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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之路

2021-11-03易婉鑫

青年文学家 2021年26期
关键词:施特特里兰德

易婉鑫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与戏剧家。《月亮与六便士》是他于1919年出版的一部小说。小说以法国画家高更为原型,描写了一个人为追求心中艺术的理想,在中年时期抛弃一切,最后在一个岛上创作出许多艺术名画的故事。毛姆的作品在批评现实的基础上,又反映出一定的人生哲理。人应该无惧一切追求心中理想,还是继续过好世俗生活?基于这部作品所反映出的理想与生活的矛盾,许多学者会从存在主义、象征主义来分析这部小说。笔者希望可以从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角度,分析主人公与他人和社会的关系。最后得出这样的启示:一个人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但在这条追梦的路上,要遵守道德,维持社会和他人的利益,才能建构和谐社会。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于1874年生于法国巴黎。由于身材矮小,再加上严重口吃,毛姆经常受到大孩子的欺凌和折磨,有时还遭到冬烘学究的无端羞辱。这些不快乐的经历对他的世界观和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毛姆选择了逃避,追求人性的自我完善与超然物外。他笔下的主人公对造成自身现状的世界冷眼相看,始终保持着自我孤独。在西方文化的樊笼中,他们始终无所适从。聂珍钊提出的文学伦理学包括伦理环境、伦理困境、伦理身份与伦理选择等。每个人都生活在一定的区域和社会中,都有着符合自己的伦理身份,一旦越过自己的伦理身份做事,就会产生伦理困境。不同的伦理选择也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导致不一样的结局。同时,文学伦理学还旨在通过分析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自我的关系,来阐释作品中的道德关系与道德观念。

一、人与人的关系

每个人都身处大环境中,少不了与人接触。在《月亮与六便士》之中,思特里克兰德抛妻弃子,选择带着钱财前往巴黎,只为了追求自己的画画梦想。在巴黎,思特里克兰德遇上了帮助自己的施特略夫,思特里克兰德非但没有一丝感谢,还处处嘲讽,甚至霸占了施特略夫的房子和妻子。在他追求理想的这条道路上,他伤害了一些人,却丝毫不在意。他始终不明白,人生在世,自己孤身一人,以伤害他人为代价的自我实现,实际上也是人生的一大损失。

(一)思特里克蘭德与妻子的关系

在“我”看来,“思特里克兰德夫人是一个能够恰当地表达同情心的人,她安慰你时,会让你觉得自己反过来安慰了她”。(35)思特里克兰德夫妇结婚十七年,但是妻子从来都不懂丈夫,丈夫也未曾分享过自己的内心。在“我”提出想要见思特里克兰德先生一面时,妻子说道:“但你要清楚,他是一个平凡的小市民,毫无文学修养。”(38)她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在她看来,丈夫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人。她这样说不是为了贬损他,而是先说出来以保护丈夫免受她那些作家朋友的嘲讽。“他不想附庸风雅,是个老实人。别看他在证券交易所里也没赚到几个钱,但是他很善良。”(41)他们在二十岁的年纪相遇,一起度过了浪漫的时光,结婚生子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十七年过后,他突然毫无征兆地说再也不能同她生活下去,一个人去了巴黎。“到今天我还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84)在妻子以为丈夫是与别的女人私奔时,她表示如果他回来了,就可以原谅他。在妻子看来,维护一个家庭表面的和谐更重要。为了生活可以回到从前而不被别人说三道四,她可以忍受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抛弃过家庭。在得知丈夫是因为追求自己的理想离家出走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失去他了,他或许会因为腻歪了情人而回归家庭,却不会停下追逐月亮的脚步。对于思特里克兰德来说,感情是身外之物,妻子、孩子是身外之物。“过去的十七年,她都是依靠我生活的。现在为什么她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生活呢。”(93)他丝毫不觉得丢下妻子有什么值得愧疚,也可以脱口说出不再爱妻子这样的话。他认为他之前对家庭已经付出过十七年了,现在不再付出了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他甚至认为他的离开对家庭没有任何影响,自己的离开并不会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更差。而妻子也不确定还爱不爱他,她只是想让他回归家庭,以维持一个正常家庭的假象。

(二)思特里克兰德与施特略夫夫妇

施特略夫是思特里克兰德在巴黎认识的人。“他生来就像是一个笑料,他虽然是一个画家,但画得不怎么样。”(135)他是个善良到甚至有些愚蠢的人,他被人挖苦,被同行看不起。自己赚的钱还会经常被别人当成自己的财产。但他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善良。“当他的同行向他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幸,需要向他借钱时,他总是好心肠地把钱借给他们,但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却转头在背地里狠狠嘲笑他。”(140)他十分欣赏思特里克兰德,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他将生病的斯特克兰德带回家,妻子勃朗什却在照顾生病的思特里克兰德期间被迷惑了,宁愿抛弃美好的家庭,也要跟思特里克兰德在一起。“没关系,挣钱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我可以养活他。”(186)施特略夫被思特里克兰德赶出了画室,让他露宿街头。在勃朗什表示自己要跟随思特里克兰德走时,施特略夫选择自己搬出去住,把房子留给了这两个人。在施特略夫看来,虽然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但这也许是人之常情,既然有男人受不住诱惑,女人也有被诱惑的权利,他舍不得妻子跟着思特里克兰德受苦。思特里克兰德也不是真的爱上了勃朗什,他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在那样一个时刻需要一个女人罢了。

二、思特里克兰德与社会的关系

人与社会密切相连,社会给人提供了可供生存发展的条件。但人与社会并非一直都是和谐的。为了人的可持续发展,我们一直强调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一)思特里克兰德与伦敦的关系

在伦敦,思特里克兰德看上去是个不会说话的老实的证券所职员。他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原因是他不屑说。但妻子认为他不想附庸风雅,是个不怎么爱交际的善良老实人,他不说是因为他不会说。他的性格不讨喜,在妻子举办的宴会上不会侃侃而谈,反而有时候会让身边的女伴冷场。所以,在他丢下妻子前往巴黎时,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但他们想的是思特里克兰德肯定是受到别人的诱惑才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老实的思特里克兰德怎么会这么大胆,一定是某个女人赋予了他勇气。毕竟在伦敦大家的眼中,他只是个做不出什么轰动大事的老实人。在伦敦的思特里克兰德是被禁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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