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云

(铜陵市委党校 政治教研室，安徽 铜陵 244001)

2020年6月是托卡耶夫总统执政一周年。托卡耶夫总统是哈萨克斯坦的新任总统，是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战友和朋友。与纳扎尔巴耶夫共同为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建立和建设做出了贡献。托卡耶夫长期担任新兴主权国家的外交部门负责人和参议院议长，是哈萨克斯坦政治权力架构之中的二号人物，如今接替纳扎尔巴耶夫，成为哈萨克斯坦第二任总统。自2019年担任哈萨克斯坦总统以来，托卡耶夫在继承前任政治遗产的基础之上革新除弊，力图建设清明的政治生态，拉近政府与人民之间的距离，为哈萨克斯坦政治生活注入新动力。

一、托卡耶夫接任哈萨克斯坦总统

托卡耶夫是外交专家，在前苏联时代长期担任驻亚洲的外交官，熟识中国等。曾经在中国北京培训汉语言，对中国等亚洲国家有亲身体验认识，为独立后哈萨克斯坦向东发展奠定了友好外交基础。在前苏联废墟之上，被迫走上独立之路的哈萨克斯坦的外交系统基本上由托卡耶夫领导建立起来，与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分别建交，确立了以俄罗斯为主，平衡中国美国欧洲的多元外交政策，并利用语言文化优势与土耳其确立了友好关系，因宗教信仰与伊斯兰世界建立新的连接。正是在外交官托卡耶夫的不懈努力下，哈萨克斯坦外交取得了长足发展，为新兴的主权国家独立树立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来自西方世界和中国等国家的外部资金为哈萨克斯坦经济恢复和发展注入了新动力。[1]正是因为在外交事务上的贡献，托卡耶夫成为纳扎尔巴耶夫的亲密战友，担任过哈萨克斯坦外交部长、总理和参议院议长等国内职务，同时2011年5月至2013年10月，托卡耶夫被任命为联合国副秘书长，成为哈萨克斯坦的民族英雄，其个人威望也达到了高峰。卸任联合国副秘书长之后，托卡耶夫回任哈萨克斯坦参议院议长。由于哈萨克斯坦政治架构之中，并无副总统一职，参议院议长仅次于总统属于哈萨克斯坦二号人物，长期担任参议院议长托卡耶夫成为仅次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哈萨克斯坦第二号政治人物。在多次政治危机之中，托卡耶夫始终与纳扎尔巴耶夫战斗在一起，支持纳扎尔巴耶夫的内政外交政策。在托卡耶夫众多个人著作之中，多次赞美哈萨克斯坦民族英雄，伟大领袖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政治智慧和对祖国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热爱。正是因为托卡耶夫的忠诚和个人能力，其在2019年被纳扎巴耶夫推举为哈萨克斯坦总统，成为名义上的哈萨克斯坦政治首脑，而纳扎尔巴耶夫则继续担任首任总统、安全委员会主任和祖国之光党主席。双首脑的权力格局被确定起来，这与哈萨克游牧民族的政治文化传统相互吻合，也与俄罗斯普京与梅德韦杰夫的双人政治组合相似，这一人事安排确保了纳扎尔巴耶夫与托卡耶夫双人共同治理国家，保障哈萨克斯坦政治稳定及其政治改革的有序进行。[2]权力交接时期往往是政治不稳定的关键时刻，自接替总统一职以来，托卡耶夫在保持社会稳定，经济稳定的同时，维护政治稳定，尤其在其个人擅长的外交领域，托卡耶夫成功访问俄罗斯，与普京会晤，获得了来自俄罗斯盟友的支持，成功在大选之中当选哈萨克斯坦总统。俄罗斯是哈萨克斯坦的政治盟友和军事盟友及经济贸易合作伙伴，与俄罗斯有漫长的历史纠结，俄罗斯文化深刻塑造了近现代以来的哈萨克斯坦，至今俄罗斯依然是哈萨克斯坦外交的主要方向。托卡耶夫长期在外交战线工作，与俄罗斯外交系统建立了深厚的工作友谊，访问俄罗斯成功，哈萨克斯坦与俄国签订了一系列政治经济合作文件，托卡耶夫顺利接任哈萨克斯坦总统。

