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祥

今年3·15晚会上土坑酸菜带来的“酸爽”还未散尽，一则关于知名艺人涉嫌虚假宣传卖酒的视频又悄然再登热搜。这位老艺人大伙并不陌生，那便是小品明星、喜剧表演艺术家、春晚常客潘长江。有媒体报道，潘长江前不久在直播中自称“我和茅台公司董事长认识十几年了，昨晚把他灌醉让他签合同拿定价权”。然后一边信誓旦旦保证以最优惠价格出售茅台酒，一边愣生生把市场价4500块每瓶的某款茅台酒抬到了每瓶4799元向自己的粉丝推荐，令人哭笑不得。尽管随后潘长江站出来辟谣称根本没有这回事，是有人故意诋毁他，茅台官方也出面回应不属实。但舆论似乎并不买账，社交平台仍然不乏质疑与批评的声音。

潘长江早期的小品（如《过河》）与喜剧电影（如《举起手来》）代表作颇多，但终究难免过气，直到暮年以“潘嘎之交”一词大热，再登舞台中央。潘嘎之交是指老潘在某次直播时连线“小兵张嘎”，以长辈身份给当时因疑似直播时卖假酒而负面新闻缠身的嘎子喂“鸡汤”：网络的东西都是虚拟的，你把握不住，因为这里面的水很深，会被一些东西蒙蔽了双眼。说到动情处把嘎子给说流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粉丝道歉。转过头老潘开始自己卖酒，包括这次的茅台风波在内，具体操作也是被诟病不断。

潘长江在直播带货中已经有多次涉嫌虚假宣传的前科，比如“光瓶盖上的钻就值一百万”这样不靠谱的噱头，张口就来。不过潘长江说嘎子把握不住網络，倒并不完全是空话、大话，而是来自于王者对青铜的蔑视，直播带货这事还是得看你潘叔的。但潘长江毕竟是在社交平台有2000多万粉丝的明星，不同于一般小商家，在直播间虚假宣传或者是卖假货，带来的示范效应过于负面。在这次风波里面，老潘强调自己没有虚假宣传，不清楚市场行情，只知道供应商给他的就是那个价格，这其实也愧对直播间的“家人”们，因为粉丝调好闹钟进直播间，大多还是相信明星的力量，货真的前提之下价实。你这卖得比市场价还贵算怎么回事？起码也是对待粉丝不用心。

对于直播受众粉丝来说，即便老潘真的自称跟茅台董事长关系铁，能给传承多年的茅台酒自由定价，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讲段子。如今很多明星急于将粉丝变现，赶着直播带货这个风口，吃相是有些难看。其实，直播这个风口，李佳琦们也是苦苦积累许久才等来，多少还是要做点功课。名人固然可以自带流量，但是流量并不与带货质量成正相关。之前吴晓波等相对理性的知名作家带货也是翻车不断，这说明在直播经济领域，明星不一定就比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民间大V出色，行事更有底线更有规则意识。

而对于直播平台来说，结合之前知名网络带货主播因为偷税漏税被罚，或许要从行业的健康发展大计考虑，做好引导，流量扶持上要起到风向标作用，更要让“内容”成为直播媒介的核心。对于很多普通直播参与者来说，这一点可能更加重要。也许他们短时间内的流量不如明星，但即便是在人文、历史、金融等高大上的领域，我们见证了太多草根长时间坚持所创造出的力量，这是直播平台的基本功，但要做好，稳固优势，就不能无视各种虚假宣传乱象，而要久久为功，多花一些心思在平台治理上。

摘自《南方都市报》2022年3月19日  王成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