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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戈壁滩上守望岁月的卫士(外一首)

2021-09-14张静

天涯 2021年4期
关键词:沙砾绿荫红柳

人间辽阔,移动的风沙,是一些滚烫的词

在戈壁深厚的字典里,肆意翻卷、动荡

巨大的不安,喧嚣了世间的宁静

沙砾雕刻人类的脸庞,一场场风暴

驱散惬意和温暖,西部古老的荒凉

要借助萌发的力量,才能给广袤的荒漠治疗

暗伤

建設者的脚步,从邈远之地赶来

在一眼看不到头的沧桑里,安营扎寨,落地生

尽管命运已结出悲悒的硬痂,怀揣疼痛的生

也能用锋利的种子,顶出春天的希望

不屈与倔强浇灌的挺拔身姿,在如水的光阴

里婆娑

而一株直立的影子,在时间的纵深里

是一棵历尽风霜的白杨,也是一位恪守的卫士

三年前,跟随游疆的队伍,第一次深入戈壁

阳光放纵,绿荫与绿荫交头接耳

一种唤醒寂寥的声音,从大地深处抽出繁荣

生机涌动,荒芜在无边的抚慰中节节败退

那些浸泡在光芒中的白杨,拉近了

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一只飞鸟在颤栗的

枝头

穿针引线,进一步缝补里时光的裂隙

当地友人,一边介绍,一边拍打粗壮的树干

仿佛只有那双被粗粝吻过的手,才能理解育

植的艰辛

仿佛,只有那颗苍茫中蓬勃的心脏

才通晓,事物激活的密码

红柳,荒漠里筑起的天然屏障

一片沙,一些看不见的水,一轮锲而不舍的红

在荒漠里共同编织梦的摇篮,朴素的红柳

就找了生命的原乡,就为那些遒劲的根找到

了力的巢穴

它们在沙砾覆盖的地方一寸一寸地使劲,阳

光轻轻一拽

顺着托举的方向,就窜出一大堆红色的焰火

一把铁锹,几亩试验田,一处心灵的根据地

从理想的青春到人生的晚年,一位扎根西部

六十二年不断在

取直和曲折间过渡自己的人,他叫刘铭庭,也

叫“刘红柳”

好像只要腰身压得很低,就能接近事物的核

好像只要他轻轻一喊,就能把那些阳坡喊红

一份执着,一抔意志,一颗治沙的决心

脚步丈量多少辽阔,就有多少贫瘠被劳作兑

换成肥沃

卸下疲倦,身披光芒,日与夜的无缝连接,寒

来暑往

几十年很长,超过了宿命的长度

几十年很短,短于一粒发光的思想

而智者,都热衷在未知的领域发掘人生的意

都善于在微小里呈现伟大,人间的屏障

一道道筑在边疆的城墙,壮观了生活的繁华

那紧紧抱住根部的大芸,从秘境里打捞荫庇

和福祉

与困难的持久对峙,就是对成功的争取

就是一个人怀揣初心,叩响理想的门

张静,现居江苏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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