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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探究

2022-03-30鲁乾辉

美与时代·下 2022年2期
关键词:青年亚文化解构部落

摘  要:新媒介语境下,青年亚文化的研究需要转变视角,在聚焦于互联网虚拟空间中青年亚文化的生成过程和呈现样态。网络自制剧的受众定位于青年群体,因而自制剧与青年亚文化相辅相成,即网络自制剧的发展承载着也呼应着青年亚文化的流变。中国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探究主要分析中国网络自制剧发展的四个阶段,即自筹尝试时期、网站自救时期、制作成长时期、精品反哺时期,并从自制剧的元内容、基于社交传播的内容衍生、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部落的边缘化与流变性等角度对青年亚文化的发展进行分析。并基于这些历时性与共时性的分析,总结了中国网络自制剧语境下青年亚文化的特点与危机,为以后针对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的研究与引导规范提供借鉴。

关键词: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解构;部落;互动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新时期中国影视人类发展进路研究(1978-2018)”(19CMZ028)阶段研究成果。

伯明翰学派认为亚文化对主流文化有着明显的抵抗倾向。他们用结构性对立关系探寻两者差异并发现亚文化风格意义与统治阶级意识形态一定处于相对立的境遇。如今,亚文化呈现出明显的后现代特征,注重文化的多样、娱乐和消费,追求无深度、暂时、分裂,不再去抵抗任何权威文化、主流文化和成人文化,而是利用多元共存的观念来审视和接受当下的文化样态。青年亚文化部落和青年亚文化样本出现在网络媒介世界中的各个领域,如网络电影、网络文学、网络广告、网络综艺以及网络自制剧等。这些新媒介内容积极参与到青年亚文化基本面貌塑造的进程中。由于网络自制剧与青年亚文化之间的紧密关联,网络自制剧已经成为青年群体意向表达的重要通道和载体。针对自制剧中的人物形象、服饰面貌所做的弹幕评论、话题讨论等都是年轻人价值观的体现。对于网络自制剧下的青年亚文化研究,一方面对青年群体的价值导向和培养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另外一方面两者关系的研究能够帮助建构合理的网络环境和文化氛围,提供合理使用和政策引导的方法或依据。

一、网络自制剧与青年亚文化

文化生存空间的变化,使青年亚文化的区域属性由现实世界的版图划分形态转换为互联网空间中不同亚文化的现象领域,如音乐、剧集、内容文本、服饰风格、行为方式、行为表征等。亚文化生成的领域从政治意义上的版图世界让位于互联网空间,虚拟世界背后的人群划分将以部落、社群、圈群的范围进行界定。新媒介已经成为中国新型青年亚文化传播以及亚文化青年群体寻找志同道合的文化族群和部落的文化场域[1]。由于现实世界的忙碌和种种因素的困扰,当代青年无暇顾及真实语境之中自身特征外在呈现的具体实践行为,只能通过网络媒介反映诉求,以自身的兴趣爱好和消费习惯构成类型文化的“新部落”参与群体。网络自制剧以青年群体为主要受众对象,青年群体以网络自制剧为重要文化参与空间,两者相辅相成。

青年亚文化既是网络自制剧产生的文化动因,又是网络自制剧的文化体现。当社会中的某一群体形成了一种区别于占主导地位的文化特征、具有了其他一些群体所不具备的文化要素的生活方式时,这种群体文化便被称为“亚文化”[2]。青年亚文化不是针对主流文化进行抵抗的产物,是不同语境之下基于青年群体的结构、特征、行为生成而发展的一种具有青年群体特征的行为方式或生活方式。在当下现实与虚拟深度交融的时代,网络自制剧已经成为青年群体展现自我个性、发表自我看法、进行交流与互动并生成新文化的重要领域。网络自制剧是指以互联网为传播媒介,以视频网站或APP為播出平台,以互联网电视、平板、电脑、手机等硬件设备为接收终端,由视频网站出资制作或购买的专门针对网络用户的剧集样态的视听内容。网络自制剧的发展状况、符号表征和传授场景呈现出明显的青年亚文化特征。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风格是青年群体在网络自制剧空间的精神写照和群体呼声,是在传统价值结构基础上的自我价值系统的重构,更是生存需要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放松。

