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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阅读推广项目的顶层设计与底层实践

2022-07-13刘时容

新世纪图书馆 2022年6期
关键词:经典阅读顶层设计阅读推广

摘 要 阅读经典作为一种有难度的乐趣,在快文化盛行的后现代社会日益式微,致使经典阅读推广陷入困境,常常推而不广。论文采用文献研读、网站访问、即时咨询等方法收集材料,并结合亲身实践,全面研究由湖南省高校图工委协同全省高校组织实施的“一校一书”经典阅读推广项目之顶层设计与底层实践,解读项目“顶层”与“底层”、“设计”与“实践”之间的“合度”与“距离”。从“一校一书”到“一校多书”的演变,为读者阅读分享、图书馆员岗位成长、阅读推广工作质量进阶、高校图书馆事业繁荣提供平台。

关键词 经典阅读;阅读推广;顶层设计;底层实践;一校一书;一校多书;平台化演变

分类号 G252.17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2.06.001

Top-level Design and Bottom Layer Practice of Classic Reading Promotion Project: From “One University, One Book” to “One University, Many Books”

Liu Shirong

Abstract As a kind of difficult pleasure, classics readings has been declining in the post-modern society where fast culture prevails. As a result, classics reading falls into a dilemma adopts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study, website visit, real-time consultation to collecting materials, combined with personal practice, this paper comprehensively studies the top-level design and bottom layer practice of “One University, One Book” project organized and implemented by Committee of Academic Libraries in Hunan, and interprets the “fit” and “distance” between “top” and “bottom”, “design” and “practice”. Also the evolution from “One University, One Book” to “One University, Many Books” creates a platform for readers’ reading sharing, cultivation of reading promotion talents, improvement of reading promotion quality and prosperity of university library.

Keywords Classic reading. Reading promotion.Top-level design. Bottom layer practice. One University, One Book. One University, Many Books. Platform evolution.

隨着“全民阅读”国家战略的持续深入推进,学界关于“阅读推广”的科研成果日益丰富,由阅读学与推广学领域交叉而成的新兴学科“阅读推广学”,在图书馆学中逐渐占据“显学”地位。但是,在阅读推广中,经典阅读推广似乎已经成为一项较为困难的工作,在快文化盛行的后现代社会,阅读经典作为一种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脑力的“有难度的乐趣”[1],常常会被读者有意或无意地规避。早在2013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对近3000名读者调查后得出了“死活读不下去的图书排行榜”,前十名竟然全部为古今中外经典名著。在历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中,我国成年国民网上活动行为多以社交、阅读新闻、观看视频为主,娱乐化、碎片化特征明显,而深度进行图书阅读行为占比很低。笔者在工作实践观察中也发现,社会大众阅读经典不是缺乏主观意愿就是缺乏客观能力,从而使经典阅读推广常常陷入推而不广的困境。在此背景下,湖南省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委员会(以下简称“省高校图工委”)协同全省37所普通本科院校图书馆,创办了经典阅读推广项目“一校一书——经典、精读、经世”(以下简称“一校一书”)阅读推广活动,经过8年多的实践,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并作为成功案例被中图学会“阅读推广人系列教材”第一辑之《图书馆时尚阅读推广》与第二辑之《大学图书馆阅读推广》收录。作为该项目执行者,笔者拟从顶层设计和底层实践等方面进行相关探讨。

1 经典阅读推广项目的顶层设计:一校一书

湖南高校“一校一书”经典阅读推广项目由省高校图工委统一制订设计方案,体现了项目实施的顶层决定性,以及该项目总主体和分主体的活动组织安排的整体关联性。从时间安排、书目选择、精读图书产生、奖项设置、激励机制、推广路径与措施、绩效评价等方面对项目进行系统性规划无疑是其实践操作性的表征。正是“顶层决定性、整体关联性、实践操作性”[2]这三大特征,确保了“一校一书”这个全国首创的在不同地点开展的“高度统一、步调一致”的省级协同阅读推广项目能够安然落地,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该项目具体事项设计方案如表1所示。

