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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冬季长白山

2021-04-06潘大成

参花(下) 2021年2期
关键词:白河桦树天池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星期五,天空阴沉沉的,布满了灰色的云彩,不见太阳的影子,当然也不见一丝阳光。应省摄影家协会主席赵春江之邀,我们一行四人于当天的下午三点开始由长春驱车向长白山的二道白河进发,就是要参加由《中国国家地理》组织的一次走进长白山活动。可别忘了,此时是冬季,所谓天寒地冻的时节,在这个时候去长白山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因此我特别地珍惜这次机会。这对于摄影爱好者来说的确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知道我要去长白山,妻子特意到欧亚卖场买了一件羽绒服,商标上标记的鸭绒重为五百克,这几乎是欧亚卖场鸭绒含量最高的羽绒服了。坐在朋友的车里,穿着妻子买的加厚羽绒服,我感到特别地温暖。这让我想起在民间广泛流传的那句话,天好地好不如自己的老婆好啊!那件羽绒服的价格有一千五百多元,这还是打折之后的价钱,是妻子掏腰包为我买的,当时我还嫌这件衣服太贵,看来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钱没有白花。

一路上,雪一直下个不停,太阳一直躲在厚厚的云层上面歇息,始终没有出来与大家打个招呼。天一直是灰蒙蒙的,那色彩涂抹在天宇间,看起来特别地均匀,只有大地是一片洁白,很难看出有其他杂色。零星飘落的雪花好像赋予了生命的灵性,给人一种快乐祥和的感觉。有时狂奔车窗,有时又忽然散去,待到车行之后又被风儿刮到高速公路的两侧聚集着,而在路上卷起的那道道雪浪堪称是行车时最美的风景。只见那忽大忽小、忽缓忽急、忽高忽低的雪浪是属于行车时的独创,是属于北方冬天的一幅杰作。此刻回头望去,你就会看到路两边形成的雪墙大小形状极其相似,就像是人工修复的,让人感到十分惬意。

车还没有离开高速,天就已经黑下来。五点以后夜幕就已经完全被拉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缝隙。当车子离开高速之后驶入国道,车速就不得不降下来,缓缓而行。车行之时,不知不觉地有几处村庄掠过,这是冬季山林和雪原的一个很好的装扮。我想这些村庄的存在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或者会更长一些。即使夜幕降临,我也能清楚地看到近处的几户人家,窗明几净,青砖碧瓦,炊烟袅袅,一种蛮幸福的样子。这就让我想起了距今很遥远的关东人的生活,人们开始在山林、草原,或者河边定居下来,为了防寒取暖又在居室内搭起了火炕,火炕也算是关东文化的一个代表,可以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个见证。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老婆孩子热炕头,有欢聚快乐,也有离散失落,就这样世世代代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火炕就成了人们出发或是汇聚的原点,也是人们难以割舍、永远难忘的乡愁。

近些年来,我曾经几次来过长白山,走的都是这条路。可那都是在夏秋季节,唯有这一次是在寒冷的冬季。那些年,这里的村庄大都是土坯房,只是偶尔能看见三三两两的红砖、红瓦的房子。现在可就不同了,几乎都是白墙蓝顶或是红顶的房子,其实那白的是外墙贴的瓷砖,蓝红色的房顶是彩钢。再说那些年唯一值得炫耀的是家家堆放在房前屋后的柴火垛,都是一些玉米、高粱的秸秆,有些农民还以此作为自家财富来炫耀。而这几年是柴火垛变小了,房子变大了,过去的土坯房几乎都消失殆尽。借着灯光还能看到农家院子里的农机具,还有一些卡车或是轿车等能够称得上固定资产的家底。我想,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可谓鸟枪换炮了,呈现在眼前的完全是一派山野乡村的新气象。其实我知道这是抚松县地界,已经是长白山的腹地了。

大约晚上八点三十分,在风雪的陪伴和追逐下,我们来到了二道白河镇,走进了长白山的“北大营”。因为这是进入天池北坡的必经之地,一个山城小镇,此时是红灯高挂,夜色斑斓。我想作为长白山脚下的一颗明珠,二道白河是当之无愧的。

那是个飘雪的夜晚,夜幕里的二道白河小镇显得格外宁静,别看镇子不大,却充满着浓厚的生活气息。主路上清雪车在不停地忙碌着,商铺、酒店都亮着灯,人来人往的,根本没有打烊的迹象。街路、广场、公园、林地、山间,到处都长满了美人松,即使树冠上落满了积雪,而美人松依然完美如初,亭亭玉立,守护四方,彰显着无穷的魅力。二道白河是美人松生长的地方,更是长白山下一处美丽宜居的生态小镇,是人们非常向往的旅游胜地。