青年是网络自制剧的主要制作者和受众者。与过去拥有固定的类型属性不同,他们可以同时归属多种文化类型,也可以快速退出和加入另外一种文化类型,是网络文化生成的重要力量。青年群体在网络自制剧空间运用媒介技术与主流文化互动,抛弃了原先必选其一的窘境,隐匿在网络背后,凭借自己的喜好形成附庸于主流文化的、异于主流文化的另类型文化。因此,青年亚文化具有“破坏”和创新并存的属性,可以作为一种社会力量打破相对于青年群体的社会不平衡和文化不平衡,在不平衡或者极端中生产新文化类型,丰富社会文化体系,引领文化体系的流变。亚文化研究尤其青年亚文化研究离不开网络自制剧的语境,网络自制剧的研究也不能忽视青年亚文化的需求。网络自制剧作为电视剧在互联网上的一种形态,在诞生之初无论是生存空间、制作模式,还是生产内容、观赏方式都呈现出与主流文化不一样的特征。

二、中国网络自制剧的发展历程

(一)第一阶段:自筹尝试时期(2000—2009)

2000年3月,几名大学生自筹资金拍摄的网络剧《原色》在中国长春信息港露面,这是第一部专门在网上播放的剧集,代表着国内网络剧发展的开端。自筹尝试时期的网络剧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网络自制剧,绝大部分通常由网民或者影视爱好者自筹资金制作,是网络自制剧发展历程中非专业力量的体现,呈现出内容上简单、粗糙,思想上反叛、背离,时长上精简短小的特征。

(二)第二阶段:视频网站自救时期(2010—2013)

在版权保护及费用增长等因素的压力和民众的参与下,视频网站纷纷加入自制网络剧的道路,自制内容谋求发展。该时期视频网站自救力量的呈现,题材多为喜剧、内容为恶搞段子、故事碎片不完整、篇幅时长较短、主线不固定、线索不关联、真人扮演“段子”拼凑故事,通过这些特征来抵抗传统影视的权威叙事、宏大主题、“高大全”的人物形象,填充娱乐的空白。

(三)第三阶段:制作成长时期(2014—2017)

2014年是网络自制剧快速成长之年,也是网络自制剧发展的转折之年。大量关于网络自制剧发展的政策相继出台,规范和监管网络自制剧的发展路径和方向。大批投资涌向网络自制剧市场,带来数量的激增和质量的提升,推动网络自制剧的发展逐渐完善成熟。此外,“一剧两星”政策对于传统电视台的限制,也督促电视台和影视制作商注意力的转向,网络自制剧市场成为新的风口。大量资本的注入、专业生产团队的资源整合,使得网络自制剧的数量、质量迎来了大发展,从小剧集、短时长、碎片化叙述模式逐渐向传统电视剧的长叙事、宏观化、高品质特征靠拢。开始出现大量优品、良品和精品,不仅拥有传统电视剧的故事情节、连贯剧情、健康主题等特质,而且在题材上更加多元、演员上明星云集、内容上制作精良。

(四)第四阶段:精品反哺时期(2018至今)

2018年以来网络自制剧的发展进入反哺期,逐渐呈现出“网台”合作的播出模式,大量网络自制剧成为电视媒介通道的热播剧目。网络视频平台的内容由最先电视媒介内容的网络化,到网络视频平台内容反输电视媒介,甚至达到两者播出内容的一体化。由于互联网媒介的链接和终端硬件设备的普及,网络自制剧的用户数量和结构逐渐大于和优于传统电视剧,同时它的演员阵容和投资额度为网络自制剧向传统电视剧的竞争提供了充足的反超动力。经过不到20年的发展,网络自制剧与传统电视剧之间由“反叛”“抵抗”走向“和解”与“共存”,网络自制剧的特色也由“拼贴”“段子”走向“剧情”与“品质”。

三、网络自制剧语境下青年亚文化的特点

(一)文化元内容对主流文化的解构与反叛

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风格的生成,重要的不是有哪些影视元素,而是这些元素如何被使用和安排,即在新的组合序列和语境中产生新的含义。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风格的产生,并不是在空洞的基础上创造影视元素和符号之间的硬联系,而是基于当下新语境转向,通过元素与符号的能指和所指系统进行再次拼贴和建构,从而产生一种新的意义。网络青年用户群体对已有经典内容的人物、剧情、情节和音乐等元素和符号进行拼贴、改编、创造、剪辑、演绎,以颠覆和戏谑的手段解构原有的权威和秩序,生成符合自身趣味的影视形态,参与到网络自制剧的传播过程中。用户解构一切深度化的模式,用喜闻乐见的方式和游戏模式诉说剧情,追求开心、刺激、世俗,“为了开心而为所欲为”是他们的目的和宗旨。很多剧情没有明确的主题,只是为了调侃而调侃,为了娱乐而娱乐,剧情由毫无关联的小片段和无厘头组成。

