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晨，石梦良，闫英新，李 琦，陶维东，*

(1.湖州师范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湖州 313000 ；2.岭南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广东 湛江 532048)

改善学生的行为问题是学校教育的难点之一。采用嫌恶策略处理学生的行为问题虽能取得短期效果，但无法实质上解决行为问题，甚至可能使其进一步强化，或者产生更多的副作用[1]。为了从根本上缓解行为问题带来的困扰，1990年美国学者提出了正向行为支持，该策略的焦点放在预防学生的行为问题和教导学生正向行为上[2]7。1996年Walker等人创设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3]。大量研究表明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的实施在学生行为问题处理上取得正向效果[4]。

Walker等人参照美国公共卫生服务中“三级预防方法”的组织框架，创建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的雏形[5]，如图1。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是一个三级预防模式。一级预防策略向全校学生传授规则、期望以及纪律制度等，保证学校管理的顺利运作，受益者约占全校学生80%～90%。一级预防涉及的人数最多，效率最高，因为它注重事先预防[6]；二级预防策略针对存在行为问题，需要强有力、个性化干预方案的学生，为他们提供行为或学业上的支持与指导，并传授技能等。受益学生约占全校学生5%～10%；三级预防策略则针对行为问题已十分严重且顽固的学生，他们部分已表现出反社会行为模式。这种干预必须是全面、尽早且长期的，并且须有家长、教师和同伴多方参与，所耗费的时间、精力成本是最高的。

图1 行为问题的三级预防模式

一、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特点

(一) 重视预防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认为“预防胜于治疗”，重视对行为问题的预防。“预防胜于治疗”起源于公共卫生领域，用于宣传各种疾病的预防。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认为，行为问题和疾病一样，若能及时地察觉并预防，其效果远胜于出现问题后再去纠正或行为问题已严重后再去改变它。

(二)全面多层实施

首先，学校将学生的行为按严重程度分为三类列入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计划中。其次，方案的参与者不仅是全校教职工与学生，还包括家长与社区人员。最后，方案做到全面性的督导监测，注意校园内容易被忽略的细微处，实施的范围包括教室环境，也包括非教室环境[7]87-114。

(三) 以数据为基础的行为支持计划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中数据的收集极其重要。团队根据上一阶段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提出改进的意见，决定下一阶段干预措施如何实施，最后制定、组织和完善正向行为支持计划[7]87-114。为了使数据的收集更加结构化与准确化，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利用全校信息系统(School-wide Information System，SWIS)来收集数据。

二、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步骤

Scott对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进行了说明[8]。首先，举行学校领导会议，向领导介绍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第二，举行员工会议，介绍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后教职工对是否愿意实施进行投票。第三，确定可预测的问题行为。学校人员依照共同的工作职责进行分组。每组列出他们认为最有可能发生行为问题的地点、时间和条件，最后进行整合。第四，头脑风暴的预防策略。小组在规则(学生期望)，程序(转换的时间和次数)，物理安排(交通方式、物理环境和监督)方面思考如何解决行为问题，最终完成全面的策略列表。第五，达成员工共识。小组舍弃无法产生预期效果与不实用、无法立即或持续实施的策略，对可以接受并使用的策略达成共识。第六，确定全校行为期望和行为教学。完成一个简短的学校每个地点的行为期望列表。这些期望是正向的(即学生应该做什么与不应该做的)，并被张贴。教职工在开学第一周内带领学生到学校的各个地点，明确地教授和示范期望规则。此外，教职工不断提升学生遵守期望规则的能力，并对不符合预期的学生重新培训和进行后果处理。最后，创建全校团队。每个小组选出一名代表参加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小组。该小组包括来自每个小组的一名代表、校长和一名校内学生服务协调员。小组每月开会查看数据，并向整个学校汇报。

Sugai和Hormer认为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时有五个步骤[3]：第一，建立学校本位的领导团队。团队的成员必须能承担起领导角色。第二，获得全校教职工支持。方案达到80%支持度就具有执行的价值，表示已获得大部分教职工的支持。第三，制定适合学生、教职工及校园的计划。第四，妥善安排以确实执行。每位成员都具备相关的技能。在执行时团队提供有效的协助，并提供足够的教育训练机会，同时对团队成员给予鼓励。第五，收集使用正确的资料，并对行为进行监督。全校信息系统(SWIS)便是可参考运用的资料收集系统。

