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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娃

2021-11-01卢强波

青年文学家 2021年25期
关键词:汽修厂摊点铁盒

卢强波

全身激动发抖的秋娃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神圣不可侵犯、高贵冷漠的仙女就在眼前。秋娃忘记了疼痛,目不转睛地看着仙女。仙女用她洁白的手绢温柔地给秋娃包扎伤口,毫不嫌弃肮脏、恶臭的秋娃。包扎好后,还给了秋娃50元钱,柔声细语地说:“快上医院,把伤治好,再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秋娃父母早亡,从小无人管束,15岁起离开学校,在社会上流荡,靠小偷小摸混日子。

秋娃18岁时喜欢上了女孩小红。小红是当年考上大学的学生,暑假帮父母卖盒饭赚学费。秋娃第一次看到手脚利索卖盒饭的小红,心脏便被小红那美丽、单纯、清澈的眼神狠狠撞击。“怦、怦怦……”秋娃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纯洁可爱的女孩儿悄悄住进了秋娃的心里,秋娃给女孩取名:仙女。

秋娃知道自己配不上小红,在摊点吃盒饭的农民工看见秋娃,七嘴八舌调侃嘲讽:“小乞丐,天天围着小红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他们还捂着鼻子,鄙夷地朝秋娃挥手,要秋娃离远点儿。

秋娃手掌心的伤口还未治好,便小心地,单手用香皂仔细把白手绢上的血迹洗得干干净净。再来到摊点送还小红手绢,但小红已经读大学去了。

秋娃很失落,几次想对小红的父母表达谢意,却欲言又止。在摊点徘徊几天后,秋娃鼓起勇气,对小红父母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从此,这个建筑工地旁的盒饭摊点,再也不见秋娃的人影。

秋娃回家了,回到空无一人,三年不曾进的家。秋娃翻出一个小方铁盒洗干净,小心翼翼地把圣物一样的白手绢放进铁盒,再虔诚地揣在怀里。秋娃感觉自己又臭又肮脏,不配把小红的白手绢带在身上,立即烧水,洗澡、换衣、剪发……街坊见了都说:“哟,不错哦,是个帅小伙……”

秋娃看着满是灰尘的家,长叹一口气,开始动手清扫。三天后,家里窗明几净,焕然一新。

秋娃记着小红说找个工作,好好生活的话,便出门找工作。在当地,他有小偷小摸的前科,去企业求职都被婉拒……最后,在一家汽修厂找了一份打杂的工作,秋娃很珍惜,每天勤奋努力地工作。

汽修厂老板观察秋娃半年,不见秋娃偷任何东西,反而发现秋娃人机灵,吃苦肯干……就安排秋娃跟修车技师学技术。秋娃买来修车书籍,白天跟技师学修车,晚上就看书自学。

三年后,秋娃成了汽修厂独当一面的修车技师。十年后,秋娃拥有了自己的汽修厂。秋娃汽修厂技术强,质量好,信誉度高,引来不少回头客,生意火爆。

几年的辛苦经营,秋娃有钱了。有了钱的秋娃,常常摸着怀里从未离身的小铁盒,想着当初是小红给自己帮助和鼓励,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秋娃托朋友四处打听小红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秋娃终于打听到小红在云南边远山区支教。

秋娃寻了过去,在大山深处,一间破败教室里,找到了正在给一群衣衫破旧的孩童上课的小红。

两人相见,秋娃拿出小红当年的白手绢,做了自我介绍。小红十分惊讶,不敢相信眼前高大壮实的男人就是当初那个瘦如竹竿,满身散发臭气的秋娃……

“当初是你不嫌弃我,鼓励帮助我,我要报答你……”不善言辞的秋娃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小红面前,“这卡里有一百万,是我一半的家产,现在,送给你……”

“你要尽你所能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帮助他们,不让他们成为当初的你,就算你报答我了……”小红眼含泪花,指着课堂上自己的学生说道。

秋娃看见教室里一群懵懂无助的孩童,扑闪着期望的眼神,渴盼地凝望着自己。那一双双眼睛清澈明亮、纯洁无瑕,像小红当年仙女般美丽的眼睛撞击自己一樣。“怦、怦怦……”秋娃的心脏再一次激动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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