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华

2011年7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原二厅副厅长李放來到人民大会堂东侧路，回忆起当年最高检干部多次参加修建人民大会堂义务劳动时的情景。1959年8月，（右起）邢情魁、曾龙跃、吕志强、赵鹏飞、李放、陈凯、杨晨竹在人民大会堂建设工地上合影。（摄影：高洪海）

缺什么补什么，白振华从最基本的法条学起，在工作中学，边学边干。白振华用持枪的手捧起了法律书籍，啃起了法典，费尽心思地学习起法言法语。

“哐哐！哐哐！”笃实而沉重的敲门声如约响起。门一开，两个身材魁梧的陕北汉子一前一后进入屋子，这是一对父子，父亲白振华，儿子白昊，父子俩都是陕西省榆林市检察院的干警。白振华已经退休了，他退休前的职务是榆林市检察院监所处副处长，白昊现任榆林市检察院第二检察部主任。

“您先和我爸聊，我到下面打几个电话。”简单握手、寒暄，向《方圆》记者自我介绍之后，白昊提出自己先到楼下去打几个电话。

“下周一，有个庭要开，还得协调下。”白昊有些不好意思。

“白昊最近在外地办了一起陕西省检察院督办的大案，两周没进家门了，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小孙子一直嚷嚷着要找爸爸。”白振华的话，记者也深有体会，为了采访白昊，记者已经等了4天，政治处的同志天天电话催促，他才答应在周六下午抽空从外地回来接受采访。在来的路上，白昊还顺带着把半个月没有见面的儿子送到了培训班，爸爸的陪伴让小家伙开心不已。

白振华留着寸头，头发乌黑、脸膛红润，身材健硕，灰衣黑裤，简洁干练，说起话来，声音大如洪钟，坐在椅子上腰板笔直，浑身上下仍散发着一种职业军人、检察干警的坚毅气息。白昊在白振华面前，显露出一份紧张和怯意，父亲虽老，余威仍在。用白昊的话说，除了自己的小儿子，谁站在白振华面前都会有些紧张，都会不由地怀着一份小心。

白昊觉得，白振华就像电视剧《亮剑》中李云龙的化身，脾气上来，火气不饶人。虽然脾气大，但白振华的善良、正直、仗义在检察院里也是出了名的。

1993年4月，白振华（中）在榆林市佳县办理申某某杀人案时，在工作地点附近与当地办案人员合影。

1993年4月， 白振华在榆林市佳县办案时，在工作地点附近留影。

白振华在榆林市检察院工作了30年，于2011年11月退休。（来源：资料图片）

一个钱包的故事

白振华像中国所有传统中的严父一样，对白昊要求非常严格，几近苛刻，不允许白昊犯一点错误，尤其是在品行上绝不能有污点，对他的教育从小就抓得紧。

白昊对记者讲了一件往事。在白昊上小学的时候，白振华已经转业到检察院工作了。有一天，白昊去邻居家玩，天黑前，他回家吃饭，走到邻居院子里时，发现地上沙土中躺着一个黑色的小钱包。白昊捡起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钱，数了数，共50元零3毛。白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在那个年代，父亲白振华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元，这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白昊说，当时，这笔钱对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它可以买很多冰棍、玩具。来不及认真思考，白昊把钱包揣进了口袋。回到家里，白昊满脑子都想着钱包的事，对七八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件大事。白昊忐忑的神情，很快就被白振华察觉到了。白振华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严厉地批评了白昊，让他交代清楚钱包的真正来历，问他是不是偷的？白昊说是捡到的，绝对不是偷的。白昊虽然小，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承担不了这个“偷”字。如果他是偷的，父亲会要了他的命。

为了验证白昊没有说谎，白振华牵着白昊的手，按照勘查办案现场的路子，仔细地进行了排查，一直排查到邻居院子里。在邻居家院子里，白振认真地让白昊指认了捡到钱包的位置，然后叫来邻居夫妻，询问他们家有无丢失钱包，并让他们仔细回忆钱包的特点，反复核对钱包里面有多少钱等信息。

2021年6月， 白昊在榆林市检察院办公室审阅白某某等人贩毒案的案卷。（来源：资料图片）

“大哥，钱包是我家的，可能是我早晨出门走得急一不小心就掉了。还真的谢谢你家昊昊了。”白振华打开钱包和邻居家的阿姨认真核实了钱数，确定无误后，就把钱包还给她了。回家后，白昊还是受到了严重的责罚，屁股上被白振华狠狠地打了几巴掌。白振华教训白昊说，你捡到钱包没有第一时间还给邻居或者其他丢钱包的人，私自带回家，这就是一个大错误。

