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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沈阳 [外一首]

2021-09-26李道芝

诗潮 2021年9期
关键词:候车厅古老沈阳

李道芝

从仙桃到桃仙,星辰隐约

古老城墙和奉天事变

航行在我的心间

如同飞鸟隐蔽在夜幕里,潜藏

我很乐于作为探访者

打开一千扇窗

看灯光、建筑,街市车水马龙

我用一千块皮肤抓住风

刺骨,又冷又硬,吹起鼓荡的衣袖

那是真正的风声

我来到广场、天桥、步梯

把头压得更低,但神采奕奕

“这城市怎么了”,来不及回答

结果不由自主地

想起老边饺子、东北制药、新松机器人

太阳鸟、大钻石

这些词语的含义

像一个喇叭,一面鼓

越过杨树闪闪发光的视线

并不松散和消亡

我摸着自己的心脏,可以这样说

怀着清醒,舍不得离开

与升起的长方形火箭(沈阳地图)

越来越近

沈阳站叙事

从沈阳站出发,天就下起了雨

它蜿蜒发烫的铁轨

被一场心怀善意的雨止息

时间后退,在苍茫的人群中就座

车厢承载了全部的命运

显而易见的忧伤,繁重的行李

那少女的微笑,明晃晃的

有什么隔着车窗发生

被挡在身体外边,背影或者一滴雨

再往后,站台颤动

一步步从狭长深处往后退

此时,奔赴行程的人在候车厅

稍事休憩,假寐,云耳语着

无边无沿的夜色

在穹顶之上的天空多么高多么遥远

这是我见识过的最安静的车站

像月亮一樣精致明亮

也是我途经的最古老的车站

时光流逝,又重新回来

最后,在推开厚实的门帘前

整个建筑紧随其后

在广播发出告别的声音里闪烁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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