Bradshaw对实施步骤进行了补充说明[9]：1)团队包括6到10名员工和一名管理员，该团队参加年度培训活动，制定实施行动计划，开发支持项目实施的材料，并培训其他员工，讨论全校的行为管理系统和程序；2)教练就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提供现场咨询和技术援助。教练具有与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技术和进行功能性行为评估的经验。教练每月至少参加一次团队会议；3)学校团队为学生行为制定了三到五项全校范围的正向陈述，并张贴在所有学校环境中；4)教职工每个月对学生进行至少一次的行为期望教学；5)开发全校范围的系统来处理学生的正向行为和违规行为，以及收集、分析和使用基于数据的决策所需的数据。在一份报告中，系统地收集、分析和总结纪律数据，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团队使用该报告就项目实施做出决策。所有员工接受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小组的培训。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步骤考虑到过程中的每一个变化量，从寻求上级的支持到争取教职工的理解与解决学生的实际问题；从培养全校学生正向行为到帮助部分存在行为问题的学生解决问题；从方案的前期制定到后期方案的改进，都能反映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是一个完整且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的具体流程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三、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后带来的行为变化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回顾与总结，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带来的变化分成三类：学生的变化、教职工的变化以及学校的相关变化。

(一)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后学生的变化

1.学业成绩的提高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的对象主要为学生，所以学生在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中收益也颇多。学校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动机，提高学生的学业水平与学习成绩[9-11]。Gage等人发现实施学校学生的阅读和数学能力达标人数高于州的基准[11]。Mass等人对艾奥瓦州2000年至2005年期间参与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学校的成果进行调查，发现学生的学业表现有明显的提升[12]。

2.社交能力的进步

学会如何与他人正确地交往十分重要，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可以提高学生的社交情感能力，有助于学生正确地社交[13]。Caldarella等人长达4年的调查研究发现，在执行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后，情绪障碍学生能获得较好的对待，并且在行为问题方面也获得明显的改善[14]。同时，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可以作为减少校内欺凌行为的预防框架[15]。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学校的学生的欺凌行为比对照学校少。因此，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也被认为是一种预防校园欺凌的有效方法[16]。

3.纪律的改善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可以很好地改善学生违反纪律的行为，塑造学生的正向行为，减少学生的行为问题[17]。采取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之后，学生反社会行为的比例有明显降低趋势，因行为问题而被办公室转介(Office discipline referrals，ODRs) 或被停学的比率均显著减少[18-19]，如McCurdy等人发现由反社会行为而遭教育纪律转介(ODRs)的比例从1998年的0.63下降到2000年的0.34[20]。Taylor等人发现方案执行后的第一年学生因行为问题而被转介的人数减少了47%，第五年减少至 68%，表示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在该所学校发挥显著作用[21]。同时，美国州范围内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效果的大规模评估表明，中小学的停学人数显著减少[22]，中学和高中的办公室纪律转介人数显著减少[23]，学生出勤率有显著的提升[24]。

(二)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后学校教职工的变化

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不仅有利于学生的发展，也给教职工带来了正向影响。第一，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可以提高教职工的自我效能感[25]。第二，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可以促进他们的专业发展[26]。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可以提升全校教职工的专业能力，减少对学生使用排他性纪律[9]，更可能对学生做出尊重行为[27]。第三，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可以改善教职工对学校风气的看法[28]。 现有的研究以及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模型强调加强组织结构和改变教职工行为以创建不断改进完善的系统，这表明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将使教职工对学校组织环境的看法得到显著改善[29]。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重视合作和共同决策，所以，所有教职工对学校有更强的归属感[30]，使学校教职工间的联系更紧密[31]。

(三)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后学校的变化

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对学校也产生了很大的收益。对学校本身而言，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营造了正向支持的学校气氛[30]，改善了校园环境[19]，如学校学习环境的改善[32]，校园潜在危险的改变[33]。同时，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促进了学校内部制度的不断变化完善[34]，提高了组织效率以及组织健康[27]，建立了校园可测量的资料，设计了校内支持系统[33]。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也促进了学校与外界的联系，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对学校获得人力资源有利，甚至影响地区资源的分配。此外，学校通过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与地区级员工联系，这会增加两者之间关于学校需求的沟通[26]36-47。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给学生、教职工乃至整个学校都带来巨大的益处，帮助他们更好地正向发展，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效果仍存在有争议的地方，如它带来的变化是短期还是长期的，它的实施是否给学生、教师与学校带来新的困扰等，这都需要以后进一步去探究。

