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不只是红肿的眼神

还可能是一尊黑色的石头

也可能是一尾游上岸的鱼

现在石头哑了

死鱼正在静静地发臭

跌落呈螺旋状，深不可测

必须拼命制动，必须打起精神

披着数九的寒流奔跑

一遍一遍用冰块冲凉

熬夜，和台灯比赛谁先熄灭

一切都无济于事

或许需要一场温暖的大雪

需要一次劈头盖脸地覆盖

首先从我的两鬓，然后是胡须

再然后是荒芜的思想

最后落脚点是眉毛

画出两撇遒劲

这场雪一定要厚

这样才能冻结内心的波澜

人过五十，一叶而知秋

有些害怕是必然

有些担忧也是必然

虚虚实实

不过于此

冬日断章

一只乌鸦在夜空划过

一道黑影

鹊梅脱下最后一片叶子

展示骨感

孕育了一周的阴云

降临第一爿雪

柿子树枝影婆娑

怀揣几盏灯笼

想在春节凑个热闹

梅花争先恐后吐蕊

以血红描绘洁白

池塘里的藕禾

被下弦月割了一刀

齐刷刷断了腰身

坐在江边读书的人

把书夹到腋下

哈着双手

像刚才抓了冰块

一只灰蝴蝶

停在一根柳条上

大口喘息

它可能太贪玩

已錯过自缚的时节

作者简介：

徐汉洲，男，湖北大冶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在刊物发表诗歌作品近300首，有作品入选《中国诗歌排行榜》等年度权威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