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莹，吴学成，尚先志

（1.凯里学院旅游学院，贵州凯里 556011；2.凯里实验高级中学，贵州凯里 556011）

我国正处于城镇化的快速发展阶段，预计到2050 年城镇化率将突破70%，人口大规模集聚和城市空间结构快速扩张对生态环境造成极大的污染和破坏.若延续过去粗放式的城市发展策略，将面临资源环境恶化、社会矛盾增多等诸多风险，进而影响可持续发展进程［1］.特别是生态脆弱的喀斯特山区城市正面临着向生态城市转型的挑战.

随着环境问题的突出，企业将环境管理纳入经营体系，环境绩效评价逐渐受到关注［2］.关于“生态绩效”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大中型城市，可见在国内发达地区用生态综合绩效指导当地生态城市的建设已经得到了重视，但在相对落后的西南地区此类研究还比较少，特别是针对生态脆弱的喀斯特地貌区，生态城市的建设还未有基于生态绩效评估的相关指导.凯里市作为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区城市，城市空间格局受地貌限制较大［3］.科学合理的分析喀斯特城市的生态综合绩效，对于指导该地区城镇化建设有着重要的意义［4-7］.基于此，本文以凯里市为例，运用PSR 模型尝试从城市生态系统“压力-状态-响应”角度进行城市生态综合效应的测度，以期为生态脆弱区城市的生态建设提供参考依据.

1 研究方法与指标选取

1.1 PSR模型

根据“因果反应”的思想，PSR 模型的主要用途在于揭示具有感性思维的人类活动在面对客观自然环境及资源承载时的具体活动，一方面对生态环境施压，同时自然环境也会对人类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反作用，在这样的循环往复过程中，二者寻求最平衡的发展模式，以此促进良性生态系统的循环过程［7］.

1.2 熵值法

通过熵值法测算得到的指标数值是评价指标的真实反映，归结于数据收集的客观性、系统分析的合理性以及方法模拟的科学性，它是一种客观的加权方法，因此得到的指标权重比主观权重法更可靠，更准确［7］.

1.3 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指标选取：本文从“压力-状态-响应”的角度并综合考虑社会、经济、生态及环境负荷视角构建凯里市生态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PSR 框架下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压力指标主要是用来反映对人类生存和发展环境构成难以可持续发展影响的经济模式或系统.上述指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较为准确的衡量该地区生存发展所需对生态综合绩效指数的贡献值.

状态指标指在生态绩效评价的过程中起到衡量可持续发展程度的作用.本文选取以上指标对该地区生态综合绩效水平进行测评，以此实现对喀斯特山区城市生态状况的全面把控.

响应指标指是人类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而制定和实施的各项积极措施.文中选取的“响应”指标值在衡量喀斯特山区城市生态绩效水平时起到积极作用，也为当地生态文明建设做出贡献.

本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来自《贵州60 年》、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2009-2018 年）、贵州省统计年鉴（2009-2018年）、黔东南州统计年鉴、贵州省地方志全文数据库等.

2 结果分析

喀斯特地貌在贵州分布广泛，在此类地貌上的人类活动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特别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城市，都带有地质地貌的深刻烙印.本文选择中国西南部喀斯特地貌发育较为典型的黔东腹地黔东南州凯里市作为研究区域，分析其2009-2018年共计10年的生态综合绩效指数变化，期望能通过该地的生态综合绩效指数，分析喀斯特生态脆弱区内城市建设、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协调性，为生态城市建设背景下的喀斯特生态脆弱区城市建设方向提供参考.

另外将凯里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结果与贵州省另外8个县级市的生态综合评价结果进行横向对比，力求找到贵州典型喀斯特山区城市发展的均衡化表征，为贵州省的社会经济发展与生态城市建设提供相关理论依据.

2.1 基于熵值法的喀斯特山区城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纵向比较分析

2.1.1 权重指标分析

通过表2数据可获悉一级权重指标分别是压力0.232 3、状态0.435 5、响应0.332 2.可看出状态权重明显高于压力与响应权重，但二级指标中可看到权重值较大的前三位分别是人均耕地面积（公顷）为0.234 8、农林牧渔业总产值（亿元）为0.137 2及城市生活垃圾清运量（万吨）为0.099 3，共占权重值的47.13%；所占权重较低的是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其权重值是0.023 5，不足权重最大的人均耕地面积的1/10.

