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科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荷兰政府相继出台了很多政策，限制人群聚集和社交活动。伦斯是荷兰一家超市的分店经理，已经很长时间没能回故乡看望年迈的父母了。一日，伦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你的母亲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对伦斯来说，这件事像是晴天霹雳。据父亲描述，自疫情横行以来，他的母亲就停止了一切娱乐活动，平时也很少外出，就连在超市购物结账，也是由自助系统来完成，几乎没有了社交，结果越来越孤独，随后出现了阿尔茨海默病症状。伦斯突然发觉自己对父母的陪伴太少了。

一天，伦斯巡查卖场时，发现很多老年人站在结算较慢的人工收银台前排队等候。为了提升效率，伦斯将他们引至自助收银系统前结算，并亲自为他们演示操作流程，但很多老年人仍不习惯使用自助支付，错误百出。看到老人们无助、行动迟缓的样子，伦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或许她正是这样渐渐走向了孤独。

伦斯意识到，超市在追求效益的同时，也应给予老年顾客关怀和照顾，于是提议在超市增设“聊天收银台”，允许老年人在这里和职员聊天解闷，缓解孤独感。他还列举了荷兰自疫情爆发以来，老年人孤独感普遍上升的现状，让大家充分认同了“聊天收银台”的社会效用。

几日后，伦斯的店内开始增设“聊天收银台”，并招募和培养了首批“聊天收银员”，鼓励时间充裕的老年顾客在这里多待一會儿，聊一会儿天。很多老年顾客被吸引过来，纷纷来这里结账。他们觉得，在这里待得久一点，孤独感就会少一点。有的老年顾客会聊生活、话家常，有的会抱怨收到了一张交通罚单，气氛十分轻松。后来，不少人去网上分享了在“聊天收银台”的快乐体验，不久，这家超市人气飙升，营业额倍增。这一切，只因多了对老年人的温情与体谅。

（曾炜杰摘自《生命时报》2022年3月25日 图/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