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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把他乡作故乡

2021-11-12陈海韵

湛江文学 2021年7期
关键词:徐闻敬老院乡愁

陈海韵

在外工作漂泊的人,不少人都会惦记着故乡。乡愁乡愁,故乡是抹不去的思念,斩不断的牵挂,月是故乡圆,水是故乡甜,人是故乡亲。然而在徐闻有这样一个人,她不是徐闻人,却甚似徐闻人,她总说:“我把徐闻当作故乡。”

1997年,她从湖南益阳来到广东徐闻,一千多公里距离的乡愁也动摇不了她留在徐闻的决心,她把这片异乡的土地当成故土般去守护。

那时候,她刚到徐闻,资金有限,在海安开了家快餐店,本身就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多少钱,但她从不缺斤少两,有时遇到没饭吃的老人还会免费送饭。经营期间,她的饭菜从未涨过一分钱,即便在天气恶劣食材紧缺的台风天里,在别家1元的鸭蛋卖到5元、5元的盒饭涨到20元时,也坚决不赚滞留旅客的“台风钱”。

那时候,她还常常如数家珍地向过路的旅客介绍徐闻的景点徐闻的特产,她甚至听不得一丁点抹黑徐闻的言论,有一次,一向温婉的她竟然因为有位顾客说徐闻不好而跟人家争得面红耳赤。即使现在她已改行了,一些跑车多年的司机依然记得她,一提到她他们会说:“哦,那个大妹子啊,处处维护徐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当地人呢!”

后来,她成立了公司,当上了小老板,她成了敬老院和孤儿院的常客,每周都会去一两趟。敬老院的老人生病了,她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端茶送饭;孤儿院的孩子们放假了,她把他们接到家里玩感受家的温暖。连她女儿都酸溜溜地说,妈妈对待他们比对自己的亲女儿都要好。

2014年17级超强台风“威马逊”深夜登陆徐闻,风雨肆虐,窝在室内都能感觉到钢筋大楼在颤动。在这人人闭门不出的夜里,她满心想的却是敬老院的老人能否挺过这次风灾,于是连夜开车前往敬老院。半路上,车坏了,路面的残枝败叶勾住了她的鞋,她便索性光着脚赶路。等到了敬老院才发现,双脚不知何时已被划开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究竟是什么令她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她说:“只因我叫他们一声爹娘。”一声爹娘,她便用行动去履行一个闺女的义务!

一个弱女子做到这些已属不易,然而她却从未止步。她操心的事越来越多,她行善的领域也越来越广。她成立了许姐志愿者协会,帮助在台风“威马逊”期间受灾严重的79户群众重建新家;她多方奔走,为患病儿童占国才、麦运高举行募捐筹集善款;她踏遍徐闻15个乡镇,永不停歇地奔波在走访帮扶弱势群体的路上。她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我只是尽我所能帮助我第二故乡的父老乡亲。”

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大批湖北旅客滞留徐闻,划定的观察安置旅店内,服务员早已吓得跑光了,她却毫不犹豫地响应政府招募志愿者的号召前往,后来她竟把27岁的儿子也带去帮手。环境简陋、物资欠缺,冒着被传染的风险,50多天时间里,她把“家”安在了安置点。三餐饮食、物资分配、体温监测、情绪安抚,乍暖还寒的时节,她用无微不至的关怀焐热了湖北同胞的心。监测期满走出安置点的旅客无不抱着她大哭,说:“从此但凡提到徐闻这座温暖的城市便会想起你。”正是她,她的无畏和善良,让这些尝尽冷暖的湖北同胞无尽感怀。正是她,她的担当和付出,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疫”中,让全国人民看到了敢为人先、有情有义的大爱徐闻!

她是谁?是富豪吗?不是,但她愿意散尽钱财来帮助更多的人。

她是谁?是超人吗?不是,她在多次活动中差点累垮,医生都警告她再不好好休息,会有生命危险,她却不为所动。

她是谁?她便是许程聪,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一个来自湖南的外乡人。有人问她是什么让她持之以恒地做这些事情,她只轻轻地说,“因为我把徐闻当成了故乡。”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惊天壮举,然而却正是因为把徐闻当成故乡,把徐闻人当家里人,把做好事当成习惯,这份诚诚赤子心反而更令人动容!

善意总是双向的,付出总会被铭记。她把徐闻当故乡,徐闻人也早已把她当家里人。走在街上,很多人都能认出这位曾经的“湛江好人”“广东好人”、广东省“最美志愿者”,并亲切地叫她“许姐”;受资助的孩子取得好成绩总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的“许妈妈”;敬老院里的几位老人特地栽了两株辣椒,只因他们的“闺女小许”喜欢吃辣。更难得可贵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被她的善心善德所感动而加入她的志愿者协会,与她一同奔走在回报社会的路上。

现在流行一句话:“他乡容不下肉身,故乡安不下灵魂”,有多少人也是这样既放不下故乡,又不愿融入他乡,而我们的许姐,湘妹子许程聪却真心融入徐闻,把这片红土地当家,在这里安家落户,为这片土地倾注了满腔的深情和厚爱!这正恰似歌词里唱的:“天下没有远方,人间都是故乡,有爱便是天堂。”因为有爱,因为把徐闻当故乡,湘妹子许程聪绽放成了祖国大陆最南端这片热土上一朵美丽的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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