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森林防火工作是国家公共应急体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虽然我国长期以来实施“高压防火”策略，但是重大火灾依然频发，造成大量森林资源和人类生命财产损失。这与我国森林防火工作中存在认识误区有关。因此，有必要厘清森林防火工作实践中存在的认识误区。本文结合山西、北京、四川等地发生的重大森林火灾案例，从对林火和森林火灾的认识、对“预防”与“扑救”的认识、职业化及专业化建设问题、扑火装备和先进技术应用问题等4个方面，详细地阐述了当前森林防火工作中存在的认识误区;并分析产生这些认识误区的根源;最后提出走出上述误区的战略。以期展开学术讨论和争鸣，群策群力做好森林防火工作，提升我国林火管理水平。

关键词：林火;森林防火;火灾扑救;林火管理

中图分类号：S7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1227（2022）04-0001-05

2019年3月至4月间，山西、北京、四川等多地连续发生森林火灾，成为舆论焦点。4月1日晚，中国应急管理部、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中国气象局联合发布2019年首個高森林火险红色预警，这也是2016年3月发布高森林火险红色预警后的首次[1]。特别是四川凉山森林火灾牺牲31人[2-3]，引起全国震惊和悲痛，同时，对森林防火工作也出现了各种不同的意见和建议。笔者认为，为了进一步提高我国森林防火工作水平，有必要厘清森林防火工作实践中存在的认识上的误区。本文对几种主要的认识误区进行辨识，并提出纠正的策略，供有关部门决策参考。

1  对林火和森林火灾的认识误区

1.1 混淆了林火和森林火灾的概念

林火和森林火灾是两个不同的概念[4]：林火是指森林中的燃烧现象。通俗来讲是指林地上蔓延的火。森林火灾是指森林起火后，失去人为控制，在森林自由蔓延和扩展，给森林、森林生态系统和人类造成一定危害和损失的现象。

森林防火工作实践中，不少人将林火和森林火灾混为一谈，认为凡是发生在森林中的火都是森林火灾。这种错误认识的产生，更多的人是因为不了解林火知识，有些森林防火工作者则由于对林火和森林火灾的属性、相互关系理解不透彻而混淆了这两个概念。

1.2  混淆林火和森林火灾概念的根源

1.2.1  没有厘清林火和森林火灾的相互关系

林火包含森林火灾，森林火灾包含于林火之中。可以说所有的森林火灾都是林火，但不能说所有的林火都是森林火灾。其相互关系可以表示为[4]：

林火森林火灾

1.2.2  不了解林火和森林火灾的本质属性

自然属性和灾害属性，是林火和森林火灾的共有属性;工具属性则是林火的独有属性[4]。也可以说，林火具有有害和有益的双重性质，但森林火灾则只具有有害的一面。

森林防火工作实践中，不少人缩小了林火和森林火灾的自然属性，放大了其灾害属性，忽视了林火的工具属性。这种错误认识得不到纠正，势必影响到森林防火工作水平的提高。

2  对“预防”与“扑救”的认识误区

2.1 轻“预防”，重“扑救”的现象普遍存在

世界范围内森林防火工作实践中都存在“扑救重于预防”。降低森林火灾的发生及危害，依靠“扑救”是被动、消极的，只有依靠“预防”才是主动、积极有效的森林防火。早在20世纪50年代，我国就确定了“防胜于救”的森林防火方针。1964年改为“预防为主，积极消灭”[5]，这一方针一直沿用至今。

2.2  重“扑救”，轻“预防”的原因解析

2.2.1  混淆林火与森林火灾的概念是最根本的原因

混淆两种概念，不清楚两者的关系和各自的属性，难免会导致战略方向走偏，产生重扑救轻预防的现象。例如，名称上我们称之为“森林防火”，或“森林消防”，都不能客观地体现林火的三属性[4]，甚至连林火的二重性都体现不了。冠以这两个称谓，前提是存在于林区的火都是有害的！所以，必须防，必须消灭！