“别人的东西，不管怎样好，都不能动，不能要。要做一个清白的人。”一直到现在，每次回家，白振华偶尔还会如此叮嘱白昊。白振华说，从白昊参加检察工作时候起，他就时刻强调这些话。让白振华欣慰的是，白昊做到了，没有让他失望，甚至做得超越了他的期望。

白昊说，他一直记得父亲叮嘱自己的话。在办案过程中，有些当事人也曾经千方百计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他要求照顾，面对诱惑，他从不动心，绝对不拿法律作筹码，不拿原则做交易，这是他职业和做人的底线。

退伍不褪色，本色人生  

“借今天这个采访机会，我就把这30年的检察工作简单梳理汇报下。”白振华开门见山地向记者说起自己10多年的军旅生涯和30年的检察工作经历。

1951年7月出生的白振华，17岁那年，1968年12月赶上了上山下乡的潮流。他随着当时在市里一起下乡的小伙伴，被下放到榆林市榆阳区牛家梁镇高家伙场黑河农场插队。那年，出生在普通干部家庭的白振华第一次来到农村。

那个时候，白振华的父亲就像如今白振华叮嘱白昊一样，叮嘱他，坚决服从组织安排，踏实地投入知青生活和学习，放下自我，贴近基层，融入群众，就算是种地、锄草、放牛，也不能落后，干什么都要认真努力。

白振华时刻铭记父亲的叮嘱，努力地扎根在农村。1969年由于表现突出，被组织和乡亲们推荐，白振华应征入伍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永红地区8023部队服役，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

在新疆当兵期间，白振华经历了不少的磨砺，地震、泥石流、高原反应、特殊敌情，但他始终不畏艰苦条件和困难，以强烈的事业心、责任感，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因其表现突出，由组织任命，先后担任班长、排长、连长、副营长职务，直至1981年12月，他转业到榆林检察院。

转身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军营，脱下挚爱的军装，尽管内心有千万的不舍，白振华还是选择服从组织安排，开启新的生活。

白振华在榆林市检察院整整工作了30年，直到2011年11月退休。

白振华坦言，30年前刚转业时，自己对检察工作完全陌生的，没有任何经验，甚至都不知道检察院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到了那里还可以穿制服、配枪。战友们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到检察院工作之前，部队里集合所有转业干警进行了集中培训，让他们了解基本的检察工作和法律法治知识。进入榆林市检察院后，白振华默默归零过去，重启人生，发起另外一场战斗。在白振华看来，转业不是意味着军人身份的放弃，而是从一个战场转向另一个战场。到地方工作，只是岗位的变化，脱下军装，他依然是个兵，检察院的“兵”。

从军人到检察官的转变

刚转业到检察院时，白振华和一起转业来的战友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法律知识的欠缺。缺什么补什么，白振华从最基本的法条学起，在工作中学习，边学边干。白振华用持枪的手捧起了法律书籍，啃起了法典，费尽心思地学习起法言法语，认认真真地、逐字逐句地斟酌着卷宗里的每一个词义，每天催促着自己在转化为职业检察官的路上尽力前行。

白振华很明白，职业转换需要一个适应过程，难免会遇到一些困难。“军人就是不服输，有困难就去克服，这是部队教会我的，无论是军人，还是检察人，都是一种职业选择，不论选择何种职业，都要努力去做好。”在逐步地深入学习了解以后，白振华顺利完成了一个职业军官到职业检察官的角色转换。

到检察院后不久，单位就委派白振华到某监所检察室工作。该看守所地理位置比较偏远，有着铁丝、电网、高墙，关押着一千多名嫌疑人。由于人手不足，每个节假日，白振华都要值班在岗，无法陪护家人，但白振华从未觉得辛苦。他曾在边疆站岗10多年，对紧张的工作节奏、繁忙的日子很快习惯了。但监所的艰苦工作也常常会让白振华想起军营艰苦的岁月……有一次，白振华值夜班，出去巡逻时，不慎从高处摔伤颈椎，差点全身瘫痪，幸好被医院抢救過来，但至今仍留有严重的后遗症。就算在病床上，白振华也没耽误工作，仍忍着剧痛，和其他同志交接他没有办完的案子。

监所检察室是一个特殊的工作场所。工作中，白振华时常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挑战和考验，榆林地方小、人口少，各种亲情、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白振华面对的压力与阻力也不少，亲友因为某些原因，找上门来说情的、走后门的、请吃的，时有发生。

在白振华看来，来自外面的利诱、腐蚀、拉拢、收买都是需要自己直面的战斗，他必须取得“战斗”的胜利！

白昊回忆，小时候，他不止一次见过父亲很生气地把别人送上门来的烟酒、点心等物品拿出家门，还把送礼的人推出门外。白振华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酒，但是，他从来都是自己买酒喝。白振华也很少外出参加应酬。

