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茂森 姜同仁 江玲玲 张宛玉

摘    要：從理论而言，体育用品制造业乃至整个体育产业的持续发展和生产效率的提高要形成一体化的国内体育用品消费市场。而当前有研究表明，中国的国内体育用品消费市场普遍存在省际分割，而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机制尚不明确。由此，基于2012—2018年中国17个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面板数据，以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对省际市场分割是否影响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1）体育用品制造业存在较为明显的省际市场分割，且相对于区域商品贸易市场来说，省际体育用品消费市场分割更为明显。2）随机前沿生产函数和效率方程的参数估计值与检验结果表明，某个区域内省际市场分割对该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即省际市场分割是引起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下降的一个显性因素。3）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产生了滞后效应。4）在效率方程中纳入市场分割指数变量平方项的参数估计值后的计算结果表明，某个区域内的省际市场分割对该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未形成显著的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关系。5）某省（自治区）的体育用品制造业投入成本与利润总额对该省（自治区）所在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影响，且成本减少或利润总额增加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该省（自治区）所在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提高。基于以上提出了相关建议。

关键词：中国;体育产业;体育用品制造业;市场分割;生产效率;区域体育用品市场

中图分类号：G 80-052          学科代码：040301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From a theoretical point of view，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improvement of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th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the entire sports industry require an integrated domestic market， and current research shows that Chinas domestic market generally has inter-provincial segmentation， while the mechanism of the effect of market segmentation on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Chinas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not yet clear. Therefore， using the panel data of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 17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12 to 2018， on the basis of measuring the market segmentation index of sporting goods，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mpact of market segmentation on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th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s carried out.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re is a relatively obvious inter-provincial market segmentation phenomenon in the sports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compared with the regional commodity market， the sports goods market segmentation phenomenon is more obvious. 2） The parameter estimation and test results of stochastic frontier production function and efficiency equation show that market segmentation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hat is， market segmentation is a significant factor causing production efficiency loss. 3） Market segmentation has a lagging effect on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th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4） The results of parameter estimation by incorporating the square term of the market segmentation index variable into the efficiency equation show that the impact of market segmentation on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th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does not have a significant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of “first increase and then decrease”. 5） Both the input cost and the total profit of the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the reduction of cost or the increase of the total profit can promote the improvement of the production efficiency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o a certain extent. Based on the above， relevant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Keywords：China; sport industry; sporting goo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market segmentation; production efficiency; regional sporting goods market

《中国制造2025》中提出：“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把我国建设成为引领世界制造业发展的制造强国，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打下坚实基础。”[1]由此，我国在大力推动制造业发展的同时进一步通过消费升级刺激内需增长，又因一部分人的健康促进意识的增强而促进了健身市场需求增长，受以上多种因素影响，近年来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迅速发展。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04年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增加值仅为290.48亿元，2015年已经达到2 755.50亿元，2016年增长到2 863.90亿元[2]。2019年中国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出租与贸易代理规模最大，增加值为2 562亿元[3]。在2004—2019年我國体育用品制造业增加值逐年递增，且年均增长率约为17.9%，说明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还有较大的市场空间。

诚然，在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尤其是有些体育用品制造企业产品创新不足、有些地区体育用品市场机制不健全、部分同质体育用品的消费市场竞争激烈[4-5]、体育用品消费市场规模仍然较小以及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不高[6]。从理论而言，体育用品制造业以及体育产业的持续发展和生产效率提高都要以一体化的国内消费市场为前提，而当前有些研究表明，中国的国内消费市场普遍存在省际分割[7-8]，虽然有学者提出，国内消费市场出现了一体化的发展趋势，但是省际分割依然较为明显，这是一个被学术界广泛认同的观点[7]，那么，就体育用品制造业而言，是否也存在市场分割现象？如果存在市场分割，市场分割对体育用品制造业尤其是其生产效率会产生什么影响？ 即市场分割对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作用机制是怎样的，以及如何突破市场分割的瓶颈，进而促进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规模化发展、健全我国体育用品消费市场机制和提高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这些问题有研究意义和研究的必要性。