2.2.2  林火与森林火灾的边界没有厘清

2008年11月19日国务院第36次常务会议同时修订通过《森林防火条例》和《草原防火条例》，自2009年1月1日起施行[6]。条例定义了适用范围：

本条例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森林火灾的预防和扑救。但是，城市市区的除外。

此外，《森林防火条例》“第四十条 按照受害森林面积和伤亡人数，森林火灾分为一般森林火灾、较大森林火灾、重大森林火灾和特别重大森林火灾”。

一般森林火灾：受害森林面积在1公顷以下或者其他林地起火的，或者死亡1人以上3人以下的，或者重伤1人以上10人以下的。

从以上两个方面可以看出，林火与森林火灾的边界并没有划分。我国所指的森林火灾实质上是指野外发生的火，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林火和森林火灾。作为行业的法律法规对林火和森林火灾的边界都没有进行界定，重扑轻防在所难免。

2.2.3  森林防火的责任主体没有完全得到落实

《森林防火条例》明确规定了“森林防火工作实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行政首长负责制”。在实际工作中，各地落实行政首长负责制的差异很大。有不少地方误以为发生了森林火灾，同级甚至上级行政首长亲临火场就是落实了行政首长负责制，这是没有理解这一规定的本质含义。地方各级人民政府行政首长负责制的重点是抓好森林火灾的预防，加大投入，做好森林火灾扑救的物资保障和统一调配、各有关部门的协调等工作。森林火灾扑救的指挥权已经授权于“当地森林防火指挥机构”，特别是在森林火灾现场成立的前线指挥部[7]。03B48D5C-9543-43F3-92C4-751F32EE000E

3  职业化及专业化建设的误区

3.1  职业化及专业化只是针对扑救队伍的错误认识普遍存在

党中央、国务院将消防武警部队和森林武警部队整体转隶到新成立的应急管理部，是具有远大战略意义的决策，为我国森林防火职业化和专业化建设指明了方向。森林防火工作实践中，还存在对党中央、国务院这一战略意图理解不够到位，认识模糊的现象。不少人认为职业化和专业化仅仅是扑救队伍的职业化和专业化，这种认识是片面的，甚至可以说是错误的。

林火发生在开放的森林生态系统中，它能否蔓延成灾主要取决于三个方面：森林火灾发生和蔓延的物质基础——森林可燃物，主导因素——火源，重要条件——森林火环境。其中任何一个方面都具有极强的复杂性，更何况，三者在开放的森林生态系统中构成的是一个有机整体。重大森林火灾的控制尚是世界性难题，可以从森林可燃物组成的复杂性、燃烧形式的复杂性、火环境的复杂性、火源的复杂性、森林火灾的突发性和难控性等几个方面得到体现[8]，因此，森林火灾预防的职业化和专业化更为必要和迫切。

3.2  认为只需扑火队伍职业化和专业化的错误认识根源

森林防火工作者都认可森林火灾预防要大打人民战争，扑救要职业化和专业化。前面已经提到森林火灾发生和蔓延的三要素：森林可燃物、火源和火环境。森林防火的全部工作都是围绕这三要素展开的，不论是预防还是扑救的战略、战术、技术、方法的制定和选择，都脱离不了这三要素。三要素的不同组合将直接影响到林火发生后的火行为，有些火人们尚未发现就已经熄灭了，而有些火在扑救过程中会突然失控，这是三要素不同组合的结果。三要素任何一个方面的工作做好了，森林火灾的发生率都会下降，三个方面的工作全部都做到位了，就能够实现有火不成灾，控制森林火灾的世界性难题就能得到破解。

3.3  预防队伍职业化和专业化的必要性、可行性

不论是森林可燃物管理、火源管控，还是火环境调节，都必须有森林防火的职业化和专业化队伍做指导或协调，由群众或有关部门协同完成。只有这样，才能事半功倍，才能减轻森林火灾扑救专业队伍的压力，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森林火灾的有效防范。