2 经典阅读推广项目的底层实践:一校多书

哲人有言:人类的一切创造发明对人类自身带来的影响都是利弊各半。阅读推广也不例外。对阅读的介入是阅读推广的前提,权威又强势的阅读推广一定伴随着过度干预的成分。风靡全球的“一城一书”活动在其发源地美国就曾引起社会的批判。在湖南省,“一校一书”项目实施之初,同样受到质疑,认为“一年才读一本书,而且还万人同读,是要将人塑模、白痴化吗?”面对批评,冷静思考批评话语背后的实质:(1)“一年才读一本书”,其实质是一年精读书太少;(2)“万人同读”“塑模”“白痴化”,其实质是推广过度干预,忽视读者阅读自由权。基于此,阅读推广底层实践者们两条腿走路:一面充分尊重读者的阅读自由,精耕细作小心翼翼呵护“一校一书”成长;一面创新思维,延伸活动,打造“一校多书”推广局面。

2.1 精心细致呵护“一校一书”成长

阅读推广项目的健康成长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一校一书”若想成功举办,选书是关键。选书包括书目和推选两个环节。“一校一书”推荐书目经历了一个由统一制作到自主制作的过程,入选图书也由单一标准发展到了多重标准。在“一校一书”处于启动播种阶段的2013年、2014年,各高校图书馆缺乏相应的推广经验,为了减少分主体们的实施难度,推荐书目由省高校图工委统一制作,入选图书根据当年全国各大主流媒体好书榜按推荐频次产生,以确保图书的新鲜度、畅销度和热点度,满足大学生展现个性、追求时尚、关注热点话题的需求。然而,根据这一标准选出来的精读图书只得到了主流文化的认可,未经时间检验,难以在读者心智成长中发挥长期作用。面对2014年“一校一书”活动的推荐结果(9所高校推荐《谁的青春不迷茫》,7所高校推荐《看见》,两书共占当时26所参与学校推荐书目的61.5%),有领导坦言“很失望”。难道作为未来精英的当代大学生也在集体有意识地规避经典名著?非也。2016年,当《平凡的世界》因出版社重新出版并重磅推荐而出现在“一校一书”推荐书目中时,被22所高校不约而同地推荐为精读图书,占当时参与活动学校数(33所)的66.7%,且在2017—2019年继续有高校推荐此书。学者研究也发现,“对于多数学生来说,没有在文学史上露面的作品等于不存在”[4]227。大学生读者对传世经典的这种需求意识被“一校一书”项目的顶层设计者敏锐捕捉到,并适时调整方案。2018年和2019年的两届活动,省高校图工委就将推荐书目的制作权下放给了分主体,由各高校根据各自人才培养需要自主确定书目,2020年虽然又统一制作了推荐书目,但图书入选标准开始多样化,既包含20种国学经典,又包含10种当代佳作(来自中图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好书中的好书”推荐书目)。也正是从2018年开始,“一校一书”项目的精读图书品种更加丰富,更多经久不衰的传世之作被各高校推荐为精读图书,部分情况如表2所示。

从表2可以看出,2018年以来实施的“一校一书”项目,全省大学生精读图书的异质化程度更高(全省25所高校3年共推荐了72种图书),不仅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并行,传统经典与时代佳作并重;而且中西名著合璧,兼具地域特色,并紧扣时代大事件,有效规避了“塑模、白痴化”之虑。

2.2 创新思维,打造“一校多书”推广局面

许多人文学者认为,“经典”的功能之一是建立、传承和维护人文主义传统。经典教育乃人文教育的核心[4]230。美国的大学教育尤其重视以经典教育为中心的通识人文教育。早在1945年,哈佛大学在其发表的《自由社会的通识教育》报告中强调:一个共同体首先需要体认“历史的共同过去”,如此,这个共同体的成员无论存在多少分歧,都仍然会认同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现在”,并且期望一个“共同的未来”[5]。所谓“共读、共写、共同生活”[6],塑造文化共同体,学校教育是关键,图书馆也责无旁贷。然而,即便如此,自由理念、自愿原则仍然是图书馆阅读推广必须坚守的底线。否则,不仅阅读推广活动不能持续,还会带来“好心办坏事”的结果。基于此,底层实践者们创新思维,积极打造“一校多书”推广局面,可从四个方面着力。

