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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研究

2022-05-09江子照

新闻研究导刊 2022年1期
关键词:主旋律电影新时代

摘要:“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以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70周年、脱贫攻坚战收官之年为时代背景,从贴近人民、贴近时代的代表性事件中选题,通过命题集锦式、互动喜剧性的表达,选择横向共时性或纵向历时性的叙述方式展现中国伟大的历史变迁,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内在能量引领和鼓舞人民。其凭借思想高度和艺术水准广受好评,也成为描绘时代主题电影的突出代表,是新时代文化事业繁荣发展的典型展现。

文章以“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的具体情节为依托,从主题、结构、表达、内容、音乐五个层面展开分析,以期为文艺作品创作提供借鉴。

关键词:新时代;文化视域;“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主旋律电影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2)01-0223-03

中国主旋律电影在新时代背景下呈蓬勃发展之势,充分体现我国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文化变迁,传递中国声音,传播中国故事,传承中国精神。“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我和我的父辈》,以下简称《祖国》《家乡》《父辈》)借助电影叙事模式,集中展示我国的主流价值观,传递真、善、美的艺术价值理念,通过直观性图像化方式,以贴近群众的大众化艺术形式传递抽象的精神,以极具互动性、故事性的艺术手段和与大众息息相关的生活主题拉近与受众的距离,以期实现人民力量、社会意识和文化观念的最大化整合。在主旋律电影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与人民群众息息相关的日常生活也被纳入主旋律电影的主题考虑范围中,以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讴歌人性道德[1]。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以2019年、2020年、2021年三大节点性年份为依托,分别对应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脱贫攻坚战收官之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背景,通过多元与统一、传承与创新展现新时代主旋律,赢得大众口碑。

一、主题的内外统一性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有主题的内在统一性和外在关联性。主题的内在统一性是相对于每一部电影,以及电影的每一单元都有侧重的题材,最终统一于一个集中性主题上。

《祖国》涉及七个不同主题,统一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70 周年的集中性主题上,“形散而神聚”。

《家乡》通过五个发生在中国东西南北中五大代表性地域的家乡变迁故事,呈现五个主题,分别是国家医保体系日益完善、乡村主题特色旅游和物流经济、乡村教育与乡村教师、治沙造林拯救家乡生态经济、放弃进修建设家乡。五大主题统一于个体建设家乡的集中性主题上,折射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脱贫攻坚取得重大成果。

《父辈》以抗日战争军民共抗日寇、长征一号首颗人造卫星研制、中国第一支电视广告诞生、机器人穿越为题,展现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这四个时期一代一代人接续奋斗拼搏的精神传承和时代记忆,统一建党百年重大时间节点的历史回忆和未來展望。

主题的外在关联性是置电影三部曲于一体化视角下,三部影片统一于普通人生活经历和祖国经济社会发展联系的时代记忆和家国之思。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通过特定时期、特定画面、特定主题向观影者传递“家国一体”文化观念。家国情怀基本内涵包括家国同构、共同体意识和仁爱之情等[2]。观影过程中,受众在期待视野基础上实现信仰、态度及意愿上的高度认同,分享情感与意义,建立更深层次的共识。影片从平民视角切入,通过讲述大众身边与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密切联系的故事,激发受众集体意识,紧扣时代主题。

二、结构的命题集锦性

结构上,三部影片均呈现分段式,每部影片的每一段落都设置一个独立命题,以段落接段落的形式建构起影片整体。集锦式电影主要是指“在一部影片的篇幅内包含若干个独立单元,各单元之间或存在某种共性的联系,在主题、人物、情节等方面缺乏甚至没有逻辑关系”[3]。“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采用集锦式影片处理技巧,每一段落由不同导演执导、不同团队制作完成,展现统一之下的多样化风格。

命题性方面,以“主题先行”的方式,首先明确方位坐标。

《祖国》在“历史瞬间,全民记忆,迎头相撞”十二字方针指导下,导演们拓展思路,找到各自叙述角度,分别将段落命名为《前夜》《相遇》《夺冠》《回归》《北京你好》《白昼流星》《护航》,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从微观切入宏大叙事,激发受众集体记忆,拉近与受众的心理距离。

《家乡》从祖国大地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切入,展现祖国历时和共时上全方位、多层次的具体性变化,结合地域特色,以《北京好人》《天上掉下个UFO》《最后一课》《回乡之路》《神笔马亮》作为题目,将北京(中)、贵州黔南(南)、浙江千岛湖(东)、陕西毛乌素沙漠(西)、东北山村(北)作为取景地和切入点,展现发生在祖国大地上的人民群众生活图景的变化。

