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骥 麻芳菲

[摘 要] 线上教学已成为当下不可避免的教学方式，为了厘清线上教学如何影响学生的学习投入及影响的边界条件，通过对271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旨在探究线上教学灵活性，以及师生互动对学生学习投入的影响及自我指导学习的中介作用和主动性人格调节作用。结果显示：线上教学的灵活性及师生互动与自我指导学习呈显著正相关;自我指导学习在线上教学灵活性与师生互动对学习投入之间起中介作用;主动性人格调节了线上教学灵活性与自我指导学习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 线上教学;自我指导学习;学习投入;主动性人格

[作者简介] 李家骥（1993—），男，河南郑州人，硕士，信息工程大学讲师，主要从事量子信息及教学研究;麻芳菲（1992—），女，河南郑州人，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2019级公共组织与人力资源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共组织与人力资源管理。

[中图分类号] G42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2）27-0005-04 [收稿日期] 2021-11-11

引言

当前，线上教学已成为后疫情时期全球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手段。自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全国各类院校均采取了线上教学的教学手段。在后疫情时期，线上教学也将和线下教学相结合在各个课堂中发挥重要作用。由于线上教学的普遍应用，国内外学者针对线上教学展开了一系列研究，尤其是在2020年疫情期间，为分析大学生在线学习的效果和体验，有学者运用网络爬虫搜集高校大学生关于网课体验的评论与话题，并对其进行聚类分析，从而分析当前线上教学中学生体验的状况及线上教学中存在的问题[1]。也有学者利用网络问卷调查的方式对当前大学生线上教学情况进行调查研究，并对当前阶段性特点进行总结，提出自己的意见、建议及思考[2，3]。

教育的主体是学生，线上教学对于学生科研学习的影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当前的研究显示，自我指导学习能力和学习投入程度是学生学习科研效果的重要预测变量[4，5]，而线上教学会对学生自我指导学习能力和学习投入产生一定影响。线上教学行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学生自我指导学习，但是调查结果也显示学生自我指导学习能力普遍有所欠缺并且学习投入度不够。因此，需要深入研究探讨线上教学如何提高学生的学习投入，中间的影响机制是什么及存在什么样的边界条件。

社会信息加工理论假设社会环境对个人的态度、行为和需要会产生显著的影响[6]。该理论认为环境将个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些信息上，使这些信息更加突出，并提供对个人行为的预期及这种行为的逻辑后果[7]。对于学生来说，他们所处的环境就是学校，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学校不得不把课堂生活转移到线上，所以学生所接触的信息资源也大多来自线上教学。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最大的差异就在时间、空间与师生互动方面，因此，本研究将灵活性和师生互动作为线上互动两个社会信息来源。社会信息加工理论提出社会信息会影响个体的后续行为，进而本研究选取自我指导学习为中介变量，深入探讨线上教学的灵活性和师生互动影响学生学习投入的“黑箱”。另外，社会信息加工理论也提出个体的态度和行为同时受到所处环境和自身特征的影响[6]，由于自我指导学习和学习投入都是主动性特征较强的行为和态度，因此，本研究认为学生的主动性人格特质也会促进线上教学灵活性和师生互动对其自我指导学习和学习投入的影響。

综上所述，本文基于线上教学灵活性和师生互动视角探讨线上教学如何影响学生的学习投入。同时，选取自我指导学习为中介变量，主动性人格为调节变量，进一步探讨其中的作用路径和边界条件。本文提出以下假设：假设1a：线上教学灵活性正向影响学生自我指导;假设1b：线上教学师生互动正向影响学生自我指导;假设2a：自我指导学习中介了线上教学灵活性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假设2b：自我指导学习中介了线上教学师生互动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假设3：学生主动性人格在线上教学灵活性及师生互动与自我指导学习的关系中具有调节作用。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及过程

本研究对广东、河南、浙江、江苏和山西等地大学生进行线上数据收集，统计了大学生的人口统计学信息、线上教学状况、组织学习、主动性人格及学习投入，本次数据收集一共发放300份调查问卷，最终回收的有效数据为271份，问卷回收率为90.3%。样本的具体构成如下：性别方面，男性大学生占比为35.8%，女性大学生占比为64.2%;年龄方面，超六成（61.6%）学生年龄介于18～21岁之间，其次为22岁和23岁的大学生，占比为29.9%，大一到大四的学生分别为22人、81人、87人及49人，研究生及以上的大学生为32人;另外，样本中有115人为班干部。

（二）测量工具

本文所研究的全部变量的测量量表均来自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文献，取自他们文献中的成熟量表。其中，英文量表采取翻译—回译的程序，由2名英语专业人员反复修改，以保证本文采用的中文翻译问卷与原意一致。采取李克特7级量表计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7表示非常符合，得分越高表示学生感知到的符合程度越高。（1）线上教学。本研究选取线上教学灵活性和师生互动两个层面，采用Sun等学者开发的量表来测量线上教学的灵活性和师生互动程度[8]。在本研究中两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31和0.807。（2）自我指导学习。Hung等学者（2010）在研究中使用的是5题项量表[9]，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39。（3）学习投入。改编自Schaufeli等学者（2006）开发的工作投入量表[10]，选取其中的专注或活力两个维度以衡量学生对学习的投入程度，共包含6个条目，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0。（4）主动性人格。使用Li等学者在2014年开发的量表来衡量学生采取主动性行为的程度[11]，共包含10个题项，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41。为了更好地验证线上教学灵活性和师生互动对学生自我指导学习和学习投入的影响，本研究中将大学生的年级、班干部任职及性别作为控制变量。