第一,以“一校一书”经典阅读活动为契机,直接推荐多本精读图书。尽管“一校一书”在顶层设计时,强调精读图书要结合读者投票、校(馆)长推荐、教授推荐产生,可如果每年每所学校只推荐一种精读图书的话,最终的取舍原则要么是“少数服从多数”,要么是“多数服从少数”,无论遵循哪种原则,都有相当一部分读者的阅读选择权被剥夺。为了充分尊重读者的阅读自由、提供更多的选择空间,从2018年起,许多高校每年推荐2种及以上的精读图书,逐步从“一校一书”向“一校多书”发展。

第二,“一校一书”与“每周一书”“一月一书”“一院(二级学院)一书”并行。“每周一书”的持续践行者当推湖南工程学院图书馆。该馆自2016年11月起,每周选择一种馆藏经典,将基本信息及内容编辑成“推荐语录+名人评价+章节摘录+金句名言+能量速递”的文稿形式,通过图书馆网站、微信公众号、电子显示屏向读者推送,四年坚持不懈,让读者周周都能与好书相伴。湖南科技学院图书馆从2010年起,将馆藏精品图书每月1~4次、每次1种图书向读者推荐,至今从未中断,每种推荐图书从几百次到几万次不等的浏览量足见其用功之深。该馆2016年创办的“与书为友”项目,更是将“读书征文”活动常态化,常年面向全校师生征集与读书相关的文章,安排专业馆员负责审稿,给优秀作者颁发证书和稿费,上乘之作不僅上传网站、微信公众号供读者阅读交流,还由图书馆出资结集正式出版,从2006年至今已连续出版征文作品集10部,堪称国内高校图书馆征文活动的典范。湖南大学图书馆为“一校一书”推荐书目设立经典书架,常年向读者推荐,让经典唾手可得。吉首大学图书馆则将“一校一书”(通识经典)与“一院一书”(专业经典)同时付诸实践,让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在大学校园内并行开展。

第三,“一校一书”与既有活动或新建活动融合发展。大学生既是阅读推广的对象,又是阅读推广的主体。湖南理工学院图书馆以南湖社区、晚八点书友会、南湖创客、志愿者服务部、明德国学五个馆属学生团队为依托,定期或不定期开展读书交流、学堂讲座、真人图书馆、双语桥、才艺表演等文化活动,并将“一校一书”之作者见面会、经典演绎、主题演讲、推荐书目展等子项目与既有活动有机融合,让大学生的校园文化生活熠熠生辉。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图书馆通过多年的实践,已成功培育出“一校一书”“真人图书馆”(阅读特色人物的特色故事)、“海园阅读广场”(名师释名著)、“文学名著电影欣赏节”(名著阅读+电影欣赏+文学写作)四大活动品牌,四种阅读模式既各成体系又偶有交叉,共同将“一校一书”向“一校多书”、将“读书”向“读人”拓展延伸。

第四,经典阅读入学分。韩国江原大学于2001年首先将阅读学分制作为毕业认证制度之一付诸实践。自2004年起,国内相继有湖北大学、郑州大学、东南大学、浙江大学、东北大学、西南大学、北京邮电大学等十余所大学实施阅读学分制,包括奖励学分、课外学分、创新学分、第二课堂学分、素质拓展学分、毕业学分、活动学分、通识教育学分等多种学分类型,由二级学院、学工办、班级、学分专家评审委员会、素质拓展办公室、校团委、课程指导老师、图书馆等机构、团体和个人或独立或联合进行阅读学分认定。有学者认为,如果从阅读行为视角出发,由高校图书馆具体负责实施阅读学分制更符合现实需要[7]。湖南高校以“一校一书”项目为机缘,自2015年起开始探索阅读入学分,湖南大学、湖南城市学院走在前列。他们以图书馆为牵头单位,以“第一课堂(面向全校学生开设《大学生经典阅读》选修课)+第二课堂(公开发表作品、指定书目读书笔记、心得体会、读书报告、参与阅读推广活动次数、活动获奖等)”的方式综合评定阅读学分。恰如学者所言:理想的经典教育是以“课程建制”和“必读书目”的方式进入教育体制之中[4]230。“经典阅读入学分”能够充分调动阅读主体与阅读推广主体的内生动力,确保读者的经典阅读量,提高经典文献利用率,进而让大学生自觉将自己的阅读经典行为从“应景”变为“习惯”。