二、托卡耶夫总统的微妙地位

自前苏联解体，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被迫走向独立建国之路，纳扎尔巴耶夫长期担任哈萨克斯坦总统一职，是中亚和独联体内部的政治常青树。执政27年，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为新兴独立主权国家的建立和维持贡献了所有，一方面使得哈萨克斯坦成为独联体政治较为稳定的国家之一，在长期政治稳定和社会稳定的前提之下，哈萨克斯坦通过石油天然气等资源产业所带来的外部投资奠定了立国的经济基础。来自资源产业的财政税收收入被哈萨克斯坦政府合理利用和分配，补发了过去拖欠人民的养老金，提高了居民收入，满足了人民的物质和精神文化生活。[3]另一方面，纳扎尔巴耶夫长期执政，树立绝对的权威和威权统治，这所导致政治固化、社会控制和腐败问题同时产生，哈萨克斯坦政府与民众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暴发的社会聚集性事件日益增多，新兴的中产阶级和青年人对权力的渴望日益突出，同时对纳扎尔巴耶夫长期执政日益不满。旧矛盾和新矛盾交织之中，哈萨克斯坦政治生态固化，死水一潭，亟需革新除弊。在此关键时刻，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退居二线，由其战友，参议院议长托卡耶夫继任总统一职。因此，哈萨克斯坦在形式上完成了从第一任总统到第二任总统的过渡。纳扎尔巴耶夫卸任总统，并不是退出政坛，而是退居二线，纳扎尔巴耶夫依然担任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和安全委员会主任，依然是哈萨克斯坦政治权力的核心。通过这次总统交替，纳扎尔巴耶夫成功地树立了民主国家领导者的形象，同时卸去来自国内外反对力量的压力。尽管纳扎尔巴耶夫已经卸任总统一职，但是依然在哈萨克斯坦总统府办公，而托卡耶虽已经接任总统一职，但是依然在总理行政办公楼处理公务。由此可见，哈萨克斯坦政治核心依旧属于纳扎尔巴耶夫，而非托卡耶夫总统。托卡耶夫总统属于哈萨克斯坦政治权力架构之中的过渡性政治人物，是纳扎尔巴耶夫时代的尾声。与纳扎尔巴耶夫一样，托卡耶夫总统也是耄耋老人，身体上能够执政的时间有限，整体上托卡耶夫与纳扎尔巴耶夫属于同一时代的政治人物，两者之间的交接并没有时代更替的意味，更多的属于纳扎尔巴耶夫权力下放的高超政治手腕，目的在于既牢牢掌握哈萨克斯坦政权，又可以卸掉一部分压力，同时又能调动自己战友托卡耶夫工作积极性。[4]托卡耶夫总统的权力较小，收到来自各方的制约，而如何在此微妙的政治权力构架之中，实现其政治抱负，为哈萨克斯坦留下托卡耶夫时代的色彩，这是托卡耶夫总统目标所在。2020年5月，继任托卡耶夫担任参议院议长11个月的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女儿达丽加辞任。导致达丽加离职的原因众多，国内外均有，哈萨克斯坦国内反对纳扎尔巴耶夫家族继续执政的力量增强，而俄罗斯普京拒绝达丽加到访，表明俄罗斯目前并不支持达丽加。达丽加的卸任表明了哈萨克斯坦政治权力斗争告一段落，托卡耶夫总统的权力得以进一步扩大，相关政治改革进一步加快速度。自上任以来，托卡耶夫总统的改革措施，树立倾听国民声音的政府，拉近了政府与人民之间的距离，缓和两者之间的矛盾。尤其是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以来，托卡耶夫总统取得了抗疫成功，赢得了人民的尊重。

