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云

许世友是我军一名响当当的战将，解放战争初期，任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司令员。他性格刚猛、作风硬朗、所向披靡，绰号“许大和尚”，让敌人闻风丧胆。而胡琏则是国民党军名将，因其诡计多端、性格狡诈、从不吃亏，人送诨名“狐将”，他是蒋介石手下号称“金刚钻”的王牌军整编第十一师师长。1947年4月中下旬，这两个名将率部在山东省蒙阴城西白马关相遇，大战7天，结果许世友仅以1个师万余兵力，没让胡琏3万多人马前进一步，还消灭其2000多人，顺利完成华野总部交付的阻击任务，让“狐将”胡琏尝到了“许大和尚”的手段和厉害。

调兵遣将，目标都是白马关

从1947年3月开始，国民党军队在全面进攻受挫的情况下，对解放区改行重点进攻，企图集中兵力首先消灭陕北、山东两解放区的人民军队。3月初，国民党陆军总司令顾祝同指挥60个旅约45万人，采取密集平推、稳步前进的战法，妄图迫使陈毅、粟裕率领的华东野战军在鲁中山区与其决战，或压迫华野北渡黄河，以占领整个山东解放区。为了粉碎敌人的图谋、打破敌人密集平推的阵形，伺机歼灭敌人，陈、粟拟定由一纵、三纵、十纵侧击泰安，“围点打援”。为了策应泰安作战、防止胡琏率整编第十一师增援或趁机进攻蒙阴，陈、粟命令许世友率九纵到蒙阴城西白马关布防，迎击胡琏。

九纵是陈、粟的一把锐利尖刀。此时，九纵在蒙阴高庄一带已待机多日，许世友正耐心地等待华野指挥部的指示。面对全线压上来的国民党军，急脾气的许世友恨不得马上率领九纵出击，杀他个痛快。但上级没有命令，他不能擅自出击，只好暂时忍住这口气。

4月18日中午，许世友同九纵政委林浩、参谋长聂凤智边吃饭边讨论战局。3人最后得出结论：华野与蒋介石、顾祝同斗智斗勇已有半个多月，陈、粟首长肯定正在酝酿新的作战计划，说不定战斗很快就会打响，我们得时刻准备着。

太阳西斜时分，许世友又与林浩、聂凤智聚在位于高庄的九纵指挥部讨论战局。突然，机要员匆忙走进来，将一份电文交到了许世友的手中。许世友展开一看，正是陈毅、粟裕、谭震林下达的战斗命令——

九纵许、林、聂：

命令你部于19日黄昏前迅速赴至蒙阴城西之观山到白马关茅草崮一线，接替第一纵队防务，阻击敌整编第十一师，策应我泰安方面作战。

华野：陈、粟、谭

许世友看完命令，对着地图一盘算，不由得一惊：敌整编第十一师驻山东省平邑县仲村附近，距白马关一线仅10余公里，正蠢蠢欲动，而九纵却遥距百里之外。许世友略微思考片刻，对林浩、聂凤智说：“军情紧急，形勢严峻，我拟派刘涌二十六师前去执行该项任务，你们看如何？”

林浩、聂凤智点头赞同。接着，许世友谈了他的具体安排：命令二十六师为第一梯队，以二十五师七十四团归二十六师指挥，为该师预备队，争时间抢速度，先敌占领白马关。

聂凤智亲自拟定了作战命令。

二十六师此时正驻在高庄附近的几个村庄里，师长刘涌接到命令，二话没说，拉起队伍就走，边行军边作战斗动员，逐级下达战斗任务，并派出尖刀营作为先锋，轻装前进。

许世友、林浩、聂凤智等来到高庄村头路口给二十六师送行。许世友用力地拍着刘涌和二十六师政委仲曦东的肩膀，斩钉截铁地说：“时间太紧急了，你们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一定要抢在敌十一师的前头，占领白马关！”刘涌干脆地回答：“请司令员放心，我们坚决按时赶到目的地。”许世友看着手下两位爱将，继续说道：“敌整编十一师是国民党军队五大主力之一，你们要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阵地上，卡住敌人的喉咙，叫敌人吐不出、咽不下，心头难受！”

“是，坚决完成阻敌任务！”刘涌、仲曦东挺直胸脯答道。

望着匆匆远去、消失在蜿蜒山路上的队伍，许世友兴趣高昂地对林浩、聂凤智说：“泰安那边马上打响，咱们这边也要同敌人干上了。好戏终于开场啦！哈哈哈……”

