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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声龙散文作品选

2021-10-12

参花·青春文学 2021年10期
关键词:龙眼母亲

郎官古渡遥想

闽东南沿海兴化湾畔,连绵的海岸线延伸至此,深情款款地拐了一个弯,犹如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把湾畔腹地与大海紧紧相连,形成一个港深风平的出海口。夕阳西下,黄昏时节,海上归帆点点,岸边樯桅林立,海水倒映如血残阳,波光粼粼,颇有“渔歌唱晚”的诗意;岸上车鸣马喧,人流如织,商号村落升起袅袅炊烟,不时有鹭鸟从岸边掠过……好一幅缩小版的《清明上河图》!这应该就是千年古渡郎官码头繁华的再现,彼时彼景曾经承载无数闽人出外打拼,开基拓业的梦想……

郎官古渡位于兴化湾畔渔溪后岐郎官古村,这里曾是一片汪洋大海。只不过时光越过千年,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如今已围垦造地成了陆地上的村庄。我们寻访古渡遗址,只在一个水闸边的上排洪沟边发现一些零星散落的青石条,已经找不到码头渡口的影子。随行的朋友告诉我,水闸内外及周边,古时都是码头,现在围垦的淡水养殖场一片原来就是港湾。郎官渡口,源于宋代福清知县郎简,体恤沿海渔民出海艰辛,踏遍绵长海岸线,遍寻良港。来到毗邻兴化的渔溪,在兴化湾畔的海边发现这里水深风平,岸上交通便利,便在此修建码头,建成渡口。邑人感念父母官善治义举,遂取名为“郎官渡口”。先有渡口,后陆续建有服务海商、渔民的商号,形成了村庄,便有了“郎官村”,还有一座“郎官境”。不知与福州的郎官巷有无关联,未细加考证。

最初,郎简大人或许只是出于对渔民出海打鱼的需要,才建码头以避台风泊渔船。殊不知,勤劳纯朴的福清人,自古就有“耕海为田”的传统。海边人长期历经海风磨砺,颠簸闯荡海上讨生活,他们不安于现状,向往更远的天边、更蓝的大海。于是,商船货船开始进出,商贾云集,一条海上“丝绸之路”的驿渡海道便形成了,与古泉州港遥相呼应。十六世纪中叶,海禁大开,郎官古渡成为福清人漂洋过海“下南洋”的出发地。据说,邑人先祖下南洋,十有六七在此登船,告别家乡父老,到异域他乡披荆斩棘,开拓家业。我在郎官古渡旧址边沉思良久,叹息古渡遗址经过历史风云的激荡,已风光不再、芳踪难觅。抬头远眺,天边远际水天一线,兴化湾江阴港的船影绰绰,一座深水良港在江阴已经颇具规模。

我在沉思,是否郎官古渡通过时光的千年隧道,向我们走来,然后华丽转身,翩然化作江阴大港,映出海上一道彩虹,乘载福清人的开拓梦想,走向五洲四海,成就一番宏图伟业……

青山古桥走一都

穿过横亘的福厦大动脉,自东往西行,就算是真正进入地处戴云山脉的福清西部山区,其腹地即为“戴云之都”一都了。

作为福清“生态花园”的一都,是个天然的“大氧吧”。這里有巍峨群山,背靠戴云脉系,起伏的丘陵延伸出块块腹地,犹似不经意的画者撒下的青褐色彩,泼染成星星点点的村落,三五成群,鳞次栉比,聚水而居,也就成了古老的村庄。炊烟袅袅的晨昏,与重重叠叠刻在山坡上的梯田交相辉映,便生成了青山古道,田园人家,夕照黄昏的诗意图卷。这里的山古朴自然,生长着各种杂树、果树。据说原古皆为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后经历乱砍滥伐,补植飞播,历经数十年,植被休养生息得郁郁葱葱,滋养得这个千年古镇山清水秀,物华天宝,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由于特殊的地理和温润气候,一都盛产枇杷,“一都枇杷”已成为闽地屈指可数的“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佳果金珠成为这如黛青山馈赠给乡人的“贵礼”,成就了一都人播种的希望,追逐梦想的奋斗。梯次而上,绵延不绝的青山给绿色一都纷披不同的自然景观:丘陵处植被如锦,半山处杂树茂密,山峰顶绿野如油,群山所伏之处无不林幽涧深,空谷回音……如入仙境,让人心醉神迷,豁然开朗。

有山必有水,山水相依,不离不弃。良好的生态造就了一都古镇常年空气清新,负氧离子高得出奇,山涧溪流便汩汩不绝,由一眼山泉渐生成一注溪流。山里人家劳作,跋山涉水,自然就有了大大小小,造型迥异的各式古桥。在西部山区穿行,一都古桥是奇绝的一道风景,令人印象深刻!

