁衍，这一系列综合条件使得辽宁成为我国北方最适宜发展渔业经济的省份［11］。2019 年辽宁省渔业总产值为669.6 亿元，占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总量的14.3%。从不同市来看，大连的渔业产值最高，达到了378.6 亿元，占辽宁省渔业总产值的53.1%；其次，丹东、营口、盘锦、葫芦岛的渔业产值也相对较高，分别为84.2，63.6，56.0，46.1 亿元，分别占辽宁省渔业总产值的11.8%，8.9%，7.9%，6.5%；其余城市的渔业产值都相对较低。城市的渔业产值与其地理位置有直接关系。渔业产值包括淡水产品产值及海水产品产值，一般来说，沿海城市由于比内陆城市多出海水产品产值，其渔业总产值会相对更高。

3.4 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随时间变化特征

2010—2019 年辽宁省的物质产品价值随时间变化情况见图2。从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总量来看，辽宁省物质产品总产值除了2015—2016 有小幅下降外，整体呈上升趋势。其中，2010 年的总产值为2 959.5 亿元，2019 年的总产值为4 666.5 亿元，10年间增长57.7%。从生态系统各类物质产品产值的变化特征来看，10 年间各类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产值都呈上升趋势。由于近年来国家对环境保护的重视，生态能源的产值增长迅猛，由2010 年的52.4 亿元增长到2019 年的298.3 亿元，增长469.3%，位列各类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产值之首，剩余几项按增长率由大到小排列分别为农业（78.5%）、农林牧渔服务业（55.4%）、林业（46.4%）、渔业（43.9%）、畜牧业（26.6%）。

图2 2010—2019 年辽宁省各类物质产品价值时间变化特征

4 结论

（1）辽宁省2019 年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总价值为4 666.5 亿元。其中，农业产品价值最高，价值为1 912.0 亿元，占生态系统物质产品总价值的41.0%，其次为畜牧业产品，价值为1 479.5 亿元，占比31.7%；渔业产品价值669.6 亿元，占比14.3%；生态能源、农林服务业及林业产品价值在100 亿—300亿元之间，占比均不高于7%。

（2）辽宁省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主要分布在沈阳市及沿海地区，而与外省相连的市物质产品价值相对较低。其中，大连、沈阳、锦州、朝阳的物质产品产值相对较高，分别为924.7，572.7，424.6，412.7亿元。抚顺、本溪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产值较低，分别为117.1，103.2 亿元，这是区域地理特征及发展方向不同造成的。

（3）辽宁省2019 年农业产值主要分布在大连、沈阳、朝阳及锦州，抚顺、本溪的农业产值相对较低；林业产值主要分布在本溪、朝阳、抚顺，辽阳、鞍山、锦州、盘锦的林业产值则相对较低；畜牧业产值主要分布在沈阳、锦州、朝阳、大连，抚顺和本溪的畜牧业产值则相对较低；渔业产值主要分布在大连、丹东等沿海地区，内陆地区的渔业产值相对较低。

（4）对比2010—2019 年的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总产值除2015—2016 年有小幅下降外，整体呈上升趋势；农业和畜牧业产值占比较高，农林牧渔服务业、生态能源和林业占比相对较少，农业产值占总产值的百分比逐渐上升，畜牧业产值占比逐渐下降，而林业、渔业、生态能源和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的占比变化幅度较小；各类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产值都呈上升趋势，其中生态能源同比增长469.3%，增长幅度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