此时，国民党军队也开始向白马关开进。推进到平邑县仲村、距离白马关仅10余公里的正是国民党军整编第十一师。

4月19日早饭后，在整编第十一师师部作战室里，师长胡琏嘴角叼着美国雪茄，指着军事地图，对先头旅——第十一旅旅长杨伯涛交代任务：根据兵团的指令，我师的任务是在4月21日夺取蒙阴县城。现在离规定的期限只有3天，剩余时间屈指可数，必须抓紧动作。我命令你旅立即出发，限在今天中午12点之前，抢占10公里外的关隘——白马关一带，控制进入蒙阴的通道，掩护师主力尽快攻占蒙阴县城。

“是，遵命！”黄埔军校出身的杨伯涛朗声答道。

最后，胡琏眨动几下三角眼，叮嘱杨伯涛：部队运动时，要注意周围情况。如遇共军，要打巧仗，不要死拼，要发挥火力优势，减少国军损失。

杨伯涛回到第十一旅，立刻下令出发。一时间，战车隆隆，尘土飞扬，杨伯涛率全旅万余人马急急向白马关开去。

抢占阵地，牢牢掌握主动权

4月19日清晨，首先到达白马关的是九纵二十六师七十七团四连，该连是全师的尖刀连。在连长魏来国的率领下，四连120多名指战员，经过一夜强行军，率先赶到白马关隘口。

白马关，位于蒙山的一条绵长的山梁上，一条大路经过关口，通向沂蒙腹地——蒙阴。在白马关的西南有峰峰相连的天台山、黑山，西有突兀的云头山，东南有高耸的九女山，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魏来国站在白马关隘口之上，向四处眺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白马关果然地势险要，是控制进出蒙阴地区的咽喉要道，如果让敌整编十一师占领，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插蒙阴县城，后果不堪设想。魏来国暗自庆幸抢在敌人之前占领了此关。

刘涌和仲曦东到达后，迅速部署兵力，全师以白马关为主阵地，在其他方向几个山头都部署了防御力量。白马关附近山地，均是黑岩山石，难以构筑工事。阻击部队只能选择高大突出的岩石及自然石棚为掩体。

七十七团负责坚守白马关西南的天台山、黑山等主阵地，团长王昆把魏来国的四连摆在黑山、天台山前出阵地上。魏来国率领四连以飞快的速度踏上阵地，随即对地形进行勘察。他发现黑山右有天台山、左有云头山，就像两个拳头护卫着黑山，尤其是紧挨着大道的天台山，山前是一片开阔地，控制了它，既可以封锁通向白马关的道路，又可保住黑山。

看完地形后，魏来国与副连长王国田商量了一下，决定一排守云头山，三排留守黑山作为预备队，魏来国和副连长王国田带领二排守天台山，天台山前面的小山，由该连尖刀班——姜玉殿的五班把守。为了减少敌人炮击带来的伤亡，魏来国决定当敌人炮击时，把大部分队伍拉到山后隐蔽，只留个别战士监视敌人行动。等敌人炮击过后，再从山后出来，与敌开战。

一切准备就绪，四连专等敌人“上门”。

这时，杨伯涛率领全副美式机械化装备的十一旅，急匆匆地赶到了白马关前。发现白马关已被我军占领，他急忙下令部队迅速展开，尽快攻占白马关及其周围的山头。

很快，十一旅炮兵营就开始对白马关及周围的山头进行狂轰滥炸。转眼间，白马关及周围山头上，爆炸声震耳欲聋，烟尘冲天、山石乱飞……

半小时后，一群群头戴钢盔，手端步枪、卡宾枪、机枪的国民党士兵，躬着腰、小心翼翼地向白马关一线压上来……

天台山紧靠公路，位置突出，成为敌人首先攻击的对象。敌人炮击刚停，魏来国带领二排战士就从山后的隐藏处冲出来，迅速进入山头阵地。配置在天台山前面小山上的五班战士，俯伏在简陋的工事里，早已将枪架好，静候敌人的到来，准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敌先头连连长见山上没有动静，大声喊道：“弟兄们，山上没有共军，赶快向上冲！”100多个敌兵哇哇大叫着，向天台山冲来。200米、150米、100米，当敌人离五班还有50米时，姜玉殿高喊：“开火！”五班战士的轻机枪、卡宾枪、步枪一齐向敌人猛扫，手榴弹也在敌群中开花。敌人猝不及防，倒下一大片，其余吓得扭头就跑。

根据事先安排，姜玉殿带领五班在消灭了大约两个班敌人后，顺利地撤回到天台山主阵地。在敌连长的驱使下，如蚂蚁般的敌兵又向着天台山主阵地战战兢兢地冲上来。当敌人进到距离40多米处时，魏来国大吼一声：“打！”二排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应声而倒，但是后面的敌人又冲了上来。“投弹！”魏来国又一声令下，几十颗手榴弹准确地飞进了敌群，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哭爹喊娘。这下敌人可吃不消了，还活着的拼命向后跑。