春江主席告诉我们,活动组已经安排我们在长白天地宾馆入住,由于来到二道白河已经错过了晚餐的时段,我们就走进一个叫长白鱼汤的酒店用餐。别看这小店不大,不过五张餐桌,可是个典型的夫妻店。但是这里的菜品确实让人直流口水,虽然不能算作是山珍海味,也称得上是地方特色。尤其是魚缸里的各类鱼种嬉戏游荡,煞是好看。数草鱼、鲤鱼、鲶鱼、泥鳅鱼最多,这些鱼在北方的冬季里是常见的。再看那鱼缸里的柳根鱼,有大有小,非常活跃,稍不注意就会从鱼缸里跃出,在白色的瓷砖地上拼命跳舞。当然,有些鱼人们是经常会吃得到,但是在冬季里,大冷天的,能吃上这柳根鱼实属罕见。这柳根鱼是野生的,必须有清清的泉水作为水源,要不就很难成活。出于节俭,我们四个人每人各点了一道菜,但是都同意吃柳根炖豆腐,这是长白山的一道名菜。其他那几道菜是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柳根鱼炖豆腐我始终是记忆犹新,回味无穷。假如我再来长白山,再来二道白河,还要吃这家的柳根鱼炖豆腐,也希望这家小饭店仍然高朋满座,生意红火。

从那家小饭店出来,车沿着镇里的主路再行驶一段路程,就向西边右转,在一个山坡的小路上行驶了一公里多的路程,就到了长白天地宾馆的门前。门楣上的红布条幅上有“‘长白论镜《中国国家地理》走进长白山”的白色大字,特别醒目。一提起《中国国家地理》,我就知道这次活动的气势之恢宏、内容之丰富、意义之深远,是我们这些摄影爱好者今生都难以企及的。

从组委会印发的册页上了解到,这次活动是《中国国家地理》携手二〇一五长白山“雪之魂”国际摄影展重磅推出:“长白论镜”之“创作及学术周”暨《中国国家地理》走进长白山活动。这次活动是由《中国国家地理》执行总编辑单之蔷、图片总监王彤带队,将与社会各界开展丰富多彩的学术讨论活动和摄影创作活动。

当天的二道白河,当天的长白天地宾馆,当天的长白山,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中国国家地理》走进长白山不是大字醒目,而是群贤毕至,各显神通。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得很早,天蒙蒙亮,就开着车到长白天地宾馆楼后面不远处的一块林地。昨天晚上入住的时候,我们向长白天地宾馆的服务员咨询过。

我问道:“美女,宾馆附近的风景哪儿最好呢?”

她回答:“啊,当然是天池了。”她回答得干净利落。我们都笑了,她也笑了。因为大家都是为天池而来的。心想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接着这位服务员告诉我们,“长白天地楼后的风景很好,值得去看看,那里有一条没有封冻的河流。”

从宾馆出发,也就几分钟的车程,就在一座桥上把车停了下来。还没等下车就已经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在这寒冷的冬季,仿佛已经等到了一个春天的来临。下车之后果然发现了桥下的这条河,没有封冻,河水哗哗地流淌着,而且非常清澈,仿佛在这条河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冬天。此时我能看到清水中的卵石和水草,水草依然是绿色的,只有河里裸露的石头被积雪覆盖着,积雪越多就说明裸露的石头越大,如果把这条河放大若干倍的话,那些裸露的石头也就是名副其实的河中岛屿了。当天的二道白河是零下二十二度,这天也够冷的了,而这条河居然没有封冻,足见其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河两岸的雪绵延不断,已经无法估量出积雪的厚度。一排排桦树依水而居,傲骨凌风,即使不是那么高大粗壮,长到碗口那样粗细也是几十年的光景。但见这些桦树的枝条挂满了霜花,我以为这就是树挂了。同行的朋友说,形成树挂要有两个要素,即一定要在气温很低、气压很低的情况下,否则是看不到的。人们都说在长白山的冬季,风景最好的地方是“魔界”,那里的树挂最美,风景最好。啊,是吗,我们现在就向“魔界”出发。

