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丹

(乐山师范学院 特殊教育学院，四川 乐山 614000)

0 引言

青春期是个体从儿童走向成人的过渡期，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明显变化，特殊儿童也不例外。随着特殊教育的蓬勃发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日益受到关注。然关注虽多但大部分学生仍知之甚少，盲聋儿童面对青春期困惑，多以自学为主，衍生出无意识性侵犯和性罪错现象[1]。培智儿童生理发育虽和普通儿童一样，但心理发展跟不上生理发展，造成身心矛盾、脱节[2]，到了青春期常有随意暴露隐私、闻异性气味、当众自慰等不恰当行为[3]，给儿童、家长、教师均带来困扰。因此，适时适宜的青春期教育非常必要[2]。2001年教育部等9部委在“十五”期间特殊教育发展意见中提到要加强特殊教育学校青春期教育，把青春期教育作为德育的一部分。2016年教育部颁布聋校、培智、盲校义务教育学校课程标准，在生活适应、运动与保健、思想品德、生物学课标中规定了青春期教育的内容和目标，第一次以课标的形式明确了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本研究期望调查目前特殊教育学校青春期教育开展情况，进一步明确新课标下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需调整的地方。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对象

文章以龙泉、青羊、郫都、双流、江油、达州6所特殊教育学校教师作为研究对象，于2020年元旦前后发放88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78份，有效回收率88.6%。男女教师分别占16.67%和83.33%；22到30岁的教师占53.85%，31～40岁和40岁以上教师各占19.23%和23.08%，22岁以下教师占3.85%；本科学历者占71.79%，专科及以下为24.36%，研究生占3.85%；有特殊教育或教育康复背景的教师占70.51%，普通教育的占21.79%，其他背景的有7.69%；从事培智教育的教师占80.77%，聋教育占7.69%，培智和聋教育的是8.97%，其他的占2.56%；没有职称的有30.77%，初级职称的教师占43.59%，中级职称的是24.36%，高级职称的占1.28%；任教语文和数学学科的教师各占32.05%和30.77%，音体美及生活适应的教师分别有19.23%和11.54%，思想品德教师占1.28%，其他科目的教师占5.13%；在学段方面，小学1-3年级的教师占33.33%，小学4-6年级占38.46%，初中的占25.64%，学前和高中的各占1.28%。

1.2 研究工具

自编《四川省特校教师青春期教育调查问卷》，问卷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人口变量学资料，包括教师的性别、年龄、职称、教育背景等；第二部分包括青春期教育课程开设情况、教材使用情况、学校重视程度和制度、青春期教育的频率、态度、处理方式、教师接受培训情况、遇到的困难等。初试共38题，经2名教授、1名高级职称、2名讲师审议修改后请广元特校的10名教师进行试测，删掉重复和有歧义的内容，最终形成22道题的问卷进行施测。

1.3 研究程序和数据处理

通过6所特殊教育学校教师线上匿名作答后回收数据。采用EXCELL对数据进行处理和统计分析。

2 研究结果

2.1 学校开展青春期教育的基本情况

图1 特殊教育学校开展青春期教育的情况

图1显示，目前开设青春期教育课程的不到一半，开放性问题表明开设最多的是性教育课程，其余为青春期保健课、青春期主题课、青春期教育课。配套教材方面，没有青春期教材的占35.9%，自编教材的有32.05%，购买青春期读物的是23.08%，购买专业教材的占8.97%。在制度层面，明确制定开展青春期教育规定的有57.69%，超过一半，但也有42.31%的未做相关规定。在学校重视程度上，绝大多数的学校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很重视，只有少数的不重视。

2.2 教师开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基本情况

2.2.1 教师对青春期教育的态度

图2 教师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态度

图2显示，超过半数的教师会主动积极地开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部分教师按照领导布置的开展，回避的很少；绝大多数教师认为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非常急迫，并且96.15%的教师认为青春期教育对特殊儿童具有正面积极的影响。