敌连长是个顽固的家伙，他一边高喊“顶住！”“不许后退！”，一边向溃退的士兵开枪，企图阻止溃退。魏来国将匣枪别在腰上，拿过一支步枪，“砰”的一枪，敌连长手一扬，再没有爬起来。这下可给那些怕死的敌士兵解了围，呼啦一下子便滚下山去。

敌人的第一次进攻失败了，天台山前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中午，敌人改变了战术，约有一个营的敌人，从天台山和云头山之间穿过，偷偷向黑山爬去。看样子敌人想偷袭黑山，来个前后夹攻。魏来国察觉了敌人的阴谋，便跑到山头另一侧的四班，指挥四班阻击敌人。敌人进入阵地前沿100多米以后，四班的几位神枪手瞄准敌人，开始“点名”。一会儿工夫，击毙了三四十个敌人。敌人见偷袭黑山不成，便又改为强攻天台山，火力集中对准四班，打得四班抬不起头。这时候，守卫云头山的一排立即进行火力支援，掩护四班。趁敌人慌乱之际，四班集中火力发起反击。在两面夹攻下，敌人乱了阵脚，不一会儿，丢下几十具尸体，夹着尾巴溜了。

天台山东面的敌人刚被击退，西面的敌人又发动了进攻。魏来国向四班长交代了几句，又急忙来到守卫西面的六班。只见山下约百十个敌人，一个个光着脊梁、端着刺刀吼叫着直冲上来。原来，这是敌人组织的“敢死队”。当敌人离阵地只有50多米时，魏来国喊了声“打！”一排枪声响过，十几个敌人瞬间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剩下的敌人纷纷躲藏在大岩石后面，任凭督战队喊破喉咙，也不敢露头。

魏来国见时机已到，高喊一声“冲”，随即端着刺刀，带领六班猛扑下去。敌“敢死队”见状，吓得连滚带爬，一路跑下了山。跟在后面的敌军立即乱了套，就像被冲散了的羊群，满山满坡地乱跑。魏来国和六班战士一直把敌人撵到山下，才停止追击。天台山、黑山、云头山传出一片欢呼喝彩声……

这一天，杨伯涛指挥敌十一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向白马关进攻一上午，损兵折将，空手而归，没讨得半点便宜。白马关及周围阵地仍旧被华野九纵二十六师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斗智斗勇，白马前线拉锯战

4月19日午后，胡琏亲自来到了白马关前线，他眯着三角眼，朝白马关一线眺望了一会儿，恶狠狠地说道：“加强火力，把山头给我炸平，看共军的骨头有多硬！”

于是，在杨伯涛的指挥下，敌十一旅又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与此同时，胡琏调来6架飞机，对准白马关一线进行扫射、轰炸。敌整编十一师的各种火炮也对准白马关、天台山、黑山、云头山、九女关等地猛烈开火，成群的炮弹呼啸着飞向大小山头，整个白马關一带笼罩在炮火硝烟中。

接着，在轻重机枪、掷弹筒等掩护下，敌人嚎叫着再次全线扑向白马关。在天台山阵地前，几百名敌兵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魏来国一声令下，二排战士猛烈开火，敌人又纷纷倒地毙命，败退下去。这样三番五次，双方厮杀了数个回合后，敌人始终无法攻上天台山山头。但二排的伤亡也不小，子弹和手榴弹也快打光了。不一会儿，敌人猛攻又开始了，黑压压的一片敌兵往山顶扑来。魏来国和二排战士沉着应战，就连炊事班的战士也拿起武器上了阵地。由于敌众我寡，二排的火力已压不住敌人。眼看敌人快要接近山顶，副连长王国田撕破喉咙喊道：“同志们，掀石头砸呀！”刹那间，满山的石头滚滚而下，砸得敌人头破血流，膀折腿断，有的和石头一起滚下山去。敌人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而逃。

在高庄指挥所，许世友不断打电话询问刘涌和仲曦东白马关的战况，他对着话筒大声说道：“刘涌，你听着，敌十一师号称‘金刚钻，你要把这个‘金刚钻给我磨平、磨秃，让胡琏这小子尝尝我九纵的手段和厉害！”

“是！司令员，二十六师保证做到，请您放心！”刘涌朗声答道。

有关白马关前线的战况源源不断地报到刘涌、仲曦东面前：敌人的第一次进攻被我击退;敌人的第二次进攻被我击退;敌人的第三次进攻被我击退;敌人死伤惨重，我方亦有一定伤亡;敌人的炮火继续加强，我方弹药告竭……

面对战况，刘涌沉思了片刻，对仲曦东说：“政委，我们只有一个师的兵力，与敌十一师拼消耗不是上策。在敌人的优势炮火面前，只会增加战士的伤亡。是不是可以在消灭了敌人一定的有生力量之后，我们主动撤出阵地，让敌人占领，然后再利用我军善于夜战的特长进行反击，夺回阵地。这样便可以长时间与敌周旋，达到最大的阻敌效果。”