“魔界”就在二道白河镇的红丰村,一处距离这座小桥还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刚才那座桥下的河流就是奶头河,这是由长白山天池倾泻而下形成的。此处风景深藏于桦树林中,有奶头河流经此处,又有红丰、金丰、奶头河三个水电站建设于此,再加上多个温泉水汇聚于此,因此就形成了多处水源富集的小气候区。冬天里,即使气温再低,这里的水面也不会封冻,这里的四季都是流水潺潺、碧波荡漾。人们都说若是气温在零下二十度以下,这里的雾凇就绝对好看。刚好当天的气温是零下二十二度,正是观看雾凇的好时节。当我们走进“魔界”时,太阳从东方的山林刚刚出来,水面上有几只野鸭在觅食嬉戏,一会儿在水里,一会在空中,那情景真是耐人寻味、引人入胜。这里的桦树、柳树、杨树、松树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树干与枝条都包裹着厚厚的冰晶,晶莹剔透,折射出异样的光芒,恰似一个魔幻的世界再现你的面前。这不是雾凇吗?这不是冰挂吗?黎明时刻,太阳渐渐升起,阳光下的树木、山林、雾凇、冰挂,还有野鸭和满目积雪,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原生态的美景,那种奇丽与绝美氤氲蒸腾、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就是一个梦幻的世界。有人说这里是因为电影《魔戒》而得名,我却认为不是这样,不是因为《魔戒》的阴森恐怖,而是其不够久远。“魔界”也不一定是摄影人的独家斩获,或许我们的前人、我们的祖先早就把此处册封为“魔界”了。

此时我好像从现代走进了远古,又从远古回归于现代。正在拍摄风景的时候,我稍不留神,一只脚已经陷入了沼泽,多么完美的一段穿越。

第二天,我们沿着这条小河向北进发,路边有一处是清一色的白桦林,大多数都有碗口粗细,有的独立,有的并生,其枝条都是指向天空,是那样的步调一致。桦树皮是白色的,白色的树皮给人一种纯洁亮丽之美。尤其微风过处,倒有一种一群少女翩翩起舞的样子,真的十分抢眼。沿着一条甬路走进这片林地,不远处一个写着长白山东北亚植物园的牌匾十分醒目。我不由得心中一愣,啊!原来这是一个园林。我想,这个园林其实不大。说大了,这偌大的园林就是整个长白山啦。

我们一行将近一百人的队伍,很准时地从长白天地宾馆出发,奔向天池北坡的山门。都说山路弯弯,但是从二道白河镇通往山门的路是平坦的,坡度不大,只有几处弯路,而每逢这样的路口都有所提示。沥青铺就的路面清晰可见,不是此处无雪,而是清雪车不间断工作的结果。可不,在路上就有正在作业的清雪机械,我们所乘坐的中巴车还不时地躲闪或是礼让,以便于清雪车能够正常作业。路的两侧是已经从路面上清出的积雪,积雪堆积得很高,形成了两道长长的雪墙。开车的司机师傅说,今年雪小,要是赶在雪大之年景色就更美了。中巴车在积雪的长廊中穿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走出二道白河,中巴车就进入了长白林海。起初跃入眼帘的是白桦林带,那一棵棵桦树都光洁地站立在茫茫雪原,疾风骤起之时,你再看就不只是樺树的影子,恰恰是让你欣赏一场规模宏大的集体舞,而且都是白衣白裙,褐色的帽子,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动作是那样优美协调,非常震撼人心。其实在这宽厚博大的长白山,那漫天雪地就是舞台,那风就是绝美的音乐,那蓝天白云不就是最好的帷幕吗?

白桦林渐渐地少了,却不见树种的稀缺,落叶松和黑松渐渐地挤占了桦树的领地,这不仅丰富了树种,而且增添了很多自然的色彩。白桦林的深褐色枝冠,落叶松的淡黄,以及黑松的墨绿交织如画,尤其在茫茫雪地之上,这片林海显得更加多姿多彩。

半小时以后,中巴车来到了北坡山门前,刚下车,便有冷风袭来,我顿生一股冷意。这里的雪厚实多了,阳光下显得特别刺眼。我以为冬季是长白山的封山期,可没有想到这里确实聚集了很多游客,而且南方人居多。近几年长白山的冬季旅游项目发展得非常好,所谓的长白山冬季旅游休眠期,那已经是老皇历了。再看进山的各位游客,那都是全副武装,身体包裹得特别严实,有的只是露出两只眼睛,倒有一种宇航员进舱时的臃肿的穿着感。

我们开始有序地走上一条木板搭建的甬道,准备换乘猎豹越野车向天池进发。在这个很短的时间节点,摄影师们也没闲着,都在抢拍山门的不同距离、不同视角、不同区间的不同景色,可以说天上的云、地上的雪、远山近树,还有忙碌的人们,都成了镜头里的稀罕物。

在栈道左手边的一个很小的区域内,也就是一百平方米的地方,我发现有好几种树在一起群居,有落叶松、红松、黑松,还有本应该长在山腰的岳桦树,一些挂满榛树叶的山榛子树。那些榛树的叶子早已枯萎,只是还残留在枝条上,这只不过是叶子对枝条的眷恋罢了。即使寒风凛冽、天寒地冻,也不见叶子落下,只有春暖花开,新芽吐绿之时,才回归于大地。

