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宏

王 佳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擅长临床亚专业方向包括腔道泌尿外科、肾移植、泌尿系肿瘤，特别对于泌尿系结石及微创治疗有较深入研究和临床经验。基础领域方面，长期从事移植免疫的研究，较为系统深入地探讨了供体特异性免疫耐受诱导和维持的可能机制、移植物慢性失功的免疫和非免疫机制等。

牛奶作为最古老的天然饮料之一，富含多种营养成分，是膳食中蛋白质、钙以及多种维生素的重要来源之一。牛奶中矿物质含量为0.7%～0.75%，富含钙、磷、钾等常量元素及铜、锌、锰等微量元素。100毫升牛乳中含钙110毫克，为人乳含钙量的3倍，且吸收率很高，是我们日常生活补充钙的良好来源，对人体的健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网上曾有这样一种说法，“牛奶喝多了易得肾结石。”闻此传言，很多想通过喝牛奶来补钙的人，又开始左右为难，这钙补也不是、不补也不是！

肾结石是泌尿系统的常见疾病之一，据流行病学数据统计，肾结石的患病率为1.7%～14.8%，并且几乎所有国家，患病率都呈上升趋势。

肾结石是晶体物质（如钙、草酸、尿酸、胱氨酸等）和有机基质在肾脏的异常聚积形成的草酸钙结石、磷酸钙结石、尿酸结石、磷酸镁胺结石、胱氨酸结石等“石头”，其中80%的肾结石是含钙类结石。但含钙类结石并不是钙摄入太多引起的，且肾结石的发生与很多因素密切相关，如年龄因素，尤其是中老年男性;过多摄入高蛋白饮食，大量进食海鲜、肉类等;肥胖、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慢性肾脏等疾病及尿路感染病史;肠道疾病、冠心病等因素。

很多人都担心，如果天天喝牛奶，中老年人的身体是否会无法“消化”牛奶中丰富的蛋白质和钙，从而引起肾结石。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蛋白质和钙这两方面给大家分析一下牛奶、肾结石的关系。

《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17）》中提到，推荐蛋白质的摄入量为1.16～1.27克/（千克·天），这意味着一个体重70千克的成年人，推荐每天摄入75～80克蛋白质。以目前市场上一盒250毫升的纯牛奶为例，蛋白质含量约为8克，按照大多数人一天喝一盒250毫升牛奶的习惯，我们从牛奶中获得的蛋白质只占每日推荐摄入量的十分之一，只要你不是肉吃太多，蛋白质不会超标。

目前对成年人来说，钙的每日推荐摄入为800毫克，一盒250毫升的纯牛奶约含有260毫克钙，作为补充钙质的优质来源，一盒牛奶补充的钙约为每日推荐摄入量的1/3，所以正常人喝牛奶并不会导致钙摄入量超标。

实际上，绝大多数肾结石的形成是由过多的草酸离子主导的，而不是钙，即相较于钙离子，草酸离子是形成结石的重要因素。我们平时吃的蔬菜、水果都会含有丰富的草酸，包括维生素C也是草酸的前体。当草酸在尿液中浓度过高时，非常容易和尿液中的钙离子络合形成草酸钙结晶，也就是草酸钙结石的早期形态。

因此，牛奶不仅是一种优质蛋白质和钙的来源，还含有一些对人体很必要的营养物质和微量元素。在此，我们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只要对牛奶没有乳糖不耐受等问题，正常人每天喝一盒牛奶对身体非常有好处，也不可能会让我们得肾结石。”

现在，很多医生都会鼓励肾结石患者喝牛奶。因为从牛奶中被吸收的钙相对还是稳定的，而未被吸收的钙可以与肠道里的草酸离子相结合，将形成稳定的、不容易被吸收和分解的草酸钙，经肠道排泄，那么草酸就不容易被吸收，形成高草酸尿。此时钙离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既没有被人体大量吸收进入尿液形成高钙尿，又及时在肠道中与草酸离子结合，从而有效降低了尿液中的草酸含量。因此，普通人包括大部分结石患者没有必要做过多的限制，即使是尿酸性结石患者，只要适当地摄入也是可以的。

一般情况下，80%的肾结石都是草酸钙结石，其余20%是其他类型的结石。需要特别提醒的是，有一类肾结石患者，医生并不鼓励其喝牛奶，這便是胱氨酸结石患者。胱氨酸是人体必需氨基酸甲硫氨酸的代谢产物，一部分结石患者由于基因的问题，胱氨酸的排泄量异常增高，容易形成胱氨酸结石。胱氨酸结石具有遗传性和高复发性，如果家族中有胱氨酸结石病史的人再加上反复发作的肾结石，那就要怀疑自己的结石有可能是胱氨酸结石。可以在碎石、排石后，对“石头”成分进行分析，可以最终确定结石的类型。

对于胱氨酸结石的成年患者来说，需要严格限制蛋白质的摄入量，也要限制牛奶的摄入量。但对于儿童期的患者，则需要权衡利弊，考虑生长发育的因素，由专业医生判断牛奶的摄入量。

对普通人来说，预防肾结石最简单、最实用的方法便是多喝水，尤其是多喝白水。值得注意的是，中老年人补钙要谨慎。很多中老年人并不了解市面上的补钙产品，很多时候同时服用了钙片和液体钙等产品。研究表明，绝经后女性同时补充维生素D和钙，患肾结石的风险会升高18%，因此，最好咨询专业的医生再决定补钙方式和用量。

对肾结石患者来说，确实要在饮食方面多“下功夫”：

1.多喝水。肾结石患者大量喝水，可稀释尿中形成结石物质的浓度，减少沉积，利于结石的排出。尤其在夏天， 当每日的尿量低于1200毫升时，则会增加泌尿结石复发的危险程度。 因此，每天不定时多补充水分，可避免尿液的浓缩而产生结石。

2.限制钠盐和蛋白质的过量摄入。不论哪种类型的肾结石患者，都应该限制钠盐、蛋白质的过量摄入。同样，含糖饮料，如可乐、咖啡等也会增加患肾结石的风险。日常生活中，可增加水果、蔬菜、粗粮、膳食纤维的摄入量。

3.针对结石成分、代谢状态相应调节食物构成。草酸盐结石患者应限制浓茶、菠菜、番茄、芦笋、花生等食物的摄入量;高尿酸患者避免高嘌呤食物，如动物内脏等食物。蛋白质的摄入量最好别超过每日膳食比例的30%，否则容易增加肾脏的代谢负担。

（编辑    王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