2.2.2 教师承担青春期教育课程的情况

图3 教师承担青春期教育的情况

图3表明，一半的教师承担了青春期教育，其授课的频率主要是每学期1～2次，其次根据需要随时开展。在开展形式上，主题班会是首选，其次是个别辅导及直接处理，另外会通过告知家长、课堂授课、开展活动转移注意力、利用绘本、讲座等方式进行。教师开展青春期教育的主要内容有：青少年生理心理特点、情绪控制、男女差别、男女交往、心理教育、隐私保护、性别角色、青春期卫生保健(月经)、自我保护、人从哪里来、性侵防范。在关注重点方面，最重视特殊儿童青春期安全、心理状况及隐私保护；其次是生理状况、性教育、侵害防范、不恰当暴露行为；再是异性交往、卫生保健；关注较少的是道德观念、法制教育、性疾病及预防、审美和学业。

2.2.3 教师自身青春期教育理论知识和技能

图4显示，64.1%的教师未接受过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专业培训，大部分教师对青春期的特殊儿童身心发展状况只是稍有了解，非常了解的仅占5.13%；57.69%的教师认为自己只能基本处理特殊儿童的青春期问题，完全能胜任的只是少数，其余教师认为自己无法胜任这项工作；超过一半的老师为家长解答过孩子的青春期问题。

图4 教师自身的青春期教育知识及技能

2.2.4 困难及所需支持

图5可见，92.31%的教师认为对特殊儿童开展青春期教育比较困难，其困难主要表现在缺乏教材没有合适的内容、自身青春期知识技能不足、专业师资缺乏，另外学生能力差学得慢、没有专业指导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其他如缺乏经费、观念束缚、家长不配合及工作任务重等也会影响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开展。基于上述困难，教师最希望获得专家指导、家长支持、有效沟通方法、专业培训和专业教材。

图5 青春期教育困难及所需支持

2.2.5 教师关于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期望

从开放性问题及图6可知，教师们期望从课程设置、教材及资源、师资及培训、开始时间、教学重点、开展形式6个方面提升特殊儿童的青春期教育。普遍认可青春期超前教育的必要性，认为特殊儿童的青春期教育需要设置相应的课程，提供专业教材和多元化的资源，采取丰富多样的形式，重视知识的系统性和科学性。受过专门培训的教师是开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最理想的人选，在重视教师专业培训的同时还要加强家长的培训，转变其观念。

表1 关于青春期教育的建议

图6 青春期教育开始时间及人选

3 讨论

3.1 学校开展青春期教育情况

3.1.1 重视程度高但课程开设率偏低

研究显示，认为学校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非常重视和重视的教师分别有51.28%和44.87%，超过一半的学校制定了相关规定以确保青春期教育的顺利开展。这一结果与陈桦的研究接近。陈桦[4]调查发现53%的教师认为所在学校非常重视特殊儿童的青春期性教育，35%的教师认为重视度为一般，只有12%的认为学校不重视；同时22%的教师认为学校有制定相应的规章，并且做了宣导活动。

虽然学校对青春期教育重视程度较高，但真正开课的不到一半，课程开设率偏低。陈桦[4]研究发现目前只有部分教师认为自己的学校开展了集体性教育课程，21%的教师认为学校完全没有开设相关课程。昝飞、罗琳[5]指出美国对于聋生的青春期教育通常是作为一门专门的课程进行教授，有明确的教学内容、教学形式、教学方法及教材。而国内由于青春期课程设置定位不明确[6]，长期以来未能完全纳入到课程体系中，没有固定的课程标准、大纲、授课教师、课时、评价体系[7]，基本从属于心理健康教育、德育或生物学、体育等课程，独立设课的不多。种华东[8]认为培智学生的青春期性教育应独立设课，以独立设课加学科渗透以及在现有课程基础上设置教学单元等作为补充，能更有针对性，效果更好。张杨[9]认为课程作为知识的载体，具有一定的功能和结构，应该研发聋校青春期性教育课程，帮助聋生建立正确的性观念、性意识、性行为。