忽然,一只灰色的动物正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狐狸,啊!是一只灰色的狐狸,没想到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我竟然有如此的邂逅。我赶紧按动快门拍下了这只狐狸,只可惜仅拍下了两张,等我再想抓拍时,那只狐狸就很狡猾地窜到栈道之下躲避起来,然后就向远处逃走了。这时我看见同行的几位摄影师都举起了相机,我也听到了按快门的咔嚓声。可是很遗憾,在他们的镜头里已经没有了狐狸,只有我刚刚说过的那些树木,还有地上的积雪。按理说我是幸运的,可谓千载难逢。同行的人说这只狐狸可能是放养的,也有的说是野生的,可我认为毕竟是在野外,在长白山拍摄到的狐狸,这也许是与长白山的生灵、长白山的守护神的一次相遇。我觉得这只狐狸不是独处的,它应当有家,在长白山应该有属于它的家族或群落。

我们乘坐的猎豹越野车开始向着天池的方向疾行,即使坡陡弯急,那司机也把车驾驶得从容镇定、游刃有余,显得熟练轻松。

岳桦林是向天池冲顶的路上一处最好的风景。夏秋季节那些岳桦树都是弯曲着身子,不舍得伸开自己的腰杆,保持着特别谦卑的样子,但是它的枝叶茂盛、姿态各异,枝条总是向着太阳的方向,其特性就像是田野里的向日葵。而冬季的岳桦树就有所不同了,即便是叶子落光了,其身躯始终是坚挺的,即使狂风大作,也是岿然不动,我看岳桦树这种英雄的气概值得歌颂,值得点赞。

山顶的风很大,雪花掺杂着沙土飞扬跋扈地打着人们的脸。我们在休息室稍作休息之后,就顶风冒雪,拾级而上,径直向天池奔去。山顶的风呼号着,根本没有要歇息的想法。即使我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也躲不过沙土的袭击,脸上也不时地刺痛。从山顶上回来的人都说,可别上去了,这么大风是看不到天池的。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你还上去干啥。然而我们几位就是不听劝,坚持要与天池会面。

站在天池的崖壁上,我面向天池,却看不到天池的模样。天池的风太大了,天池的雪太大了,天池的沙尘暴太猛烈了。此时我尽管面对天池,与天池近在咫尺,也是辨不清天池的模样,看不到天池的轮廓。那个神圣天湖已经被风雪掩埋了,或是淹没了。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

人们都说天池是有灵性的,时光荏苒,岁月沧桑,历经三皇五帝,从盘古到如今,那天池也是累了,也该歇歇了。

这风的确是太大了,我站在风里,想睁开自己的眼睛都不是很容易的事儿。人们都是勉强地站在崖顶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随风而下,随风而退了。然而那镜头里的人是难以辨认的,那背景里除了风雪、沙尘暴,还能有什么呢?

回到服务区之后我就想下山,可同行的三位朋友坚持要再次登顶,而且是连续登顶三次。三位朋友当中有一位是美女,一个重点中学的校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有这一次登顶就已经满足了,这可能是身体的原因,也可能是个人意志与信念的问题。但是说句心里话,我还是佩服与我同行的这三位朋友。

下山之后,肆虐的风已经远我而去,眼下则是一个无风的世界。匆匆地走过小天池、绿渊潭,再去山腰的那个温泉看看,那里兜售的鸡蛋都是温泉水煮熟的。我看见了雪梯、雪橇、几处雪屋,还有马拉的爬犁,这些都为长白山塑造了一个童话世界。就是眼下几个清泉汇集成的那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河里的水草、卵石、青苔清晰可见,就是没有见到水中的鱼儿。我看到那清清的泉水不住地从岩缝里涌出,可能永远也没有休止过。从河里升腾的阵阵水汽,像云、像烟、像雨,又像雾。此时人们的思绪、梦想以及所有的希望都会融入这美好的梦幻。我以为自己是误入了桃花源,感到格外地倾心惬意,恰似一幅天人合一的绝美画卷。站在高处栈道的一座小桥之上远望,给我的感受就是:不同的角度,就有着不同的风景,心里也会有不同的感受。走到天池瀑布,这条路就是走到了绝处。我听到了不远处瀑布附近的流水声,却不见瀑布飞流直下的迹象,瀑布之上悬挂着几根硕大的冰柱,看起来格外壮观。

作者简介:潘大成,研究生学历。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书法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政协书画院副院长,参加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央国家机关分会举办的“爱我中华”中央国家机关首届元旦名家书画展,并榮获优秀奖。曾在《人民美术报》《吉林日报》东北风副刊、《长春日报》《参花》等报刊发表过诗歌、散文和书法作品。出版诗集《高原情》。

(责任编辑 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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