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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落,等春来

2022-06-10物道君

记者观察 2022年6期
关键词:里长润物细无声窗台

文 物道君

等一场春天的雨,梦醒花开。

今日雨水,春天第二个节气。本该下雨的日子,就连江南却还在下着雪。真应了诗人的话,“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寒冬漫漫,春日迟迟,天地都等急了,化作飞雪穿过庭院,装点株株玉树。

但终究,江南无雨不成春,只因雨是春天的约定。有小楼等一夜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有人等竹斋听雨,梦里长青苔;有人在绵绵细雨下等一个爱的人来……

等雨落,等春来。

檐下听雨,梦里长情

待在家里时,最先察觉到下雨的总是耳朵。

春雨的声音并不大,“润物细无声”,但只要留心,侧耳倾听,依然可以听到下雨的声音。

我静静地听,雨声由远及近,落到窗台前时听得更加真切。春雨绵密,千万根细丝挨在一起齐齐落下,沙沙作响,像织了一张柔软的绒把人环住。雨水顺着屋檐潺潺泻下,哗啦哗啦的,泻下来时打在窗台铁棚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想起白居易笔下写:大珠小珠落玉盘。

古人说“竹斋眠听雨,梦里长青苔。”在雨天的夜晚,卧听雨声入梦,是一件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人们躲在被窝里,世界被一片温柔的雨声包围着,世界的棱角慢慢磨平,意识慢慢融在雨声中。被轻柔的雨声哄睡后,梦里也长出潮湿的青苔。

淡看雨色,润物无边

诗人韩愈说,天街小雨润如酥。细润如酥,这是最春天的雨水。

它细细密密地编织着,夹带着细雨,斜落在天地间,温柔地召唤着沉睡已久的万物。经历了冬天的落寞枯寂,一抹抹令人喜悦的绿色陆续闯入眼帘,在漫山遍野开始隐隐浮动着。

春天的绿,极浅极浅,就像画家用沾了水的墨,轻轻地晕开,渲染上去,朦朦胧胧的。然而,小草还是一副刚刚初醒的模样,星星朗朗,纤细柔软,凑近一看,反而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只能远远遥看。

雨水本无色,但落在万物生长的春天,却也染上万物的颜色,透着一种清新嫩绿的草色。

雨落轻衫,欲湿未湿

夏天的雨,豆大、急促,砸得人生疼,冬天的雨,冷冽无比,钻得人骨头直痛。而春雨却不同,它总是绵绵细密的,润物细无声的。

春天,诗人张志和在野外,看白鹭飞,桃花水。不巧,偶遇了一场雨,他却不疾不徐,只觉得细雨让眼前的春景更加迷人。他流连了许久,发丝竟不凌乱,衣衫也欲湿未湿。于是他说,斜风细雨不须归。

“我们是不是可以多一些时候忘掉雨的存在呢?”唯有春雨,可以这样轻柔,轻柔得不湿人,轻柔得让人不烦恼它的存在。

等一场雨,春心跳动

春天的雨,一落到人间,就生起一层轻烟,迷迷蒙蒙,飘飘渺渺,带着人一秒入境,带给人无尽的想象。在这样飘渺的烟雨里,仿佛总是诉说着许多故事,总是流动着许多的情思。

白娘子着一袭素白衣衫,撑伞伫立,在水色氤氲的湖边,一千年等一回,等来一场尘世的情缘。霏霏细雨中,诗人戴望舒遇见一位丁香似的姑娘,却望着她消失远去。他总是在雨巷里,徘徊着,等待着与丁香姑娘重逢,等着解开一场长久的相思。

春雨,它是春天的水,浪漫又多情。它是春天的心,跳动着,又捉摸不定。在这个春天,我们始终等待,等待一场朦胧的烟雨,等待一次春天的心动。

听雨也好,看雨也罢,雨“润物细无声”是它的气质,“好雨知时节”是它的懂得,“晓看红湿处”是它的浪漫。不管如何,春雨总给天地、万物、人们点点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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