白振华告诫白昊，不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收，自己赚钱买来的东西，自己吃了、喝了，才会放心、安心。

回忆起刚到榆林市检察院工作时的条件，白振华感叹，那时候，不论是办案条件、办公条件、居住条件、交通工具还是通信工具，都远远落后于现在，有了今昔对比，才更能感受到巨大的时代变化。

30年前，他刚到榆林市检察院工作时，榆林市检察院里只有一辆小吉普汽车、两辆摩托三轮车，几辆全身上下都在响的自行车。干警们的生活条件非常简陋，连个像样的食堂、澡堂都没有。打字机只有一台，光打印案卷，都要排几天队，有些材料只能靠自己手写。后来，单位有了第一台电脑，但没几个人会用，也不能联网，只能用来打字。通信只能靠公用电话。从省外打电话回榆林，首先要排队，然后等通知，最终才能通话。尽管如此，这些艰苦的条件并没有阻挡白振华和同事们的热情，大家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办案出差一两个月不回家是常事。

现在，每当白昊向白振华说起检察机关侦查手段的改进，办公设备的现代化，法治进程，检察制度的革新与改变，白振华都会羡慕不已。秘拍设备、便携打印机、无纸化办公、两法衔接平台……尽管对这些新鲜事物一知半解，但白振华特别喜欢听儿子说这些。

在检察系统工作30年，白振华历经多个岗位，从控告申诉科到民事申诉科到监所监察室等科室，亲历了检察制服的从军队式制服的大檐帽、肩章、肩徽、领花，到西服样式的领带、检徽，也见证了检察机关从原有的三部门扩充到十六个内设机构，这样的变化是机构名称的变更，更是检察职能的变迁。

作为老党员、老检察官，白振华用30年的检察生涯见证检察事业的发展变迁，用30年的检察信念坚守着公正办案、严格执法的安全线，给后辈检察人树立了一个标杆，也时刻提醒后辈，无论身处何处，都要恪尽职守、安守本分。退休多年，白振华依然谨记原则，对不该过问的案子，从来不多嘴一句，他始终谨记，遵守组织纪律与工作纪律、保密纪律。

白振华说，如果现在国家、党有需要，他仍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虽然现在退休了，也要发挥余热，尽一名老党员的责任和义务。

榆林市检察院政治处负责同志说，白振华经常积极参加榆林市检察院离退休干部学习及各种会议，他和离退休的老同志一起发挥余热、学党课，学习新思想，一起参加志愿服务，关爱未成年人健康成长。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小时候，白昊最喜欢的就是父亲穿的那身检察官制服，私下里常常满怀敬意地偷偷摸索制服上的检徽、肩章，甚至偷偷摸过挂在白振华腰里的五四手枪的枪套。白昊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父亲偶尔会穿着威严的制服去学校接他，看着别的小朋友羡慕眼光，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光荣的孩子。白昊向往有一天，他可以穿上父亲那身检察制服，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

也许是儿时植根于心中对检察官的好感，也许是父亲对白昊关于为人正直的教育以及那份检察情怀，征服了他。1998年9月大学毕业后，白昊如愿到榆林市检察院工作。

到单位上班的第一天，白昊站在办公楼前，仰望着鲜红醒目的检徽，仰望着旗杆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对未来的检察官生涯充满了憧憬，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做一名合格而优秀的检察官，不给父亲丢人。

23年过去了，白昊先后在榆林市检察院公诉处、第一检察部、第四检察部、第二检察部工作。一路走来，他逐渐脱颖而出，成为部主任，作为榆林检察系统中青年精英人才，白昊赢得了尊重，也得到了组织的嘉奖和肯定。2008年，他被陕西省检察院评为“司法考试优秀考生”;2014年、2015年、2016年、2017年度被榆林市委评为全市优秀公务员;2017年、2019年度被陕西省委政法委评为全省人民满意的政法干警，2017年被市委评为全市优秀共产党员;2018年度所承办的米脂“4·27”案件被市委政法委评为全市十大优秀案件。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工作执行力非常强，严于律己，每项工作都力争做到最好。他深厚扎实的法律知识，功底敏锐的洞察力，缜密细致的分析判断力，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见证了他这些年来的付出和心血。”提到白昊，榆林市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党委副书记马朝阳欣慰地说道。

