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霞

（农业农村部农业贸易促进中心，北京 100125）

蜂产品是中国具有出口优势的畜产品之一，其中又以蜂蜜为主，占80%以上。中国是蜂蜜生产、贸易大国，产量和出口量均居世界首位。2019年中国蜂蜜产量44.4 万t，占全球产量的24%；出口量12.1 万t，占全球出口总量的21.3%。入世以来，中国蜂产品出口优势更加凸显，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尤其是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经济不景气的背景下，蜂产品出口仍能逆势上涨。

1 中国蜂产品及蜂蜜贸易规模

1.1 中国蜂产品贸易以出口为主，顺差不断扩大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国农产品贸易额迅速增长，贸易规模不断扩大，蜂产品也不例外。据中国海关统计，2001—2019年，蜂产品出口额由1.1 亿美元增至3 亿美元，增加1.6 倍，年均增长5.5%。与出口相比，进口规模相对较小但增幅较大。2001—2009年，进口增长缓慢，进口额均在1 000 万美元以下；2010年以后进口增长迅速，进口额由1 002 万美元提高至2019年的9 270 万美元，增加8.3 倍，年均增长28%。作为具有出口优势的产品，蜂产品一直维持贸易顺差。贸易顺差由2001年的1.1 亿美元扩大至2019年的2 亿美元，增幅80.4%，年均增长3.3%。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农产品整体出口总额下降，但蜂产品出口却逆势上扬，不降反增，贸易顺差也继续扩大。2020年，蜂产品出口额3.2 亿美元，同比增长10%；进口额9 343 万美元，增长0.8%；贸易顺差2.3 亿美元，增长14%。

图1 2001-2020年中国蜂产品进出口额及贸易差额

1.2 中国蜂蜜出口位居世界首位，占世界出口总量近20%

中国是蜂蜜贸易大国，除个别年份被阿根廷超越外，中国蜂蜜出口量一直稳居世界首位。2001年，中国蜂蜜出口量11 万t，占全球比重一度高达30%。随后受主要出口市场欧盟、美国等限制，出口量一度被紧随其后的全球第二大蜂蜜出口国阿根廷超越。2008年，中国出口量再次超越阿根廷，重新跃居全球蜂蜜出口榜首。此后中国蜂蜜出口呈现稳定增长态势，出口占全球蜂蜜出口总量的比重也一直稳定在20%左右。与此相反，阿根廷出口量自2008年被中国重新反超后呈波动下降趋势，2019年被崛起的新兴蜂蜜出口市场印度超越，退居全球蜂蜜出口第三位。

图2 2001-2019年中国、阿根廷及印度天然蜂蜜出口量

2 中国蜂产品主要贸易品种

据中国海关分类，中国蜂产品贸易品种包括天然蜂蜜、蜂王浆（包括鲜蜂王浆粉和鲜蜂王浆）、蜜蜂（包括种用和非种用）、蜂花粉以及其他蜂产品。其中，进出口均以天然蜂蜜为主。2001-2019年，天然蜂蜜出口额占比均稳定在80%左右；出口量占比均在97%以上。天然蜂蜜出口规模较为稳定，2013年以来出口量稳定在12 万t 左右，占国内产量比重平均约为27%。除天然蜂蜜外，中国也出口附加值相对较高的蜂王浆，出口额由2001年的1 652 亿美元增长至2019年的4 072.9 亿美元，增加1.5 倍，年均增长5.1%，年均增速与天然蜂蜜持平；出口额占比也较稳定，占蜂产品出口总额的比重平均为15%。进口方面，无论是以进口额还是进口量计算，天然蜂蜜进口占全部蜂产品进口的比重均在90%以上。

3 中国蜂蜜进出口价格

3.1 蜂蜜出口价格低于全球平均水平，出口价格优势明显

作为全球第一大蜂蜜出口国，中国蜂蜜出口价格竞争力较高，一直低于全球蜂蜜出口平均水平。2001-2019年，中国蜂蜜出口价格稳中有增，由898 美元/t 提高至1 947 美元/t，同期全球蜂蜜出口价格由1 219 美元/t 提高至3 128 美元/t。中国蜂蜜出口价格竞争力也愈加凸显，2001年低于全球平均水平35.7%，2019年出口价格则比全球平均水平低60.6%，仅为全球蜂蜜出口平均价格的62.3%。中国蜂蜜出口价格不仅低于全球平均水平，与全球其他主要蜂蜜出口国如阿根廷相比，也具有价格竞争优势。但近年来印度出口价格下降明显，2016年蜂蜜出口价格首次低于中国，且价格仍在不断下降，2019年蜂蜜出口价格1 544 美元/t，比中国蜂蜜出口价格每吨低403 美元。

图3 2001-2019年中国及全球天然蜂蜜出口价格

3.2 进口价格持续上涨，价格是世界平均水平的近6 倍

2001—2010年，中国蜂蜜进口价格尽管略高于全球平均水平但相差不大，与全球蜂蜜平均进口价格基本持平，稳定在2 000 美元/t 左右。2010年以来，中国蜂蜜进口价格持续上涨，一度飙升至2018年最高点18 339 美元/t，较2010年增加了3.2 倍，年均增速达19.6%。同期，全球蜂蜜进口价格一直较稳定，仅从3041 美元/t 提高至3308 美元/t。2019年中国蜂蜜进口价格稍有回落，达17 110 美元/t，是全球平均水平的5.6 倍。中国蜂蜜进口价格不仅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和世界主要蜂蜜进口国美国、日本相比也较高。2019年中国蜂蜜进口价格是美国的7.5 倍、日本的5.3 倍。