《父辈》电影定题为《乘风》《诗》《鸭先知》《少年行》,再现一代代中国人血脉相连、接续奋斗、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破浪前行的奋斗经历和美好图景。

集锦性方面,作为主旋律电影,承载着激发全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赢得受众情感共鸣和大众口碑的历史责任和时代担当。

命题集锦性统摄下,三部影片以点带面,注重从个体体验和感受出发,关注现实生活,有历史也有现代,呈现综合性文化艺术一体式结构模式。

三、表达的互动喜剧性

苏联喜剧电影大师梁赞诺夫曾说,“不朽的幽默是不存在的”。当下性可谓喜剧之灵魂,而主流话语亦在流变,两者的结合是当下文化语境的要求,更是电影艺术自身发展规律使然[4]。“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蕴涵大量互动喜剧性成分,迎合大众心理需求,打破思维定式,克服僵硬和模式化展映方式,创造性集结老中青三代导演,用不同叙事风格呈现丰富多元、喜闻乐见的故事,满足更广大受众的需求,形成真正的全民性历史记忆。

《祖国》七个段落单元不全是喜剧性呈现,但都涉及喜剧性场景,以互动范式及温情感人的情节创造主旋律同喜剧影片结合的新形式。单从领衔主演黄渤、葛优等众多经典喜剧演员的名字上,受众就会形成一种心理上的轻松愉悦经验期待。喜剧性成分的添加使严肃的主题更加亲和,更易使受众接受和理解,让受众在轻松愉悦中仍能感受到宏大的历史变迁。

《家乡》则将居“庙堂之高”的主旋律与处“江湖之远”的喜剧元素结合形成的庄谐并重的新风格范式更突出地展现出来。五个段落单元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主题指导下,塑造了张北京、黄大宝、老范、乔树林、马亮五个有难言之隐或被误解的主人公形象,成为喜剧矛盾核心。

影片以轻松幽默、充满生活气息的喜剧情境建构和矛盾冲突,营造一种“接地气”的主旋律喜剧全民性、共情性氛围,让受众“笑中带泪”,唤醒其内心深处对祖国、家乡的眷恋和自豪,呈现出一部“人间喜剧”。影片在时代宏大命题下融入短视频、网络直播带货等流行元素,让年轻受众更多体会到参与感和亲近感。一提到家乡便会联想到乡愁,影片冲破悲感,更多以民众喜迎家乡飞跃发展的喜消解乡愁悲感,为家乡送上来自心灵深处最真挚的祝福,展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进一步增强的美好图景。

《父辈》同样不全是喜剧性呈现,四个故事,四种风格,严肃中渗透喜剧性元素。其中,《鸭先知》和《少年行》两个段落喜剧性更强,以喜剧色彩展现时代变迁浪潮中,中国当代社会的包容和开放,使父辈不再是背影和回忆,而是真切可感的人物群像。

互动喜剧性的影片表达形式使情节更加自然流畅、人物更加立体饱满。多元而深度地诠释中国主流价值观,讲好中国故事,是新主流电影的整体美学核心[5]。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通过融入互动喜剧性情节,凸显对美好人性和情感的高度向往和表达,实现在主旋律喜剧影片创作方面的突破与尝试。

四、内容的以小见大性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一大共同点为从细节入手,由小切入,引出宏大主题。邓小平在《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辞》中谈道,“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若电影艺术的创作脱离了人民群众,那么最终成品只能是曲高和寡之作,不被大众认可[6]。三部影片坚持由下而上、以小见大的创作导向,以小人物窥见大时代,使个人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

《祖国》中《前夜》一篇,工程师林治远在开国大典前一夜仍争分夺秒“抢救”旗杆电动传送装置,其表现的不仅是个人的崇高信仰与责任担当,更是为祖国建设鞠躬盡瘁的万千人民群众的缩影,让更多受众深刻体会到“小我”与“大我”的密切联系,充分调动受众情绪,其传达的爱国主义情怀更真切,更易为大家接受。历史的创造者是人民,《祖国》塑造了英姿飒爽的女备飞飞行员吕萧然、高举电杆的小超人东东、意外获得奥运门票的出租车司机张北京等等,渺小个体的故事折射出辉煌中国的发展画卷。七个篇章徐徐展开,绘就共和国70年发展史。

