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业银行托管业务部 李亚红 中国农业银行北京高级研修院 单豪杰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资本市场作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指明了新时代资本市场的使命和发展方向。“十四五”规划的出台进一步明晰了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具体要求。托管银行是各类投资者与资本市场的连接纽带，是资本市场的重要基础设施机构，对支持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维护资本市场稳定运行发挥着重要作用。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进一步提升银行托管服务的专业性、适用性、精准力，推动托管业务高质量发展，对深化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具有重要意义。

一、充分认识服务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重要意义

近年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资本市场进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试点注册制、设立科创板、推进创业板注册制改革、改革新三板等，这些都是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深化资本市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举措，有效支持了实体经济和创新企业。同时，随着沪伦通、港股通、债券通等互联互通机制等对外开放制度的不断健全，提升了用好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能力，吸引了境外市场主体、境外资金投资我国资本市场，为我国打造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注入了新的发展活力。

（一）服务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具体表现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为我国未来五年的发展擘画了蓝图。资本市场作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重要支持力量，迫切需要进一步解决改革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进一步破解更深层次问题和结构性矛盾。加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将有利于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有利于更好地服务经济社会大局。资本托管是资本市场的一项重要的制度设计和制度安排，托管银行肩负着维护资本市场的稳定安全运行的重要使命。在资本市场进入内涵式发展的新阶段，托管银行必须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服务资本市场改革开放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切实提升支持实体经济和科技创新的服务能力，以实干实效体现对党和人民的忠诚度、体现对中央决策部署的执行力。

（二）服务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是实现托管业务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机遇

目前，资本市场的各项改革开放举措均从制度层面要求引入托管机制，比如沪伦通的基础股票托管、跨境转换机构托管、境外客户银行间直投托管等，这为托管业务的发展提供了更加友善、健康、规范的外部环境和发展机遇，同时也在更高层次上对银行托管业务的创新能力和风控能力提出了新的挑战。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有效提高了托管银行的国际化运行能力，使国内金融机构托管服务不断向国际看齐，并积极参与和面对国际竞争；通过改革和开放，中国资本市场的根基不断夯实，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不断增强，托管银行也随之朝着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加速演进。

（三）服务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是保证金融安全的内在要求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切实把维护金融安全作为治国理政的一项大事。资本市场稳定事关我国金融稳定与金融安全大局。对国家而言，资本市场的安全关系着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局；对个人而言，资本市场安全关系着老百姓的钱袋子。当前，各类金融产品投资、资产配置的概念已走进千家万户，国内外经济金融形势复杂，更加凸显了维护资本市场稳定的重要性、必要性和紧迫性。目前，托管机制已实现对资管领域和流程的全覆盖，一方面，托管银行作为资本市场的基础设施机构，丰富的托管运营经验和规范的操作流程将维护资本市场的安全运转，提升整个资本市场的运作效率；另一方面，托管银行作为资本市场的“看门人”，其严格落实监管要求，监督资产管理机构等资本市场参与主体的投资运作，维护着资本市场秩序，保护着广大投资人利益，已成为促进资本市场发展、保障金融安全的重要防线。

二、服务资本市场改革开放的现状

30多年来，我国资本市场实现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历史性突破和飞跃式发展。截至2020年9月底，上海和深圳证券交易所的上市公司已突破4000家，沪深两市上市公司总市值已经超过80万亿元，位居全球第二，仅次于美国。我国债券市场的存量规模也已突破100万亿元，是全球第二大债券市场。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的交易越来越活跃，交易机制日渐完善，创新产品不断涌现，在企业融资和居民投资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已成为国民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托管银行根植于资本市场，服务于资管机构，自1998年诞生以来，伴随着资本市场的发展，基金、保险、年金、理财等各类资管产品的活跃，我国托管业务的发展速度举世瞩目。截至目前，中国银行业资产托管的存量规模已超过100万亿元。托管业务已覆盖资本市场交易的各个环节和各个金融产品。托管银行在资本市场的正常运行、政策宣导、产品创新、投资监督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托管银行的服务内容

托管业务是商业银行的一项轻资本的新兴中间业务，主要是作为独立第三方，按照法律法规及托管合同中的约定向委托人和管理人提供托管服务，并收取托管服务费。服务内容包括对托管资产进行安全保管、估算核值，对交易进行清算交割及投资监督，出具资产托管报告、保存资产托管业务相关信息等。