森林可燃物管理、火源管控这两个方面的工作，通过群众性参与毫无疑问地可以做好。火环境能够调节吗？答案是肯定的。例如，重大森林火灾的发生，持续干旱是主要原因之一，在干旱刚刚出现时，趁空中有成云、成雨的条件，择机实施人工降水（人工增雨），不仅可以降低森林火险，避免发生重大、特别重大森林火灾，而且能够为农、林、牧生产和当地居民生活服务，一举多得。

4  扑火装备和先进技术应用方面的误区

4.1  森林火灾扩展的制约性和扑救的有效性

四川凉山森林火灾的发生，关于先进扑火装备和技术的应用再次引起了热议，很多人呼吁以后扑救森林火灾都要用直升机灭火。笔者认为，这次凉山森林火灾使用直升机灭火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正如赵璠等所言[9]：航空技术作为现代最先进的林火扑救技术，其操作复杂度远高于其他传统手段，极易受人为因素、客观因素的干扰，产生安全事故。四川凉山地形复杂，尤其是雅砻江沿岸一带山高坡陡，火生风、地形风导致火区上空的风向和风速多变，加之森林火灾产生的巨大烟雾及其扩散的不规律性，空载的飞机都不具备安全飞行的条件，更何况装载数吨、数十吨水或灭火剂的重载飞机，更无安全飞行的条件。

另外，我国航空护林历史较短，早期主要是进行航空火情的侦查工作。目前，我国在东北和西南重点林區设立了航空护林中心，每年租用固定翼飞机40余架，主要用于偏远林区的航空巡护[9]，专用的森林灭火飞机少之又少。

即使是森林航空灭火领先的美国，仅林务局（USFS）和土地管理局（BLM）2个部门在一个防火期内总共投入飞机数量接近1000架[9]，但飞机投入灭火的数量也极其有限。例如，2018年11月加利福尼亚州遭遇的3场山林大火，3场山火中，加州北部“坎普”山火的破坏性最大：自11月8日开始肆虐半个多月，在北加州夺走了85人的生命，烧毁了13972栋民房，过火面积超过620km2[10];近千人失踪，虽然政府派出了超过10000名的消防员、880辆消防车、134辆推土机和14架直升机，但是火势依然迟迟没有得到控制，最终，还是靠着一场大雨，才浇灭了延续两周的大火[11]。

4.2 先进扑火装备和技术应用认识误区产生的根源

4.2.1 对先进扑火装备和技术应用的对象和条件不了解

很多先进的扑火装备和技术在研发时，都设定了较为理想的使用对象和条件，并且研发过程中几乎没有从事森林防火工作的人员参加，中试和最终测试的对象也并非真正的森林火灾。这大概就是很多人轻视森林火灾扑救常规装备和成熟技术的根本原因。例如，在扑低强度的地表火时，专业扑火队员使用“二号工具”扑灭某段火线的效率不一定比飞机洒水的效率低，因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飞行员，喷洒的准确率很低。其他先进扑火装备和技术的应用也是如此。

4.2.2 对先进扑火装备和技术应用的时机把握不准

森林火场就是战场，扑火也有战役和战斗之分，要打赢一个战役或一场战斗，战机很重要。能否抓住战机，适时使用合理的扑火战略、战术、技术和方法，关键是“知己知彼”，这不仅包括掌握敌情，即熟悉火情、林情、地形，以及气象条件等;更要“知己”，特别是指挥员要熟悉扑火任务、战术和技术方法、队伍组成、战斗力、装备与给养、通讯联络等情况。片面地追求先进扑火装备和技术，只能是事倍功半，很难把握住森林火灾扑救工作中瞬间即逝的有利战机。

4.2.3 不了解常规装备和技术的适用性、有效性、经济性

森林火灾的复杂性超过其他类型的火灾。例如暗火，不仅存在于过火区域，也可能存在于未过火区域;不仅存在地表和地上，与可能存在于地下;不仅存在于燃烧后的灰烬下，也可能存在于看似葱绿的草灌丛基部;不仅存在于活的、直立的树干、树枝、树皮中，有可能存在于凋落的树皮、树枝、球果中，以及枯立木、病腐木、倒木、伐根、动物尸体和粪便等杂乱物之中;有些暗火可以看到烟雾，有些根本看不到烟雾;有些暗火可以感受到该局部的温度偏高，有些根本感受不到与附近过火区域温度的差异，等等。03B48D5C-9543-43F3-92C4-751F32EE000E