三、托卡耶夫总统领导国家改革

自1992年独立以来，哈萨克斯坦政治相对稳定，而稳定的原因之一在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长期执政，威权统治时期，先经济后政治的发展战略被执行，确保了哈萨克斯坦社会经济保持持久进步发展，丰富了哈萨克斯坦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5]面对哈萨克斯坦中产阶级和年轻群体的新诉求，网络是托卡耶夫总统与人民直接交流的新工具，推特等新媒体被广泛应用于倾听型国家建设之中，托卡耶夫总统积极与社会对话，倾听人民的声音，容许不同形式的爱国意见，对合法的游行集会活动给予生存空间等举措缓和政府与人民之间的矛盾。《和平集会法》、《选举法》、《政党法》等事关哈萨克斯坦人民政治权力的法律修正案得以陆续在议会通过颁布实施，调动人民参与到哈萨克斯坦国家治理之中，由哈萨克斯坦政府和人民共同管理国家，其中哈萨克斯坦知名政治人物，公众人物，经济学家和知识分子等被纳入到哈萨克斯坦的国家统一战线之中，发挥人民的聪明智慧，尊重人民对政府的合理意见，共同建设一个美好的国家——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经济增长是哈萨克斯坦政府高度重视的目标，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是保障就业率、居民收入和增加国家财税收入的直接来源，因此是社会稳定和政治稳定的经济基础。立国之初，纳扎尔巴耶总统就确立了先经济后政治的发展战略，利用国家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换取外汇，刺激经济增长，至今能源财税收入依然占据哈萨克斯坦财政收入来源的一半，可见能源产业的重要性。[6]自2019年托卡耶夫总统执政以来，延续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经济发展战略，重视通过财政投资拉动经济增长和保就业，同时提高中底层居民基本社会保障，确保各个阶层都能够享受到经济增长带来的实际收入。2020年以来，世界油价长期低迷，又逢新冠疫情导致的经济停滞，能源产业遭遇重创，政府财政危机凸显，政府预算减少，2020年全年哈萨克斯坦经济衰退风险增大。面对如此不利局面，依靠建国以来哈萨克斯坦积累的外汇收入和黄金储备及相关政府投资收入，托卡耶夫总统多次表示政府有能力维持经济稳定和社会稳定，尤其是能够保障中下层居民正常的生产生活，决定减免社会弱势群体在银行和小额信贷机构的无抵押消费贷款，免除了5.6万户中小企业和75万名自然人的税收滞纳金和罚款。[7]面对2020年新危机，托卡耶夫总统表示，政府将继续通过举债的方式、通过政府投资方式，拉动经济增长。能源行业依然是政府投资的重点领域，农业是哈萨克斯坦的传统优势产业，提升农业水利基础设施保障农民收入，促进服务业等中小微企业的恢复，保障就业率。2020年经济刺激增长方案中，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等相继实施，其中《税法典》修正案在2020年6月10日在哈萨克斯坦议会通过，改法的目标就是通过税收调节，调动哈萨克斯坦企业和居民的生产积极性，同时政府将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做好过紧日子的准备，例如调整国家住房建设规划执行机构和国家住房金融机构数量，合并重组，减少管理层级，裁员和减少行政开支。世界银行预计在政府投资拉动下，2020年哈萨克斯坦经济将恢复正增长为2.5%。

四、托卡耶夫领导抗击新冠病毒

2020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作为产油国哈萨克斯坦一方面受到来自低迷国际油价的经济冲击，另一方面也同时面临来自新冠病毒的威胁。自3月以来，哈萨克斯坦同其他国家一样，正常的社会生产生活停滞，原定发展项目被迫中止和终止。正如托卡耶夫总统所言，哈萨克斯坦正经历危机时刻。在抗击新冠病毒隔离时期，哈萨克斯坦登记失业人数约达17万，申领失业救助人数约4万。而哈萨克斯坦的经济基石和财税来源主力，石油天然气行业也因新冠疫情而减产或者停产，哈萨克斯坦最大油田，田吉兹油田员工1006人感染新冠病毒并已经有死亡病例。因此，田吉兹油田已经被迫基本停产，这只是哈萨克斯坦石油产业面临的众多危机之一。[8]新冠疫情重创了世界经济，世界对石油的消费量锐减，国际油价应声下跌，新冠疫情已经重创了世界石油产业链。过度依赖石油产业的哈萨克斯坦面临严峻的财政危机和经济危机。面对如此严峻的时刻，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多次公开发表讲话，开诚布公地与人民直接对话，承认哈萨克斯坦所面临的危机，遇到最困难和最危险的时刻，我托卡耶夫呼吁人民保持忍耐和冷静，并向全体国民承诺哈萨克斯坦拥有成功抗击新冠疫情的信心和能力，哈萨克斯坦的医疗卫生基础设施有能力抗击新冠疫情的打击，最重要的在于哈萨克斯坦人民的自觉自我隔离是抗疫成功的关键。通过向世界呼吁，哈萨克斯坦得到了来自世界各国朋友们的关心和支持，中国俄罗斯土耳其等国家的援助物资相继到来，共同协助共同抗击新冠疫情。[9]面对低迷油价所引发的哈萨克斯坦国民的恐慌，托卡耶夫指出，自建国以来，哈萨克斯坦始终致力于经济多元化，为此实施了《哈萨克斯坦-2050》等计划，农业工业交通运输业等行业发展成就显著，且外汇黄金储备充实，为哈萨克斯坦抗疫成功和抵御低迷油价的冲击建立坚实堤坝。历经3个月多月的隔离，截止6月10日哈萨克斯坦仅有约1万人感染新冠病毒，死亡68人，哈萨克斯坦基本上取得了抗疫成功。托卡耶夫总统在抗疫过程之中展现了坚毅的性格和卓越的领导能力，带领哈萨克斯坦抗疫成功。哈萨克斯坦人民生产生活逐步恢复正常。作为哈萨克斯坦的主要贸易合作伙伴和政治盟友，俄罗斯新冠疫情大爆发，已有45万人感染新冠病毒，俄罗斯溢出效应不可避免地传入哈萨克斯坦，因此，哈萨克斯坦将继续保持抗疫的相应措施，继续封闭与俄罗斯的边境，这已经阻碍了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正常的贸易往来，经济衰退和失业率上升将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