3.1.2 教材配置不足

除了课程开设比例偏低外，购买专业教材的学校只有8.97%，无教材的比例占到35.9%，其余为自编或参考相关读物。缺乏专业教材是教师开展青春期教育面临的主要困难之一。昝飞[5]研究发现美国聋校的青春期教育教材多来自普校由行政部门提供，教师根据需要进行修改使用，鼓励教师、家长、社区人员参与教材开发。而国内目前关于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书籍仅有北师大王雁、刘艳红编写的《智力落后学生的青春期性教育》，内容难度较大，适合教师学习。由于缺乏适合特殊儿童学习的专业教材，教师通常自编或购买相关读物开展青春期教育。周怡[10]在开展培智儿童青春期教育时主要参考了香港晨辉学校《教导弱智儿童预防及处理性侵犯》教材。将宇、李欢[11]在教导培智儿童自我保护时参考了普通教育《小学生健康教育读本》。王莹[17]等以绘本为教材开展了十二个单元的青春期性教育教学。广州市特殊教育学校在开展青春期教育时主要由教师根据学生情况自编教学内容。邯郸市聋校主要通过生物课本中穿插的知识开展青春期教育，侧面反映出聋校青春期教育教材同样匮乏。陈桦[4]指出由于缺乏针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性教育教材，教学随机性较大，教学内容的科学性及教学效果无法保证。由此可见，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专业教材不足一直是制约着学校青春期教育开展的主要因素之一。

3.2 教师开展青春期教育情况

3.2.1 教师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持正面积极态度但开展率不高

此次调查中，83%以上的教师认为对特殊儿童开展青春期教育有非常正面的影响并且目前形势非常迫切，超过半数的教师对开展青春期教育非常积极主动。罗玉娇[3]指出几乎每个教师都遇到过培智学生的青春期不恰当行为，这种不当行为既影响正常教学又为其他学生做出错误示范，需要通过系统科学的教育进行矫正。将宇、李欢[11]研究表明培智学校的教师认为青春期性教育对智力障碍学生非常必要，并且通过性教育主题教学对学生的自我保护能力有良好的提升效果，教师均愿意开展相应教学。

整体而言，6所特校及教师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有正面积极的认识，重视程度和积极性较高。然而92%的教师受限于课程、教材、专业水平、学生等因素，认为对特殊儿童开展青春期教育比较困难，因此，通常一个学期只开展1～2次。由此可见，教师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观念好于行动，多种因素制约着青春期教育的开展。蒋宇、李欢[11]指出虽然培智学校的教师对开展青春期性教育非常积极，但也有所顾虑，害怕由于自己能力不足对学生产生负面影响，另外课程、教材资源等不足也制约着教师开展青春期教育。陈桦[4]强调由于教育行政部门对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没有过多的要求，缺乏顶层设计，没有系统的工作思路，各学校、教师多根据实际情况自行开展，效果无法保证。

3.2.2 专业化程度低，对培训诉求强烈

研究发现，接受过青春期培训的教师只有35.9%，绝大多数的教师不曾有过相应的学习，对特殊儿童青春期生理和心理发育只是有一点了解，只能勉强处理特殊儿童出现的青春期问题，在面对家长的咨询时力不从心，98%的教师认为有必要也希望进行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专业培训。陈桦[4]强调目前特教教师只具备处理特殊儿童轻度青春期性问题行为的能力，缺乏综合开展性教育的专业技能，培训可以更新观念，丰富教学策略。王雁、王娇艳[2]也指出绝大多数的培智教师没有接受过青春期性教育培训，对培训需求强烈，在参与培训后性教育知识和技能水平总体都有所提升。蒋宇[11]等建议通过系统培训、专家巡回指导以及纳入到课程体系培养中解决教师青春期教育教学能力提升问题。昝飞、罗琳[5]指出一个合格的青春期教育教师要掌握青春期各领域知识，对性教育不反感，能用学生偏好的方式进行交流，通过职前和在职培训大部分教师能掌握青春期相关知识，成为一名合格的青春期教育教师。

3.2.3 关注面广，实际教学内容窄、难度浅、时间短

对特殊儿童的青春期教育，教师关注的面非常广泛，最重视青春期安全、心理发展和隐私保护，其次是生理、性教育、侵害防范、不恰当暴露行为等内容。从关注重点看，教师已不仅只关注生理卫生教育，会思考青春期的特殊儿童心理需求，把性教育和性保护作为教育的核心。在实际教学中，涉及了生理、卫生、心理、交往、安全5个主题内容。教授最多的是安全方面的知识：隐私保护、自我保护及性侵害防范；其次是男女角色与交往，然后是月经卫生保健，其余主题只简单提及，部分教师提到讲解时只是进行初步的介绍。可见无论是单独设课还是教师自行开展，性保护都是实施最多的并以此做为切入点，原因可能在于特殊儿童由于智力或听力、视力、脑功能、语言等方面的障碍，自我保护能力较差特别容易受到侵害，性安全教育非常迫切。另一方面，表明教师不回避性教育的重要性，但受限于自身专业知识和技能、教材与资源等的限制，对教学内容把握能力不足，只能做基础教学，没有办法开展系统、深入、综合性的青春期教育。