在语言和台词方面,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风格不仅体现在运用夸张、变形的语言技巧改造台词,甚至穿插不同语系的词汇或语言,还体现在以无厘头和恶搞方式产生身份与角色背离的反差。网络自制剧运用当下青年群体观念与不同时代思维体系和语言特色进行碰撞,生成新的意义。或者是置换词语的语境,让相同词语在不同语境下产生新的含义和理解,让古代人讲现代话,让城市人讲乡下话等,制造出话语运用和身份的反差。还有就是创造新生词汇,青年人狂欢于自创的语言体系,加剧青年人与年长者之间的语言代沟。

从叙事和主题来看,青年群体对叙事模式和结构进行“破裂”式处理与转化,通过打破线性叙事、逻辑叙述的节奏,追求情节精简、叙事紧凑、剧集较短的文本特征,解构理性批判和宏大叙事,追求极简模式。网络自制剧在营造视听狂欢盛宴的同时,还关注年轻人群关于社会、文化、民生等热门话题,讨论都市情感、青春生活等内容,对社会热点进行批判思考。聚焦热点社会问题是聚集青年群体的有力武器,青年群体渴望在网络自制剧中出现关乎自身的内容,他们不在乎叙事逻辑的简陋,群体精神内核才是他们真正的追求。

从题材和接受行为来看,当下的网络自制剧从小剧集、短时长、碎片化叙述模式逐渐向传统电视剧的长叙事、宏观化、高品质转变,其题材内容饱含青年特性,运用年轻性、奇特性、话题性、娱乐性等特色满足青年受众的口味和需求。情感都市、悬疑灵异、戏剧恶搞、古装穿越、宫斗、涉案等题材數不胜数,玄幻剧、穿越剧、校园剧、犯罪心理剧等应有尽有。网络自制剧的丰富题材不仅弥补传统电视剧部分题材缺失的遗憾,而且尽可能对传统影视热点进行延续和扩展。传统影视内容火爆之后,往往很难及时跟进续集内容,网络自制剧不仅能够生产剧集内容周边的短剧情视频,而且能够借助同一文本延续话题、扩大热点,弥补受众热情释放缺失的空间。此外,微信、微博、QQ等社交媒体平台和弹幕技术极大地改变了传统单向被动接受行为,青年群体以剧集内容接受场景为基础,挖掘槽点并对其狂轰乱炸,呈现出破碎性、片段化、任意性、跟风性的评论特点,通过在戏谑中诋毁、在旁观中评论、在颠覆中解构,消解作者的权威意义,扩展和生产基于文本的新意义,用弹幕文本和新媒体评论在能指与所指之间重新制造关联,表达内心想法。

(二)文化内容在互动仪式中迭代衍生

传播媒介的变化促使文化生成、接受场景变迁,媒介不断更新物理空间和社会场景的关联。互联网场景的重要特征是利用一切技术营造在场感,移动终端、大数据、交互设备、云计算、定位系统、社交媒体等将人与人、人与物、人与一切进行连接,能够帮助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找到相似的爱好者群体并建立社群。在观看网络自制剧时,青年群体喜好私密和封闭的场景,偏向个体观赏的私人空间,避免多人同时鉴赏的场景。线下世界的孤立并不意味着虚拟世界同样如此,人们在观看网络自制剧时,各种新媒体软件和播放的现实状况共同组成虚拟时空,也可以称作“网络自制剧场景”。任何人都能够在这个场景中任意进场、出场,直接或间接接触到一批志同道合的观众,他们选择同一部剧,相聚在以剧为基础的虚拟环境中,跨越时空间隔进行即时交流。人与人之间通过互联网媒介以及终端设备连为一体,改变内容接受的感知方式来创造依附于社交的接受行为。内容接受即社交,无时无刻不参与。

