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面临发展阶段、环境、条件的新变化，“双循环”发展战略不仅助力国家经济中长期发展、重塑我国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也为落实哈尔滨市“十四五”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打造“七大都市”、实现“率先发展”目标，提供战略引领。哈尔滨市在借鉴先行城市经验、结合自身优势特点的情况下，将建设成为国内北方重要的内循环中心、东北亚区域外循环战略节点城市。

关键词：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哈尔滨

中图分类号：F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2）06-0081-03

为了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哈尔滨市应准确把握国家大环境变化，抓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推进高水平开放，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打造“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

一、哈尔滨市构建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的机遇与挑战

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经历了以外循环为主的发展阶段，通过发展劳动密集型加工业，参与全球的分工与经济大循环;通过大力发展对外贸易持续推动产业升级，提高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逐步成长为“世界工厂”，充分运用国外资源和国际市场，助力中国的经济发展。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暴发导致世界政治经济格局加速转变。在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下，中国作为全球唯一经济正增长的重要经济体，重构产业链乃至市场布局向“双循环”格局转变具有战略意义。

一是哈尔滨构建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的优势。从哈尔滨这个东北老工业基地城市发展进程来看，在双循环战略实施上具有自身的独特优势。2013年国家提出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倡议，黑龙江省也相继提出过建设“东部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构想。在《黑龙江和内蒙古东北部地区沿边开发开放规划》和《国务院关于近期支持东北振兴若干重大政策举措的意见》等措施中，也明确提出将哈尔滨打造成“对俄合作中心城市”。在“一路一带一边一城”的历史潮流中，哈尔滨市应充分发挥在东北亚的区位优势和辐射影响，不断推进区域合作与发展。

二是正视自身存在的短板。哈尔滨市2021年GDP为5 351.7亿元，同比增长5.5%，在2021中国百强城市全面发展战略研讨会上公布的中国百强城市排行榜中，哈尔滨排名第41位，远不符合副省级省会城市发展定位。虽然东北地区经济正处于结构调整的攻坚期，与沿海一些经济发达省市相比，哈尔滨市还存在产业结构不优、发展内生动力不足、经济规模小、增长乏力、市场化和转型参与全球市场竞争不足、体制机制僵化等问题。

三是抓住发展新机遇。在国家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时代背景下，随着《东北全面振兴“十四五”实施方案》等政策的实施，哈尔滨作为老工业基地城市也迎来新一轮发展机遇，哈尔滨应乘势而上，明确发展目标，建设成为国内北方重要的内循环中心、东北亚区域外循环战略节点城市。

二、国内先行建设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经验

中央提出“双循环”发展战略后，全国所有的地级市以上的行政区域在各自的“十四五”规划中都提及“双循环战略”相关内容。部分沿海发达地区的城市据此出台了建设“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具体的方案与措施，主要是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把握国际政治经济和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总体形势，结合各自的区位优势、产业发展特色，制定明确的“双循环”战略发展措施，从而建设成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

（一）广州：发展成为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城市

广州作为国家中心城市和综合性门户、“一带一路”重要枢纽和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城市，发挥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链接作用，为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全力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培育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发展成为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城市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城市。广州市具体在生态环境治理、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结构、强化历史文化遗产保护、持续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推动各种暖企惠企政策落地落实、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加强民营骨干企业培育引导、优化提升广州会展资源布局等方面深入挖掘，并在服务新发展格局、增强自主发展能力、用数字经济赋能传统优势产业，做大做强“全产业链”。着力将广州打造成为开放新高地，建成实力之城、枢纽之城、机遇之城、品质之城。

（二）上海：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城市

上海作为我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城市，积极发挥在金融、贸易等方面的領头及示范作用。强化全球资源配置功能、科技创新策源功能、高端产业引领功能和开放枢纽门户功能等“四大功能”，推进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和科技创新“五个中心”建设。上海也是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战略中的龙头城市，运用经济、产业、科创等方面的优势，同步推进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不断释放各行业新的装备需求、人民群众新的消费需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新的民生需求，为上海占据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提供了广阔空间。作为对外开放前沿，成为连接长三角地区和海外地区的重要纽带，通过集聚全球优质资源，建设上海为“卓越的全球城市”;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桥头堡，重点在推进贸易投资便利化、拓展金融开放合作、增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功能、加强科技创新合作、提升人文合作交流水平、推动智库建设、加强体制机制和政策保障等方面推进建设。上海自贸区及临港片区的建设推动上海的贸易和金融创新发展，临港新片区和长三角一体化示范区联动发展，推动上海成为双向开放的节点和跳板，也让进博会成为双循环的重要环节。