3 从“一校一书”到“一校多书”:经典阅读推广项目的平台化演变

“项目”与“平台”的关系,犹如“点”与“面”的关系,人们常常用“点”上的经验来带动“面”上的工作;“项目”向“平台”的演变,意味着事物的发展壮大。经过多年的成功运作,“一校一书”项目便具有了这种“以点带面”的功效,逐渐发展成为读者阅读分享的平台、图书馆员岗位成长的平台、阅读推广工作质量进阶的平台、高校图书馆事业繁荣昌盛的平台。

3.1 读者阅读分享的平台

在图书馆提供的服务中,“用户体验不足”是一个重要问题,而阅读分享就是一种用户体验服务。尽管其最初是作为一种对儿童的教育方法由新西兰教育家Holdway提出的[8],但在人人阅读权利得到保障的现代公民社会,阅读分享不再只是一种单纯的教育方法,更多地变成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交际行为。读者进行阅读分享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书面语为媒介的间接分享,一种是以口头语为媒介的直接分享。“一校一书”项目以撰写读书心得为旨归,为了充分尊重读者的劳动成果,方便全校大学生传阅佳作,各高校图书馆除了将获奖作品上传网站、微信平台等新媒体外,还将其编印成《“一校一书”读书心得优秀作品集》,分发到各二级学院阅读交流;同时也将其作为项目成果之一主动送交省高校图工委,接受专家评估。获得省优秀读书心得奖的作品还由省高校图工委汇编成集正式出版,每所高校赠送数册,编目入库供全校读者借阅,让广大学子在文字传阅中既清楚自己心中的“哈姆雷特”,又明了他人心中的“哈姆雷特”。

以口头语为媒的直接分享,其常见形式是在征文前、后组织开展“阅读分享会”。校级层面的阅读分享会参与者都是本校大学生,“一校一书”用一个共同的话题,将一个个游离的读书人聚集在一起,面对面分享阅读的欢乐与幸福,困惑与收益,既开阔眼界、提升境界,又滋养心灵、注入活力。省级层面的学生阅读分享活动因跨校、跨城市、经费报销、规模控制等方面的障碍而在业界并不多见。“一校一书”项目催生了这样一种有组织难度的省内学生阅读分享交流活动。在2019年“一校一书”项目启动之际,湖南省高校图工委组织各高校阅读推广人携该校1~2名省优秀读书心得获奖者齐聚湖南大学图书馆,共同探讨阅读和阅读推广问题。来自全省32所高校的36位学生代表以“头脑风暴法”的形式进行读书分享,《高校图书馆工作》执行主编刘平老师逐个点评,活动整整持续了5个小时。受现场气氛感染,部分学生即兴脱稿,真诚坦率地将自己的读书体会、方法、心路历程娓娓道来,并从读者角度为阅读推广建言献策。这种从灵魂深处流出的有温度有激情的分享,被与会者赞为“充满刺激的思想碰撞”[9],也让“一校一书”成了显性读书人的展示平台和隐性读书人的感染平台。

3.2 图书馆员岗位成长的平台

阅读推广馆员是专业化、知识化、技术化、职业化的管理者与服务者,无论是即时接受的学习型社会还是自觉学习的书香社会,都离不开高水平阅读推广人才的引领、指导与推动。然而,在国内高校当下的人才培养体系中尚未开设阅读推广专业教育,现实从业者大都为兼职,国家层面又缺乏对阅读推广主体工作绩效的考核评价机制,致使阅读推广人才从培育成长到使用作为既缺乏内驱力又缺乏外驱力。湖南高校为阅读推广馆员探索出了一条“在岗位中培养、在实践中成长”的发展道路。

