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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德:中国半导体之母

2021-08-11北洋君

现代妇女 2021年8期
关键词:半导体

北洋君

立志成为“中国需要的科学家”

1921年3月19日,谢希德出生于福建泉州,她的父亲谢玉铭在美国留学时,因精确测定了氢原子光谱的结构,被杨振宁誉为“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的人。谢希德从小就在父亲的书房畅游,“中国需要科学”则是她最喜欢的“童谣”。

随父到北平后,谢希德成为燕京附属小学年年霸榜的“学霸”。直到1932年,转学生曹天钦“半路杀出”,谢希德才第一次失去年级第一的头衔。互为竞争对手,谢希德与曹天钦被对方的才气折服,他们一起探讨难题,畅谈救国抱负。这时的谢希德还不知道,这个长她1岁的同学,竟会成为日后陪伴她一生的人。

学习的时光很快因战争结束,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谢希德与曹天钦分离,她在颠沛流离中考上湖南大学物理系,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股关节结核病,不得不从学校退学。那时的医院都对结核病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得了这种病,轻者长时间卧床,重者终身瘫痪。当时的通行疗法是在患者腿上打上石膏,让病菌坏死。于是谢希德绑上石膏,硬生生在床上躺了4年。

在人生的至暗时刻,她接到了一封厚厚的信,寄给她信的人正是曹天钦。来信中,除了曹天钦对她战胜病魔的鼓励,还有满信纸的数学演算。在常人难以理解的数学符号之间,谢希德读出了腼腆的曹天钦对自己欲语还休的关心与爱慕。慢慢地,这些“学术交流”长信成了谢希德每天翘首以盼的东西,昔日的同窗逐渐两情相悦。在爱情的鼓励下,谢希德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她还靠着自学,考上厦门大学数理系,重返校园。

谢希德再次与曹天钦相见,是在1946年的春天。8年多的书信往来,已经让两个年轻人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曹天钦刚获得剑桥研习生物学的机会,谢希德也即将在1年后赴美深造,于是他们决定延迟婚期,继续学业。在分别时他们约定,当成为“中国需要的科学家”时,再考虑组建自己的小家。

“我爱中国!”

1949年,正在麻省理工学院攻读博士的谢希德收到了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谢希德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巴不得马上回到中国!”在一张校园独照的背后,她还写下了“在校园等谁?”的句子。她在等曹天钦学成归国,更在期待早日报效祖国。

可是在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不久,錢学森被软禁,美国禁止所有理工类中国留学生回国,谢希德也不幸“上榜”,成了美国的监视对象。美国特工甚至进入麻省理工,对谢希德等留学生进行“调查”,甚至连谢希德的私人信件都会被拆开反复检查。在不能归国的日子里,谢希德更加发愤读书,她仅用2年时间就拿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理论物理学的博士学位。

1952年,谢希德再也等不下去,为了回到大洋彼岸的家园,谢希德和曹天钦想出“曲线救国”的办法。身在英国的曹天钦托朋友要到一张“特别通行证”,以结婚为理由力保谢希德赴英,再从英国回到祖国。可谢希德刚走上驶往英国的轮船,美国警察接踵而至,经过盘问和检查,他们发现谢希德的行李中只有与曹天钦往来的几千封信件,才不得不放行。

多年以后,在上海举办的教师节晚会上,有学生问谢希德:“上个世纪50年代,是什么力量使您冲破重重阻挠毅然回国?”谢希德蹒跚地走到主席台,话筒传出铿锵有力的声音:“我爱中国!”

她的孩子是中国半导体科学

1952年10月1日,谢希德夫妇抵达上海,时值国庆,上海街头万人游行庆祝,人们自发唱起《歌唱祖国》,雄壮而嘹亮的歌声让谢希德久久不能平静:报效祖国,就在今朝!在那个计算机还是由电子管组成,动辄占据几间屋子的年代,谢希德便敏锐地意识到,半导体科学将改变今后的计算机科学。她果断改变自己的研究方向,投身半导体物理学的研究。

1956年,国家要建立自己的半导体人才储备,希望谢希德来北京主持工作,可当时她的儿子出生仅5个月,正是离不开妈妈的时候。一边是祖国的召唤,一边是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几乎没有犹豫,流着泪抛下丈夫和儿子奔赴北京,对同事只字不提年幼的儿子。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谢希德就会拿着丈夫寄来的儿子最新的照片端详,连儿子胖了瘦了都能一眼看出来。

在北大半导体培训班里,她一面给学者们教授半导体科学,一面和同事一起从零编写属于中国自己的半导体教材。在谢希德等人的努力下,日后影响整个中国的《半导体物理学》仅用两年就编写完成。同时诞生的还有第一枚单晶硅、第一块半导体材料和第一支晶体管。最为重要的是,经谢希德培训的300多位学者,在日后分别成为两院院士、大学教授和企业工程师,在科研一线和生产一线,将半导体科学薪火相传。

尽最后一份力量深爱祖国

晚年的谢希德更加醉心于科研和教育,虽已至古稀之年,可她依旧走在国际物理学的前沿,在她任职校长期间,复旦大学参加国际学术交流达600多次。在1999年,谢希德甚至准备动身去美国,参加美国物理学100周年年会。恐怕连谢希德自己都忙忘了,她是一个癌细胞扩散的79岁的老人……与癌症搏斗多次后,她不得不住进了医院,但仍表现得非常顽强。深度的放疗、化疗让她无比痛苦,每次治疗都会引起反射性呕吐,身体浮肿。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夜以继日地阅读文献资料,更加起早贪黑地做研究,不像是养病,而是在抱病工作,前来探访的人无不动容。

在医院工作的毕业生的论文上,全是谢希德写的修改建议;外派教师的工作汇报上,则是她给中国带回新知识的叮嘱……谢希德住院期间,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一部电话,能接通便携电脑。因为早年骨结核造成的腿疾,她的双腿不能弯曲,只能站立工作,每天接发很多邮件,处理大量事务,直到发生急性心衰和呼吸衰竭,再也无法站起,才不得不停止工作……病魔没有给谢希德太多时间,2000年3月4日,谢希德在上海东华医院逝世。和丈夫曹天钦一样,谢希德在遗嘱中写道:“把我的遗体捐给中国医疗事业。”在生命的最后,谢希德所想的,仍旧是为自己深爱的祖国,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

(摘自《恋爱婚姻家庭·养生版》)(责任编辑史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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