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鑫， 宋乃庆

(1.西南大学 基础教育研究中心；2.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西南大学分中心，重庆 北碚 400700)

2020年10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方案》)中指出，坚持科学有效，改进结果评价，强化过程评价，探索增值评价，健全综合评价，充分利用信息技术，提高教育评价的科学性、专业性、客观性[1]。基础教育领域评价改革关系着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是我国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重点和难点，而“如何科学地评价教育质量，如何通过评价助力学生的发展、助力教育管理与教学工作的改进，增值评价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2]。通过在基础教育领域探索增值评价，找寻教育教学和管理工作的优势和不足，引导学校、教师、学生等采取及时有效的策略，使得增值评价的效果最大化发挥，既是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面临的现实问题，也是其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的价值诉求，更是为我国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理念、方法、督导评价等提供新的发展思路。纵观已有文献，在增值评价方面虽已有大量相关探索，但将增值评价运用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方面还鲜有研究。为此，本文尝试从增值评价出发，探寻增值评价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理关系，进而管窥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表征，从而探析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思路策略，期望为我国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新思路，以此推动我国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

一、机理分析：增值评价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

(一)增值评价

增值评价作为一种逐渐发展壮大的新的教育评价方式，是在学校效能评价研究中逐步发展起来的，它不仅代表着一种教育评价的方式方法，而且也象征着评价的一种理念正在成为我国教育评价发展的新方式。增值评价由来已久，“增值”概念最早作为经济学术语被引入教育领域源于1966年美国学者科尔曼对美国公共教育质量所作的调查报告即“科尔曼报告”，该报告直接启动了以学生进步成就为核心的学校绩效评价新体系[3]。随着多元统计技术的快速发展，增值评价的发展也逐渐被广泛接受和应用。美国田纳西州政府率先采用增值评价系统作为州教育促进法案的一部分[4]。并在随后发展中扩展到宾夕法尼亚州和俄亥俄州以及其他21个州在内的数百个学区[5](p67)。英国也于2002年在全英格兰和威尔士推行学校效能的增值评价模式，并在随后时间中全面开展学校效能的“多元”增值评价[6]。后来，增值评价逐渐被国际上包括新加坡、中国香港等在内的其他国家或地区作为一种重要的评价方式广泛应用。

一般认为，增值评价的概念是建立在学校可以增加“价值”到学生的学习成就中的假设上，以及基于测量学生在某一段时间内的学习进步，通常是指认知方面[7]。是对学生经过一段时间学习后收获的评价。从学校层面而言，意指学校教育教学的效能。从该意义出发，增值评价是指学生个体在一段时间学习后的学业成就测试前后大小的对比，并将其作为评判学校教育对学生发展的影响，同时也可作为评判学生其他能力发展的重要方法。从增值评价的本体论而言，指增值评价作用于主体要素所达到的努力程度；从增值评价的价值论而言，增值评价着眼于学生未来发展潜力，更加注重学生的发展性，具有兼具基础性与差异性、过程性与统一性的特征；从增值评价的方法论而言，增值评价的实施具有量化与质性方法相互依存、共同使用的特性。增值评价对我国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能够促进区域教育均衡发展，促进学校特色发展，促进学生综合全面发展[8]。作为一种基于过程、在过程中进行的发展性评价的思路和方法，为判定学校发展水平、表现学生学业成就等提供了科学的、有效的方式方法，较之现行的结果性评价等评价方式，更能彰显评价的以评促改、以评促教、以评促建、以评促学功能，也能够弥补现行评价不足。增值评价的探索与发展能够为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评价体系开拓思路、丰富基础内容，形成适合我国教育发展特点的、具有时代发展特征的世界先进教育评价体系，为促进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

(二)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

基础教育作为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着青少年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养成和发展，是在新时代背景下人民群众对教育领域的最为关切之处。基础教育的高质量发展不仅回应着新时代人民群众对教育发展的需求，而且事关民族的未来发展，象征着我国基础教育发展进入了高水平阶段。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包含一定的数量规模、合理的结构、教育均衡发展与公平、推动社会进步、促进个人全面发展、面向未来的教育创新趋向六大方面[9]。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具有系统性特征，体现在教育本体的数量、结构以及均衡与公平层面，彰显在受教育者个人、社会以及未来教育发展范畴，其目标是通过实现教育充分均衡发展，满足人民群众对高质量教育发展的需求。高质量发展之于教育领域是教育发展的系统观、整体观、过程观、目标观，代表的不仅仅是教育发展理念思维的变化，而且是目标转向、资源配置过程的转变，教育高质量发展涉及教育领域发展的全要素，从资源要素投入质量到教育发展的效益效能都要有所提升和充分考量。只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成果为人民群众所共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育高质量发展。因此，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是指在基础教育领域中，要素供给得到提升、结构和效益不断优化、基础教育充分平衡发展得到实现、发展成果为民所享的教育发展目标指向。