四、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效果评量

当前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效果测量包括学生的行为问题、亲社会行为以及学校执行保真度。

(一)问题行为的测量

纪律惩戒频次测量是最常用的方法，常用于衡量学生的外化行为[35]。基于数据的电脑记录系统，如全校性学校信息系统(SWIS)更易记录跟踪学生的纪律惩戒频次，收集总结纪律惩罚的数据[36]。一些学校利用学生停课频次与留校的频次来衡量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效果[37]。 一些研究将学生被转介到校内团队、特殊教育学校、校外机构作为衡量行为支持有效性的指标，这些指标有利于区分二级、三级预防的学生，以及为学校提供了学生是否有资格申请中学和高等教育的数据。

(二)亲社会行为的测量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编制了一份能力和困难问卷(SDQ)。问卷分为五个子量表：情绪问题，行为问题，多动/注意力不足，同伴问题和亲社会行为。每个子量表由五个问题组成，所有题目的回答：a)不正确；b)一定程度上正确；c)肯定正确。

学校氛围作为潜在力量，会影响学生对学校生活的态度和看法[27]。 Sprague等人制定了《学校安全调查》来调查学校人员对影响学校氛围的风险因素的感知程度以及准备程度[38]207-243。Metzler等人开展了学校气氛调查，以审查学生认为学校安全的程度以及自己成为骚扰目标的可能性[39]。Vessels使用课堂氛围量表研究了教师对学校氛围的看法[40]119-141。

(三)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执行保真度的测量

全校性评量工具(School-wide Evaluation Tool,SET)是使用最广泛的工具，由Sugai等人于2001年编制[41]。它包含七项指标：1)是否清楚界定学校希望学生表现的行为；2)是否教导全校学生这些行为；3)正向行为的回应系统；4)负向行为的回应系统；5)如何进行行为的监督与评估；6)行政人员的参与程度；7)学校的支援程度。得分为：0分为完全没有执行，1分为部分执行，2分为完全执行。

Kincaid等人于2005年编制了全校性品质量表(School-wide Benchmarks of Quality，SBQ)[42]，作为全校性评量工具的替代量表。此量表共53题，包含10个关键要素：团队组成、成员承诺、纪律措施、数据输入、期望和规则、奖励制度、训练内容、执行重点、危机处理要点和评估。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分层保真度调查(TFI)由外部评估员(如正向行为支持教练)完成[43]。TFI 共有15个问题，分为三个分量表：团队、实施和评估。得分为 2“完全实现”、1“部分实现”或0“未实现”。

实施阶段清单(IPI)评估五个阶段的行为变化过程：预先模板化、思考、准备、行动和维护，包括准备、启动、实施和维护四个子量表[27]。自我评估和方案审查(SAPR)包括政策和程序、预防和筛选、工作人员发展、行为期望、对纪律处分的反应、提供的学术和社会支持、根据需要进行的功能性行为评估、收集和分析的数据、与家庭合作程度以及满足紧急需求的综合计划[44]。有效行为支持调查(EBS)包括建立承诺、建立和维持团队、自我评估、建立全校期望、建立信息系统以及持续的活动监控[45]。团队实施检查表(TIC)包含：建立承诺、建立和维持领导团队、自我评估程序、建立全学校的期望作为预防系统以及课堂行为支持系统[46]。

尽管上述测量工具测量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模型的执行保真度，但很少有研究阐明这些工具对于改善学校氛围和学生成绩的具体用处。同时，上述工具都没有明确或全面地涵盖所有指标。有些工具需要广泛的培训才能使用，还有些需要进行广泛的数据收集，实施起来更耗时。最后，上述工具用于评估每季度或每年的进展，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工具检测第三级预防中个别学生的进步。

