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艳青

（北京工业大学，北京 100122）

为保证高等学校教学、科学研究等活动优质、高效开展，高校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购置、建设和维护设备及房屋等固定资产，也需要花费大笔资金用在学校的公共管理上。由于这些费用没有办法直接分摊到特定的教学、科研项目，相对于能直接分摊的直接成本，这部分办学成本被称为高等学校办学的间接成本。笔者认为在全成本核算体系下，将间接成本分摊到高等学校的所有受益项目，与高校办学的直接成本一起构成办学的完全成本，并从委托人处获得相应补偿，才能保证大学教学、科研活动的正常开展。

一、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管理概况

（一）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政策

随着科研经费的精细化管理，我国科研经费间接费用管理采用渐进式改革的方式进行，从遵从科研规律和科研特点出发，最近10年，国务院、各部委及地方政府相继出台了若干有关科研经费管理的文件规章。明确提出将科研经费分为直接费和间接费。文件要求，科研课题承担单位需要强化科研项目间接费用管理，通过制定具体办法，进而合理统筹科研绩效支出，从而提升科研人员工作绩效。在后续文件中提出提高间接费用比重，加大绩效激励力度，明确了间接经费扣除比例。并对不同学科的科研项目的间接费用进行分类管理，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进行科学化和精细化的管理。

（二）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用途

国内外的研究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使用范围认识不太一致。有的国家科研项目间接费用主要包括高校的行政部门管理费用和学校专业和通用设备、房屋等固定资产的折旧维修支出等，因此也称作资产设备和管理成本。间接成本按照不同的费用项可以分成几大类。其中，资产设备成本包括图书馆图书购置、维护、运转费用；房屋和设备的折旧费用；建设房屋以及购买设备形成的借款所产生的债务利息；房屋和设备等固定资产的运行和维护费用。管理成本包括高校的一般性行政管理费用，二级学院行政管理费用，科研项目管理部门的人员和运行费用，学生管理和服务费用，以及其他费用。

我国一般认为科研项目间接费用是指科研项目承担机构在组织、实施科学研究过程中发生的无法在科研经费直接费用中列支的各项费用，主要用于补偿科研项目承担机构为开展科学研究提供的现有仪器设备及房屋和相关的水、电、气、暖等不易分割的部分的消耗，以及为开展科学研究而发生的学校和院系管理费用，和对科研项目相关科研工作人员激励工作的绩效支出等。科研绩效支出是指科研项目承担机构为了提高科研工作者的工作积极性，按实际贡献进行的奖励支出。现有文件一般都规定，结合理工、人文等不同学科特点，科研项目间接费用的数额一般按照不超过科研项目直接费用扣除预算中设备购置费后的一定比例核定，并实行总额控制。

（三）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分配测算研究概况

高校的教学业务、科研及服务活动既相互区别又相互关联，高校自身业务的特点使得科研间接成本的分摊方法充满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以往学者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分配研究主要集中在对不同国家的分配政策对比分析和测算思路的探讨上：有学者探究不同国家间接成本核算原则的差异，并对不同国家的大学科研间接成本核算方法进行比较研究；有学者对不同国家科研经费管理情况进行了对比分析，并对各国间接经费分摊方法进行了对比分析，同时指出国际上大多数尚未做到间接成本完全补偿，建立科学公平的补偿机制是发展趋势；有学者对用作业成本法进行科研项目间接经费摊销的可行性进行了探讨，并提出了摊销思路；有学者分析了不同国家政府资助、由大学承担的科研项目的间接成本补偿机制，并结合我国科研项目间接成本管理现状提出政策建议；National Science Board.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 2006提出，“大学把对资助性研究有贡献的每一个方面都列入‘目标成本’，且对每一个目标成本进行专门研究，研究的目的在于确定学校发生财务活动的多少是与科学研究工作相关的，有多少是与高校的教学工作相关的”。这给了我们进行间接成本分摊提供了思路。

二、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分配模式的特点及存在的问题

（一）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分配模式的特点

笔者收集了国内几所高校的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管理文件，研究发现各单位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分配基本都采用分级分配管理模式，所不同的是，有的高校是学校、学院两级按比例分配，有的高校是学校、学院、项目组三级按比例分配，但比例大都不同。

不同高校对间接经费在各级使用的范围大都是对项目承担单位间接成本进行补偿和对科研人员进行绩效奖励。但各高校根据自己的办学理念和管理思路不同，科研经费在各层级分配的侧重不同，大致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侧重对项目承担单位的间接成本进行补偿，项目组的分配比例相对就高；另 一种是侧重对间接成本进行补偿，对学校和学院的分配比例相对较高。但这种侧重主要跟学校的管理思路有关，并没有在间接成本补偿测算的基础上进行分配。

（二）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分配模式存在的问题

在高校科研项目间接分配的制度设计和实务操作中，如何科学测量科研项目科研人员的贡献，如何准确测算高校和各二级部门及项目组产生的科研项目相关的间接成本，如何尽可能合理地分摊科研项目产生的间接成本和科研人员绩效支出的关系及比例等问题，在我国各高校及科研单位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现有的科研项目间接费用管理体系并不能对科研人员开展科学研究的实际贡献进行充分合理界定，也没有解释间接成本与绩效支出分配比例政策制定的依据和合理性。