《家乡》内容呈现同样是以小见大的模式,从农村医保同步落实亮出国家医疗体系变革带给乡村人民的实惠;从科技创新展现乡村振兴经济发展的多途径化;从帮助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乡村教师回忆最后一堂课,感恩无私奉献的乡村教师群体,展现乡村教育赓续发展的情景;以陕西毛乌素沙漠变绿洲的生态治理事迹为原型,歌颂为乡村建设排除万千艰难的贡献者;从放弃俄罗斯深造机会返回家乡扶贫的个人视角,展现一代年轻人扎根祖国大地,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建功立业的伟大抱负。个人理想与家乡建设融为一体,展现农耕文明中凝结的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乡土情结,家乡巨变、小康生活更是一代一代人接续奋斗、共同守护的结果。

《父辈》同样通过个人记忆和家庭记忆带动集体记忆,有通过战地父子兵抒写中国式父亲的铁骨柔情,有通过大漠航天家庭父辈的诗性感悟致敬中国航天人深沉而博大的精神意志,有通过上海弄堂世俗真情反映勇立潮头的平凡人,有通过特殊的人机共情展现普遍而美好的情感力量。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留下的微小生活痕迹带动个人回忆,最终凝聚时代共同记忆和家国情感。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通过以小见大的内容选择方法,聚焦发生在特定时代的个体故事,强化受众的代入感,使影片的思想主题和精神向度更加深入人心。

五、音乐的情感共鸣性

主旋律电影的表达离不开音乐的渲染,电影音乐在带动受众实现情感共鸣和角色代入上具有重要作用。在表现时代主题时,宏大的交响乐、庄重的共鸣声成为更加标志性的元素,使人震撼却往往缺乏感动。而“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在延续继承基础上进行转变,以更贴近时代的细节化展现引起受众情感共振,反映时代特色,又将受众迅速置于影片建构的叙事情境中,使其获得最深切的感动。戴里克·柯克认为,“音乐,在伟大作曲家的笔下,用纯属他个人的表现方法最完美地表达了人类的普遍情感”[7]。

《祖国》的主题曲是由王菲重新演绎的《我和我的祖国》,用更通俗的唱法和更个人化的音色,细腻温柔地传达对新时代祖国的深切眷恋和祝福。《家乡》电影推广曲《山那边》《父的三北》《我们的歌》等歌词加入充满地域特色的口语,如“山旮旯头”“搞哪样”“哎呀哟”“大冰溜子”等,诙谐幽默中不失对家乡的赞美和思念,使受众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获得心灵共振,传递最真挚的人间情感,潜移默化中融入国家意识和民族精神。《父辈》的主题曲是由王菲演唱的《如愿》,传达在岁月长河中代代传承的美好和爱,“我之所来,心之所归”“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天边的月,心中的念”“与你相约,一生清澈”,歌词内容丰富而充满情感,是对以往生活的回忆,有对父辈精神的敬仰,也有对未来盛世的期冀。

“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的音乐充分体现了家国叙事和个人情感有机结合的新创作理念,在集中展现家国情怀和民族精神的同时,更年轻化和贴近时代,让观众在体验历史积淀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实现国家召唤下个人情感的感动和精神的升华。

六、结语

总之,“我和我的”电影三部曲特色鲜明,是思想性和艺术性相得益彰的佳作,是走进实践深处、表达人民心声、讲好中国故事的典型代表,其充分解码中国人民的心灵世界和生活变迁,展现新时代大国气派和风范。

参考文献:

[1] 刘德群 . 改革开放四十年主旋律电影的发展与嬗变[M]. 北京:中国财富出版社,2019:6.

[2] 杨清虎 .“家国情怀”的内涵与现代价值[J]. 兵团党校学报,2016(3):60-66.

[3] 林洪洞 . 电影化叙事技巧与手段:经典名片优秀手法剖析[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3:128

[4] 郝瀚 . 《我和我的家乡》:主旋律喜剧片的历史、当下与可能性[J].电影文学,2021(7):122-126.

[5] 孙晖,李宣萱 .《我和我的家乡》:新主流电影的类型创新与喜剧表达[J]. 电影新作,2020(5):77-80.

[6] 陈玢廷 .“伟大”孕于“平凡”之躯:从《我和我的祖国》看主旋律电影的“平民视角”[J]. 新闻前哨,2019(11):100-101.

[7] 戴里克·柯克 . 电影音乐[M]. 茅于润,译 .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7:45.

作者简介 江子照,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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