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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年间清宫藏品中的福、禄、寿三星图样

2022-06-23栾晔

中国美术 2022年3期
关键词:清宫乾隆

栾晔

[摘要]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福、禄、寿三星承载着民间对美好生活的祈愿,是象征祥瑞的典型神话形象。自其在明清以后有了较为固定的人格化形象,便被广泛用作绘画和工艺制品的图样元素。纵观乾隆时期的清宫旧藏,福、禄、寿三星题材的作品极为丰富。笔者将从清宫御制“三星圖”的角度出发,阐述清宫造办处如何利用历代清宫藏福、禄、寿三星题材作品来制作有清宫特色的“三星图”图样。

[关键词] “三星图” 吉祥图样 清宫 造办处 乾隆

古人认为,宇宙苍穹的每一点星光都代表着一位执掌着星辰运势的神明。根据中国古代传说,在众多星辰当中,有三位星君分别主管着人间的福祸、官禄和长寿,它们分别被称作福星、禄星和寿星。俗语云:“福星高坐把福施,禄星送子下祥云。寿星骑鹿送蟠桃,三星高照喜临门。”福、禄、寿三星承载着祥瑞之意,是古时人们在追求幸福生活过程中崇敬的吉祥之神。《礼记 ·祭统第二十五》曰:“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谓之备。”[1]所谓“备”者,可理解为完备、充足、富裕。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中云:“福,祐也。从示畐声。方六切。”[2]“畐”字甲骨文形象类似酒坛,寓意在福星星官生辰之日(即正月十五)以酒肉祭神。禄星即“文曲星”,为神话传说中文昌宫的第六颗星,乃主管文运禄位的司禄之神。《说文解字》云:“禄,福也。从示录声。庐谷切。”[3]“禄”即是“福”。

人们在后来才把“禄”从“福禄”中分离出来,引申为高官厚禄之意。《礼记 · 王则》云:“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4]这里的“禄”意为俸禄,人间士子通常拜禄星以“求仕”。寿星在神话传说中是二十八星宿中的角、元二星,也是后来所说的南极星。据《尔雅 · 释天》记载:“寿星角亢也。数起角亢,列宿之长,故曰寿。”[5]《说文解字》中曰:“寿,久也。从老省。殖酉切。”[6]《史记 · 封禅书》云:“盖南极老人星也,见则天下理安,故祀之以祈福寿也。”[7]

福、禄、寿三星体现了远古的自然崇拜。明清时期以后,三星有了比较固定的人格化形象,即吏部天官、员外郎(或送子张仙)、南极仙翁。清朝乾隆时期,这一远古神话要素得到了继承和弘扬。乾隆皇帝命令清宫造办处制作了大量福、禄、寿三星题材的作品,希望借福、禄、寿三星的祥瑞之气来护佑自己与王朝。接下来,笔者将从清宫御制“三星图”的角度阐述清宫造办处如何利用历代清宫藏福、禄、寿三星题材作品来制作有清宫特色的“三星图”图样。

乾隆皇帝极爱书画,故其在位时期,清宫内府书画藏品达到了历史上的顶峰,而这些藏品中就有大量富有吉祥寓意的“三星图”。在这些“三星图”中,五代时期既有场景又有人物的作品较为典型。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五代绣三星图》[8]是乾隆皇帝尤为喜爱的一幅作品,上有其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题写的“福禄寿三星赞”御制诗句和晚年钤盖的“太上皇帝之宝”玺印。从这幅图顶部的三颗星可以看出当时人们的“星宿”图腾崇拜意识。画面分“天”“地”“人”等多个层次,这种对层次感的追求可能是受到了敦煌壁画经变图的影响。此类作品重视对场景的营造,因而对之后清宫藏其他“三星图”出现的奢华场景埋下了较大的伏笔。

上文提及的这件作品为五代末至北宋初期的刺绣精品,纵194.3厘米,横111.2厘米,属清宫旧藏,尺幅之大极为少见。从画面内容来看,人物、鸟兽、花木的形式皆古拙,其中人物绣有19位,因身份尊卑不同而有尺寸大小之别。画面自上而下可以分为四层,第一层左起分别是禄、福、寿三星列坐,其头顶上方有参天的松树以及三颗星辰。禄星星官着绿色袍服,手持羽扇,一梅花鹿衔花跪伏于其身边。“禄”与“鹿”谐音,该星官掌仕途。福星星官位居中央,手持玉柄麈尾,身披蓝底祥云图案的宽衣袍服,头戴葫芦形冠缨,整体形象寓意福气绵延。右侧慈眉善目的老者为南极星官,即通常所说的寿星。其手持玉板,上面绣有“福寿齐全”四字。在他的面前,有一只仙鹤衔“寿”字来朝贺,预示寿比南山。第二层有一名舞者居于中央,左、右有五位婀娜多姿的伎乐仙,所演奏的乐器分别为大鼓、笛子、拍板、琵琶和腰鼓,此为沿袭了盛唐以来常见的礼仪、乐舞及佛教乐器。第三层中央是一位贵气逼人、服饰华丽、云髻上插满金钗的女仙,其正在焚香祭拜。从女仙宽袖圆领、佩有小香囊的服饰特点来看,应为晚唐、五代妇女的典型装束。女仙身旁还有两名女仙随侍。第四层有五名赤足女仙,她们的身旁环绕有鹿、龟、鹤、青羊、猴、白虎等瑞兽。该作顶部右上题有乾隆御制“福禄寿三星赞”,其文字内容如下:

