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基·詹森-博尔登｜文 张微明｜译

大家都知道生产事故会导致伤亡。但很多时候，我们想到的事故原因都和机械设备、危险化学品有关，热暴露的危害往往被忽略。热暴露的职业危害很大，但目前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OSHA）尚未出台热暴露联邦标准。好消息是，制订法规标准时，有人关注到了热应激危害，认为要有OSHA标准。如果真是这样，标准会有哪些内容？

职业危害

先看一下热疾病。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显示，1992—2017年，有815名作业人员因热应激死亡，7万多人因此发生严重疾病。当然，我们都知道高温不舒服，但它为何如此危险？下面是热暴露引发的4个常见问题：

中暑被OSHA视为热暴露引起的最严重的健康问题。体温超过40 ℃时，人就无法对温度进行有效调节了。

热衰竭第二严重，体温超过38 ℃时就可能出现热衰竭。

热痉挛的严重性低一些，它是出汗导致体液流失后出现的肌肉疼痛。

热疹是另外一种反应，原因也是出汗。热疹是高温环境中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外表为红色丘疹。

这4种热疾病还能进一步分成两类：劳累性（高强度体力劳动导致的身体过热）和环境性（高温环境直接导致）。

引发这4种问题的因素有很多，例如较热环境下的重体力劳动、衣物阻碍身体散热。在热暴露上，OSHA将农业、建筑业（特别是屋顶作业和修路）、绿化业、石油天然气、快递业列为高危行业。

有报告显示，农业劳动者每年会有21天出现酷热指数超标。到2050年，这一数值将增长至39天。这时，OSHA标准就显得更加有必要了。室内作业最容易发生热疾病的地方有厨房、锅炉房、仓库、炼铁厂。

高温并不是引发热疾病的唯一原因。很多其他因素也能引发热应激反应，其中湿度和酷热指数是主要因素。湿度，即空气中水分的含量。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高湿度环境下，汗水很难蒸发，身体难以散热。

OSHA将酷热指数定义为“综合温度和湿度的一项数值”。指数越高，人就感觉越热。它综合了两项关键数值，因此能更好地反映出作业人员面临的风险水平。

OSHA当前的文件和资料

虽然OSHA尚未出台相关标准，但它已经发布过很多建议和指南。在最基础的层面上，OSHA对热应激的表述是1970年《职业安全健康法案》的5（a）（1）部分，即一般责任条款。它规定，雇主必须提供一个不存在可识别危害的作业场所，这里指的是能造成、或可能造成作业人员伤亡的危害。众所周知，热应激属于这个范围。

鉴于缺少联邦标准，美国很多州已经将这个一般责任条款应用到了热应激的预防上。其中加利福尼亚州、明尼苏达州、华盛顿州、马里兰州都制定了州标准。

OSHA现行文件对雇主的要求是，如果存在热疾病的可能性，雇主要自行为作业人员制订安全方案。2011年，OSHA还发起了热疾病预防项目，通过社交媒体活动鼓励企业制订相关方案，开展培训和普及活动。这次活动，OSHA想传达的关键信息就是让雇主为作业人员提供“水、休息时间和遮阳处”。

此外，OSHA还非常强调在热应激出现前就采取预防措施。

热适应

热适应是建立对高温耐受性的过程，它能明显预防热疾病。OSHA称，50%～70%的室外热疾病死亡都发生在刚进入高温环境的前几天，因为当时作业人员的身体还没有适应高温。

表1 酷热指数对应的预防措施

自己掌控节奏

如果作业人员未在某种特定环境中工作过，无论是因为他是新员工，还是刚从长假中返岗，他们应该从小工作量开始，逐渐增加，以此建立热适应。

监测酷热指数

温度每天都在变化，形成关注酷热指数的习惯有很大意义。它往往决定了作业是安全的，还是会出现热疾病。OSHA称，如果在阳光直射下作业，酷热指数会上升8.4 ℃。当指数超过26.7 ℃时，就建议采取措施。OSHA有一套庞大的资源，叫作“用酷热指数保护作业人员”，其中包括一个表格（见表1），它从风险水平的角度对指数进行分类。

互相监督

应该让受过培训的人在现场监督高温环境，去掌握整个工作日内作业人员会如何受到温度影响。OSHA认为，作业班长、监督员、工厂经理、安全总监都可以担任这个角色。需要接受的培训包括：热危害识别和控制能力、热应激早期判断知识、热疾病急救、应急医疗服务激活等。

有些行业无法在现场进行监督。这时，OSHA认为现场的作业负责人就要接受适当的培训，掌握联系雇主并向雇主上报有害高温环境、热应激早期迹象的方法。监督员也可使用一款名为“OSHANIOSH热安全工具”的软件来估算某天室外体力劳动的危害水平。

自我保护

OSHA对作业人员如何保护自身安全健康提供了意见。其中包括间歇性休息；每15～20分钟补水1次；作业人员要当心作业环境导致体温快速上升。

个体防护装备

有些个体防护装备会妨碍身体散热，因此建议使用辅助降温系统，比如散热背心、水冷服装、空冷服装。

出台标准

虽然还没有热暴露联邦标准，但并不意味着标准制定工作没有进行。2019年7月10日，加利福尼亚州的联邦众议员赵美心、亚利桑那州的联邦众议员鲁尔·格里哈尔提出了《阿什辛·瓦迪维亚伤亡预防法案》。法案要求OSHA制定热疾病联邦标准。

法案以阿什辛·瓦迪维亚为名。2004年，他在极端温度下摘了10小时葡萄后死亡。根据目前掌握的内容，法案提到，高温环境下作业人员应享受带薪休息，要为其准备饮用水，控制高温暴露时间，并对出现热疾病的人员提供应急服务。如果法案通过，OSHA将有两年的时间把室内外作业热疾病标准制订成文并提出。

阿什辛·瓦迪维亚法案刚提出时，赵美心就表示，“如果把法案摆出来让大家投票，我是有信心的。所有作业者，无论他们什么时候要在高温环境中工作，无论他们住在哪里，都能从中获益。”

标准的主要内容

OSHA已经发布了很多与热疾病相关的信息和资源。将这些信息的基本内容与《阿什辛·瓦迪维亚伤亡预防法案》的细节组合到一起，就是一个相对完善的热应激标准。但OSHA没有提到的一条重要原则就是，强制要求雇主把作业人员间歇性休息时间算作工时，降低危害暴露时间。

何时出台

官方尚未公布阿什辛·瓦迪维亚法案的进展，OSHA出台标准的时间也无法确定。参考马里兰州议会722号法案的情况（它要求本州的职业安全健康管理部门通过热应激规定），阿什辛·瓦迪维亚法案或许能在明年通过，成为法律。

另外一个信号就是美国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的参与。她的官方网站曾展示过法案相关的内容，哈里斯的支持能让法案在美国国会中的重要性更加突出，让它快速通过。当然，这也只是单纯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