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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理论视阈下对《名利场》三个译本的比较研究

2022-07-17龚艳艳

江苏广播电视报·新教育 2022年17期
关键词:翻译研究名利场读者

龚艳艳

摘要:《名利场》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威廉·梅克匹斯·萨克雷的代表作,它以辛辣讽刺的语言风格生动客观的描绘了英国上流社会的形态。1957年,杨必翻译出此经典著作,被视为成功译作的典范,引起众多学者深入研究,但鲜有人将其译本与其他译本进行翻译方面的比较研究。本文旨在从译者的角度分析和总结《名利场》三个译本的翻译特点,从读者的角度设计实验和研究,总结读者对不同译本的评价,并对读者和译者的偏好进行比较和分析,以期为优秀文学翻译的产生提供一些启示。本文研究表明,产生此差异原因主要在于译者的主体性以及翻译活动所处的历史文化背景。此外,实验表明读者的审美标准和译者角度大致相同,但更为广泛,因此译者在翻译时要更注重读者的阅读体验,而非过多关注翻译技巧。

关键词:名利场;接受理论;读者;翻译研究

一、介绍

1.1对接受理论的介绍

接受理论,又称接受美学,是文学研究领域出现的一种新的方法论,其代表人物是德国康斯坦茨学派的领军人物汉斯·罗伯特·姚斯和沃尔·伊瑟。

基于现象学和解释学的原则,接受理论关注的是读者和文本在整个文学接受活动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其基本特征是以读者为中心。在文本接受的过程中,读者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去阅读和理解文本。但是,讀者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也受到文本的限制并以文本为前提。因此,接受理论认为,文本本身的意义空白性和不确定性需要读者的配合,这样才能实现文本与读者之间真正意义上的交流。

1.2对《名利场》及其三个译本的介绍

《名利场》是英国作家威廉·梅克皮斯·萨克雷的成名作,是他一生中最杰出的作品,在文学界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小说的背景是19世纪初的英国,主要讲述了两位女性——丽贝卡·夏普与阿梅利亚·塞得利的不同人生与命运,无情地揭露了当时英国上流社会的追名逐利、尔虞我诈与伪善虚假。萨克雷在书中刻画了许多性格鲜明的角色、设定了勾人心弦的情节,尤其是故事中涉及到的感情碰撞更是令读者为之无比动容与感叹。

笔者选用了杨必(1957),贾文浩&贾文渊(2001)以及纪秋山(2014)的译本做对比研究。这三个译本均在国内畅销,各有其优点,亦存在很多差异。

1.3对实验设计的介绍

笔者首先从《名利场》中选取了两个原版选段,并确定了相应三个译本中的译文作为实验材料。其次,笔者选取30名实验对象,包括15名翻译专业学生(被视为译者角度,Y组),15名非翻译专业的学生(被视为读者角度,N组)。实验变量是实验对象是否为翻译专业学生(读者或译者)。

在正式调查开始之前,笔者对30名被试进行了预测试,以便了解被试,为后测提供更准确的基准。预测是为了了解受试者的现状,比如她/他们的专业和英语水平,以便提前对她/他们进行分组。这样一来,正式研究的结果就可以根据分组情况迅速进行比较和分析。正式测试时,笔者向30名实验对象发出问卷,并要求在规定时间内提交。笔者将在受试者完成问卷后对结果进行总结和分析,并试图得出结论。

二、对《名利场》三个译本差异的比较分析

2.1从译者的角度的差异分析

例1:

As the manager of the Performance sits before the curtain on the boards and looks into the Fair, a feeling of profound melancholy comes over him in his survey of the bustling space.

杨:领班的坐在戏台上幔子面前,对着底下闹哄哄的市场,瞧了半晌,心里不觉悲惨起来。

贾:演出导演背靠幕布坐在舞台上朝集市望去,面对一片熙熙攘攘的喧闹景象,一阵深深的忧伤不觉涌上心头。

纪:当演出经理坐在戏台的帷幕前面,望进这个人生戏场的时候,面对熙熙攘攘的场面,一阵深沉的忧伤之感,不禁喜上心头。

在小说的开头,萨克雷运用了很多生动的词汇来描述市井中的人物,使其非常之活灵活现。文章中第一个出现在读者面前的人物就是“the Manager of Performance”,对于这个人物,杨译为“领班”,这是比较贴近时代背景,也比较适合市井里面靠卖艺为生的人的身份。贾译的“演出导演”以及纪译的“演出经理”,虽然比较符合当今人们的表达习惯,可是放在当时的19世纪初的环境中显得太过超前。另外,使用“导演”或者“经理”的称呼显得也比较正式,不符合人物的身份和地位。选词不应离开其所处的具体的语境,正如英国翻译理论家纽马克所说,“没有一个词是完全孤立外界,独自存在的”。我国学者王佐良先生也说,上下文不只是语言问题,说话是一种社会行为,上下文实际上是提供了一个社会场合或情境,正是它决定了词语的意义。因此,我们在翻译的时候,必须选择符合语境的词语。

例2:

……and as he(a black servant)pulled the bell, at least a score of young heads were seen peering out of the narrow of the stately old brick house.(line 8, page 3)

杨:所气象森严的旧房子是砖砌的,窗口很窄,黑人一按铃,就有二十来个小姑娘从窗口探出头来。

贾:黑仆人拉响了门铃。这所堂皇的老式建筑上,狭窄的窗户里立刻露出至少二十多颗年轻的脑袋。

纪:黑人仆役拉响门铃。这时,至少有二十个小女生的脑袋,从这座庄严的旧砖头房子狭窄的窗口伸出来窥望。

被动语态在英语中是一种常见的语法现象,但在中文中却有所不同。中国人认为人的行为必然是由人完成的,因此中国人总是把接受者作为主语。在这个例子中,原文中“heads were seen peering ”是被动表达,而杨译的“探”和纪译的“伸”都是将英文的被动表达转换为中文的主动表达,因此比贾译中的“露出脑袋”好。杨译和纪译没有拘泥于词义,而是在尊重两种文化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目标语言的表达习惯,使读者获得更好的阅读体验。

2.2从读者角度的差异分析

笔者将在本小节中重点对翻译专业与非翻译专业的翻译偏好差异进行比较分析,并试图得出结论。笔者将翻译专业的学生设为Y组,非翻译专业的学生设为N组,另外,杨的翻译设为选择A,贾的翻译设为选择B,纪的翻译设为选择C。

①As the manager of the Performance sits before the curtain on the boards and looks into the Fair, a feeling of profound melancholy comes over him in his survey of the bustling space.