我受命溥将。降福穰穰。大有元亨。用敷锡厥庶民。岂弟君子。受天之祜。永言保之。俾缉熙于纯嘏。右福。俾尔戬谷。受天百禄。惠我无疆。宠绶四大。受小球大球。天其申命用休。绶万邦屡丰年。万物皆致养焉。右禄。天保定尔,万寿无疆。保合太和。身其康强。君子所其无逸。信彼南山。以引以翼。惟曰欲至于万年。右寿。[9]

上述文字内容集合了诸经文赞语,由乾隆皇帝御笔题写,收录于《石渠宝笈续编》及朱启钤《清内府藏刺绣书画录》。此作还钤有乾隆、嘉庆、宣统诸帝玺印。作品左上方御题尾款“乾隆己卯夏日御识”为乾隆二十四年(1759)所题。这一年,乾隆皇帝平定了回疆叛乱,故而于《福禄寿三星赞》的字里行间抒发了自身承天命、勇于担当的精神气魄。乾隆皇帝同时也是在用礼赞三星的方式祈求上苍泽被大清王朝,护佑万民安定。另外,乾隆皇帝的母亲崇庆皇太后将于1761年迎来七十大寿,作为大孝子的乾隆皇帝提前两年便开始准备贺寿事宜了,故而此作也有为母亲贺寿之意。作品顶部还有一方“太上皇帝之宝”玺印,或为乾隆晚年展玩此幅作品时所钤盖,充分表达出其对三星的虔诚之心及对这件作品的喜爱。

到了明代,“三星图”由五代、宋时期对场景刻画的注重转向了突出“三星”主体,基本上只有人物,场景很少或者没有场景。这体现出“三星图”风格趋于简洁、深入民间的发展理念。乾隆时期,清宫造办处制作“三星图”时通常会在参照清宫内府所藏前代三星图样的基础上,设计符合当时清宫规制的样式。《清乾隆绣三星图》轴[10]就是仿明绣本制作而成的,材质为蓝绫。《存素堂丝绣录》云:“蓝缎地五彩绣高四尺八寸,阔二尺二寸。绣福禄寿三星相。一童金冠持戟、印,一童持如意,一童持玉树。人物都丽,组绣工整,此仿明顾绣本之无款识者。”[11]此作以粗松丝线绣,绣工平稳,设色得明人之醇厚雅润。部分人物眉目绣后有添笔。右上“存素堂”一印先钤于纸上,后剪贴于蓝绫本之上。另外,我们还可以从《杨柳青年画资料集》里看到《明三星图》[12]的基本面貌:作品中的人物分别为吏部天官(福星)、员外郎(禄星)、南极星及其两童子嬉戏。色彩辉煌富丽,人物服饰花纹精巧细致。该作传为明末紫禁城中遗留下来的画工进呈的贡品。

《清缂毛三星图挂屏》[13]正是受明代风格所影响。该图纵64厘米,横93厘米。从画面来看,苍松掩映于祥云之下,潺潺溪水流于石隙,鹤翔鹿呦,寿星捧桃执杖居三星之中,其左右分立身着蓝衣长袍的福星及头戴官帽的禄星。福、禄二星正展开一幅阴阳八卦图,三星皆聚精会神地观览此图卷。人物四周点缀着牡丹、椿树、菊花、寿桃、灵芝、山石、鹤鹿、草木、枝叶等,整幅画面排布有致,极具立体感。

