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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贝子孙

2021-03-22季怡雯

大众摄影 2021年3期
关键词:庙宇祭祖碑刻

骑游行象的男孩 季怡雯 摄

土地公 季怡雯 摄

打伞的“祖先” 季怡雯 摄

这一次拍摄,我作为调研者和摄影师在海南与“翁贝子孙”一同居住超过了7个月。最困难的是寻找一个名词指代这一特别族群。因此选用了民国时期法国汉学家萨维纳(Francois Marie Savina)最早提出的“翁贝”。而子孙,则是这个族群对祭拜神明的自己的自称。《海南通史》提出这一族群已经世居海南已经两千多年,他们是继黎族之后,汉族之前第二批大规模迁居海南岛的百越民族的后裔。今日的他们对自身的民族和语言归属存在着矛盾心理,因此笔者的研究试图同时从文字和视觉两方面,以地方社会的宗族和民间信仰为经纬探索他们的地方社会和历史是如何形成的?

当代祭品 季怡雯 摄

调查分为两个阶段,分别在2018年8月至9月、2019年1月至5月展开。

第一阶段,在当地人士的协助下,调查了100座庙宇、祠堂和学堂的基本信息。在这些场地拍摄了227块实物碑刻,其中包括22块明、清、民国时期的碑刻。第二阶段,笔者深入观察并参与了不同种类的民间信仰和宗族仪式,对地方人士进行深入访谈,并与同伴一起前往海口(石山镇、遵谭镇、永兴镇)和澄迈(白莲镇)调查。

这些成果离不开诸多田野报道人的带领和慷慨分享,他们是庙祝、道士、童子、头人、主祭和信众等。其间还拍摄了4600幅照片/短视频,内容包括了人的活动以及建筑、供品、纸钱、令旗、神轿、神台的雕刻等。

卡车上等待巡游的男子 季怡雯 摄

儋州钟氏合影 季怡雯 摄

以研究方法分类,成果可以归纳为三类,分别是地方民间文献资料收集整理、参与式观察以及深度访谈。根据不同研究方法所产生的资料形式,分类为三个部分。

第一类是地方民间文献资料收集整理(以照片或电子档计件):调查记录了100座庙宇、祠堂和学堂等的基本信息;收集并整理了227块碑刻,其中22块为明、清、民国时期的古碑;收集了道教文献资料26件;收集了四套族谱,其中较早的(口传为清末)1件,印刷品3件。收集地方档案、方志、地图等14件。第二类是参与和观察了不同种类的宗教或家族仪式,撰写田野调查笔记。深度访谈:采访(正式或非正式)当地人士(共计17人次),包括:地方文化人士,得了相关资料和档案;地方道士;当地庙祝、香客、童子、头人、主祭等。

:童子起乩 季怡雯 摄

在这片区域,几乎是一村一祠堂,而大部分祠堂占地面积都比村庙来得多,建筑也更为宏伟,耗资更为巨大。大部分宗祠的碑文和族谱记载自称他们是来自莆田甘蔗村移民的后代。而根据祭祖仪式上对渡琼始祖的碑刻记载,最晚清朝光绪年间普遍流传。当区域内越来越多村庄新修祠堂和续族谱后,各个分支的神主牌被陆续取走,其祖先的历史被重新追溯。清明节是敬拜祖先最重要的节日,在外的游子一定要回家祭祖。在这一区域,当代的宗族已经展现了跨族群的特征。岛内如万宁、琼海等地,岛外如广州等地的非“翁贝子孙”宗亲,也加入了祭祖的仪式网络中。

祭祖 季怡雯 摄

:火山石土地庙 季怡雯 摄

而民间信仰是笔者拍摄的另一个线索。根据海南一位道士家传的地图,海南全岛有一个民间庙宇的网络,但是这个庙宇的网络并不是以某個庙宇为中心层层向下的科层体制,而是以一个神庙为分散的节点,其有一到二个分支。根据清代临高地方志记载,可知宋代始建寺庙坛观4座,元代始建5座,明朝始建11座,清朝始建3座。而根据田野调查记录,目前现存3座,分别是崇真堂、关帝庙(县治)和儒学。笔者调查的100间庙宇、祠堂或学堂中,有明确实物/文献记载的有57所。其中明朝始建9处,清始建19处,民国始建5处,新中国成立后修建24处。在这些场所没有发现任何一间早于明朝建造的民间文献历史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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