我原以为山区多为吊桥或独木桥,然而一都的古桥,其年代之久远、天工之巧夺、历史积淀之深厚,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据了解,一都从宋代至清代,建有大小古桥六座,最为出名的是“宋廊桥”。廊桥实际上自汉代就有了,山谷之间,两岸青山隔水相望,“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似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这首《桃花溪》的古诗生动再现了彼时彼景。乡人交通不便,急公好义者与治政善吏同心协力,共襄其成,不失为乡村公德佳话,于是便有了遮风挡雨、避阳纳凉的廊桥,既能通行,又能作为婚丧喜庆的场所,可谓是物尽其用、功德无量了。一都的宋廊桥不是很长,皆为青石条铺就,两侧的青石板镌刻着文字,记录着她曾经的历史和佳话。与廊桥相接的乡间小道,逶迤而行,延伸到点缀在群山叠嶂的村落,就有了鲜活的烟火气息。

提起位于二都的“龙溪桥”,不能不提永泰福清历史上的大腕人物——黄定状元。其实一都千年历史大部分属于古时的“永福县”(永泰),因其毗邻福清,又处永福之东面,故成为永福三十六都的一都,而“龙溪桥”建于古时二都、今一都的东山。相传此桥为黄定高中状元后回乡所修,黄定父子为官主政广东潮州,清廉善治,关心黎民疾苦,深受南粤百姓爱戴,留下不少佳话。

去过一都东关寨的人都知道,东关寨下有大招古村,建有一座“大招桥”。大招有新旧桥两座,旧桥为断桥,年代久远,斑驳绿藓诉说着她曾经的通衢繁华。新桥建于民国初年,亦有百年的沧桑。桥下流水,是龙屿十八溪两大支流汇际,哗哗流水诉说残桥遗梦,前世今生。“大招市”原为喧嚣尘上的集市,商号林立,车水马龙,是南来北往的过客“打尖”留宿之地,商贸一度繁荣旺盛。从遗留的古街,就可以想象当年的市井繁华。这里周边风景秀丽,古村、古寨、古桥、古驿道、古树,共同构筑了一幅深山密林里古风古韵的画卷,俨然时空变幻穿越,又回到了远古时代的一都,沐风沽酒,诗话田园,醉情山水,好不酣畅淋漓!

我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一都,进入了正在修复改造的“状元古街”。古街临水而居,溪中怪石嶙峋,造型各绝,可以想象丰水期时,溪水涨平,水中形态逼真的造型或隐或现,不失为古街一景。溪流远处隐约有一处石磴桥,俗称“马齿”桥。桥墩之间溪水如箭飞出,古时人们跳跃式过桥,生动又精彩。

青山不老,古桥诗梦,绵延不绝的是一都的悠久历史,并将续写出她更加精彩的传说和未来。

龙眼飘香金秋时

孩提时代,我们喜欢夏秋季节。尤其是我们的家乡,邑中古镇之一的渔溪,拥有异地他乡独具风味的佳果——龙眼,皮薄肉脆,汁甜肉蜜,是方圆十里八乡的水果名品。酷夏溽热的暑气渐渐散去之时,满山遍野,溪旁圳边,房前屋后,一丛丛一棵棵龙眼树,或树高冠大,绿荫蔽日,或三两棵娇小倚立,枝条清秀,风中叶片婆娑,清香阵阵。尤其掩映在片片绿叶和交错的枝杈之中,一串串、一坨坨金黄熟透的果中妙品龙眼,在微风中散发着一波又一波的果香。站在树下,翕动鼻翼,可以闻到淡淡的甜味……惹得孩子老在树下打转转,仰着小脸垂涎欲滴,巴巴望着能忽然一阵清风来,便可“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的老家是个依山面溪的渔溪西隅,气候介于南北亚热带气候之间,温润如饴,也就成就了闽中果之妙品“渔溪龙眼”的春华秋实。成年后,偶然翻阅资料得知,原来渔溪龙眼是清朝邑人从兴化引栽入虞的。莆仙一带古时盛产荔枝龙眼,不知与南粤一带有无关联。但龙眼自从来到渔溪,特别栽种在靠近大帽山脉的西部山乡,红壤土质与温润气候,使她如鱼得水,长得欢实,且更出落得多彩多姿、娉娉袅袅。更让人称奇的是其结的金果,脆黄可人,果肉甜而不腻,汁多消渴。也许是适得其所,果实产量喜人,稍嫩枝条每每被压得弯了腰,那垂下的枝条和簇簇坨坨的龙眼果,在金色的秋天里,往往能让乡亲们喜上眉梢。收获采摘时节,树上树下辉映交织的都是金灿灿佳果和人们漾开了花的笑脸……龙眼,这大自然的馈赠佳礼,在困难年代带给我们家乡岂止是收获的喜悦,更多是農家赖以生存的生机和力量!