这种“三星阅览八卦图”的样式可见于《杨柳青年画集》收录的明朝《三星图(朱刻·明朝)》。[14]此图刻印于陕西,线纹流利,顿挫有致,不同于一般画工所作。明代遗留下来的“三星图”虽多,但尤以此幅最为工致,整体为白纹朱拓,尚有墨地一种,同是一版印刷,而以朱地印刷者为罕见,故以此图原色复印。画面绘南极星官與两童子正在观看太极图。天官(福星)居左,右手捻髯,左手持画卷一端。员外(禄星)居中,怀抱一童子。此图采用团式构图,人物众多。画工为了使人物的排布错落有致,将之塑造为或直立、或弯腰观看的姿态,以此构成一种井然有序的人物配置节奏。在人物造型上,画工采用了阴刻减底的处理手法,使衣饰线条的疏密得当得以鲜明凸显出来,足见刻绘之精美。此外,类似的图样还有西安碑林博物馆藏《福禄寿三星图碑》。[15]此碑为清朝康熙年间赵希献所绘,于1949年由陕西历史博物馆移交西安碑林博物馆。在这件三星题材作品中,人物的服饰稍微有所改变,同时增加了对场景的修饰。将上述两件作品与清宫造办处制作的“三星图”进行对比,可以看出明代“三星图”样式对清宫匠人的影响。

在继承和发展汉文化方面,乾隆皇帝有着一定贡献。围绕“三星”这一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元素,清宫造办处制作了多种文化衍生工艺品,涉及的形制有绘画、缂丝、雕刻等。包括各形制“三星图”在内的由清宫造办处制作的物件通常会先做样稿给皇帝看,经过审核、修改后方可制作成品。可能是受此影响,清宫制“三星图”虽然数量多,但内容形式较为同质化,呈现为一种程式化模式,比如福、禄、寿三星的造型趋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处于同类元素堆叠下的吉祥场景之中:福星通常头戴薄纱员外帽,怀抱婴童。禄星头戴官帽,身着官服,手持如意,腰横玉带。寿星高额白须,身着寿字纹锦衣,手托大寿桃。此外,这些“三星图”上都题写有乾隆御制诗文并钤有玺印。下面,我们同样来看一些清宫旧藏“三星图”。

《清佚名三星图乾隆皇帝书赞》合轴[16]作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画作上方诗塘处书题有乾隆御笔诗文《三星图赞》:

我受命溥将(诗)。降福穰穰(诗)。大有元亨(易)。用敷锡厥庶民(书)。岂弟君子(诗)。受天之祜(诗)。永言保之(诗)。俾缉熙于纯嘏(诗)。右福。俾尔戬谷(诗)。受天百禄(诗)。惠我无疆(诗)。宠绶四大(书)。受小球大球(诗)。天其申命用休(书)。绶万邦屡丰年(诗)。万物皆致养焉(易)。右禄。天保定尔(诗),万寿无疆(诗)。保合太和(易)。身其康强(书)。君子所其无逸(书)。信彼南山(诗)。以引以翼(诗)。惟曰欲至于万年(书)。右寿。丁酉新春书屋御笔。[17]

画面同样以山石、松树、花草、溪石及流水潺潺为背景,表现的是福、禄、寿三星和童子等齐聚一起的场景,层次排布有序,内容丰富。

乾隆四十七年(1782),乾隆皇帝兴建盛京文溯阁、浙江文澜阁,大规模组织缮写《四库全书》……可谓达到了其晚年集大成的辉煌时刻。同年,清宫造办处御制了多件“三星图”,面貌特质可从下述作品中窥得。《清乾隆缂丝加绣三星图》轴[18]由缂丝、刺绣和敷彩渲染等工艺综合加工制作而成,是一件“缂绣混色”的织绣作品,极富艺术感染力和装饰性。画面展现了福、禄、寿三星相聚的情景。寿星手托大寿桃,福星怀抱童子,禄星身前的童子抱瓶,瓶内插着象征富贵的牡丹花。上述形象为五彩丝线缂织,三星周围的动植物、祥云及仙山纹饰则采用的是刺绣手法,其中松树的枝干和梅花鹿的斑点是以少量的彩绘点染进行处理的。画面上方的题文《三星图颂》借由缂丝工艺呈现,文末署有“壬寅新正上擀御笔”并钤印二方。“缂绣混色”技法在清代缂丝作品中的应用较为广泛。该图如今悬挂于故宫博物院的储秀宫东梢间,[19]系按照慈禧太后当年的生活情景原状陈列。据《存素堂丝绣录》记载:

五色金彩织,周身锦褾图,书纯以一幅丝织成锦签牙轴装,褫奇丽盖为乾隆万寿御制本也。三星图作仙山丽景,人物高尺许,衣冠仪容。刻五蝠,居一斯寿富即禄也,继而为偶曰寿曰禄。资幅以受必有司焉,丽天拱斗,旭日龢风,松苍花茂,境乎仙乎。神宵携手相好天福。垂黻佩玖,司禄抱子。肫然慈母,六星惟寿。如现于酉,岳岳彬彬紫垣,三友锡祉延龄佑我。九有于万亿年,视此丝绺。共九十六字,图颂四周锦褾以牙色,三蓝流云为缘。上端则以碧色云鸾为天,鳌山海水为地。全幅长八尺三寸五分,广二尺三寸有奇。[20]