仲曦东说：“对！与敌十一师这个‘金刚钻打交道要智取，不能力拼。避其锐气，伺机出击，咬住不放，像许司令员说的，与其磨，慢慢地耗，是完全可以将其拖住，使其不能如愿地长驱直入，达到目的。”

下午4时左右，刘涌果断地命令七十七團撤出白马关一线阵地，并准备夜间打反击。

七十七团团长王昆接到刘涌的命令，迅速传达。守卫天台山、云头山、黑山、白马关、九女关的部队悄悄地撤离了阵地……

太阳西斜，残阳如血。杨伯涛指挥十一旅再一次发动进攻。敌人小心地向各个山头爬去，却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群山都静悄悄的。当各路敌人登上山顶，发现山上除了遍地自己同伴的尸体外，全无我军踪影……

杨伯涛连忙向胡琏报告，已完全占领了白马关一线，共军“失踪”了。

“噢？”胡琏转动着三角眼，似乎有点不相信。他思考片刻，对杨伯涛下达命令：“共军与我们拼了将近一天，现在突然消失，这里面必然有诈。要小心共军暗藏杀机。夜色来临，共军并没走远，速即命令你部撤到山下宿营。夜间要加强警戒，防止共军偷袭。夜战是共军的拿手好戏，必须小心！”

杨伯涛害怕遭到夜袭，于天黑之前慌忙从白马关一线阵地撤下。

半夜时分，七十七团重新占领白马关一线阵地，准备新的战斗。

鏖战一周，狐将熊兵败下阵

又一个白天来临。

胡琏派高魁元一一八旅接替杨伯涛十一旅进攻白马关一线。但敌一一八旅纵然使出十八般兵器和吃奶的劲头，还是前进不得。七十七团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天台山、黑山、云头山、白马关、九女山上。

敌整编十一师的“金刚钻”钻不动了。胡琏气得暴跳如雷，把几个旅长召到师部，骂得狗血喷头。几个旅长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末了，胡琏指着他们的鼻子说：“明天不拿下白马关一线，不要来见我！”

敌我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4月21日上午，敌十一旅旅长杨伯涛抖擞精神请求再战。他以2个团的兵力，向黑山、天台山阵地发动猛攻。10时30分，敌人首先攻占了黑山东南侧高地，随即攻击天台山、黑山阵地。接替魏来国四连守备这两块阵地的七十七团五连指战员，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他们以四连为榜样，顽强地守卫在阵地上，寸步不退。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满山遍野，嚎叫着扑向五连。五连形势危急。团长王昆迅速调集部队增援，守住了阵地。

与此同时，敌一一八旅以1个团的兵力进攻云头山、九女山阵地，被七十七团三营击退。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华野九纵指挥部作战室灯火通明。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聂凤智拿起电话，他听出是刘涌的声音，将电话听筒交给了许世友。刘涌在电话里向许世友汇报了一天的战斗情况。

许世友放开嗓门，大声说道：“刘师长，你们打得不错，打出了我们九纵的威风，陈毅司令员对你们两天来的表现很满意，我与林政委、聂参谋长现在给你们提出表扬。现在泰安方面战斗刚刚打响，估计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解决战斗。希望你们发扬我纵光荣传统，坚决守住白马关一线阵地，决不能让敌整编十一师越关而过。没有纵队指挥部的命令，决不撤退。清楚吗？”

刘涌在电话里当即表示：“请司令员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许世友满意地笑了，他“砰”地捶了一下桌子，赞许地说道：“好样的，二十六师不是孬种！”

接下来的几天内，二十六师与敌整编十一师展开了拉锯战。

4月22日7时许，敌约1个团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分四路猛攻云头山阵地。攻击得手后，又在5架飞机和10余门榴弹炮的配合下，向二十六师七十七团、七十八团守卫的诸阵地发起轮番进攻。两强相遇，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七十七团、七十八团指战员在我方炮火的掩护下，如下山猛虎一般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慌乱的敌军官兵四处逃窜，蛰伏在石缝里、壕沟旁，乖乖当了俘虏。

23日清晨，二十六师再次以第七十六、七十四团反击黑山及其东西两侧高地，并于天亮前攻占黑山两侧高地。

23日7时，水沟西高地之敌以一个团兵力继续攻击天台山阵地，受到重新上阵的四连一阵痛击，退缩回水沟一带。

24日、25日、26日，二十六师继续在白马关一带抗击敌整编十一师的进攻，敌人就是过不了白马关。

“金刚钻”失灵了，骄傲的胡琏再也神气不起来。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对部下说道：“我堂堂整编第十一师，3万多人马，南征北战，所向无敌，想不到在白马关被共军九纵一个师不足万人挡住多日，不能前进，真是莫大的耻辱。惭愧，惭愧，看来这许世友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厉害……”

（责任编辑：钱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