在这个例句中,我们可以发现,翻译专业的学生更喜欢杨的翻译,占80%,而非翻译专业的学生的偏好倾向比较分散,分别有40%的学生喜欢杨的和贾的翻译。至于纪的翻译,Y组有0人喜欢,N组有3人喜欢,也就是说,总体而言,在这个例子中,纪的翻译是最不受欢迎的。

②……and as he (a black servant)pulled the bell, at least a score of young heads were seen peering out of the narrow of the stately old brick house.

從数据上看,Y组和N组的学生都最喜欢杨的翻译,Y组有80%的学生喜欢杨的翻译,N组有46.67%的学生喜欢杨的翻译。与上一组的例句类似,Y组学生的喜好比较集中,只有两个学生喜欢贾的翻译,一个喜欢纪的翻译,而N组学生的喜好比较分散,分别有四个学生喜欢贾的和纪的翻译。

三、对《名利场》三个译本差异的解释

3.1从译者角度对差异的解释

普遍来说,每个人对同一部作品的理解和翻译是不尽相同的,这就促进了文化的多样性,同时也使人类的包容性更加广泛。但如果从读者和译者的内在原因分析,读者对同一部作品的翻译普遍存在明显的偏见或偏爱,那么大部分应该是由于两个原因:一是不同时代的读者的审美标准禁锢了译文的相应价值;二是在读者审美标准一致的情况下,译者在翻译时略有偏差。

至于造成译文差异的外在原因,我们还需要归结为个人,也就是所谓的译者的主体性。译者是翻译活动的主体,其主体性是指译者在翻译中体现出来的“艺术个性自觉”,其核心是译者的审美要求和审美创造(徐9)。具体而言,它指的是译者作为翻译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包括“翻译主体的自觉文化意识、人文品格和文化审美创造力”(查、田22)。

3.2从读者角度分析对差异的解释

从实验结果来看,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翻译专业的学生对翻译的偏好判断标准比较一致和统一,这主要得益于她/他们对翻译理论的学习。这种学习的好处是,在一定程度上她/他们的判断标准比一般读者更具有权威性;但缺点是她/他们的思维比较固化,有时不能满足读者对译文的期望。非翻译专业的学生对译文的偏好比较分散,原因是她/他们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翻译相关的知识,所以她/他们的判断主要来自于主观的情感倾向,不像翻译专业的学生会客观地分析原文和实验问卷的翻译。这种主观判断的缺点是有时不一定准确,但这是读者阅读时的普遍现象。这是因为,除了英语学习者或研究者,没有读者会在阅读译文时与原文进行比较和对照。正如从读者角度来看,被更多人接受和喜爱的译本更有价值。然而,这种价值并不固定,就像人们的审美观念或时代潮流在不断变化一样,这种变化有时会使文学翻译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这意味着,人们的审美观念和标准在不同的时代是不同的。正如本文得出的主要结论,即杨必的翻译更好,总体上更受读者欢迎,但也可能会因时代背景的不同而被后人改变。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今天正在探索和研究的学术成果没有价值。这种价值其实更多的是源于研究过程中给笔者带来的成长,以及研究成果给后人带来的启发。

总结

总而言之,这三个译本各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但它们都或多或少地传达了文学作品的文化信息。同时,翻译产生差异的根本原因在于译者的主体性以及翻译活动所处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至于译者和读者对翻译文本的偏好,结果大体上是一致的。但是,如果进行细分,我们可以发现,读者对不同译文的偏好比较分散,而译者的偏好则比较集中。其原因在于:第一,广义的读者人数多于译者人数,因此影响更广泛;第二,读者没有比译者更专业的判断标准,因此结果更分散。这一发现也为译者在翻译文本时提供了一些启示,即译者应更注重读者的阅读体验,而不是翻译策略或技巧。相反,整体舒适的阅读体验才是首选。

参考文献:

[1]Thackeray, William Makepeace, Vanity Fair,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

[2]查明建,田雨,《On the Subjectivity of the Translator论译者主体性——从译者文化地位的边缘化谈起》,《中国翻译》,2003年第1期,第22页。

[3]康玲瑜,《从伽达默尔哲学阐释学看《名利场》的两个中译本》长沙理工大学硕士论文,2012年。

[4][英]威廉·梅克比斯·萨克雷,《名利场》,纪秋山译,广东:花城出版社,2014年。

[5][英]威廉·梅克比斯·萨克雷,《名利场》,贾文浩、贾文渊译,北京:北

[6][英]威廉·梅克比斯·萨克雷,《名利场》,杨必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

[7]许钧,《‘创造性叛逆’和翻译主体性的确立》,《中国翻译》,2003年第1期,第9页。

[8]徐晓梅,《文学翻译中的译者主体性——兼评《名利场》三种译本》,《兰州交通大学学报》,2010年第2期,第113页。

[9]张海滨,《联合国改革:渐进还是激进》,《国际政治研究》,2005年第3期,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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