一方面,建立阅读推广网站、栏目、团队。省高校图工委为“一校一书”项目建立了一个统一的阅读推广网站,各高校图书馆也在自己的官网上设立了“阅读推广”或“一校一书”栏目让相关活动信息能够高效有序传播,方便图书馆员跨馆学习。同时,各高校图书馆还以“一校一书”活动为契机,成立阅读推广部或阅读推广工作小组,集聚喜欢阅读和阅读推广的馆员,形成团队,明确岗位工作职责,智慧共享,共同成长。

另一方面,组织开展阅读推广人研讨会。业界普遍认为,合格的阅读推广人既需要具备爱岗敬业的职业品质,又需要具备策划组织、写作宣传、沟通协调、营销推广、合作协同等专业技能。湖南高校以“一校一书”为媒,每年组织开展阅读推广人研讨会,既邀请学界专家做辅导报告,为阅读推广馆员提供理论指导;又召开围桌会议,让业内同行分享案例,就平时工作中的困惑、难处、短板与优势各抒己见,共同诊断开方,图书馆员的专业素养便在这“小而精”的研讨中迅速提升。

3.3 阅读推广工作质量进阶的平台

对活动进行评估总结是积累经验、提高阅读推广工作质量的有效手段。随着2013年“一校一书”项目的启动,湖南高校的阅读推广工作开始全面落实和普及。对阅读推广工作质量的评估也从对“项目”的评估发展到对图书馆所有业务、对学校校园文化建设的评估。

2013—2014年,全省大部分高校尤其是地方本科院校的阅读推广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评估“一校一书”项目就相当于涵盖了阅读推广工作的全部,因而省高校图工委制订了详细的“‘一校一书’活动表彰奖励实施办法”,从读者、馆员、图书馆三个层面设置优秀读书心得奖、优秀阅读推广人奖、优秀组织奖、创新案例奖四个活动奖项。优秀读书心得获奖者不仅是校内征文中的佼佼者,同时也是全省读者眼中的拔尖者。优秀阅读推广人的考核内容包括业务工作、科研成果、學术交流三个方面,只有既扎根阅读推广工作一线,又能开展科学研究,并积极参加业界学术活动的具有全面素质的阅读推广人才能获此殊荣。优秀组织奖的参评材料包括“一校一书”活动方案、活动总结及PPT,活动照片、活动绩效自评表等,由省高校图工委组织专家评定。创新案例奖要求提交案例申请表、案例总结、活动照片、活动PPT等材料,并从真实性、新颖性、典型性三个方面对参评案例进行量化打分。所有奖项都在年底召开的馆长年会上进行颁发和表彰。

2015—2018年,“一校一书”项目升级为湖南省教育厅主办、省高校图工委组织实施,各奖项的颁奖单位随之升级为“湖南省教育厅”,“一校一书”因此具有了“行政型推广”属性,考核的内容也从“项目”层面上升到了“图书馆所有业务”,奖项评定更加科学专业,竞争也更激烈。因政府部门颁发的奖项被各学校纳入内部二级单位年度目标考核的加分项,使得高校图书馆对阅读推广工作更加重视,开始设立阅读推广部,安排专人或团队专门负责阅读推广工作,学校也为阅读推广划拨专项经费,因而各校开展的阅读推广活动更加丰富,真人图书馆、书友会、影视欣赏、话剧表演、LOGO设计、知识竞赛、阅读学分等富有创意的活动不断涌现。“一校一书”优秀组织奖的评价标准也由“点”向“面”扩散。

从2019年起,“一校一书”再次升级,由湖南省委宣传部主管、湖南省教育厅主办、省高校图工委组织实施,并且明确要求建立学校阅读推广工作机制,加强阅读条件和资源建设,有序面向社会开放,提升图书馆建设与服务水平。根据文件精神,省高校图工委对阅读推广工作的评估再次上升到“学校校园文化建设”层面,不仅全面考核图书馆的阅读推广、管理与服务,而且考察各高校整体开展的阅读活动及校园文化建设状况。创新案例奖分化为阅读创新案例奖和服务创新案例奖,评审由“一审制”变为“复审制”,由省外专家进行初评,进入复评的案例要求在馆长年会上进行限时5分钟的汇报演讲,由专家评委和大众评委现场打分;汇报主体更加多元,由之前单一的图书馆员向学校宣传部、团委、学工处等部门老师、学生辅导员、二级学院团总支书记、院系教师扩展。年末的馆长年会也发展成了管理育人、文化育人、服务育人、实践育人的经验交流盛会,会议议程由一天延长至两天,参会人员由馆领导向阅读推广馆员、学校管理人员、高校教师延伸,阅读推广工作便在这“全员育人、全过程育人、全方位育人”之“三全育人”理念下不断迈上新台阶。