二、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

由于本研究是在同一时间点收集的数据，且均由学生自评，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本研究进行harman单因素方差进行检验，结果显示第一公因子的解释率为31.75%，低于40%的临界值，因此，可以认为数据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描述性分析

通过SPSS.22对各变量进行了描述性分析。结果显示，线上教学灵活性与自我指导学习正相关（r=0.51，p<0.001），线上教学师生互动与自我指导学习正相关（r=0.40，p<0.001），学习投入与自我指导学习正相关（r=0.65，p<0.001），学习投入与线上教学灵活性正相关（r=0.45，p<0.001），学习投入与线上教学师生互动正相关（r=0.49，p<0.001），主动性人格与自我指导学习正相关（r=0.58，p<0.001）。这些结果符合理论预期，为研究假设提供了初步支持。

（三）假设检验

为了检验假设是否成立，我们进行了回归分析。假设1预测了线上教学的灵活性和师生互动与学生自我指导学习之间的关系，回归分析结果可以看出，线上教学灵活性与学生自我指导存在显著正向关系（β=0.41，p<0.001），因此假设1a成立。同样，线上教学师生互动与学生自我指导之间存在显著正向关系（β=0.35，p<0.001），因此假设1b成立。

为了进一步验证学生自我指导学习在线上教学灵活性和师生互动与学生学习投入之间的中介效应，我们进行了层次回归。层次回归的结果显示，线上教学灵活性与学生自我指导存在显著正向关系（β=0.41，p<0.001），学生自我指导学习与学习投入之间存在正向关系（β=0.40，p<0.001）。在引入学生自我指导学习后，线上教学灵活性对学习投入的影响系数从0.40下降为0.17（P<0.01），结果表明，自我指导学习中介了线上教学灵活性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因此，假设2a成立。

对于自我指导关系在线上师生互动与学习投入间的中介效应，层次回归结果显示，线上教学师生互动与学生自我指导存在显著正向关系（β=0.35，p<0.001），学生自我指导学习与学习投入之间存在正向关系（β=0.44，p<0.001）。引入学生自我指导学习后，线上教学师生互动对学习投入的影响系数从0.35下降为0.24（P<0.001），结果表明，自我指导学习中介了线上教学师生互动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因此，假设2b成立。

假设3预测了学生主动性人格的调节效应。为了检验该假设，本研究继续使用层次回归法在模型中加入交互项。从数据结果可以看出，线上教学灵活性和主动性人格交互项与自我指导学习之间的正向关系边界显著（β=0.07，p<0.1），而线上教学师生互动和主动性人格交互项与自我指导学习之间关系不显著（β=0.01，p>0.1）。因此，主动性人格仅调节了线上教学灵活性与学生自我指导学习之间的关系。

三、结论与讨论

（一）研究结果

通过对271名大学生的问卷调查，对线上教学灵活性、线上教学师生互动、自我指导学习同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有力实证支持，丰富了线上教学与学习投入的相关文献。

首先，线上教学的灵活性及线上教学师生互动，是学生加强自我指导学习的重要助力。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相比有其特有的灵活性，其在时间、地点及教学组织形式上较为灵活多变。学生可以在任何地点参与线上教学，并且能够在课后通过直播回放等形式再次进行学习。而且，在线上教学过程中教师的组织形式也可以灵活多样，这些灵活性能够刺激学生进行自我指导学习，激发学生自己学习的欲望。同时，在线上教学过程中，通过弹幕、连麦及课下的师生交流能够使学生获得认同感和对自我学习的肯定，这些均能促进学生进行自我指导学习，激发其学习动力。另外，研究结果表明，线上教学灵活性、线上教学师生互动可以通过激发学生自我指导学习进而提高学生的学习投入。这项研究揭示了线上教学提高学生学习投入的一条路径，有助于更好地构建师生关系，提高学生的学习投入程度。

其次，我们认识到主动性人格是影响学生自我指导学习的一个重要个体因素。调查结果显示，主动性人格调节线上教学灵活性、线上教学师生互动同自我指导学习之间的关系，主动性人格越强，线上教学灵活性对自我指导学习影响越明显，主动性人格越弱，线上教学灵活性对自我指导学习的影响越弱。对于线上教学师生互动同自我指导学习的关系，主动性人格的调节作用并不明显。

總之，我们的研究表明，教师进行线上教学的灵活性及线上教学时同学生的互动对学生学习投入的提高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主动性人格较强的学生更能在线上教学中提高自己的自我指导学习从而增强学习投入。

（二）实践启示

本研究对于教师进行线上教学有一定的启示作用。教师在进行线上教学时应该尽可能熟悉教学软件及学生的性格特点。在线上教学的组织上应该灵活多样，并且尽可能增加与学生的互动，建立与学生的良好师生关系，鼓励学生积极地同教师和学生进行交流，可以通过弹幕、连麦、投票等形式增加学生的参与感，让学生感受到课堂的参与感及教师对自己的关心和认可，从而更愿意主动进行学习，并且在学习中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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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nline Teaching and Learning Engagement： Based on Flexibility and Teacher-student Interaction

LI Jia-ji1， MA Fang-fei2

（1. Information Engineering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2.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Policy，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Abstract： Online teaching has become an inevitable teaching method now. In order to clarify how online teaching affects students’ learning engagement and the boundary conditions. This study conducts a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271 college students， aiming to examine the influence of online teaching flexibility and teacher-student interaction on student learning engagement， as well as the mediating role of self-directed learning and the moderator role of proactivity personality.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flexibility of online teaching and teacher-student interaction a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students’ self-directed learning; self-directed learning plays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online teaching flexibility （teacher-student interaction） and learning engagement; proactivity personality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nline learning flexibility and self-directed learning.

Key words： online teaching; self-directed learning; learning engagement; proactivity person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