暗火的存在是“死灰复燃”的根本原因，也是大多数重大、特别重大森林火灾事故的主因。暗火的处置，最实用、最有效、最经济的还是常规装备和技术。笔者在为培训班讲授森林火灾扑火安全时，曾经从《中国森林火灾典型案例》（1953—2005）[12]中选择了10起死亡10人以上的群死群伤典型案例，无一不是“死灰复燃”造成的。

余火，特别是暗火，是森林火场的清理的重点。使用的工具看似原始，但非常实用和有效。例如，铁锹、铁耙、砍刀以及以此为基础研发出来的组合手工工具等。当然也包括一系列的便携式的灭火水枪、风力灭火机等装备。

常规装备和技术的适用性、有效性，仅仅从上述一个侧面反映得就很清楚了。先进装备和技术的经济性已不言自明。

5  走出上述几个认识上误区的战略

5.1  转变观念，树立林火管理的科学观

5.1.1  正确把握林火的三属性

“森林防火”和“森林消防”这两个称谓，都不可避免地把人们引向林火都是有害的误区，只要一发现林内着火，就不计成本，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扑灭。只有从思想认识上转变观念，充分认识林火的三属性，树立对林火进行管理的科学观，把森林火灾预防作为林火管理的核心工作，把科学扑救作为林火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把林火工具属性的利用作为林火管理的发展方向，以实现积极、主动地防范森林火灾，才不会陷入单纯的“防火”“扑火”的狭隘意识中难以自拔。

5.1.2  采取分区分类施策

森林火灾分区分类施治是指[13-14]，根据不同区域、不同森林火灾类型的特点，采取辖区内经济、可行、高效的预防与控制措施，使森林火灾发生率、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按照林火管理的要求，仅仅对森林火灾进行分区分类施治是不够的，对森林火灾预防和林火工具属性的应用同样需要采用分区分类施策。这一战略决策是指导林火管理的基础。

5.1.3  真正贯彻落实地方各级人民政府行政首长负责制

地方各级人民政府行政首长负责制的工作重点应放在与森林火灾预防相关的方方面面。发生森林火灾之后的工作重点则应逐条对照2020年10月26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国家森林草原火灾应急预案》落实。

5.2  队伍职业化及专业化建设战略

由于我国的国情，长期以来，森林火灾扑救采取的主要战略之一是“以专业扑火为主，群专结合”。我们应该以国务院政府机构改革为契机，适时转变这一扑火战略，走专业队伍扑火的道路。

5.2.1  在重点森林火险区，森林火灾预防、扑救的职业化及专业化队伍并存

从森林可燃物管理、火源管控和火环境调节的知识需求可以看出，森林火灾预防更加迫切需要建立职业化及专业化的队伍。

翟洪波等主持修订的《全国森林火险区划等级》[15]，以县（市、区、旗）、县级国有林业（林管）局及国有林场为基本区划单位，分为三级：森林火灾危险性大（Ⅰ级）、森林火灾危险性中（Ⅱ级）和森林火灾危险性小（Ⅲ级）。

该区划对我国森林防火职业化、专业化队伍建设具有较强的指导作用。各地可以在分区分类施策研究、规划的基础上，在重点森林火险区（Ⅰ级）建立职业化、专业化的预防和扑救队伍，在工作重点上各有侧重。

5.2.2  在非重點火险区，建立一专多能的职业化、专业化队伍

对于被列入Ⅱ级和Ⅲ级的森林火险县级区域，并不是说该区域不存在发生重大、特别重大森林火灾的风险，如果我国的森林火险等级区划能够落实到林分或林班的话，这些非重点火险区某些林分或林班的森林火险等级将可能达到Ⅰ级。因此，在非重点火险区，建立一专多能的职业化、专业化队伍，是非常必要和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5.2.3  常规装备和技术与先进装备和技术相结合