目前，国内外关于市场分割及其影响区域经济和产业发展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4个方面：一是关于市场分割的测算方法。目前主要有生产法、价格法、贸易法和区域趋同法等测算方法，其中价格法的应用相对较为广泛。二是中国市场分割的现状。市场分割主要体现在区域之间的消费市场处于非整合状态，且从变化趋势来看，国内的消费市场正日益趋向整合[9-10]。三是中国的消费市场分割的成因。主要是在自然环境与地理因素制约下，区域经济和政策共同作用而形成区域市场分割[10]。四是市场分割对区域经济或产业发展的影响。以上是当前关于市场分割的研究热点。一方面，有研究者认为市场分割阻碍了区域经济增长或产业发展[11];另一方面，市场分割对地区经济存在非线性影响①    [9]，同时市场分割与经济开放程度会产生交互作用，经济开放程度高可能会促进市场分割[12]。此外，还有研究表明，当商品价格具有市场竞争力时，市场分割在一定程度会促进经济增长[13]。以上研究为本文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基础。然而，这些研究目前尚未涉及市场分割与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相关关系，以及市场分割对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影响的研究也未见。那么，市场分割如何影响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发展，对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机制是什么。鉴于此，本文运用随机前沿模型，在测算市场分割指数的基础上，深入分析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以期为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提高和高质量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参考。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作为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体育产业发展的纽带，其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增加值在国民经济总量中的占比相对较小、发展规模亟待扩大，结合当前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发展现状，笔者从以下4个方面进一步进行深入分析。

1）我国体育用品市场是否存在省际分割现象。有研究表明，市场分割在短期内可能有利于市场规模相对较小或特殊的地方性产业的发展，能促进地方经济增长[9，13]。因此，由于宏观调控等原因，我国地方政府会进行市场分割，那么，随着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发展，区域异质潜在资源不断被挖掘，同时随着消费升级和产业结构调整，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资源在区域之间合理流动并优化配置的要求不断提高，但是受区域地理条件或产业发展程度等因素影响，市场分割可能是一个较优策略[9]。为谋求产业的显性发展，对不同省份进行市场分割有一定的激励作用，进而可能会使不同区域之间形成市场分割。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1：体育用品市场存在省际市场分割现象。

2）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提高是助力，还是阻力。市场分割会影响不同地区经济的发展，体现在阻碍地区产业融合发展的分工因素上，同时，还会使不利因素的阻碍效应增强。已有研究表明，市场分割对资源配置效率、高科技产业创新效率和企业经济效益等方面都有显著影响[14-17]。从体育用品制造业而言，其作为地区经济总量的重要组成部分，某地政府进一步扶持该地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发展，对该地方政府而言必然要有短期的激励机制，并且可以通过行政手段干预市场分割，进而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但是，这其中可能存在一个被忽视的问题，即该地区的体育用品市场分割会影响该地区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创新产品在全国的销售，创新产品隐含的新价值可能无法充分实现，这也会抑制其他地区创新产品在该地区的销售。由此，则容易导致各地区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企业维持较低水平的创新就能占有一定的消费市场，并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创新风险和减少生产成本，那么这就会阻碍生产效率的提高。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提高存在显著负向影响。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3）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是否存在滞后影响。随着中国体育产业政策红利的不断释放，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得到快速发展，集聚效应、规模效应、竞争效应不断凸显，而通过非市场手段调控形成的区域性市场分割，使体育用品制造企业边际成本增加，从而会降低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同时伴随体育用品制造业发展的市场分割政策必然会持续产生一段时间的影响。由此，由前述假设1和假设2，可以推断假设3，市场分割下的地方政府的政策扶持（也可能是在地理条件和自然环境因素制约下政府未调控的市场分割）使得产业发展较易维持。就体育用品制造业而言，必然会维持低效率发展现状，从而出现生产滞后效应，进而影响生产效率提高。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3：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滞后影响效应。

4）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是否存在“倒U”型影响（即非线性影响）。已有研究表明，市场分割对地区经济或产业发展会产生非线性影响[9]。由此进一步推断，在体育用品制造业方面，如果市场分割情况下有产业政策扶持，那么市场分割对体育用品制造业发展从长期来说可能是负向影响，但在短期可能有促进作用，即呈現出“倒U”型曲线。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4：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产生了“倒U”型曲线影响。

针对以上提出的4个研究假设，本文将尝试基于相关模型和样本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和分析。