网络自制剧场景的诞生激发参与者的社交欲求,任何人可以自由言论,形成交互场所。互动空间依附剧集视听内容的播放空间而存在,如果丧失剧集视听内容的播放场景,这个空间就会丧失存在的基础、参与的群体和讨论的对象。弹幕是进行空间填充的具体形式运用,建立在剧集视听内容之上,漂浮在具体的画面上方,配合具体情节呈现青年部落参与者的在场行为。青年群体评论、点赞、呐喊等各种方式是弹幕空间交互仪式的体现,他们进行话题讨论,延续文本内容的边界,即文本意义的生成不再是一成不变,而是即时生产、即时鉴赏。随着弹幕技术手段的加入,欣赏剧集内容已经不再是终极目的,弹幕与视频内容的融合才是更多青年的选择。新的受众不断加入到原始文本的建构过程中,后来的文本接受者始终接受的都是一个新的文本,并且随着新受众的不断加入和文本自身的不断叠加,形成无穷的新生文本传递给后者,文本意义不断迭代衍生,构成互动仪式过程中文本新生现象。

(三)形象建构中的边缘身份映射

网络自制剧迅速占据青年群体注意力的现象,吸引了广告商的关注。广告商通过娱乐形式和文化属性的叠加,强化消费者心目中的品牌形象。商业营销的开端奠定剧集内容生产为网络用户服务的导向,而网络用户超乎50%青年群体的现状促使网络剧集内容的生产以青年群体为受众目标。青年群体来源于社会的各个阶层和不同区域,网络自制剧在符合某一类型亚文化特征的前提下必不可少具有所属阶层和区域的特色。不同文化诉求的群体渴望在网络自制剧中找到自身精神的映射,而这些群体又是由各种非主流群体构成的。为了满足各种小众群体的需求,青年亚文化的表现形态千姿百态,视频网站自救时期的网络自制剧在人物形象、话题讨论和主题思想等方面呈现边缘化特征。剧中“丝”形象群体特别多,掺杂大量低俗、媚俗、私密、性话题讨论,非主流意识、边缘化呈现成为网络自制剧捕获受众芳心的利器。

随着网络自制剧成长期和反哺期的到来,运营平台根据青年群体的不同职业、兴趣和爱好,进行目标青年群体分层聚拢的特色发展。青年群体以边缘人物自我标榜来谋求身份的合理性,以成为边缘人而自豪,用边缘人的态度和视角审视社会历程的方方面面。网络自制剧的新奇人物形象和个性化角色此起彼伏,满足了青年群体身份映射的心理需求。相对于主流文化主体,青年亚文化主体往往处于弱势边缘异端化的位置。网络自制剧在对边缘人物的观照上,展现大量的草根阶层、同性恋群体、犯罪人群和农民工等社会底层人物。现实中不少青年亚群体与网络自制剧中人物形象阶层和社会位置相呼应,网络自制剧对于这类人生活、行为方式和需求的展现,能够更加容易捕获青年群体的芳心,引发他们对于社会和现实的思考与反思。像耽美现象、同性恋现象、中性化现象就引起了受众的广泛关注。一些个体对纯粹愛情的过分执着,或是有同性恋取向,或是某些个体的中性打扮,这些被大众所排斥、疏离,具有敏感性的特殊边缘群体和生活行为,在网络自制剧中得以大量地上演和传播。

(四)青年亚文化“部落”的社群流动

社群是指人们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结合起来进行共同活动的集体,是人们社会生活中的具体单位。它由处在一定社会关系中的一群个人组成,不仅群体中的个人自己能够意识到,而且也被群体以外的人们意识到[3]。互联网颠覆了原有的社群框架模式,网络自制剧的社群身份不再具有固定的组织架构,更不是传统意义的完整群体,呈现隐秘、流动、多元等特征。由于青年个体地域的分散,青年聚集方式的虚拟性和目的多样化、身份的符号化和流动性,因此只能够用“部落”更确切地形容当下互联网空间青年群体聚集的形式和样态。传统意义上的群体已经隐匿,被部落替代。并且部落的存在以场景的构建为基础,场景相对固定,部落群体呈现流动变化的特征。亚文化生成群体不再以现实身份为主要划分依据,而是以即时的爱好关系随时加入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的生成群体。隐匿在网络背后的个体具有流动性和不确定性,他们往往在某一方阵营攻击对方观点,下一瞬间就退出争论的场地,或者叛变到对方阵营。流动群体并不坚守自己的信念,而是在新的境遇中依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和行为特征做出即兴的亚文化行为表征。他们任意加入、随时退出,没有任何准入门槛,加入便可以参与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的建构。