从上不难看出，森林火灾预防和扑救，以及其他林火管理工作所需的装备和技术，均应采取常规装备、技术与先进装备、技术有机结合的战略，才是做好林火管理的正确战略。各地应当在分区分类施策的基础上，武装自己的专业队。

5.3  加强林火管理专业或学科、师资队伍和科研队伍建设规划

5.3.1  建立学历教育和职业教育体系，并逐步完善

学科或专业上，森林防火还没有列入教育部的专业目录，只有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在申报基金时，将其列入森林保护二级学科之下给了一个申请代码（C160903），尚没有形成学科或专业体系。2021年新版生命科学部只到一级目录林学与草学二级目录森林保护学C1609。

师资上，全国从事森林防火教学的教师总数不足百人，由于没有自己的学科或专业体系，真正全职的师资不足10人，多数是把森林防火作为“副业”，一部分把工作重心放在了行政职务上。

学历教育上，我国还没有培养过真正意义上的森林防火本科人才。20世纪80年代初，东北林业大学曾经从77级几个专业的学生中组成一个森林防火班;21世纪初，该校分别招收过两届森林防火班，但都是林学专业。北京林业大学前几年曾经在林学专业下，从国防生中组建了两届森林消防班（来自森林武警部队，以扑火为主）。西南林业大学2003年开始招生、内蒙古农业大学和南京森林警察学院也招收消防工程本科专业，但森林防火只是该专业的特色课程，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森林防火本科人才培养。2011年，西南林业大学申请交叉专业森林防火工学硕士点，2012年开始招生，已有6人获得森林防火专业硕士学位。紧接着，2014年东北林业大学也开设森林防火农学硕士点。

职业教育更谈不上体系，甚至连森林防火知识的系统培训都谈不上。例如，全国森林防火培训班的人员构成中，上至省级防火办的负责人，下至扑火队员，甚至是林业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全部在同一期的森林防火培训班中。虽然这种混合培训较前几年有所好转，但并没有真正实现分级分类培训。03B48D5C-9543-43F3-92C4-751F32EE000E

显然，我国林火管理学历教育和职业教育的现状已不能满足国家、行业和社会需求。有必要对林火管理的学科结构、专业设置、师资队伍建设进行规划，建立健全学科、专业动态调整机制。

5.3.2  加强林火管理科研队伍建设规划，多举措吸引更多的科技人才

我国森林防火科研队伍的处境比教师队伍更糟糕，人数也少得多，基本上处于单打独斗阶段。建议有关科研机构瞄准林火管理的研究前沿，对科研队伍建设作出合理规划，多举措吸引人才，联合组建科技创新团队，联合开展科技攻关，服务国家需求。

参考文献：

[1]快资讯.三部门发布高森林火险红色预警系三年来首次[EB/OL].[2019-04-10].http：//sh.qihoo.com/pc/962158271d70cecda？cota=4&refer_scene=so_1&sign=360_e39369d1.htm.

[2]川报观察.记住这30个名字！四川凉山森林火灾牺牲人员名单公布[EB/OL].[2019-04-10].https：//news.qq.com/a/20190402/005510.htm.

[3]新京报.凉山森林火灾遇难人数新增一人，为目前牺牲人员中唯一女性[EB/OL].[2019-04-10].http：//app.myzaker.com/news/article.php？pk=5ca6a087b15ec046302c99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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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民网-国际频道.2018年的美国，还是被加州山火难倒了[EB/OL].（2018-12-14）[2019-04-15].https：//news.sina.com.cn/o/2018-12-14/doc-ihqackac4599250.shtml.

[12]杜永胜，王立夫.中国森林火灾典型案例（1953-2005）[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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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LY/T 1063-2008，全国森林火险区划等级[S].2008.03B48D5C-9543-43F3-92C4-751F32EE000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