2   模型构建

生产效率通常使用生产函数来测算。本文采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测算生产效率，这一方法相较于数据包络法（DEA）能构建随机因素对生产效率的影响。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是在确定性生产函数的基础上，形成含有扰动项的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该模型见公式（1），其中：v是随机误差项，是决策主体不能控制的影响因素，具有随机性，用以测算非效率变量;u是决策主体可以控制的影响因素，可用来测算生产中的非效率变量。随机前沿生产函数反映了在具体的技术条件下和设定生产要素组合的情况下，决策主体对各生产要素组合的投入量与最大产出量之间的函数关系。公式见式（1）[18]。

Yit=f（Xit β）exp（vit-uit）                          （1），

式中：Yit为i个决策主体在t时期的实际产出量;f为前沿生产函数;Xit为i个决策主体第t时间段的投入向量;β为估计参数带;vit是随机误差项服从0均值时，方差为σ2v的正态分布;uit是非效率项，与vit是彼此不关联的。

在公式（1）的基础上，构建本文关于市场分割的体育用品制造业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将公式（1）取自然对数，将解释变量Xit进一步明确为体育用品制造业相应的资金和劳动力变量，由此得到体育用品制造业的随机前沿生产函数公式（2）（模型I）。

lnYit=β0+β1lnBit+β2 lnLit+vit-uit  （2），

式（2）中： lnYit为i个省份体育用品制造业在t时期的实际产出量;lnBit为i个省份体育用品制造业在t时期的资金投入额;lnLit为i个省份体育用品制造业在t时期的劳动力投入量;β为估计参数带;vit是随机误差项;uit是非效率项，并与vit彼此不关联;且i个省份在t时期产业生产效率计算公式为：TEit=exp（-uit），TEit∈[0，1]。

在模型I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根据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以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成本投入额和财政资金投入额占总财政支出额的比例分析市场分割对非效率项（uit）的影响，构建模型II～模型V，分别如式（3）～式（6）。

uit=δ0+δ1lncbit+δ2lnfgit+δ3lnzbit+δ4lnzeit+ωit         （3），

uit=？啄0+δ1lncbit+δ2lnfgit+δ3lnzbit+δ4lnfgit-1+δ5lnzeit+ωit    （4），

uit=δ0+δ1lncbit+δ2lnfgit+δ3lnzbit+δ4lnfgit2+δ5lnzeit+ωit （5），

uit=δ0+δ1lncbit+δ2lnfgit+δ3lnzbit+δ4lnfgit-1+δ5lnfgit2+δ6lnzeit+ωit

（6），

式中：lncbit为i个省份在t时期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成本投入额;lnfgit为i个省份在t时期市场分割指数;lnzbit为i个省份在t时期体育用品制造业财政资金投入额占总财政支出额的比例;lnfgit-1为滞后1个时期的市场分割指数;lnfgit2为市场分割指数的平方;lnzeit为i个省份在t时期体育用品制造业利润总额;ωit为非效率回归模型的随机扰动项。

由体育用品制造业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的公式（2）（模型I）计算得出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的非效率项（uit），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构建了模型II～模型V。其中：模型II[公式（3）]是省际市场分割影响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基础模型，用以检验假设2（假设1通过以下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即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是否有显著负向影响，由于uit与生产效率是反向关系，因此，当δ2为正数时，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负向影响，反之，则说明存在正向影响。

此外，通过模型III[公式（4）]、模型IV[公式（5）]和模型V[公式（6）]进一步对省际市场分割与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相关性进行检验。模型III[公式（4）]主要是用来检验假设3，即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是否有滞后影响效应。对此，本文鉴于体育用品制造业相关数据的可得性以及在2011年前后相关产业在统计口径上的差异，选取了2012—2018年中国17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同时仅限定滞后期为1期。若δ4系数为正数，则说明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滞后影响效应，且作用为负;反之，作用为正。模型V[公式（6）]对假设3进行进一步检验。模型IV[公式（5）]主要是用来检验假设4，即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是否产生“倒U”型曲线影响。若δ5的系数检验显著大于0，则说明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产生“倒U”型曲线影响。模型V[公式（6）]也可以对假设4进行进一步检验。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3   面板数据的获取与指标说明

