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峰

编号：G40（2022）38-03-01

《装在套子里的人》是契诃夫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是一篇具有深刻思想意义和广泛社会影响的作品。小说的题目很醒目地告诉读者，“套子”和“人”，二者密不可分，但是作者强调的却是别里科夫这一小人物被“套子”套住，这使得他战战兢兢、畏首畏尾、诚惶诚恐，他甚至企图用“套子”去套住更多的人，作者对于套子的深刻见解不得不让世人评头论足、顶礼膜拜。

小说中的别里科夫整天将自己封闭在结实、厚重、密不透风的套子里，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里，他都要穿上雨鞋、带上雨伞、穿着暖和的棉大衣，黑眼镜一戴，棉花将耳朵一塞，高衣领一竖，将脸也套住。他随身携带的小刀、雨伞也都有专门的套子，出行时也总要叫马车夫支起车篷;他的卧室也像极了套子，床上还得挂上帐子，睡觉时还要用被子蒙住脑袋;除此之外，他的思想也装在一个套子里，只有政府的告示和报纸上的文章，他才觉得可行;若是没有官方的批准，他总觉得“会闹出什么乱子”;凡是“违背法令、脱离常规、不合规矩的事”总会让他心慌、闷闷不乐。就这样他企图用套子去套周围的人，在他的辖制下开除学生、干涉别人、全城的人都“怕”他，人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写信、不敢交朋友、不敢看书、不敢周濟穷人、不敢教人念书写字……更滑稽的是，这样一个套子里的人居然会“结婚”，当然也离不了套子，在校长太太一行人的“撮合”“怂恿”下，别里科夫也觉得自己应该“结婚”，于是“他昏了头，决定结婚了”，他陷入了“男大当婚”的俗套，于是乎套不住华连卡姐弟以失败告终，终于迎来了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套子——死亡。

他生为套子，死亦为套子。他的生活似乎除了套子什么都没有，满脑子世俗成见，企图将各种套子死搬硬套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将自己套得僵化、保守、愚昧、迟钝，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去套别人，他企图将整个世界装进套子里，他散布谣言、企图告密，全城受他辖制整整15年，他已然成为反动统治者忠实的鹰犬和走狗，卑鄙已然成为他的通行证，虚伪、反动已然成为他的代名词。物极必反，同时他也为自己的愚昧、反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全城人敬畏十几年的别里科夫遭准妹夫的大不敬，出言顶撞，别里科夫无力制止，“礼崩乐坏”，他痛心疾首，结果忧郁不堪、气急败坏、呜呼而终。他极力抓住套子不放，最终成了反动套子的殉葬品。

小小套子怎有如此魔力，它究竟是何方神圣？是谁赋予套子如此神力，是谁给别里科夫这么大的胆子，他竟敢辖制全城15年？是沙皇专制统治。就连契诃夫自己也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像我们俄罗斯这样，人们受到权威的如此压制，俄罗斯人受到世世代代奴性的贬损，害怕自由……我们被奴颜婢膝和虚伪折磨得太惨了。”由此可看出端倪，压制俄罗斯人民的套子太厚重，不得不摘掉一些反动的、落后的、不合理的套子。

现实生活中，“因循守旧、故步自封”的套子使人仇视新事物，不懂得变革;“爱慕虚荣、打扮不合时宜”的套子使人浮躁、浮夸，不切实际;“阿谀奉承、曲意逢迎”的谄媚套子使得官场生活乌烟瘴气;封建社会“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套子使得人愚昧无知;“自私” 的套子使人心胸狭窄，“骄傲”的套子使人不知进取，诸如此类不合理的套子都是我们要摒弃的。

话说套子本没错，套子也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套子就是规矩，实际上是限制人思维、行动的法律、法规和条令。社会制度，法律条令均为合理的套子，我们应该遵循。“勤奋”“谦虚”“自信”“敬业”“爱国”“守法”等都是合理的套子我们也应该具备。

人离不开套子，但也不能完全愚昧无知地被套子套住，人应该有理性，敢于质疑善于反思，跳出洞穴，破除迷信。改变陈旧的思维模式，形成开放的眼光和主体意识。 总而言之，人生要有约束的规矩，但不能作茧自缚。

（作者单位：山西省临汾市乡宁县第三中学04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