长期从事公诉工作

据榆林市检察院政治处闫敏介绍，自1999年白昊在公诉处工作以来，共协助、参与办理各类刑事案件1000余起，所做的各种笔录达到百万字。多年来，参与、协助办案人员办理各类刑事案件1000余件，所做的各种笔录达到几十万字。而自2008年以来，白昊共办理各类刑事案件400余起，所承办的每一起案件、每名被告人都被法院作出了有罪判决，都取得了良好的法律效果、社会效果和政治效果。如定边县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的权某杀人碎尸一案，该案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栏目曾多次报道，经过定边县公安局历时6年才侦查终结。公安机关将案件材料移送后，白昊等检察官及时介入，通宵阅卷，发现犯罪嫌疑人权某与双胞胎弟弟权某某的DNA基因谱带完全一致，而权某一直供述自己叫权某某，弟兄二人无法确定谁是权某，谁是权某某。检察官通过和侦查人员座谈，引导公安办案人员将权某兄弟二人的特征区别证据加以充实、固定，从而有效地确定了嫌疑人权某。

该案中，权某还供述将被害人碎尸后，将尸块投入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郊区的一个废弃水井中，并对抛尸现场进行了指认，侦查人员根据权某的供述，在权某的指认地点打捞出了尸块，经鉴定打捞出的尸块确为被害人乔某。而公安机关对权某指认抛尸现场后，从水井中打捞出尸块的证据未固定，检察官对侦查人员提出专业意见后，侦查机关迅速固定该证据，从而保证了该案的质量，该案也迅速、准确地起诉至中级法院。

白昊还曾经成功办理一起杨某等三人集资诈骗案，该案涉及一万多名被害人，案卷材料多达700余册，众多被害人多次来反映情况，表达诉求，很多人情绪激动，言辞激烈。那些日子，白昊几乎每周都在接待被害人来访，多则20余人，少则五六人，虽然每次都说着同样的话、回答同样的问题，但白昊都用耐心、热心、责任心，一遍遍告知大家办案流程、告知被告人财产扣押情况、解释为何要补充侦查、为何要认定集资诈骗而不是诈骗等问题。

为查清事实，他多次与侦查人员与群众代表座谈，与嫌疑人核实财产去向，寻找可能隐匿的财产，最终成功追回遗漏在案外的部分财产，为被害人挽回大部分损失。白昊的坚守和倾听，也让被害人的态度发生改变，他们从情绪激动、满怀质疑、甚至号啕大哭慢慢变得平和、相信、认可。白昊的认真负责，不推诿、敢担当的工作态度赢得被害人的一致认可。

白昊还成功办理了一起10余名嫌疑人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的绥德“8·31”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在审查案件过程中，他剥茧抽丝，逐一审查核对每份证据后，发现嫌疑人还遗漏犯罪事实，经过与侦查机关多次座谈，引导侦查人员取证，成功追诉400多起犯罪事实，2000余份增值税专用发票，为国家挽回税收损失近3亿元。

2018年，中央部署扫黑除恶专项活动以来，榆林市检察院按照上级院安排部署，随即成立了扫黑除恶专项活动领导小组，白昊被榆林市检察院检委会任命为案件指导组组长。他一边指导下级检察院的扫黑除恶案件办理工作，一边办理重大、复杂、疑难的黑恶势力案件。在办理榆阳区检察院移送的郭某某等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案件中，白昊认真审查案卷材料，发现了该案可能涉及黑恶势力犯罪，他不辞辛劳，带领办案组成员抽丝剥茧，逐一提讯犯罪嫌疑人，并多次与公安机关召开座谈会研判案件事实，提前介入引导取证，严格审核把关，最终将郭某某等51名被告人以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起诉至榆林市中级法院，经过4天紧张的庭审，51名被告人均被作出有罪判决。

该案的成功办理，为榆林市扫黑除恶专项活动做出了巨大贡献，取得了良好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

暖暖的午后，阳光洒进客房，我和白振华、白昊分别交流了两个多小时，采访结束时，我请白振华讲一讲对未来的打算。

“我们现在退休了，按照组织纪律和工作纪律，不再过问工作和案子的事了。我和老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白昊带好孩子，尽全力给他创造条件，搞好大后方，让他安心工作，踏实办案……”白振华的话质朴而简单。

我请白昊总结一下他的职业生涯时，白昊说：“我所做的还很少，需要做的还很多，我的背后有很多领导和同志们，他们比我更辛苦，付出的更多。在今后的工作里，我将尽我所能，成为父亲的骄傲，不负领导和同志们的期望，不负人民的期望，不给检徽抹黑，做一个干净纯粹的优秀检察官。”

提起父亲对自己的影响，白昊满心敬佩和尊重。“在我心里，父亲既是我的父亲，又是我的前辈和导师，我不敢忘记他的教导，不敢丢了他的脸，不敢亵渎了他的检察情怀和荣誉。在父亲那代检察人的心里，這个情怀和荣誉胜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