《缂丝加绣乾隆御题三星图》轴[21]藏于故宫博物院,清乾隆壬寅年(1782)作。该图表现场景同上,图幅有所扩大,全图使用色丝多达三十余种,纹样色彩丰富饱满。图上缂乾隆行书御笔《三星图颂》,款署“乾隆壬寅清和月御笔”,画面诗塘处有“锡羡增龄”四字,正中缂有“乾隆御览”四字。《三星图颂》结尾处所钤之印有“古稀天子之宝”“犹日孜孜”“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该图画幅巨大,非一般殿堂可悬挂,故当为乾清宫这样的大型殿阁所定制。

沈阳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幅《清黑漆描金三星挂屏》[22],作于清乾隆壬寅年(1782),纵94厘米,横52.5厘米。挂屏以红木为边框,屏心在黑漆木地上作识文描金人物图案与御制诗文,画面内容为福、禄、寿三星伴立于菩提、翠竹、菊花、灵芝之侧,正在共同赐福。挂屏上部以金漆作清高宗弘历御制诗文《御制三星颂》,其文以四言隶书写就:

箕畴五福,居一斯寿。富即禄也,继而为偶。曰寿曰禄,资福以受。必有司焉,丽天拱斗。旭日和风,松苍花茂。境乎仙乎,神霄携手。相好天福,垂黻佩玖。司禄抱子,肫然慈母。六星帷寿,如现于酉。岳岳彬彬,紫垣三友。锡祉延龄,佑我九有。于万亿年,视此丝绺。

诗文后署“臣韩鑅敬书”,款下镌刻两方印。

《清缂丝御制三星图颂并恭绘图》轴[23]现藏故宫博物院,纵155厘米,横85.5厘米。全图以缂丝织成,画面诗塘上以黑丝线织出清高宗御制《三星图颂》,画心主题亦为刻织白地福、禄、寿三星。手捧牡丹花瓶等吉祥宝物的仙童簇拥在手持如意、灵芝与仙桃的福、禄、寿三星周围,人物四周还点缀以彩云、花卉与奇石。画面中,人物面部、发须和树石的点苔皴染等皆为设色添笔,这是清院本缂丝的典型特征。该图盖有清乾隆、嘉庆、宣统诸帝玺印,经《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三编著录,同时载于朱启钤《缂丝书画录》。

《御制三星图颂缂丝》轴[24]现为故宫博物院藏品,同样作于清乾隆壬寅年(1782),纵159.5厘米,横87厘米。本幅稿本应为《清佚名三星图乾隆皇帝书赞合》轴,其上方有清乾隆皇帝御笔题跋,内容为颂赞福、禄、寿三星之祥瑞。缂丝四周裱以淡雅蓝色缠枝莲纹丝绸,并以墨笔增添部分细腻笔触。挂轴上、下还分别用同为淡蓝色调的云凤纹及鱼跃龙纹缂丝图样进行装裱,以此彰显皇家特质。

从上述几幅清宫旧藏“三星图”作品可以看出,从福、禄、寿三星本体形象到周围伴立人物的造型和场景,都有几个必然存在的固定元素,如祥云、鹿、鹤、婴童、松树、山石等,只是位置略有调整。较之前代,清宫造办处制作的“三星图”虽然具备程式化、同质化缺陷,但面貌更加华丽,场景亦更加丰富多彩。

注释

[1][元]陈,注.礼记[M].金晓东,点校.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

[2][东汉]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63:7.

[3]同注[2]。

[4]同注[1],66页。

[5]参见郭璞注宋监本《尔雅》。

[6]同注[2],173页。

[7][西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1376.

[8]参见台北故宫博物院1970年出版的《国立故宫博物院刺绣》。

[9]参见《清高宗御制诗文全集·御制文集初集》(一)。

[10]同注[8]。

[11]参见民国时期影印本《存素堂丝绣录》第54页。

[12]王树村.杨柳青年画资料集[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59:92.

[13]单国强,主编.故宫博物院文物珍品大系·织绣书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240.

[14]同注[12],93页。

[15]参见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2008年出版发行的《中国西安碑林名碑》。

[16]参见《故宫台历·2016》。

[17]同注[9]。

[18]宗凤英,主编.故宫博物院文物珍品大系·明清织绣[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7.

[19]朱家溍,主编.故宫博物院文物珍品大系·明清家具·下[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252.

[20]参见民国时期影印本《存素堂丝绣录》第34页。

[21]同注[13],230页。

[22]白文煜,主编.沈阳故宮博物院藏精品大系·漆器卷[M].沈阳:北方联合出版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万卷出版公司,2017:249.

[23]参见冯明珠主编《锦绣缤纷——院藏亚洲织品展》。

[24]同注[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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