（二）托管银行对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发挥的积极作用

1.有力保证了资本市场的正常运行。托管银行发挥着帮助市场上金融产品运行的功能。目前，托管机制已全面覆盖了国内的基金公司、券商资管、保险公司、银行理财子公司、信托公司、私募公司及股权基金、期货公司等资本市场各类交易主体，托管银行实现了与证券交易所、中证登、中债登、上海清算所等资本市场基础设施机构的互联互通，承担着所有金融产品及资管机构在金融市场交易的清算交收。

2.有效支持了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托管银行作为资本市场的重要服务机构，积极参与资本市场各项改革政策的制定，并在政策宣导中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例如近两年推出的沪伦通、科创板中，托管银行对产品制度创新贡献了智慧，参与了多轮的模式讨论和政策起草，承担了业务落地的金融基础设施功能，并积极向境外客户、红筹科创企业宣导监管政策，推动符合条件的主体积极参与。

3.为资本市场的安全发展保驾护航。我国的托管制度最早应用于公募基金行业，公募基金行业20多年的健康发展充分体现了托管制度的重要意义。托管制度的引入不仅保护了投资人的利益，更成为促进资本市场发展、保证金融安全的重要防线。一是保证了托管资产独立。托管机制的建立，有效保证了托管人固有资产与其托管的资产相互独立，有效隔离了业务风险。二是履行了投资监督职责。作为独立第三方，托管人按照法律法规及相关合同约定对管理人的投资运作行为进行全面监督，促使管理人严格按照规定管理运作资产，间接保护了投资人利益。三是提供了专业化的运营。监管部门对托管银行在机构设置、人员配备、系统安全、风险控制等方面均有严格要求，为资本市场的投资运作提供了专业保障。

（三）现阶段银行托管业务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1.盈利模式同质化。目前，各大托管银行主要依靠资源互换来获客，以投代托、以销代托是增加托管规模的主要方式，且过去资管机构更多关心托管收费的高低、而非托管服务质量的好坏，对托管的增值服务、信息价值等重视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托管机构之间在服务能力上的差异，导致各托管银行盈利模式同质化，即各托管银行在系统处理效率、响应时间、服务态度等基本的托管服务上差异化并不明显，而是重在拼低费率。这种在托管能力建设上的不足，消减了对资本市场的支持力度。

2.自动化程度有待提高。现阶段各家银行主要依靠人力投入来支撑托管规模的扩张，但随着托管产品的日趋复杂化和结构的多样化，其对业务人员的专业素质和综合素质要求越来越高。在托管费率不断下滑的背景下，托管银行的人力成本压力不断增加，并且在实际运营过程中，人为参与越多，操作风险就越大。目前，各家银行纷纷提出数字化转型，但仅停留在线下服务转线上阶段，与全球托管银行相比，系统的直通式处理能力欠佳，缺乏整体系统的规划和统一的数据仓库。

3.创新能力不足。托管业务创新一直属于监管政策跟随型的被动创新，自主创新较少，且托管系统研发创新成本高、调整周期长，各大型托管银行在研发创新的过程中，决策落地链条长，研发创新转化为生产力的效率过低，不能快速把握市场热点和筛选投资产品。一方面，容易错失最佳、最高效的改革时点；另一方面，可能由于创新步伐滞后，找不到有效的新业务增长点，难达预期。

三、积极探索提升资本市场改革开放服务能力的新方式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进入新发展阶段，国内外环境的深刻变化既带来一系列新机遇，也带来一系列新挑战，是危机并存、危中有机、危可转机”。托管银行作为我国资本市场的重要基础设施服务机构，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认真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深入落实新发展理念，进一步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推动创新驱动、价值提升的战略转型，为我国资本市场更高质量的发展保驾护航。

（一）全面把握新阶段资本市场的改革发展方向

2020年10月31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召开专题会议，研究部署金融系统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会议提出，“增强资本市场枢纽功能，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建立常态化退市机制，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从“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到“增强资本市场枢纽功能”，这意味着“十四五”时期，国家对资本市场功能作用的发挥有着更高要求。为此，证监会也研究部署了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把支持科技创新放在更加突出位置、全面加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持续做好资本市场各类风险防控工作等六方面重点工作，提出加快形成资本市场服务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制度、机制和体系。托管银行是各类投资者与资本市场的衔接点，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把握资本市场发展规律，预见资本市场发展趋势，切实找准托管银行服务资本市场、服务大局的正确方向，提前做好技术和人才的储备，以新发展理念推动托管业务高质量发展。