同时，笔者经知网全文数据库检索，国内外的研究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分摊思路进行了研究，但为普遍性研究和共性研究，鲜少实证研究和深入研究。高校应根据自己的历史数据进行分析，结合自身情况和发展思路，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分配比例及各部分费用的测算方法进行论证，探讨适合高校自身发展的间接经费分配方案。

三、高校科研项目间接费用构成与测算分配模式探析

对高校或科研机构而言，准确划分高等学校办学的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合理分摊科学研究及办学等产生的间接成本，对提高科研经费的使用效益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探索合理的科研经费间接成本分配管理模式，可以提高科研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及成就感，促进高校大型仪器设备设施资源共享，提高高校的资源利用率和管理效率，进而促进高校的科研水平的发展。以及减少或避免高校办学收入对于科研活动的无限度补贴，确保高等教育取得预期效果。

（一）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用途与构成

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用途在国家、地方的科研项目经费政策体系中有原则性规定，科研项目间接费用主要是学校为承担科研项目，在组织实施项目过程中发生的管理、协调和监督费用，以及无法在直接费用中列支的相关费用。间接经费具体应包含哪些费用项及怎么赋值占比、测算，可以通过调查问卷、专家访谈、科研人员意见，同时对数据是否可提取以及能否得出有意义分析结果等方面，进行数据分析，结合间接经费管理政策，按照可测算、易操作的原则，逆向思维，从成本补偿角度分配科研项目间接经费。

（二）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成本补偿测算与分配

高校的自身业务特点和办学使命决定了高校既要承担教学任务，又要承担科学研究工作。这些特点使得高校的仪器设备、房屋水电暖等教学、科研都涉及的公共资源发生的相关费用会存在不容易划分的现象，或者说重新改造进行计量的改造费用太高而无处负担的问题。从而无法准确计量，进而无法在科研项目开展过程中合理体现这部分公共资源成本，不可避免会挤占高校本就有限的办学资源。

学校科研项目间接成本用于弥补学校现有科研用仪器设备、房屋使用的损耗，所产生的维修及折旧费用、日常消耗的水电暖费用以及高校科研管理部门人员费用等。学院科研项目间接成本用于学院组织实施科学研究过程中发生的相关管理费用。对项目组来说，科研项目间接成本由项目组使用，主要用于支付在开展科学研究过程中无法在直接费用中列支的，办公费、交通费等开展科学研究的必要支出。科研项目中的科研绩效支出主要由项目组结合科研项目研究进度及科研人员对项目的实际贡献据实发放。

科研项目间接经费分配比例究竟如何确定？可以根据资源消耗的不同特点，对科研经费间接成本进行科学分类和分摊，运用作业成本法和权重比例法等方法，从资源归集、作业中心成本计算科研项目成本分摊；也可以对高校房屋、大型设备折旧、水、电、气、暖等公共费用和科研相关管理人员工资及在科研管理工作比重予以赋值，通过调查问卷、专家访谈，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成本补偿进行合理、可行测算方法的探讨。根据高校实际，结合成本测算情况，对科研项目间接经费各部分进行合理分摊。

（三）科研项目间接经费中科研绩效分配方法

2018年国务院发布对“唯论文、唯职称、唯学历”问题集中清理，要求建立以创新质量和贡献为导向的科研绩效评价体系，准确评价科研成果的科学价值、技术价值、经济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

完善科研绩效评价机制，高校需要完善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管理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合理评价科研经费从投入到产出的全过程，可设计科研成果转化、年轻人才培养、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等指标，采用平衡计分卡、层次分析法、数据包络分析法等方法，同时引入定性的同行评价机制相结合的评价机制，构建高校科研项目绩效评价模型，保证数量与质量并行，注重科学研究在学术价值、人才培养、成果转化等方面的推动和促进作用。确保科研经费绩效评价的宽度与广度得到全面拓展。这些方法和模型是解决科研绩效分配的有益探索。

但各高校是否有实力和余力，利用定性和定量的方法进行合理分配，是值得探讨的。对于科研项目间接经费中科研绩效的分配，实操中，作者调查分析8所高校的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管理办法发现，大体采用科研项目负责人根据科研项目参与人员对科研项目开展实际贡献大小，采用公正、公开的方法，进行科研绩效发放，并进行公示。

（四）作业成本法在科研项目间接经费成本补偿测算中的应用

作业成本法是对间接成本和辅助费用进行较为准确地分配的一种成本计算方法，用作业成本法测算科研项目间接费用的关键在于打破费用中心的局限，将属于科研经费间接成本的所有费用项目，按成本项目进行归集。同时，根据成本动因，在学校和学院间进行分摊。

简单来说，就是将原来按部门进行核算的科研支持部门发生的费用，根据成本动因汇集到作业成本库，依据作业动因，用作业计量指标数除该作业中心所汇集的成本总额，得出作业成本率，进而依据相关科研项目支持部门所消耗的作业量，可以最终计算出各部门应承担的作业成本，根据成本补偿原则，进而设计间接费用在学校与学院之间的分配。

科研项目间接费用利用作业成本法进行测算归集，可以梳理工作流程、提高工作效率，同时给管理层能更准确提供成本信息打下坚实基础。

总之，高校科研项目间接经费的分摊，可以从资源归集、作业中心成本计算及科研项目成本分摊进行梳理。根据科研项目进展过程支撑部门资源消耗的不同特点，也可以运用作业成本法和权重比例法等方法，对科研项目间接成本进行科学分类和分摊，构建高等学校科研项目间接成本核算模型。根据高校自身特点，制定科研项目间接经费成本分摊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