鑒于样本数据选取的科学性、可得性和统一性原则，本文选取了河北省、山西省、辽宁省、吉林省、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福建省、江西省、山东省、河南省、湖北省、湖南省、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四川省、贵州省共17个样本省份在2012—2018年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相关面板数据，个别缺失数据采用随机森林模型缺失值插补方法进行了补充（其他省份的指标数据缺失较为严重，故未纳入实证分析）。面板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工业行业数据库、“EPS”数据库、《全国体育及相关产业统计公报》和国家统计局网站公布的相关统计数据。主要变量包括lnYit、lnBit、lnLit、lnfgit、lncbit、lnzbit和lnzeit。以上变量的数据选取情况如下。

lnYit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的实际产出量。由于各省体育用品制造业增加值的统计数据缺失相对较为严重，仅能获取到部分省份的部分统计数据。因此，本文以部分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主营产品收入作为统计体育用品制造业产出的变量，并采集整理了我国17个省份在2012—2018年的面板数据。

lnBit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的资金投入额。本文选取与主营产品收入同一统计源的体育用品制造业资金总量作为统计指标。通过统计与整理相关数据得到我国17个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资金投入的面板数据。

lnLit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的劳动力投入量。与上述资本投入测算一致，选取了与主营产品营业额同一统计源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全部从业人员数量作为统计指标。

lnfgit为市场分割指数。这是本文的核心变量。省际市场分割指数的测算主要借鉴了陆铭 等运用的价格法，该方法相较于生产法、贸易法和专业化指数法有一定的优势[9]，并在我国17个省份在2012—2018年的体育用品零售价格指数基础上计算得出。计算公式如（7）。

|Qmnt|=|ln（Pmt/Pnt）-ln（Pmt-1/Pnt-1）|=|ln（Pmt/Pmt-1）-ln（Pnt/Pnt-1）|

（7），

式中：P为体育用品零售价格指数，m、n为两个相邻省份，t为年份。

通过公式（7）计算得出我国17个样本省份在2012—2018年的相对价格数值|Qmnt |，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计算相对价格变动方差，该方差仅与省际市场分割因素和一些随机因素有关。将计算得出的相邻省的指数按照省份计算均值，得到每个省份与其邻省的市场分割指数。例如：江苏省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市场分割指数就是江苏省分别与山东省、安徽省、浙江省的市场分割指数的均值。由此共得出135个体育用品制造业市场分割观测值，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选取17个样本省份在2012—2018年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市场分割指数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具体统计变量如下。

lncbit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的投入成本。本文以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主营产品生产成本作为统计指标。

lnzbit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的资金投入额占财政总支出额的比例。由于近几年我国政府加大对体育产业的政策扶持力度，因此，政策成为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由此，本文将体育用品制造业资金投入额占财政总支出额的比例作为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一个影响因素。其中：体育用品制造业财政投入额主要用文化、体育与传媒产业的财政支出额与文化产业财政支出额的差额作为统计指标，并在此基础上，计算得出体育用品制造业财政投入额占财政总支出额的比例。

lnzeit为体育用品制造业在2012—2018年的利润总额。本文将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利润总额作为效率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纳入了模型。选择与主营产品收入额同一统计源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利润总额作为统计指标。

4   实证分析结果

基于2012—2018年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相关面板数据，在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基础上，通过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生产效率方程的估计参数带和相关检验，对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分割与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相关关系进行实证分析。

4.1  市场分割指数分析

首先，运用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的计算方法（价格法）测算出了2012—2018年我国17个样本省份的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之后，与刘刚[12]基于商品零售价格指数运用价格法计算得出的各个样本省份市场分割指数进行比较分析（如图1所示），并对假设1进行验证。由图1可知，除了吉林省、辽宁省、浙江省、山西省以外，2014年我国17个样本省份的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均高于同期的区域总体市场分割指数[12]。而2012—2018年的样本省份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均值除山西省以外，其他样本省份的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都高于2014年区域总体市场分割指数。总之，我国17个样本省份的体育用品市场分别相对区域总体市场而言，省际市场分割更为明显，即17个样本省份之间的体育用品市场存在相对较为明显的市场分割（假设1成立）。这些样本省份受自然资源、地理条件、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影响，不同区域体育资源异质性较为明显，同时，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发展目标与国内体育产业发展目标相契合，进而促进了体育用品市场分割的持续。

