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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一张张回家的票根

2022-03-07宋莺

美文 2022年4期
关键词:火车票车票书签

宋莺

编辑手记:

《穀梁传·桓公三年》中记载:“有年,五谷皆熟为有年也。” 由于五谷成熟需要一个周期,于是“年”逐渐演变成为时间单位。

如今过年,泛指农历新年。由上古时代的祈岁祭祀演变而来,蕴含着极为丰富的文化内涵。不论是在除旧迎新的风俗上,还是拜神祭祖的传统上,乃至如今年轻人的新式跨年,春节的习俗活动逐渐丰富,以得来年应天时,求平安。

“年”作为人们防备最低、记忆最深的时刻,总伴随着独特的记忆。“年”的到来,就如冬日的暖阳为我们带来了温暖舒适、平和宽容、幸福安康。愿“年”的到来,永远能“除旧迎新”,让人斩获希望,让我们一起打开心门,拥抱下一年吧!

“曾经以为我的家,是一张张的票根,撕开后展开旅程,投入另外一个陌生,这样飘荡多少天,这样孤独多少年,终点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我才发觉……”每当听到姜育恒这首老歌《驿动的心》,让那略带沙哑和感伤的歌声穿透漂泊的苦旅、沧桑的流年,在思乡的梦里流淌、回荡,那些回家的票根曾承载着多少复杂的情愫,成为每次归乡的书签,夹在每一页回家温情的记忆,铭刻在岁月深处,牵动着游子思乡的情思。

是啊,乡愁是一张张回家的票根,我在这头,故乡在那头。

记得2004年的春节,我在上海求学,为了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在寒冬腊月,连续两天去火车站通宵排队,成千上万辛苦排队的游子,有学生、农民工等等,他们似箭的归心筑成了长龙般执着的队伍,如蜗牛般缓慢前行,大家翘首张望着,焦急等候着,眼巴巴地凝望着售票窗口,虽又冷又困又累,但回家的强烈愿望抵消了排队的一切辛苦。当那张一票难求的火车票总算到了手里,如获至宝,欣喜若狂,马上打电话给父母报喜,让双亲盼儿归的心也安稳了许多。记得当年为了回家,买不到卧铺车票,坐了四十几个小时的硬座,拥挤的车厢里连过道上都堆满了人,卖饭的餐车都很难通过,要起身去上卫生间或接开水都非常困难,连卫生间都堆满了行李和旅客,在漫长而痛苦的旅程中,不时地掏出车票看看,看到那家乡熟悉的地名,就仿佛看到了母亲慈祥的脸庞,就会让我充满了无穷力量去排除万难,也要回家。虽日夜兼程,风尘仆仆,但当疲惫的身体一头扎进故乡的怀抱,听到那亲切的乡音,看到那熟悉的风景,闻到那久违的饭菜香,我会如小时候那样急切地喊道:“妈,我回来了!”回家当晚,我总算可以把腿脚伸直,躺在妈妈缝制的绵绸被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回家的感觉真好,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次年春节我因备战考博,不能回家,就把头年那张回家的票根当作书签,小心翼翼地夹进考博的书页里,让它见证着我奋斗的历程,想家时就把它拿出来看看,好想手里握着的是一张能马上回家的车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实现理想,荣归故里。于是浑身充满了前行的力量,又开始在春节的爆竹声中,埋头苦读起来。

后来春运购票开通了电话订票、网上购票,不用再去火车站通宵排队了,但往往为了抢到珍贵的一票,也需要整天整夜地守候在电话或电脑旁。再后来工作了,经济条件好一点了,老家小城也直飞通航了,我便会在春节前,早早地盘算着归家的日期,提前在网上订直飞老家的机票。但不管是曾经回家的火车票,还是飞机票,我都把每一张票根珍藏起來,上面镌刻着每次回家的日期和座位号,当时回家路上的心情和每次回到家的感觉都历历在目。

又逢一年春节归家时,让那一张张回家的票根铺成一条条漫漫回家路,载着游子们的切切归乡心,奔向故乡的怀抱,踏进春天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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