其实,很多人对龙眼与桂圆分不清被此。外乡人尤以为甚,他们老说是“桂圆”,福清方言又称“宝圆”。年少时经常与同学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也不甚了了。长大后,才知晓“龙眼”与“桂圆”是一树两开的“姊妹花”。果熟生时为龙眼,果晾干或焙干时皮焦水干,果肉干缩紧包着果籽,抓在手上摇摇,果干叩叩作响。桂圆干也算是一味滋补中药,养血提气,特别适合女人血亏养补,可谓物尽其用,浑身是宝了。

如果从清代溯起,那么一些龙眼老树应该也是一两百年了。但随着地下水逐渐枯竭,水位下沉,老树也油干灯尽,叶落枯死。有的老树树干过高,招来雷击,同样逃脱不了枯死的厄运。但是,雷击的一边枯死,另一边还是绿色依常,显示她不屈不挠顽强的生命力,令人叹为观止!枯干的龙眼木,质硬精致,是木雕不可多得的原材料,说龙眼是宝树毫不过分,生时奉献果实,遮风挡雨;枯后还能献身工艺雕刻,不由让人肃然起敬……

岁月穿过历史时空来到当下。通过老树枝条嫁接和培育的龙眼品种繁多,不一而足。八十年代初,当时一担熟果能卖一百来元,算是家庭一年中收入的重中之重吧!渔溪龙眼走俏的黄金时代,我想要数那个时候。我们把果挑到福厦公路边卖,过往客车货车慕名停下,总是很抢手。后来,农村大力发展果树经济,集约化经营,新品种层出不穷。龙眼果再也不是老树唯一的奉献,成熟期拉长,从秋风渐起的八月到立冬霜冻前,都有鲜果上市,已经是集约化成片成园种植。当然,物以稀为贵,量多了价就廉,但令人欣慰的是“渔溪龙眼”终究走出山村乡野,走入城市街巷,成了福清少有的“国家地理标志”品牌,真是善莫大焉!

“绛衣摇曳绽冰肌,依约华清出浴时。何物鸦儿驱不去,前身恐是食酥儿。”这首宋朝骈文作家李刘的《龙眼》一诗,生动描绘了龙眼的精物美味。自古人文荟萃的渔溪,有着“鱼米之乡”的美誉,唐代虞雄将军的善治惠及代代乡人,流淌不息的虞溪水正从远古岁月穿越而来,一路向前,演绎诉说着渔溪一个又一个精彩和传奇!

“渔溪龙眼”,她的前世今生,她的无私奉献,她的果中传奇,必定会承载乡人梦想,越过山野乡土,向纷繁社会展示她更加曼妙、精奇的未来!

妈妈的味道

自十八岁离乡求学,迄今已三十余载了。老妈早已两鬓霜白,刀刻般皱纹爬满脸庞。虽说城里离乡下老家不远,也就二十多公里,可是毕竟自己拖家带口算是自立门户了。孩子年幼时,老妈偶尔也来城里小住,但每每着急回去,给我留下的只有小住的印象。但是,母亲煮饭煮菜好吃,让我记忆深刻,甚至还时不时回味她做的香喷喷饭菜的味道。幼时家贫,瓜菜糠代是经常的事。我们老家相比龙高地区强一点,是所谓“鱼米之乡”。鱼并不多见,但盛产稻谷。上缴集体公粮后,分给的口粮要视丰歉年份而定,日子过得也不是宽裕。我们兄弟姐妹多,强劳力少,自然口粮分得屈指可数。好在父母会当家,张弛有度,总是能安然度过“三九五月”,跌跌撞撞地把我们兄弟姐妹七个拉扯养大。

那时的农村,还允许自家开荒自留地。父亲生性胆小,等好地段让人捷足先登完了后,才偷偷摸摸在山脚下一块杂石地开垦出一分把的地,主季栽种番薯,闲季种些蔬菜,也算是给单调、清淡的饭桌添些绿莹莹的生气!逢年过节,父亲从省吃俭用的口粮中硬掏出一些,拿到街上换些副食,譬如海蛎花蛤什么的。山里人吃不来鱼腥海味,但是大年三十,母亲的拿手好菜却是“海蛎薯粉煎”,我们一帮孩子们吃得欢天喜地,过年的感觉——妈妈的味道一辈子都深深烙在骨子里。