在教学时间上，三分之一的教师每个学期开展1～2次，有四分之一的教师会根据实际需要灵活教学，说明教师虽然认识到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重要性及迫切性，但实际开展教学的频次不足，教学时间短，部分教师采取灵活教学的方式，虽然能第一时间解决学生遇到的青春期问题，但内容缺乏系统规划不能保证教学的效果。罗玉娇[3]强调培智青少年由于缺乏社会伦理认知，自我约束力差，对错误行为的有效判断弱，往往会不分场合和时间做出许多不当行为，教师通常是立即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制止，缺乏系统和科学的教育方法[3]。

3.2.4 教学形式和方法比较单一

主题班会是教师开展青春期教育的首选，通常学校有固定的班会时间，利用班会对特殊儿童开展青春期教育是最直接和方便的形式。其次是个别指导和直接处理，由于特殊儿童个体差异大，问题表现形式不同，教师多会有针对性的个别处理或指导，如女生月经遗漏、当众暴露隐私、不恰当恋爱行为等。独立设课的学校，课堂讲授是主要方法。此外，部分教师也会就孩子的青春期问题和家长口头交流。虽然采取了以上方式进行教育，仍多以传统的说教为主。陈桦[4]认为青春期教育的形式应与时俱进多元化，又要因人而异差异化，同时还应加强网络技术的运用和指导。崔芳芳[12]等提到由于学生、教师、内容的差异，培智青春期性教育可以采用讲授法、角色扮演法、分组教学法、个别谈话法等多种方法开展。李彦群[13]、何文明[14]等建议可以通过专题讲座、参观展览、观看专题视频、分组讨论等多途径多感官多手段对聋生开展青春期教育。

3.3 对青春期教育的期望

关于特殊儿童的青春期教育，普遍认为需要设立专门的课程，保证基本的教学时间，提供专业的教材和师资，尤其受过专门培训的老师是最佳人选，因为他们既掌握了特殊儿童青春期身心发展特点，又能设计有针对性的专业活动。此外对学生熟悉的班主任也是较佳的人选，当前有专业背景的青春期教育教师非常缺乏，每一次教育活动的开展都由专业教师进行不现实[4]，对学生熟悉的班主任，涉及青春期教育内容的学科教师也应是主要开展者。在开始时间上，认为越早开始越好，60%的教师认可在小学阶段开展青春期教育，尤其是4-6年级更应进行，要通过多样化的方式重点讲授性保护知识、两性交往及生理卫生，注重内容的系统性和科学性。可见，青春期超前教育已普遍得到认可，及早对学生开展青春期性教育，可以让学生比较平缓的进入到青春期，也可减少高段教师开展青春期教育的压力[4]。此外，一致认为目前需要开展教师青春期教育专业培训，加强实操能力的提升，重视教师培训的同时也要加强家长培训，更新其教育观念。

由上知，6所特校的教师对开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有较好的意识，清楚目前开展的困境，对未来开展青春期教育有非常强烈的改善诉求。

4 结论与启示

4.1 结论

a)青春期教育已引起多数学校注意，但课程开设率稍低，教材配套不完善。

b)教师对青春期教育观念好于行动，课程认可度高但承担具体教学的比例较低。

c)教师专业化程度低，培训需求强烈。

d)教学内容主要集中于性教育性保护，缺乏深度，其他内容教授较少，整体教学时间短，教学形式传统单一。

e)学校青春期教育面临单独设课、师资专业素质提升、教学内容、教材和资源完善的问题。教师期望也多集中于此且诉求强烈。

4.2 启示

a)顶层设计是引领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基本保障。一是明确从上到下推进的思路，从政策上做好开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整体规划及硬性规定，把握好教育的方向及基本要求和标准。二是单独设置课程，从课程标准、课程教学时间、人员安排、资源、效果评价5个方面进行细致研讨、规划，确保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依法有效推进。即使不具备单独设课的学校，也应有不同形式的统筹安排。三是加快落实教材及教学资源的开发，建立共享资源库，打破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瓶颈，优化青春期教育的软件和先行条件，为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提供资源支持。