(三)内在机理分析

以增值评价促进我国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从本质上而言，就是充分利用增值评价这一基于过程的发展性评价方法，实现基础教育领域的全要素高质量发展。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学生评价、教师评价、学校评价、党委和政府教育工作评价、社会用人评价等的改革支持，以充分发挥评价这一指挥棒对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导向和助益效用。学校作为教育质量发展的重要表征平台，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都要从学校生发，并在学校这一层面进行落地和实施，包括学校发展、教师发展、学生学习的过程、学生学习成绩等在内的全面增值评价要素所构成的整体性框架，同时党委和政府的教育工作也应成为其中内容。

探索增值评价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理，就逻辑理路上而言，从增值评价的本体论、价值论、方法论出发，分析其为基础教育发展带来的影响，并将这种影响扩大化，从而映射出增值评价应用下的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样态。如图1所示，增值评价的应用与实施会为基础教育发展带来规模效应和范围效应，与基础教育发展形成相互匹配，从而促进增值评价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整体效应产生。其中规模效应描述的是基础教育发展在增值评价理念这一外部作用下，以学校为主体代表的教育质量发展表征，学校开展增值评价数量达到临界容量后，就会触发增值评价对于基础教育发展的正反馈作用，为基础教育发展带来更多的增益。另一方面，范围效应的产生是指围绕着学校这一核心主体，增值评价的实施不仅带来了学校效能的增加，而且也使得学校内部包括教师发展、学生成长等多元化主体得到关注，带来了学校以外的伴生效能增益，如党委政府评价、社会评价等也会有所涉及。规模效应是学校整体实施增值评价达到一定数量后所形成的，范围效应是学校作为评价核心带动学校内部以及学校切身相关利益群体所形成的，因此，可以发现增值评价作用下的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形态是两个不同范畴效应的融合，规模效应产生，其适用学校数量大幅增加，范围效应使得多主体不同需求得到满足。在此基础上，规模效应和范围效应又会为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带来更为丰富的信息，促进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之间的相互匹配，由此形成增值评价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之间的整体效应，从而构成增值评价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内在机理关系。当然，“实施增值评价后，学校间的竞争就不限于资源获得和占有量的竞争，更重要的是资源利用效益的竞争”[10]。增值也成为学校发展面临的现实问题，学校教育走向高质量发展的价值诉求也必须通过增值来实现。学校教育作用于学生的增值发展成为衡量学校效能高低的重要标准，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既要努力达成预定教育目标，还要以最有效率的方式达成。这不仅是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其题中之义。

图1 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理示意图

二、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价值表征

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不仅体现了新时代我国教育发展的关切和担当，而且对于基础教育内涵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事关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贯彻落实，与有效推进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完善密切关联，能够满足人民群众对高质量教育需求的诉求，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一)推进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教育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尤其是基础教育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基础教育均衡、公平发展成效显著，办学质量正逐步接近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11]，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党的十八大以来，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为面向“十四五”时期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与发展奠定了基础。而推进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基础教育是关键，作为国民教育体系中的基础场域和关键环节，基础教育发展的质量和水平，决定了国家教育发展的质量和水平，没有基础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就不可能实现我国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教育评价作为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包括基础教育领域的整体性评价和对学校、教师、学生、课程、教学等方面的评价，还包括与基础教育发展相关的社会评价等内容。以评价诊断基础教育发展的效益效果，可以发挥评价在基础教育发展过程中的导向作用，加强基础教育领域不同主体的评价，统筹整合基础教育评价资源、服务等，确保基础教育领域评价方向正确、效果突出，夯实以评促建的高质量教育基础，从而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推进教育整体质量提升。增值评价作为教育评价方法的新选择，关注学校教育教学对学生发展所带来的增值效果，这一增值效果可看作教育质量提升的结果，是学校教育改进的标志，也是教育评价要抓住的重点[12]。长期以来我国教育评价注重对结果目标的达成和重视，甚至直接将学生学习成绩、升学率等作为评定学校教育教学质量的依据，尤其在我国传统考试文化的影响下，中考、高考等成为教育“产出”的终结性结果。这种忽视教育教学过程影响的教育评价方式，仅仅为教育过程提供了结果信息，而教育教学过程中的信息被遮蔽。为此，在教育领域探索增值评价，并将其作为促进教育发展的重要方式，引导教育发展从重投入转向重效益、从重升学转向重培养、从重结果转向重过程，关注学生的不同起点水平，在注重学生培养过程的同时，充分平衡不同地区、城乡之间、学校之间的差异性，对于更好地全面实施素质教育，提高教育质量具有促进作用。

