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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孕”在我国不被法律允许

2021-05-12

自我保健 2021年3期
关键词:罗先生陈女士试管婴儿

罗先生和陈女士2007年4月结婚,因陈女士患有不孕不育症,夫妻俩通过购买他人卵子,并由罗先生提供精子,通过体外授精联合胚胎移植技术,出资委托其他女性代孕,生育了一对异卵双胞胎,孩子出生后随罗先生和陈女士共同生活。直到2014年,罗先生因病去世,罗先生的父母诉至法院,要求取得两名孩子的监护权。

近期,明星代孕事件的曝光,将“代孕”话题再次带入了社会公众的视线,并引发了大讨论。网络上持不同观点的网友,对此的看法分歧很大。

辅助生殖技术需求大

中国人讲究血脉传承,生养一个拥有自己基因的孩子,是很多走向婚姻的夫妻最朴素的愿望。但很多夫妻,实现这个愿望却面临着诸多困难。据有关部门统计,我国因各种原因导致的不孕不育症,发生率在7%~10%,也就是说,每一百对夫妇中,就有7~10对夫妇患有不孕症。

代孕广受关注的背后,是庞大的市场需求。2019年,一家从事不孕不育治疗的医疗机构在香港上市,其招股说明书称,2017年中国有4770对不孕症夫妇。预计到2023年,这一数字将增加到5620对。尽管这个数字的准确性还有待核实,但不孕不育者不在少数,却是不争的事实。为了拥有一个自己的宝宝,各种辅助生殖手段,如试管婴儿、代孕便成了他们眼中的“救星”。

据统计,试管婴儿的成功率只有50%到60%。但不是所有的女性都适合做试管婴儿,对那些患有子宫疾病等客观因素无法怀胎和分娩的女性来说,或者是高龄失独夫妇、独身者、同性伴侣而言,代孕就成了他们拥有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唯一希望。另外,一些女性名人、女明星为了避免十月怀胎及分娩带来的痛苦,避免产后的身形发福或者阴道松弛,也会选择代孕。然而,代孕在我国并不被允许,我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2001)和《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2004)均明确规定禁止相关医疗机构和技术人员提供代孕相关服务。

代孕法律风险高

在某种程度上,代孕相当于把健康妇女的子宫当工具,或者当商品,这会带来一系列的法律、伦理和道德上的问题。孕妇在十月怀胎过程中,除了健康权益受损外,还会带来情感上的损伤。此外,代孕行为侵犯了代孕者的人格权,导致人格的贬低和主体尊严的丧失。代孕技术的滥用,也会产生新的阶级压迫,富人有钱可以无限制地代孕,穷人则被迫出卖自己的子宫。

由于代孕在中国属于灰色地带,在法律边缘,于是就有人铤而走险在国内违法代孕,或出国代孕。中国裁判文书网数据显示,2015年至2019年,仅上海市涉及代孕的案件判决就有近20件,多为非法代孕引发的离婚(分手)、弃养、争夺抚养权等婚姻家庭纠纷。还有些情节严重、涉及刑事犯罪的案例,如以“代孕”之名骗取钱财,拐卖妇女等。

由于代孕行为违反公序良俗,代孕委托人与代孕母亲、中介机构签订的各种《代孕协议》或《服务协议》,自始至终都是无效的。从法律案例来看,代孕行为中的,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层出不穷,有代孕委托人弃养的,有代孕母亲变卦的。但那些协议,无论是对代孕委托人,还是代孕母亲,基本不能提供任何保护,产生的费用法院会按照不当得利的规则处理。

世界各国对代孕规范也各不相同,绝大多数国家都是采取完全禁止的政策。就拿美国来说,部分州完全禁止;部分州则是有条件禁止,只允许非商业的、出于人道主义的代孕;其他州全面放开。但需要强调的是,尽管我国法律不承认、不保护非法代孕行为,但代孕子女的监护、抚养、财产继承等合法权益,仍然受到法律的保护。

代孕的未来会怎么样

有些人认为,目前代孕市场中的各种乱象,大多是商业代孕惹的祸。如果是无偿代孕,在排除了经济利益的干扰之后,代孕妈妈就像是志愿者,完全自愿,尊严并没有受到侵犯。还有人的会认为,代孕产业属于刚需,地下非法产业已经达到了一定规模,因此,最好能用立法来规范代孕产业,阳光化才是对各方最好的保护。

其实,在一个市场对资源配置起决定性作用的社会里,“自愿代孕”就像一个阳光下的肥皂泡,看似很美丽,但却一触即破。2013年,BBC拍摄了一部反映印度代孕父母的纪录片,《代孕者之家》,很多印度代孕者看似自愿,其实是受到了“父权社会”和市场经济的双重压迫,沦为“生育工具”和待价而沽的商品。

代孕不是“你的孩子借住我的子宫10个月”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国法律规定,分娩者即母亲,这也是很多代孕官司纠纷的根源。此外,在怀孕分娩过程中,孕妇需要为孩子提供营养,还可能患上各种并发症,分娩时甚至面临生死关,会有生命的危险。如果没有合理的补偿,对代孕妈妈是否不公平?没有利益,真的有那么多人自愿会去代孕吗?

但另一方面,考虑巨大的不孕不育人群,2016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计划生育法》,删除了原本在草案中注明的“禁止以任何形式进行代孕”的条款。从实践上看,只要父母一方是中国公民,在海外出生的代孕孩子,也能顺利取得中国国籍。这意味着,立法者对代孕行为采取了较为谨慎的观望态度。也有专家声明并不排斥“代孕合法化”,但前提是必须有严格、完整的法律法规去规范代孕行为。目前还有太多的难题和争议,代孕要想合法化,还有很多问题需明确和厘清,短时间很难有一个让大家都接受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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