b)以问题为导向开展高质量常态化的教师专业培训。高质量是要求所提供的培训有较高的内容含金量，要避免过于频繁的扫盲性质的培训，提供含恰当比例的通识内容、专业知识、实际操作的综合学习，在统一全面式培训的基础上做主题进阶培训营。常态化是指要做好长期专业指导和学习，采用“走出去，请进来”的方式开展。通过“走出去”培养“种子选手”。一是通过参加一些短期专家培训解决通识性、知识更新性问题；二是建立“市-县-校”层级骨干培训，以点带面；三是以工作坊的形式在固定时间段内开展进阶内容或专题技能的强化学习；四是鼓励教师参加国家性教育讲师资格考试，获得专业职业资格。“请进来”则可以请专家开展线上线下的定期指导、校际间教研活动、校级分级培训等对全员进行普及教育。

c)立足新课标构建以性教育为核心，心理、道德、法制为保障的“阶段-网状式”教学内容。教师呼吁提供专业教材的本质是对系统科学的教学内容的强烈需求。教材只是内容的载体，缺乏教材折射出教学内容规划的不足。

新课标以学科渗透的方式规定了盲、聋、培智儿童义务教育阶段青春期教育基本内容，但内容过于笼统和分散。因此，教师在进行青春期教学内容设计时应3问。1问“学生要学什么？必须学什么？”，2问“这一个月，这一学期要教什么？下一个月，下一学期要教什么？”，3问“学生要学到什么程度？我要教到什么程度？”。第一问，要解决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必学和选学的内容问题。青春期教育需要以性教育作为重点，但不能完全忽视青春期其他内容的教学，在保证教学主干内容的基础上，设定部分可调整或灵活的内容以供不同类型、个体的特殊儿童学习。第二问，要解决教学内容的连续性、层次性问题。目前对于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没有系统的大纲，教师多自编或选用相关读物开展，在内容的把握上缺乏指导，因此，要明确处于不同年龄阶段的特殊儿童身心发展特点，面临的问题，需要解决的问题，理清各阶段应教内容、重点内容，做好内容的规划、衔接和递进，保证教学的连续性、层次性、系统性及科学性。第三问，要解决教学程度问题。青春期教育具有实践性，通过教学学生在日常生活中会表现出相应的变化，对其自身的发展具有较强的指导作用[7]，因此，要考虑教学到何种程度的问题，防止浅尝辄止式教学。由于特殊儿童差异较大，要以评估作为起点和归宿，通过诊断性评估设定基本标准线，通过过程性评估做差异化要求，通过终结性评估衡量教学达成度并做相应调整。

d)在传统教学形式的基础上，适当创新青春期教育的模式，如开展线上线下混合教学、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教学、教师家长微课堂教学、VR教学、多感官教学、专家在线指导教学等。在方法上可以结合应用行为分析的基本原理，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之所以被广泛关注多源于青春期不恰当的行为问题，通过应用正强化、负强化、消退、连锁、视觉支持等方法在矫正或消除不恰当行为的同时塑造良好行为，学习相应的应对技巧，促进健康成长。

e)对教师开展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的热情予以积极的回应。对教育有激情是做好特殊儿童青春期工作的重要动力，无论学校还是行政部门应对教师的热情从物质或精神方面予以积极回应，并加以专业引导和支持以应对复杂、困难、长期的特殊儿童青春期教育工作。

f)有能力的学校可以联动家长和社区共同开展教育，以应对日益复杂的社会形势，降低特殊儿童被侵害的几率。儿童较多时间是在“家庭、学校、社区”中观生态圈活动，仅在学校中开展是不够的，在提高家长主动参与的同时，可以考虑与公、检、法、残联、社区党支部等部门开展联动，加强聋生、盲生、培智青少年道德法纪教育，作为学校、家庭青春期教育的有力保障和补充，提高其防范意识及减少无意识犯错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