4.2  随机前沿生产函数计算结果分析

在2012—2018年的17个样本省份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指数基础上，运用“STATA”软件，进一步计算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I）估计参数（见表1）。由表1可知，在显著性水平为5%时，资金投入额和劳动力投入量对体育用品制造业产出的影响均显著。从回归系数来看，资金投入额的弹性系数（0.571 1）大于劳动力投入量的弹性系数（0.125 3）。这表明：每增加1%的资金投入额会使体育用品制造业产出增长0.571 1%。同理，每增加1%的劳动力投入量会使体育用品制造业产出增长0.125 3%。此外，模型I的复合误差结构显示，γ=？滓2u/σ2=0.963 8（其中：σ2=σ2u+σ2v，σ2u为估计参数的非效率项方差，σ2v为随机扰动项方差），由此可见，误差主要由非效率因素导致。如果忽略非效率因素，采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C-D生产函数）则会使估计参数出现偏差。本文将以模型I的估计参数对效率方程进行检验。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4.3  效率方程计算结果分析

4.3.1  省际市场分割影响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特征

由于效率方程估算的是各个影响因素引起的生产效率损失（生产效率与uit呈反比例关系），所以，如果效率方程的估计系数为负值，则说明该因素能促进生产效率提高;反之，如果估计系数为正值，则说明该因素导致生产效率下降。基于模型I（随机前沿生产函数），进一步得出模型II-模型V的计算结果（见表2）。

从表2中的模型II的计算结果可知，在显著性水平为5%时，本文分析的核心变量——省际市场分割（lnfgit）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显著，且系数为正值。其后，从模型III、模型IV和模型V的计算结果也可知，在显著性水平为5%时，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均通过了检验，且系数均为正值，这说明省际市场分割引起了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下降。假设2得到了验证（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负向影响）。其中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存在省际市场分割时产业规模效应难以形成等因素掣肘了不同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的协同创新，使得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创新效率难以同步提高，使得中低端体育用品占多数。当中低端体育用品供给过剩，而高端体育用品却供不应求时，就要进一步促进体育用品制造业的供给侧改革和促进体育用品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并且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提高至关重要，而优化配置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资源、促进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相关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消除不同省份之间的体育用品市场分割则是促进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提高的重要措施。

由表2中的模型III的计算结果可知，显著性水平为5%时，lnfgit 和lnfgit-1的估计系数都通过了检验，且均为正值，说明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存在滞后效应。同时，表2中的模型V的计算结果也与此一致。而从表2中的模型III的估计系数可知，lnfgit-1的系数大于lnfgit的系数，即在t-1时期相对于t时期来说，t-1时期的省际市场分割对t时期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更大（模型V中存在多个非顯著性影响因素，故未作系数比较）。其原因在于，体育用品生产和销售是2个相对独立且具有递进关系的环节，因而累积形成的滞后效应则体现为t-1时期的省际市场分割会影响t时期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由此，假设3成立。实际上，近年来，随着我国体育产业政策红利的释放，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再度快速发展，体育产业增加值逐年持续递增，但是，由于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持续影响，某些省份的体育用品消费市场规模小、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创新动力不足、体育用品同质化竞争激烈问题一时难以解决，这些对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有一定的影响。

为分析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产生的影响是否呈现为非线性的“倒U”型曲线，在模型II的基础上进一步列入变量——lnfgit2（市场分割指数的平方项）。由表2中的模型IV的计算结果可知，在显著性水平为10%时，lnfgit2的系数未通过检验。同时，在表2的模型V中[在模型II的基础上列入市场分割滞后项（lnfgit-1）和平方项（lnfgit2）]的系数也未通过检验。因此，本文通过对样本数据的分析认为，假设4不成立。即在2012—2018年17个样本省份的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并不呈现为先递减再递增的非线性“倒U ”型曲线。

4.3.2  其他变量对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

鉴于数据的科学性和可得性，列入效率方程的变量主要包括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投入生产成本、财政投入额占比和利润总额。在显著性水平为5%时，从表2的模型II～模型V的计算结果可知，某一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投入生产成本对该省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的负向影响。然而，在显著性水平为10%时，某一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财政投入额占比对该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没有显著影响，这说明省（自治区）内财政投入额并不能显著促进一个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提高。而某一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利润总额对该省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有较为显著的影响（在显著性水平为5%时），且系数都为负值，说明某一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利润总额的增长有利于提高该省（自治区）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

