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比利时特派记者　牛瑞飞

新冠疫情让餐饮业受到重创，不少餐厅关门一年多。从5月起，随着疫苗接种率的提高，欧洲的餐厅也纷纷打开了大门，当然，最先开放的不是餐厅的室内部分，而是露台。世界卫生组织的研究显示，新冠病毒在室外的传播概率比室内密闭环境要低得多，于是，新冠疫情时代，餐厅的露台当之无愧地成为宠儿，餐厅老板想方设法增加室外营业的面积，顾客就算冒着风雨也愿意在露台就餐。

我发现欧洲人在疫情前也非常喜欢在露台喝咖啡、喝啤酒和吃饭，而且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我也曾经很好奇，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比利时，经常下雨，坐在露台，很高概率会品尝添加了天然雨水的咖啡和啤酒，为什么不进屋就餐呢？在与一家餐厅的经营者聊天后，我算是明白了其中的主要缘由——在露台可以吸烟而在室内不行。不少餐厅经营者都认为这个禁烟政策是个大BUG，甚至有些荒唐。从2011年起，比利时所有的餐饮场所禁烟，但是，如果餐厅有室外露台，则可以吸烟。比利时热爱吞云吐雾者众多，加之欧洲咖啡厅、酒吧和餐厅里的小菜品种少得可怜，无非就是咸香肠、奶酪片、饼干之类，朋友之间聊天都想吸几支烟。“我们也对客人在露台吸烟很头疼，外面吸烟，室内也常常有烟味，不吸烟的客人常常抱怨，而且吸烟的客人聊起来没完，3个人消费10欧元的酒水能坐上一晚上，根本没机会翻台。”

因为疫情，餐厅的露台再次成为宠儿，吸烟者要去，不吸烟者也想去。法国流行病学家安东尼·富拉奥特表示，在露台上，病毒会在大气中迅速消散，因此餐厅露台的风险比室内低18到20倍。政府也颇理解餐厅经营者对露台面积增加的渴望，出台了新政策同意餐厅占用路边的停车位扩建露台，但说实话，扩建的露台位置实在不敢恭维，几十厘米外就是呼啸而过或是拥堵成串的汽车，吃饭时就着尾气和灰尘，一定很影响心情。

露台的受宠和扩建也让生产和销售室外伞的商家颇为兴奋，在多雨的比利时，如果不想让客人吃饭的时候变成落汤鸡，遮雨伞是标配，而且还必须是质量超好的防风坚固版。一家餐厅老板告诉记者，今年扩建了露台，仅购买雨伞就花费了数千欧元，不知成本需要多久才能赚回来。

在露台吃饭还有一个问题，美味的饭菜会吸引很多虫子，苍蝇蜜蜂常伴左右，这让一只手拿刀一只手拿叉子，两只手都被占着的顾客颇为头疼，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笑话，就是谈论苍蝇落在盘子上，应该放下刀还是放下叉子去驱赶苍蝇。

露台还成了不少夜店的救命稻草，根据防疫规定，歌舞厅不能开门，聪明的老板们于是把歌舞厅临时改成餐厅，在扩出来的露台放音乐，年轻人一样能扭起来。但这么做又苦了周边的居民，从午夜到黎明，疯狂的音乐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