姐妹五人、兄弟两个,我又是长子,因而我基本上是在姐妹兄弟呵护中长大。姐妹兄弟中或因家庭困难辍学、或因成绩不佳先后离开课堂,只有我一路读书比较顺当,顺理成章成为家庭“培养”的重点了。每天天蒙蒙亮我就得起床,吃完早饭就背起书包,爬山过溪走十来里路,八点前赶到四中上学。母亲是全家唯一比我早起的人,每天早餐都是地瓜稀饭。隔十天半个月,她会拿一两小片兴化米粉烫熟,加几叶青菜,拌上酱油,对于我来说就是美味佳肴了。深冬时节,母亲心疼我发育得瘦瘦弱弱,会在锅中稀饭里用空蛋壳装米粒,添加些小虾米、盐巴,让我带在上学路上加餐。这样,我风雨无阻在上学路上来回奔波五年,终于成为小山村里第一批大学生走出山乡,来到城里……

困难年代,身体油水少,不知是先天营养不良还是读书辛苦,年少的我体质较差,一年感冒好几次。那时生病几乎不会打针吃药,晚饭后,在昏暗煤油灯下做完作业,准备收摊睡觉时,母亲会张罗弟弟妹妹先睡,然后把我叫到小厨房,用青葱胡椒粉炒小米粉,香香辣辣吃下一碗后,脑皮开始出汗,晚上睡一觉,早上起来感冒不知不觉就好了!现在想来,神奇得跟童话一样,人们都不相信,我想母子连心,这应该就是“妈妈的味道”的魔力吧!

我们家的三餐一直是母亲掌厨,三姐长大出工后,为了分担母亲里里外外忙碌的辛苦,自告奋勇承担“厨娘”的角色,但是来客人或者重要的“咸顿”,还是母亲出手,譬如春夏之交的蚕豆瓣滑粉、蘑菇根滑,在那个年代就是美味,没有母亲掌勺,煮不好就可惜了!

大年三十,女人不上灶,老爸负责年夜饭。我们都为母亲“抱不平”,她笑称父亲的厨艺比她好。可是,父亲还是要她帮忙当“副手”,特别是压轴菜“蛎煎”,主动让贤,让母亲亮一亮绝活!多年后,我们曾笑问老父,您一年才煮一次,怪不得年年十八春,菜都一个样。老爸回答倒也直接,我就是做个样子,主要还是你妈主厨的!

时光如金,我们渐渐步入知天命之年。从一线岗位退下后,工作没以前那么紧张,为了看望老人方便,我特地选择老家驾校考车票。于是,我在走出山乡三十多年后,头一次频繁往返于县城与老家之间,与二老朝夕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尽管因工作原因来来去去的,但与耄耋之年的父母一起近距离生活,还是有许许多多的感慨,我既留恋又珍惜。不管儿女多大,在父母眼里仍然还是个孩子,浓浓的慈爱盛都盛不下,芬芳四溢!

回到家里,感觉大不一样,在城里我为人父;在家里,我为人子!常言道,父母在老家还在,年过五十还有儿子可当,这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幸福!母亲尽管已八十多岁,但仍然在照顾年届九十的父亲。只是老父听力下降,老两口经常拌嘴,让我在一旁忍俊不禁!明明饭菜放过盐了,老父亲会添乱,又撒了一把,结果可想而知。每每此时,母亲都要嗔怪父亲,我就哈哈打圆场:还好还好,一点点不碍事!其实,咸是经常的事,老妈年龄大了,味觉退化不敏感,老尝不出味来。她没感觉我也不说,难得她兴致那么高跑去村口小店买菜,还一路不忘跟人吹:我“阿弟”(我的小名)回来学开车,我跟他讲,慢慢学,没关系。考不过咱们多考几回。你看,老人家多有成就感,我也欣欣然接受老人的爱意,不去阻拦她。我是半老学“拳头”,其实挺丢脸的!

有時临时回家,吃饭没赶上点。老人家匆忙把饭菜一烩,弟弟很不以为然,要责怪她被我示意阻止了。我说,我吃过不少美味珍馐,但是最难得的是我们这把年纪还能吃到老妈妈亲手煮的饭,这难道不比山珍海味有味吗?弟弟听后,也就释然笑了。

驾照到手后,我只要有空,就会开上车回家走走。除了过问老人的生活细节外,有时也喜欢听听老母亲家长里短的攀讲,陆陆续续会知道邻里乡亲的家事。每每这时,母亲既开心又精神,其实也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但在我看来,也许这就是她的大事,儿女的倾听与关注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当然,我还会在家里“蹭”上一顿饭,然后意犹未尽地起身,在母亲千叮万嘱中开车回城。

当母亲的老儿子,幸福满满;当老妈妈的大儿子,愧疚于心!能吃到年迈的老妈妈做的饭菜,真乃三生有幸。我想,走遍天下,尝过山珍大餐,唯有妈妈的味道才能让普天下的孩子念念不忘,魂牵梦萦……

妈妈的味道像一根爱的长线,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作者简介:陈声龙,男,已在《福建乡土》《泉州文学》《福州晚报》《福州日报》等报刊发表小小说、散文近百篇。

(责任编辑 王瑞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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