表1 2001—2019年中国、美国、日本及全球蜂蜜进口价格 单位：美元/吨

4 中国蜂蜜主要出口市场及进口来源地

4.1 出口集中度较高，集中在日本和欧盟两大市场

日本、欧盟和美国是中国蜂蜜出口的三大传统市场，但出口比重又略有变化。2001—2006年，对以上三大市场出口量占中国蜂蜜出口市场总量的80%；2006年以后，三大市场份额略有下降，但仍占中国蜂蜜出口总量的60%左右。分市场来看，中国蜂蜜对日本出口一直较为稳定。中国蜂蜜大宗出口日本市场始于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以后，从对单个国家出口衡量，对日本市场出口量一直位居首位。2002年对日本单一市场出口一度占到中国蜂蜜出口总量的62.2%。2010年以后日本被欧盟超越后退居第二，但仍占中国蜂蜜出口总量的五分之一以上。2019年对日本蜂蜜出口占中国蜂蜜出口总量的24%。

除个别年份出口受阻外，中国蜂蜜对欧盟出口一直保持稳定增长态势。2002-2004年受欧盟对中国蜂产品禁运事件影响，中国蜂蜜对欧盟出口急剧下降。因在中国蜂蜜中检测出氯霉素、链霉素残留，2002年1月31日欧盟食物链与消费品管理委员会正式通过决议，于2月1日全面暂停从中国进口动物源性产品，蜂产品也在列。2004年8月才开始解禁，中国对欧盟蜂蜜出口也才开始缓慢恢复，2008年出口份额达到28.3%，基本恢复至禁运之前2001年的市场份额30.8%。2010年欧盟超越日本成为中国蜂蜜第一大出口市场。2019年出口份额为34.7%。

美国曾是中国重要的蜂蜜出口市场，尤其是在2002—2004年欧盟禁止自中国蜂蜜进口期间，中国对美国出口增长迅速，对美国出口份额由2001年的15%提高至2004年的31.9%。2006年出口份额一度增长至32.5%。2006年6月，美国对原产于中国的蜂蜜反倾销行政复审做出终裁，对来自中国进口蜂蜜征收反倾销税，此后中国对美蜂蜜出口锐减。

图4 2001-2019年中国天然蜂蜜出口市场结构

4.2 进口集中来源于新西兰、泰国和澳大利亚

中国蜂蜜进口规模相对较小，进口主要集中于泰国、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三个市场。2019年自上述三个市场进口量占中国蜂蜜进口总量的61%。三大市场的进口量也略有变化，自泰国进口逐年下降，自新西兰进口不断上涨，自澳大利亚进口相对稳定。泰国曾一直是中国第一大进口来源国，2001年自泰国进口占中国蜂蜜进口总量的45%，随后波动下降，2012年泰国被新西兰反超退居第二位。2001—2011年，自新西兰进口占比平均在10%左右，2012年一度跃升至35%，此后一直呈现波动上涨趋势，新西兰也一直保持中国最大蜂蜜进口来源国地位。2019年自新西兰进口蜂蜜占中国蜂蜜进口总量的40%。自澳大利亚进口相对稳定，进口占比平均在10%左右。

图5 2001—2019年中国天然蜂蜜进口来源地

5 中国蜂蜜国内主要出口省份

5.1 出口集中在中部和东部地区

中国蜂蜜出口以中部和东部地区为主，二者合计占全国蜂蜜出口总量的80%以上，东北地区和西部地区出口占比较少。2019年，中部地区天然蜂蜜出口量6.1 万t，占全国蜂蜜出口总量的50.7%；出口额1.2 亿美元；东部地区次之，出口量4.3 万t，占比为35.3%，出口额8 453.6 万美元；东北三省出口量合计1.1 万t，占9.1%，出口额2 115.3 万美元；西部地区出口量5 933 t，仅占5%，出口额为1 263.8 万美元。具体到各省来看，2019年中国前5 的蜂蜜出口大省分别为安徽、湖北、浙江、辽宁和江苏。其中安徽蜂蜜出口遥遥领先于其他各省，2019年出口量达3.7 万t，占全国蜂蜜出口总量的31%，出口额7 048.3万美元。湖北、浙江、辽宁、江苏出口占比分别为17.3%、10.4%、8.9%和7.5%。

图6 2019年中国各地区天然蜂蜜出口比重

6 小结

本文从贸易规模、贸易品种、进出口价格水平、市场结构以及主要出口省份5 个维度分析了入世以来中国蜂产品及蜂蜜贸易发展变化趋势。通过分析得出入世以来中国蜂产品进出口贸易均不断扩大，且出口凭借价格优势进一步占据国际市场，国际市场占有率达20%。中国蜂产品贸易的主要品种为天然蜂蜜，出口量占全部蜂产品出口量的80%以上，进口占比也超过90%。价格方面，中国蜂蜜出口价格不仅低于全球平均水平，也低于主要竞争对手阿根廷和印度，但近年来印度蜂蜜出口价格水平进一步降低，2019年低于中国，中国蜂蜜出口价格有被削弱的趋势。中国蜂蜜进口价格增长迅速，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及主要进口国美国和日本，是全球平均水平的近6 倍。中国蜂蜜贸易的市场集中度均较高，80%的出口集中在欧盟、日本和美国市场，60%的进口来源于新西兰、泰国和澳大利亚。国内主要出口集中在中部和东部地区，其中安徽是全国最大的蜂蜜出口省份，出口量占全国出口总量的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