表2 2009-2018年喀斯特山区城市凯里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标的熵值、信息效用值及权重

通过权重的高低对比可看出对凯里市生态综合绩效影响较大的是农业，与凯里市经济发展的客观实际相符，因此所选用指标能够客观的反映该地区的生态综合绩效水平.

与此同时，从一级指标来看，压力指数与状态指数权重值非常接近，表明喀斯特山区城市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为完成人类发展所必备的消费模式及其经济、社会等系统状态对生态综合水平的影响程度一致，不存在明显差异.此外，响应指标所占权重占比40.71%，可见该地区人为改善现有生态环境所采取的措施对当前生态绩效综合测评起到了较大作用.

结合上述一级指标综合分析，可以看出2009-2018 年喀斯特山区城市为满足可持续发展所实施的人类活动符合生态保护的大体要求，在城市经济发展的同时注重生态文明建设.

2.1.2 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纵向分析

凯里市生态绩效综合评价指数总体处于浮动上升的状态，从2009 年的0.330 6 上升至2018年的0.466 4，通过生态绩效综合评价折线图（图1）可看出综合评价指数处于明显上升期，特别是在2014 年后指数有较大的提升，主要原因为自2014 年后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绩效指数有较大提升.该指数越接近1代表该地生态绩效越接近社会经济与生态文明建设协调发展的至高境界，但凯里市的生态绩效指数总体偏低，说明该地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与生态城市建设水平处于蓬勃发展期，要做到高度协调发展必须两手抓，即在抓社会经济发展的同时加大生态文明建设投入，保证城市居民的生产收益与生活品质.

图1 2009-2018年凯里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折线图

从PSR 模型中“压力-状态-响应”三项生态综合绩效评价结果（表3、图1）来看，综合绩效评价曲线与状态曲线相关性较高.

表3 2009-2018年凯里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

状态曲线表征特定时间阶段的环境状态和环境变化情况，从曲线水平来看凯里市生态环境状况指标朝正向发展，但总体指标指数偏低，各年指标均未超过0.5，代表生态环境仍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压力指标表征人类的经济和社会活动对环境的作用，图1 中显示压力指标呈现明显下降趋势，说明凯里市经济社会发展对环境没有较大的抑制作用.

响应指标指社会和个人减轻、阻止、恢复和预防人类活动对环境的负面影响的作用，如图1所示，响应指标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可见凯里市2009-2018 年间所作出的缓解环境压力的措施行之有效，促使生态绩效综合评价指数稳步提升.

综上所述，凯里市作为喀斯特山区城市代表表现了喀斯特山区城市发展中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建设的有机协调性，从压力指标有所下降、响应指标有所上升、状态指标波动上升的总体趋势，可以看出政府在城市建设中采取的各种策略为城市发展提供了正向指引.但从城市发展的整体综合绩效来看，喀斯特山区城市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在全社会的努力下城市仍能够继续坚持如今的发展之路，将城市发展成为经济发达、生态宜居的山地城市.

2.2 基于熵值法的喀斯特山区城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横向比较分析

凯里市是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人民政府所在地，同时也是贵州省9个县级市之一，有省州的大力支持，为检测贵州省的地级市发展水平是否均衡，将凯里市与同处于贵州省内其他地州市的城市做横向比较以观测全省生态文明城市的发展均衡程度.

2.2.1 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横向分析

根据PSR 模型指标，将表4 中12 项指标构成贵州省各县级城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的指标体系.文中选取相对较为稳定的2017年相关指标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将贵州省9个县级市作为对比目标，评价凯里市在全省的生态发展水平，同时结合地级市地理位置及所属地州市分析贵州省生态综合绩效发展的空间分布特征.根据凯里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标准化指标，进一步测算得到各类指标的熵值、信息效用值及权重.除城市污水排放量为负向指标外，其余指标均采用正向指标标准化.

表4 贵州省各县级城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标熵值、信息效用值、权重统计表（2017年）

从权重指标中可看出在全省9 个地级市的权重指标计算中多采用了人口自然增长率指标，该指标权重在所有指标权重中所占比重较高，权重超过0.100 0 的指标分别是人工造林面积、人口自然增长率、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和人均GDP，他们的权重分别是0.139 9、0.115 4、0.113 2、0.105 5，共占权重的47.40%，其余权重基本均匀分布，可见指标选取具有实践意义.

从一致指标的权重值来看压力指标＞状态指标＞响应数据，可看出贵州省内社会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一定的压力，而综合响应指标权重最低，说明人类干预程度有待进一步加强.