3.4 高校图书馆事业繁荣昌盛的平台

“一校一书”项目的持续实施对湖南高校图书馆事业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对大学生而言是“培养了他们静下心来耐着性子读完一本书的好习惯”[10];对图书馆而言是推动了管理与服务的全面升级和优化;对图工委而言是增强了凝聚力和领导力。

作为半官方半民间组织的省高校图工委,因其对省内各高校图书馆并无人事、经费等方面的领导权和管辖权,只起着业务指导的作用,若想得到各高校图书馆的认可只能在“业务”上作文章。湖南省高校图工委自2013年以来,以“一校一书”为抓手,大力组织开展各种业务比赛。例如,针对高校图书馆员开展职业道德知识竞赛、书画摄影大赛、经典阅读知识竞赛、法律知识竞赛、创新服务案例大赛等,面向全校大学生开展“一校一书”读书心得征文、英语口语大赛、“一校一书”LOGO设計大赛、学术搜索挑战赛等,并对接落实中图学会发起的各项活动。

为了提高图书馆员的科研素质,培养科研兴趣,省高校图工委每年组织开展课题申报,并择优推荐至省教育厅立项资助;号召图书馆员撰写论文参加中南六省(区)高校图书馆学术年会、中图学会年会等,同时还举办各种专项研讨培训活动,如阅读推广专项培训有大学生阅读活动与校园文化建设培训班、阅读推广研讨班、创新服务论坛、学生阅读分享暨阅读推广人研讨会等;数字资源专项培训有信息技术应用培训、数字资源建设与利用研讨会、数图推广工程培训班等;文献采访专项培训有数字图书馆创新与发展论坛、典藏收集与文化传承研讨会等;领导专项培训有馆长研修班、产业竞争情报与战略研究学术研讨等。即使是在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省高校图工委也积极组织开展高校图书馆服务线上教学情况交流会、数图及科技情报新服务应用研讨会等。

正是这样高强度、高频率的业务研讨、培训和比赛,让湖南省高校图工委凝聚了人心,军事院校、民办高校、高职院校主动加入“一校一书”项目便是力证。有了“家”和“归属”,就有了奋斗的动力,通过以赛促学、以研促能、以评促建,湖南高校的图书馆事业发展朝着立德树人的目标也就更进一步了。

4 结语

创意与馆藏是图书馆开展阅读推广活动的前提。品牌阅读推广项目的培育应该以“新”为起点,以“恒” 为核心。在经典阅读日渐式微的当下,由湖南省高校图工委协同全省高校图书馆组织实施的“一校一书”经典阅读推广项目,以全新的创意和持之以恒的实践取得了显著的成效,深刻地影响了大学生的阅读观和价值观。然而,事物总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当“一校一书”项目在平台化演变过程中完成其“以点带面”的功效时,其顶层设计也应该调整和完善。特别是奖项设置,仍用“一校一书”优秀组织奖来涵盖图书馆的所有服务甚至一所学校的校园文化建设状况,总给人以“头大帽小”之感;窃以为还是新增“阅读推广先进单位”或者“校园文化建设先进单位”奖项、让优秀组织奖仍然回归到“点域”为好。底层实践者们也不宜将“一校一书”的精读图书过于泛化,否则将有损其用共同的话题“共读共写共同生活”的功效。毕竟推荐图书、划定阅读范围只是阅读推广的一种初级形式,更重要的是引导读者深入阅读、准确理解文本内容,养成理性思维方式和良好阅读习惯,最终达成阅读行为的正向自动变革,这才是阅读推广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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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时容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图书馆研究馆员。 湖南娄底,417000。

(收稿日期:2021-07-21 编校:曹晓文,谢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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