（二）以资本市场注册制为契机，向存托银行转型发展

2019年3月、2020年6月，证监会先后发布《科创板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注册管理办法（试行）》《创业板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注册管理办法（试行）》，在科创板和创业板试行了注册制，注册制强调以信息披露为中心，强化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弱化了政府的前端审批职能，大大缩短了上市发行的流程和时间，简化了上市发行条件，为更多的创新企业在境内上市创造了条件。其中，注册地在境外、主要经营活动在境内的红筹企业可以根据相关规定和自身实际，选择申请发行存托凭证上市。存托银行负责存托凭证的签发和注销，负责安排发行企业基础证券的托管等，是红筹企业发行存托凭证的中介服务机构。股票发行注册制的推广将进一步便利红筹科创企业回归中国资本市场，也便于商业银行在服务创新企业、支持国家创新战略方面发挥更大作用，同时有利于商业银行找到新的利润增长点和向存托银行转型发展。存托银行应进一步向科创企业普及资本市场注册制的相关政策和要求聚焦，协助保荐人做好科创企业的上市申请工作，做好风险控制，确保相关信息传递披露的准确性。

（三）以资本市场对外开放为契机，向全球托管银行转型发展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实行高水平对外开放，开拓合作共赢新局面”，并在“十四五”规划中明确了“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基本形成”的目标。资本市场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其开放步伐在明显加快，开放程度也在不断加深。一方面，资本市场双向开放提速，资本市场互联互通层出不穷，沪伦通后可能推出沪德通、沪法通、中新通等，中国监管部门不断简化QFII等境外机构投资中国资本市场的准入流程，QDII额度发放也将常态化，以上举措将便利跨境投融资活动的开展，吸引境外长期资金投资中国资本市场，为商业银行的跨境托管业务带来机会。另一方面，花旗（中国）、渣打（中国）等外资银行将陆续取得国内公募基金托管牌照，开始全面与中资托管银行竞争国内托管市场。在此背景下，国内托管银行应积极构建全球托管服务网络，积极布局境外分支机构托管业务，为跨境客户提供境内外一体化的托管服务，努力打造全球一流的托管银行，参与全球托管业务的竞争。

（四）以多级托管为契机，向投资者综合服务银行转型发展

2019年，中国人民银行要求由托管人为理财子公司产品及境外客户提供债券登记托管结算服务，并指出下一步多级登记托管制度将向资本市场延伸。多级证券登记托管改革引入了名义持有人制度，即所有的证券、资金都登记在托管人的总账户下，托管人为资金和证券的名义持有人。这既是在金融对外开放背景下，主动对接国际规则吸引外资的重要措施，也是国内托管银行推出证券借贷、现金管理等增值服务的重要开端。多级托管落地有利于国内托管银行建设完整的托管增值服务体系，比如从结算拓展到交易、从中后台服务延伸到资产管理、从单一的资本市场中后台定位向全方位资产负债综合化管理发展、从单一的资产托管服务提供商向投资者综合服务银行转型等，以逐步发展为可独立经营的第三方托管银行。

（五）以数字化为契机，向开放托管银行转型发展

托管银行是资管行业的信息银行，是资本市场的“守门人”。托管银行通过向各类资管产品和投资者提供托管服务，连接了全市场的交易结算机构和所有的金融监管部门，积累了覆盖整个资管领域不同层次、不同维度的海量数据，例如客户、账户、产品、资产、资金、交易、持仓、估值收益等数据信息。将这些数据业务化，应用于投资服务、资产增值、风险防控、金融监管等各方面，进而提升托管的营运能力和智能化水平，降低操作风险，提升客户体验和释放人力，必将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价值。托管银行这种“天然的数据仓库”特性和金融科技新技术的融合，将有利于建设开放托管银行，实现托管银行与客户数据的双向交互，为在增值服务内嵌入客户投资交易的各个环节提供可能；同时，对相关基础业务数据和客户投资行为信息的整合、挖掘，还将有利于商业银行内部机构业务、金融市场、理财业务、产品代销等各个部门与资产管理机构的协同联动，实现在投资、融资、交易各个环节的信息共享，为更高质量的服务资管行业夯实基础。

时代之轮 摄影：中国农业银行江西省景德镇市乐平支行 胡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