（三）徐州：着眼新发展格局打造“双循环”的重要节点和区域枢纽

徐州是国务院明确的淮海经济区中心城市以及全国重要的综合性交通枢纽，也是老工业基地城市。以建设现代产业体系为目标，推进钢铁、焦化、水泥、热电四大行业整合整治，锚定高新技术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四新经济”产业发展主攻方向，发展装备与智能制造、新能源、集成电路与ICT、生物医药与大健康四大新兴主导产业。推进中心城市建设，积极推动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对标国际国内一流城市，进行规划建设，推进轨道交通、城市快速交通体系、淮海国际博览中心、金融服务中心、市民文化活动中心、徐州园博园等重大项目建设;扭住开放平台建设、跨境电商发展、营商环境优化等关键环节，打造江苏向西开放门户。做强淮海国际陆港，统筹推进综合保税区、高铁物流园区等平台建设，加强与连云港海港、淮安空港的联动发展，发挥“陆”“港”功能，推动徐州在“一带一路”对外贸易与合作方面作用，提升枢纽功能、做强枢纽经济，努力打造极具竞争力的枢纽城市。

（四）青岛：内外双循环连接南北、贯通东西的“双节点”城市

青岛作为东部沿海发达城市，既是黄河流域九省区的经济出海口，又是北方第三大城市。从国内大循环看，青岛有着较强的经济、科技、产业实力，在促进各类市场资源要素循环方面发挥着鲜明的枢纽作用。总体上优化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技术链，加上优质高效政务服务环境从而形成“4+1”发展生态，并在“政、产、学、研、才、金、服、用、奖、赛”十个方面构建政策支持体系;联合胶东经济圈五市和沿黄九省（区）省会（首府）城市，共同发起2020·青岛·东西互济陆海联动合作倡议，在开放发展、现代服务业、先进制造、创新创业、基础设施建设和生态文化旅游等领域深化交流合作，提出并携手海关、港口、证券等企业、机构，搭建服务黄河流域的企业合作机制。从国内国际双循环看，青岛打造“一带一路”国际合作新平台，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中提升核心城市竞争力、发挥港口门户城市优势。青岛作为东向日韩、西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主要节点城市和海上合作战略支点，着力畅通内外循环的便捷通道，建设日本、韩国、以色列等“国际客厅”，利用连接南北、贯通东西的“双节点”作用，成为推动黄河流域东西互济、陆海联动的重要平台。

三、哈尔滨市构建双循环战略节点城市的路径

把哈尔滨市建设成为国内北方重要的内循环中心、东北亚区域外循环战略节点、衔接城市，应结合哈尔滨市的具体情况，重点把握以下三个方面。

（一）以内循环产业为主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是以内循环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国家“十四五”规划确定了新基建、集成电路、人工智能、量子科技、工业互联网等产业新方向。哈尔滨坚持重塑传统产业新优势与培育新兴产业新动能并重，着力构建“4+4”现代产业体系，大力发展生物经济与数字经济，这与国家战略发展方向相一致。产业结构调整是长期系统工程，为改变二产所占比例过低现象，应加速完善和落实相关政策措施，引导工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根据哈尔滨市产业发展的具体情况，在布局集中、产业集聚、土地集约、生态环保的原则下，整合各行业的资源，引导关联企业向此聚集，以创新形成更加合理的产业布局。

二是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是实施双循环战略的关键。哈尔滨“十四五”规划中提出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目标，是对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发挥国内国际循环相互促进作用的准确把握。2019年商务部等部门发布《关于培育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指导意见》，上海、北京、深圳、广州、重庆、苏州、成都、杭州、南京、武汉、天津、青岛、郑州、长沙、宁波等二十多个万亿GDP城市成为候选“国际消费中心城市”。2021年7月，商务部宣布：经国务院批准，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广州率先成为国内“国际消费性中心城市”。哈尔滨作为东北亚重要商贸中心城市应进一步加大培育建设力度，积极争取成为国家“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提升以新型消费和服务性产业为核心内容的城市功能，实现发展动力的顺利接续。

（二）推动哈尔滨市高水平对外开放

一是将“三区一港”打造成哈尔滨对外合作“桥头堡”。哈尔滨市自贸区哈尔滨片区（新区）、哈尔滨综合保税区、哈尔滨临空经济区、哈尔滨内陆港联动发展，是对外交流合作的创新。深化推动“自贸片区+主要功能区”一体化发展，探索形成一批具有哈尔滨特色的改革创新成果，在体制机制、制度、产业、平台联动创新发展等方面先行先试，将“三区一港”打造成为制度创新发展高地。深圳市按照《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改革开放方案》在打造粤港澳大湾区全面深化改革创新实验平台、建设成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方面取得了经验。哈尔滨市可以借助“深哈”合作良机，在建设好深哈合作产业园的基础上，把哈尔滨“三区一港”乃至全域打造成“飞地经济”示范区。以RCEP签署为契机，大力拓展与日、韩、东盟国家的经贸往来。