另外,青年群体的部落聚集依附于视频播放平台,群体的划分和部落属性的归属由内容文本决定。各种视频APP运用各类型网络自制剧对庞大的网络用户群体进行部落属性划分,或以演员、题材、故事为依据,或以话题、自身情感需求为区别。不同部落或个体对同一剧集文本有不同看法和观点,存在截然对立或者多元观点并存的局面。亚文化群体包含无数个小群体、小部落,彼此之间既互相独立又相互交织,形成各具特色的多元亚文化形态。同时,网络空间的社群建立突破原有的时间和空间限制,其成长模式、聚集数量、解散过程永远处在动态过程中,导致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部落”兼具共时性与历时性特征。

四、网络自制剧语境下青年亚文化的危机

(一)过度迎合异化网剧文化

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不同于糟粕文化、低俗文化,如果缺乏及时引导的意识和政策规范,那么青年亚文化将会被“恶俗”文化所污化。很多网络自制剧打造迎合青年群体的噱头,自诩为平民化的自由表达,或是青年群体意志的代言人,实则是消极观念、恶俗思想等不健康内容滋生的温床。青年个性被异化为过度的越轨行为,群体风格也被具有危害性和反抗性质的行为所替代。

网络自制剧虚拟世界的文化氛围悄无声息地渗透到现实中青年群体的思想观念中,并通过行为举止成为外显的表达,对青年群体的健康成长和社会的稳定造成不可把控的危害。青年群体在标榜自身群体文化属性的同时,不可借助“亚”是非主流形式的偏差理解,把一切糟粕文化与青年亚文化混为一谈,利用“亚”的形式为低俗、恶俗、庸俗文化谋求生存空间。这些过度异化的网络自制剧亚文化会形成一种假象,误导青年群体理所当然地包庇自己的不合理行为,将享受、娱乐和无边界地放任自我视为自身的特征和群体的属性。他们逐渐会被糟粕文化所控制,从而丧失自我思考、自我约束和自我管理的能力,最终发展为社会中的异端分子,危害社会的健康。

(二)巧借名义“藏污纳垢”

青年亚文化是代表青年群体需求的文化关怀和文化写照,是青年群体的生活方式,更是其精神思想和生活追求的体现。但是,在大众文化、网络文化和消费文化的共同作用下,一些糟粕文化、低俗文化借助亚文化形式进行掩盖,为了娱乐而娱乐,为了迎合而迎合,为了极端而极端,遮蔽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的真实面貌。更可怕的是,把不健康文化认同为青年亚文化,从而混淆监管者的耳目,在清理不健康文化的同时,也消灭了青年亚文化的创造成果。

青春、爱情、幸福、事业是青年人关注的话题和内容,反叛、差异、个性是当代青年人的追求。部分网络自制剧为了吸引青年人的眼球,包含大量消极、负面的内容信息和主题,以血腥、暴力和性话题来误导青年群体对自身群体文化的追求。更有甚者,对有伤风化、色情粗俗、封建迷信等内容巧借形式过度渲染。在网络自制剧发展历程的早期阶段,曾经出现过一段AV女优客串的热潮,主要代表就是日本的苍井空。她在《丝男士》《在线爱》《第二梦》等网络自制剧中的过分台词和不敢入目的动作,引得不少人的争议。这些剧集内容把青年亚文化和色情文化等同,甚至把青年亚文化误以为反文化。正是由于某些心怀不轨的内容生产者打着迎合青年人口味的幌子,巧借青年亚文化的名义掩饰,藏污纳垢。

五、结语

网络自制剧与青年亚文化存在着相辅相成的关联,网络自制剧的青年亚文化研究要兼顾“青年群体”与“亚文化”两个方面。首先,基于青年群体层次的多样性,中国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体现出边缘性的特点,基于青年群体的隐匿性和不确定性,中国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呈现出了独特的流变性。其次,中国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具有对主流文化的解构和反叛的特点,并且中国网络自制剧青年亚文化会基于社交传播而实现内容不断迭代、衍生。我们应该正确面对中国网络自制剧语境下青年亚文化的危机,加强把关、鉴别与引导,让青年亚文化成为优秀文化样态的一部分,促进文化的多样性。

参考文献:

[1]马中红.新媒介与青年亚文化转向[J].文艺研究,2010(12):104-112.

[2]孟登迎.“亚文化”概念形成史浅析[J].外国文学,2008(6):93-102,125.

[3]党李丹.圈层传播:新媒体时代分众传播的新趋势[J].青年记者,2018(14):6-7.

作者简介:鲁乾辉,硕士,信阳师范学院传媒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传媒艺术、视觉传播与新媒体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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