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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纳达摩儿王朝铸建的城堡

2021-12-03Chalffy

旅游 2021年12期
关键词:尔罕布拉落日

Chalffy

夕阳下的格拉纳达城。

梦回阿尔罕布拉

Francisco Tarrega在1896年創作了《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它是如此美妙动人,自那时起就一直被古典吉他家们以各种风格演绎。这首曲子展示了吉他上一项很有挑战性的技术:轮指。一条单音旋律由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弹出,其结果就像是声音在反复持续。大拇指在高音拨弦之间演奏低音复调旋律。很多没有亲眼所见弹奏的听众,都误以为这是二重奏作品,而非独奏所能完成。

6年前我开始寻找在我酒馆表演弗拉门戈的音乐人,在那时认识了Alberto和Alvaro。Alberto 来自格拉纳达的吉他世家,在北京偶尔会和Alvaro 搭档弗拉门戈的演出。他说现在只专心推广西班牙吉他制作人的古典吉他,演出已经很少,所以每次在我酒馆的演出,都像是一场朋友的聚会,听众也深得他的欣赏。他的演出,没有酒精后的喧嚷,昏黄的灯光,拨弦便能带着所有人进入他的故乡。他知道我爱《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所以每次的演出结尾,都会加曲这一首。周年庆的那晚大雨滂沱,所有人挤在室内,听他弹奏那些耳熟能详的吉他曲,Alvaro 沙哑的歌声令人心安,这般安静,就好似听众都觉得这是最后一场演出,所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音符。事实上,那确实成了他在这里的最后一场演出。凌晨我们往回走,他说:“要来格拉纳达,要来看看阿尔罕布拉宫,那里有你期待的一切,以及你想看的那场落日。”

格拉纳达是我在安达卢西亚旅程的最后一站,从加的斯出发,没有了先前旅程的顺利,遇上修路各种换车。清晨天未亮出发,终于在暑气渐消的傍晚,我看见了内华达山脉。

夕阳中归家的人

寻找圣米格尔教堂

因为阿尔罕布拉宫, 也因为华盛顿·欧文,更因为西班牙的最后一个阿拉伯王朝,格拉纳达从来不会缺少游客。和Luis喝酒聊起,土生土长于格拉纳达的他,对潮水般涌来的游客有何感想。他手握Calicasas(一种格拉纳达特有的高度数酒精饮品),眯瞪着眼说:“绝大部分人,只会在这里停留一天,看了看阿尔罕布拉宫,第二天就走了,回家后一周,想必也记不得这里叫做格拉纳达,更不知道自己来过格拉纳达。”

等待日落的人们

阿尔拜辛区

为了看阿尔罕布拉宫的全景,大家都涌向圣尼古拉斯,那是位于阿尔拜辛区的一个观景台。虽说足矣,但那说着不同语言的游客,被一群弹奏着《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的街头艺人包围着,总是觉得不太真实。所以,要继续穿梭在阿尔拜辛区的小巷子中,走上圣山,当山路消失,是更多吉普赛人和当初的北非移民所居住的岩石屋子。踩着荒草和砂石,继续往上,也许还能再遇见一两位面无表情的吉普赛人。看见山顶的一棵大树,大树旁边是圣米格尔教堂,那便是终点了。

圣米格尔教堂矗立在阿尔拜辛区的最高点——圣米格尔山顶,俯视着对面的阿尔罕布拉宫。背后则是一面保存相对完好的罗马时期的城墙,这里是欣赏整个格拉纳达城区和安达卢西亚落日的最佳地点。

一场等待二十年的落日

没有什么游客,这里更像是格拉纳达年轻人约会聚会的场所。他们在这弹着吉他,分着一瓶酒,在那荒草中画着阿拉伯人在这的最后一个皇宫。日落时分,烟雾渺渺,这沧桑感和阿尔罕布拉宫相得益彰。一个王朝的没落,一个君王的离去,在这样的夕阳下,才会增添更多的神秘和故事。

华盛顿·欧文骑着小毛驴,从马德里穿越荒原寻找到破败坍塌的阿尔罕布拉宫,距那最后的阿拉伯君王离去已是300年。他居住于此,在每日这样的落日余晖中寻找他所读到的传说和故事,在当地人早已习惯存在的皇宫中,一点点抹去那些历史的尘埃。如今的当地人,也许很少会那么深刻地解读这个皇宫,相比和慕名而来的旅人,总还会有些差距。但是,相同的都是愿意在这山顶看这落日将整座城市涂抹成金黄,看阿尔罕布拉的新貌在夜晚一点点重现,这是生命中难得的甜美和孤独的时刻。

等待日落的人们

等待日落的人们

阿尔罕布拉宫

斜阳最后的余晖消失,没了霞光,鸽灰色的天空变成了蓝宝石的清澈。布满枯草的山顶刮起刺骨的冷风,山下城市亮起灯火,星星点点直到远处的荒原。等待了近二十年的一场落日,结束得这般寂寥。摸黑下山,途径一个小棚子,起初上山以为是个牛棚,此时却变成一个深深通入洞穴的酒吧。门口只坐着一位非裔老板,我要了杯酒,借了个披肩,坐在这洞穴酒吧的门口。听不见这城市的声响,呼呼的风,让我感动得想哭。这寂寥的风景啊,再走过几个世纪,都不希望再改变。

山脚下的阿尔罕布拉宫

阿尔拜辛区就位于阿尔罕布拉宫的下方,和阿尔罕布拉宫一样,是世界遗产。这里保留了大量中世纪狭窄而蜿蜒的摩尔街道,通体白色的建筑群,在格拉纳达沿山而建,犹太、阿拉伯和基督教风格的建筑在此和谐共存。随意漫步,就好似行走在一个历史的幻境中。那些欧洲的宗教历史,中东、北非的王朝史,都把自己最精华的部分漫不经心地遗留在了平民百姓的建筑中。

几乎在每个转角和豁口,都能看见阿尔罕布拉宫。当年的君王们,在高高的城堡之上,看对面山上这些白色的建筑群,看阿尔拜辛区的百姓们柴米油盐,荒山之中的王国,结束得实在令人唏嘘。

阿爾罕布拉宫

阿尔罕布拉宫

阿尔罕布拉宫

华盛顿·欧文看见过的阿尔罕布拉宫,更像它的名字那样忧郁和苍茫。皇后梳妆台的楼台是我在阿尔罕布拉宫最喜欢的一个角落,依附于皇宫外墙的独立塔楼,四面开阔,风景真是好。在它的后方花园,便是当时欧文在此居住的房间,想必他也无数次走过这个梳妆塔楼,去回味这伊比利亚半岛的最后一个伊斯兰阿拉伯王朝究竟富足和繁华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西班牙天主教的乱世之中,独善其身几个世纪那么久。

现在的阿尔罕布拉宫是格拉纳达的名片,也是它让这座城市重新走入世人的眼中,日复一日述说自己的伤疤。翻新之后,虽寻摸不到书籍中记录的那些痕迹,但是透过这每一个角落精美的伊斯兰建筑雕花,和游客离开后空空荡荡的皇宫,依然可以清楚地感受“人之命定无奈和悲剧的宿命”。我钟情中东、北非,此刻在欧洲大陆的南端触摸隔着海洋、荒漠的文化,又是一阵刺骨的寂寥。

如洛尔迦所吟唱的那样,记住这里的优雅,记住橄榄树林中的一阵悲凉的风。深处高山的阿尔罕布拉宫,总归还是要寂寥着,才是印象中的摩尔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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