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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悲喜是否相通

2022-03-30

ELLE世界时装之苑 2022年4期
关键词:蓝调战乱善念

四时如约更迭,阳光变暖,枝头渐绿,心情却没有更明亮起来。

春风不度之地太多。战乱的乌克兰,徐州戴着锁链的八孩母亲……时远时近。

我们这辈人,对极端的苦痛和离乱没有记忆,没有想象力。当那些画面突然被抛至眼前,必然惊愕、疑虑、探究、思考、否定、争辩……我猜你也一样……不,我现在不敢猜测了,这也正是我最犹疑、忧惧之处—人类的悲喜是否相通?信息未必导向真相,谜团四处升腾;争论本想通向客观,却常加固执念和对立。

J.H.霍姆斯有言:“宇宙并无敌意,它也并不友善,只是淡淡无情而已。”那我们人类这个渺小群体呢?TA能不能、配不配拥有(好的)未来?个体内心的安定来自何处?

最近的两个闪亮瞬间,是两位老先生赐予的。

2月27号,Giorgio Armani在米兰发布了2022/23秋冬男女装系列。90套全新look流光溢彩,静默深邃的蓝调最让人沉浸。而这是一场完全没有背景音乐的走秀,场内只有模特的脚步声和衣物面料的摩挲声—无声,表达对战乱之地的悲悯、对和平的祈愿。当87岁的Giorgio Armani先生出场谢幕,观众席掌声雷动。人类最有力的表达出自善念与真心,而非来自声量。

91岁的历史学家许倬云先生不久前录制了一段“想对年轻朋友说的话”,说道:“我一辈子没有觉得哪个地方可以真正给我们安定、哪一天会真正给我们安定。”在纷乱复杂的时代,对来向他寻求答案的年轻人,他“愿意舍得精力”。如同他曾经所说:“我盼望,我在世间走了这么一遭,有机会跟大家说这些话,使大家心里激动一点,本来平静无波的心里可以起个涟漪。小波浪可以造成大的潮流,推动不断地、一天比一天进步。”思考、表达,最终通向何处?许先生在之前访谈中指过一个方向:“要人心之自由,胸襟开放。拿全世界人类曾经走过的路,都要算是我走过的路之一。要有一个远见,能超越你未见。”

我還是决定相信“努力依旧是有意义的”。

我们毕竟写出过“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这样境界与情感的句子。人心泥沙俱下,但最基底的优美、善意和对这优美、善意的维护,一定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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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