二是加大哈尔滨对俄开放与合作力度。随着俄罗斯对华投资审批程序进一步简化、边境检验检疫效率大幅提升，哈尔滨应在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优化贸易结构等多个方面推动和俄罗斯及东北亚的区域交流合作，成为提升东北老工业基地发展整体竞争力和对外开放的新引擎，这在疫情对国际贸易的沉重打击背景下，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2020年9月俄罗斯批准了《2024年前远东发展国家纲要及2035年远景目标》，提出了绿色循环为引领、数字经济为支撑的开发理念，推动对俄合作第一大省黑龙江对俄远东地区跨境合作，进而推动中俄经贸合作高质量发展带来新契机。哈尔滨应积极准备在后疫情时代，组織生产能力较强、竞争优势较强的企业“走出去”，到俄罗斯跨境经济合作区投资，建立境外加工基地，更好地推动国内外市场和资源优化配置，促进哈尔滨与俄罗斯在重工、生物化工、农副产品、木材加工等领域参与国际产业分工。

（三）推动哈尔滨市现代国际物流业高质量发展

一是建设东北亚国际物流中心城市。现代物流业是一个跨行业、跨部门、跨区域、渗透性强的复合型产业、是支撑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性、战略性、先导性产业。哈尔滨作为“区域性物流节点城市”，地处东北亚地区的中心，在陆（铁路、公路）海空交通网络和口岸建设等方面初步具备了成为东北亚物流中心城市的优势条件。特别是哈尔滨作为东北地区北部物流中心城市和对俄国际物流枢纽城市，在加快产业升级、结构调整的进程中，应加快现代物流业高质量发展，不断建立和完善现代物流综合服务体系。在推进与产业联动融合发展中，将建成千亿级流动经济产业集群及物流基础设施网络体系布局，实现国内国际物流信息互联共享，做大做强本土品牌物流企业集团，全面融入国内国际物流大循环中。

二是发挥“中欧班列”和陆海联运作用。哈尔滨作为全国最大的一类内陆口岸之一，拥有全国第一个内陆中心城市铁路货运口岸，也是东北北部周边地区最大的集装箱和铁路货运集散地。经过哈尔滨的陆海联运国际大通道通常是指2015年8月开通的哈俄亚集装箱陆海联运班列，它是将来自国内外的货物在哈尔滨国际集装箱中心站进行编组，向西经过满洲里口岸或向东经过绥芬河，进入俄罗斯西伯利亚铁路通达欧洲，成为“中欧班列”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新冠疫情、美元通胀等因素的影响，中国沿海港口船舶运输成本高企，中欧班列承担了更多进出口欧洲的运输任务，经满洲里站和绥芬河站进出境中欧班列累计超过3 000列。例如龙海号—哈俄班列全线覆盖哈尔滨新香坊站—满洲里、绥芬河—俄罗斯全境，多元协同打造全国性跨境物流网络，通过线上数据化+线下实体网络解决传统运输模式的堵点，实现了班列双向循环发运新态势;另外，通过铁路或陆路向东经绥芬河到俄罗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纳霍德卡以及东方港等远东港口进入国际航运航线，可实现到达太平洋各大港口的陆海联运。

三是申办更多第五航权航线。哈尔滨市是欧亚大陆桥与北美空中走廊的枢纽型特大城市，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已经确立了对俄远东及西伯利亚地区门户机场地位，航线通达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新西伯利亚、南萨哈林斯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叶卡捷琳堡、伊尔库茨克和雅库茨克等城市，对俄航线业务量占到东北地区的85%以上，其中叶卡捷琳堡—哈尔滨—曼谷是2015年开通的第五航权航线。申办第五航权能为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航空公司在经营某条国际航线的同时，获得在中途第三国装载客、货的许可，可以中途经停并且上下旅客和装卸货物，是极具经济意义的航权。据不完全统计，每日从哈尔滨上空飞过600班次国际航班，同时哈尔滨也是我国对北美地区航空物流成本最低的城市，如能申办更多第五航权航线，更大程度地发挥哈尔滨空港面向东北亚及北美地区的国际空港门户枢纽作用，从而在临空经济发展角度发挥哈尔滨外循环积极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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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紧紧把握“双循环”机遇 奋力实现更高水平开放——一论贯彻落实市委十二届八次全体会议精神[N].青岛日报，2020-10-26.

收稿日期：2022-05-18

作者简介：邸春光，研究员，从事东北亚区域合作与发展、中日经贸合作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