表5 为贵州省各县级城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表，从表中可看出贵州省各县级城市生态绩效综合排名为盘州市、兴义市、仁怀市、兴仁市、赤水市、福泉市、清镇市、凯里市、都匀市，可见各地州发展不均衡，贵州的中西部地区高于东部和南部地区.影响各地级市综合评分的指标是常住人口、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和人工造林面积三项指标，这三类指标正是反映了社会、经济、生态三者之间的关系.凯里市在9个地级市中生态绩效综合评价指数中排名第8，总体评价指数较低，可见凯里市生态环境建设与社会经济建设仍处于全省的较低水平，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表5 贵州省各县级城市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2017年）

2.2.2 “压力、状态、响应”指数协调度分析

从一级指标来看（详见表6和图2），基于PSR模型分析发现，全省地级市可分为三类：

图2 贵州省县级市2017年生态绩效一级评价指标指数图

表6 贵州省各县级城市PSR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汇总（2017年）

（1）生态压力型城市

基于PSR模型研究发现，生态压力型城市体现为压力＞状态（响应）类型，且有较为明显的优势，如图2所示.遵义地区的仁怀市、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福泉市作为生态压力型城市代表，尤其是仁怀市压力指标极高，对生态绩效综合评价指数产生了较大的影响，综合9个县级市的现状来看得知仁怀市和福泉市是我省非常重要的工业发展区，基于工业发展的城市更应当提高对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视程度.

（2）生态型城市

状态指标代表了当地生态环境的现状，因此状态指标＞压力（响应）指标即是判定为生态城市的主要标准，如图2所示，位于贵阳地区的清镇市、位于六盘水地区的盘州市和位于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都匀市即为生态型城市的典型代表.此类城市的共同特点是生态环境现状优良，特别是盘州市作为省内主要是煤炭基地，有如此好的生态环境离不开当地政府在生态环境建设当中的投入.盘州市的响应指标位列贵州省9个县级市之首，可见其力度之强、成效之高.

（3）生态协调型

如图2所示，贵州省9个县级市当中三项指标较为均衡的是凯里市、赤水市、兴义市、兴仁市，其中均衡度最高的是凯里市.通过对凯里市2009-2018 年的生态综合绩效评价指数的统计分析，可发现凯里市的生态绩效指数呈总体上升趋势，但结合与贵州省另外8个县级市的对比情况来看，凯里市生态城市建设进程是较为缓慢的，虽然凯里市可作为生态协调型城市代表，但其社会经济建设与生态城市建设的总体力度低于同等类型的其他城市，可见凯里市的城市建设应当引起城市建设者的深刻思考.

3 结论与讨论

本文中选用广泛应用于生态价值评估的PSR模型作为研究方法，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选择12项指标反映“压力、状态、响应”特征，取得了符合客观实际的评价结果.通过综合绩效评价指数的纵向分析和横向比较发现凯里市处于“压力、状态、响应”协调发展阶段，因此发展速率较快，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在凯里市城市生态综合绩效指数与同处于喀斯特地区的8 个贵州省的县级市横向比较后发现凯里市城市生态文明建设水平处于贵州省同级别城市的下游，生态综合绩效指数仅是排名第一的盘州市的1/2，基于此进一步研究了贵州省各县级市的PSR 协调程度与空间分布特征，发现凯里市属于生态协调型城市，采取的“经济与生态协调发展”道路是正确的，也是卓有成效的，但需意识到生态文明城市建设才刚刚起步的现状；喀斯特山区城市的生态建设受自身因素限制，总体生态综合绩效指数较低.生态综合绩效指数介于0-1之间，指数越小代表城市生态文明与社会经济建设处于急需发展时期，通过凯里市的纵向指数显示，凯里市生态综合绩效指数均低于0.5，仍有较大上升空间；横向比较发现贵州省总体生态综合绩效指数均较低，9 个县级市的指数仅有盘州市超过0.5，与经济发达地区相比总体水平偏低，这与贵州省实际的地方经济发展水平息息相关.

针对发现的问题我们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坚持走凯里市生态经济协调发展之路，在较为脆弱的生态环境下，有助于推动山区城市的社会经济及生态建设的快速发展；第二，加强生态建设投入，提升响应指数，促进人为促进因素的有效性，进而达到提升状态指数的目的；第三，贵州省内生态城市建设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应当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因地制宜，并卓有成效地开展生态城市建设的相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