(二)构建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客观需要

教育评价是教育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对教育实践的价值定义和价值赋值，既是一种科学的认识活动，也是一种价值的评价活动[13]。准确认识和科学把握教育评价的价值定位和边界功能、构建科学的教育评价体系，对于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引领作用。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建立是构成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关键，当前在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上仍然存在一些短板和弱项，对于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地位认识、功能定位、作用凸显等方面还存在不能有效落地的问题，尤其是新时代我国基础教育进入内涵式发展阶段，基础教育评价改革进入深水期，评价的导向和激励作用在教育实践中不能得到充分发挥，导致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科学性、创新性、有效性等不足现象发生。

基础教育质量的高低需要以评价的方式进行诊断检验，不仅要有相应的检验标准，而且需要落实到具体的评价对象，学生作为教育教学的中心主体，围绕基础教育阶段学生开展增值评价有助于完善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增值评价的一个显著特点在于先前的绩效衡量标准，可以更准确地估计学校对学生进步的贡献。通过估计学校在给定时间内对学生成绩提高的贡献，有助于对学校进步进行更详细的分析，能够更好地解释未被观察到的对初始绩效测量有贡献的因素，在跟踪评价学生方面具有优势。增值评价方法旨在探索是否某些学校的学生在某一段时间内的学习，比另外一些学校的学生有相对较多或较少的进步[7]。在基础教育领域探索增值评价是对基础教育评价体系的完善和补充，就学校层面来说，“学校增值评价是实现我国学校质量评估的一个重要的有效途径，能够从量化的角度实现对各个学校的精准评估，对学校发展实现有效监测与正确导向的作用，是对我国传统学校评估手段和方法的重要补充”[14]。就学生层面来说，利用增值评价所得数据可以帮助学生在学习发展的某一领域中经历最佳成长过程，建立学生学习数据跟踪系统。当然，教育研究者利用增值评价的结果可以更进一步开发有利于学生成长发展、学校发展等具有激励意义的增值评价工具，从而为基础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建立奠定基础。

(三)满足人民群众对高质量教育需求的向往诉求

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融合了学校、学生、教师等多方面的发展，象征着基础教育领域的整体性与个体性的融通性发展，既指向基础教育发展的整体性目标，也兼顾基础教育发展的单一层面。一方面基础教育经过一定时期的发展，无论是从数量规模还是从结构发展来看，都应该达到一定的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就基础教育领域中的单一层面，如学校、教师、学生等也需要有所发展。高质量作为基础教育发展的标准，与基础教育发展阶段相适应，也是基础教育在新的发展环境、发展条件下提出的新要求。从本质上而言，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涵盖要素投入、教育发展效益、教育成果共享三部分内容，不仅仅局限于教育发展结果层面，且从质量角度而言，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更加注重发展的全过程阶段，从教育发生到教育产出、再到创新应用这一过程的关注和重视，形成对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智慧认识。因此，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不但体现了对基础教育发展的全要素全过程的投入和重视，更加重要的是，显示出基础教育发展的过程性、发展性理念，以发展的眼光实现教育满足人民高质量需要、为人民所共享的目标。

采用评价方式对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进行评估，其中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与标准或规范的选择有关。基础教育高质量评价的参考标准或规范直接影响着评价的结果，采用增值评价的方式能够避免相关因素的干扰，实现对基础教育质量的准确测评。同时，增值评价产生的结果对基础教育发展产生积极影响，数据可以真实反映教育教学的效果，查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而以问题为驱动能更好地促进学生学习，提高教师专业发展能力，提升学校办学品质，从而推进基础教育走向高质量发展之路，满足人民群众对高质量教育的需求。

三、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策略

教育评价贯穿于教育发展的全过程，是推动教育实践、促进学生发展、提升我国人才培养质量和规格的关键[15]。以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将增值评价贯穿于基础教育发展的全过程。因此，需要从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规划设计、评价体系、多元参与、结果有效利用等方面推进，从而助力我国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

(一)做好基础教育探索增值评价的规划设计

基础教育的发展是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质量水平决定着我国教育发展的整体性水平。“办好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基础教育，直接关系亿万家庭的幸福、关系民族的未来，是人民群众的诉求，是新时代赋予我们的重大使命，党和国家寄予厚望。”[16]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是基于教育教学目标导向、涉及多学段、多主体的定量表现与定性描述的发展指向，纵向上从学前教育、小学教育到中学教育的发展都在其中，横向上与家庭、社会等群体相关联。为了有效发挥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抓手作用，在探索增值评价于基础教育领域的应用与发展时，需要从整体全局出发，做好增值评价探索的顶层设计。首先，在坚持基础教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前提下，将增值评价理念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理念进行紧密结合，以理念的引导制定增值评价在基础教育领域中应用的规章制度，并形成具体的行动落实方案。其次，根据基础教育不同学段、不同对象主体建立具有针对性的增值评价统一体系，在兼顾增值评价普适性内容基础上，将不同阶段、不同环节对不同对象主体的不同特点要求纳入其中，形成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结合的增值评价体系。最后，探索过程中充分利用增值评价结果反馈。不同评价对象主体的结果反馈有所不同，评价对象主体所反馈的结果信息能够帮助使用者根据自身相应需求进行充分利用，使得增值评价结果利用达到最大化。当然，增值评价探索的规划设计还需与过程评价、结果评价、综合评价等方式综合运用，避免就增值而增值的问题发生，同时，注重“淡化形式，注重实质”[17]，以真实有效的增值评价方式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