五、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效果的影响因素

(一)内部影响因素

1.教职工的支持

教职工作为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者，他们的支持至关重要。Kincaid等人指出方案成功的因素之一为教职工的支持[47]。教职工的认同度较低时会对实施的保真度和结果产生负面影响[48]43-56。员工的专业度也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Quinn等人研究表明学校教职工若专业不足并不能明确地定义行为问题并针对性地设计个别化正向支持计划[49]。

2.学校团队

团队的运作会影响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的效果。领导层对方案的成功实施与创新至关重要[50]8。教师、管理人员、家长和教练组成的团队可以帮助建立和协调学校一级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系统[51]。教练可向学校人员提供现场技术援助[52]。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依赖学校规划团队定期评估实施的忠诚度，以确保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关键特性按照建议实施，从而得到有意义的结果[53]。

3.方案各层级的实施

一级预防系统的强大实现与二级和三级防御更完整的实现相关[54]。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每一层都是累积性的而非排他性的[55]89-93，在一级系统中缺乏忠实度的学校在二级和三级系统中不太可能有有效系统。

4.数据资料的收集与运用

收集和分析各级数据是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关键组成部分。通过收集、分析和使用数据做出基于数据的决策，可以整合用于学校的行为预期与个人行为目标的强化系统[56]。学生行为结果和员工执行度的当前数据应始终用于学校和地区层面的实践，而且应作为领导制定决策的依据[57]。收集数据不仅可以让学校加强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力度，还可以更好地评估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际影响[58]136-144。

(二)外部影响因素

1.实施背景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运用需要与具体的学校环境相一致。方案的实施必须考虑到执行背景(如人、环境、文化)，以提高计划的成功率[59]，应该考虑学生和家庭、教师的文化背景等因素，以进一步加强实施效果[60]，诸如学校所在社区类型(如城市社区)和学生及家庭的人口变量(如种族、语言)。

2.家庭和社区的参与

家庭和社区作为间接受益者，对于方案的实施具有重要作用[47]。不论是哪一级的干预，家长和社区都是重要的参与人员[61]。Kittelman等人报告，43%的学校利益相关者的得分为0，即家庭和社区的参与影响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社会有效性与实施得分[53]。

3.学校和学区的行政支持

学校和学区的强有力领导、现场指导和持续指导至关重要。全校性正向行为是否成功的因素之一为学校和学区在行政上的支持[47]。研究表明，学校领导层的执行程度和对执行的支持强烈影响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效果[9][62]。校长的支持是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推动的关键，学校的领导和所提供的额外支持是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核心焦点[63]。

六、未来研究展望

第一，未来应更加关注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长期效果。一个方案的成功实施不仅只关注短期的效果，也应该关注其未来长期效果。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系统彻底发挥其作用是一个长期实施的结果。然而现有研究大多是分析其短期效果，关于长期实施影响的研究较少。Jennifer指出随着时间推移，忠实地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系统的学校也在减少，这会影响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实施的长期效应[64]。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告诉了学校与学生目前如何去做，也在很多短期研究中取得了显著成功，若未来的研究更多的关注学校如何持续改进方案，追踪更长期的效果，那么对于探讨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的改进甚至教育界的改革都大有作用。

第二，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应与学校其他系统融合。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与其他系统结合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如常规的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不能完全解决校园霸凌，但如果将之与欺凌预防、干预计划相结合实施，可以提高一般行为问题和欺凌行为的解决效果[65]142-151。还有研究将社交情绪学习(SEL)计划与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结合，特别是针对性干预措施，尤其是针对欺凌预防的重点措施整合到实施框架中。

第三， 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理念应全面渗透。在政策方面，若能有与全校性正向行为相关的政策乃至法案的出现，将大大提高实施的效率。其次，在人员方面，若能开发出适合学校教职工的系统培训体系，将更有利于方案的推行。最后，若能将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的实施推行到校园以外的地方，如校园与社区合作，不仅改善学校的环境，而是致力于打造更好的社区环境乃至社会环境，将使全校正向行为支持的理念进一步发展。

第四，关注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方案带来的隐性变化。实施全校性正向行为支持能营造积极的校园环境，使学生的外显行为得到正强化。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关注其隐性影响。不仅要关注学生，还要关注作为实施者的学校员工在实施过程中的变化。方案的实施是否会导致学生有一些之前未关注的新问题行为的出现，是否会影响学生的价值观的构建，影响是否积极，这些都需要进一步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