总之，以上分析结果表明，中国体育用品市场存在省际市场分割，且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存在负向影响效应（即滞后影响效应）。那么，在经济发展的同时，省际市场分割仍然持续存在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是有一个问题被忽视了，即扶持政策的出台有助于体育产业实现持续发展，同时体育产业的发展也要遵循自身发展的规律。由此，既然省际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存在持续负向影响，那么，地方政府能否直接加强宏观调控而消除市场分割。这可能是一个要长期探讨的问题。但是，有经济学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均表明，政府直接干预市场不利于中国国内市场的整合[9]，因此，要进一步探讨的问题可能是：如何构建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合作机制和推动区域体育用品市场一体化发展，从而实现体育用品市场整合，进而促进国内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进一步发展。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1）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存在较为明显的省际市场分割，且相对于区域消费市场来说，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更为明显。

2）随机前沿生产函数和效率方程的参数估计值和检验结果表明，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即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是造成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降低的一个显著因素。

3）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产生了滞后影响效应。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

4）在效率方程中纳入市场分割指数平方项的计算结果表明，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分割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的影响并未呈现出先递减后递增的非线性的“倒U ”型曲线。

5）某一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业投入生产成本与利润总额对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有显著影响，且生产成本降低或利润总额增加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效率提高。

5.2  建议

随着中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和体育产业的日益发展，国内体育用品制造业产值的持续增长将越来越依赖于规模经济效应和生产效率提高。而国内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规模扩大和生产效率提高都离不开国内市场一体化。在地理条件和自然资源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的省级经济体要在区域内实现体育用品制造业的资源优势互补以及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就要消除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壁垒，促进区域体育用品市场一体化。这是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发展转变增长方式，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有效途径。

5.2.1  加强顶层设计，促进区域内体育用品制造业统筹协调发展

近些年，中国体育产业发展过程中的诸多改革措施主要是政府放权，由市场发挥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来推动体育产业的发展。而在当前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出现省际市场分割的情况下，要加强对区域体育用品市场一体化发展的顶层设计，促进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统筹协调发展，而这是仅依靠市场配置资源机制难以快速实现的。因此，要基于顶层设计促进与引导区域内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协同发展，推动创新型体育用品在国内市场的快速流通，促进资源优化配置和多个相关产业的融合。这是解决我国省际体育用品市场分割，推动体育用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

5.2.2  适当降低不同省份体育用品的市场准入条件，推动体育用品在区域间流通

进一步消除体育用品省际市场壁垒，关键在于促进不同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的产品在区域内流通，因此，适当降低区域内省际体育用品的市场准入条件，促进区域内不同省份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快速进入邻省体育用品市场参与竞争，激活区域内体育用品市场活力以及优化配置区域内资源，进而实现区域体育用品市场一体化发展和促进国内体育用品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

5.2.3  建立区域内体育用品制造业资源共享机制，促进区域内体育用品制造企业的协同发展

区域内不同省份的体育用品市场准入条件降低和体育用品生产资源共享，要通过区域内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利益相关方协同共商与整合资源，并要构建区域内体育用品制造业资源共享机制，这样才能为体育用品市场一体化发展构筑基础。对此，要在区域内创新市场机制的基础上，鼓励我国一部分相邻省份尝试建立区域體育用品市场一体化发展试验区，例如：基于地理相邻省份体育产业发展优势资源互补明显的区域，率先在市场主体、市场监管体制与机制、技术创新等方面构建资源共享机制，进而由点及面逐步实现国内体育用品市场一体化。

注释：

①例如：先递增后递减的“倒U”型影响效应，即在一定时期有促进作用，但是长期影响会阻碍产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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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1-16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研究项目（17YJC630175）。

第一作者简介：夏茂森（1980—），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体育经济与制度演化，E-mail：xmsen@126.com。

作者单位：安徽财经大学，安徽蚌埠 233030。

Institute of Sports Industry Management&Development， Anhui Finance and Economy University， Bengbu， Anhui 233030，China.CF75ACD3-A914-4921-B98A-D07E89956D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