(二)建立贯穿于基础教育阶段的增值评价体系

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涉及面广、过程复杂，且由于当前增值评价研究多局限于学校自发或部分教育研究者所做的工作，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角度而言，缺少一定的代表性，造成增值评价的作用无法有效发挥。只有从基础教育整体出发，从区市甚至国家层面建立贯穿于基础教育阶段的系统性、连贯性的增值评价体系，才能够了解基础教育发展的实际情况，找到不同阶段学校、学生等相互间对比的差距，从而促进其高质量发展。一方面从宏观层面上搭建区县教育行政部门、中小幼学校、学生等纵向增值评价体系，发挥不同层级所开展的教育质量增值评价对各级教育的精准治理效用[18]。另一方面从微观层面上聚焦于学校教育教学本身，基于学校教育教学，重点关注学生增值、教师增值、学校增值等方面，落实到评价对象本身，关注评价对象增值评价效能。同时，分阶段、分过程、分层次、分主体地建构增值评价指标，形成渗透于基础教育领域的体系化增值评价系统。此外，增值评价体系的建立需要相应的现代教育技术和数据库做支撑，现代教育技术对增值评价实施的赋能在促进大规模学校、学生等评价上具有效率提升作用，且能够为建立独立完整的增值评价追踪数据库提供帮助，能够增强基础教育增值评价体系的科学性、可操作性，为增值评价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

(三)促进基础教育阶段的增值评价多元参与

增值评价的发生不仅仅局限于学校这一场域，还涉及家庭、社会等层面。就基础教育领域而言，增值评价的探索与实施需要政府、学校、家庭、社会等多方面的支持配合，不同层面的评价主体需要紧密合作才能促进增值评价效果产生。增值评价在基础教育领域的有序实施也需要多元主体的参与，需要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不同内容切入进行评价，以基础教育领域不同主体参与产生的增值评价效果最大化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政府的参与能够为增值评价的持续推进提供制度保障，在促进基础教育均衡发展、提高基础教育发展质量等方面具有改进和保障作用。学校的参与能够切实发挥学校作为基础教育发展的主体性作用，充分利用增值评价方式发现学校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以此提高学校教育质量，同时学校的参与必须落实到教师和学生身上。家庭参与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对学校这一主体性增值评价实施的影响，家庭对于基础教育阶段学生成长发展具有直接性影响作用，利用增值评价的方式能够尽量避免家庭等因素对学校教育教学的影响。社会层面的参与主要起保障和支持作用，为增值评价所需技术内容提供支持。当然，不同层面的主体参与承担着自身相应的职责，只有相互间分工协作，才能确保增值评价结果的准确性和完整性。

(四)增强基础教育增值评价结果的有效利用

增值评价实施开展的结果最终会以数据的形式呈现，从多角度展示基础教育发展图景。增值评价是通过结果反馈达到促进基础教育领域包括学生个体在内多方面发展的目的，以评价结果透析基础教育发展中的问题，从而进行改进提升。“增值评价关注的不是进行评价时的绝对值，而是在多次评价追踪过程中的增长值。”[19]而这一增长值对于学生而言代表着学生的发展进步，对于学校而言代表着学校的改进提升，对于基础教育整体而言代表着基础教育质量发展的增加值，且这一增加值是通过统计分析技术手段实现的净增加量。由于评价主体不同所产生的评价结果也有所不同，充分利用增值评价产生的结果有助于实现各自目的，推动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对于增值评价结果的有效利用首先要理解增值评价所得结果的内在意蕴，对增值评价结果进行准确阐释，避免因理解不到位而产生歧义。其次在理解的基础上进行有针对性的利用，不同的主体根据自己的需求对结果进行运用，同时发挥结果的整体性效用，促进结果的正向作用发挥。最后将利用后的效果进行反馈，形成持续性的利用、反馈、再利用的循环机制，以此提升基础教育发展质量。

总之，随着增值评价理念与内容的成熟与进步，增值评价在揭示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机理、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提升学校效能等方面的作用愈加突显，增值评价之于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作用也逐渐显现。同时，利用增值评价方式能够兼顾不同基础学生发展，帮助薄弱学校改进提升，促进教育公平。但增值评价也要与其他评价方式综合运用，才能更好地贯彻落实《方案》总体要求，切实促进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