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郡 温婧 岳永婕

摘 要： 当前全球正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时期。税收作为国家治理与行政运转的重要工具，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中发挥着基础性、支柱性及保障性的作用。基于国内国外两个大局的历史定位，从我国税务传播工作的历史实践中寻找依据，采用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的方法，分别从表述性话语、价值性话语、引领性话语三大话语类型出发，论证了我国税务话语体系的概念体系、研究现状及构建路径。从作为文本的表述性话语出发，分析了税务话语的制度基础、媒介思维及受众效果，提出作为话语实践的价值性话语要明确话语主体价值、增强话语认同并提高网络叙事能力，同时作为社会实践的引领性话语要着力构建以中国为中心的国际话语体系。

关键词： 中国税务;话语体系;构建路径;国际税收体系

中图分类号： G206.4;F810.422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3/j.issn.1671-6477.2021.06.005

一、 引 言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个重大命题，并把“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确定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从而大大加快了制度建设和治理能力建设的步伐。税收是国家政治建设中的“稳定器”，是国家经济建设中的“推进器”，是国家社会建设中的“调节器”，更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中的“路由器”。现代化的税收治理是优化资源配置、维护市场统一、促进社会公平、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制度保障。

税收体系现代化是构建新时代税收话语体系的目标。为进一步推进税收治理现代化，我们要建立一套符合新时代特征的中国税务话语体系。然而，当前我国税务话语体系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还面临“有个案，无逻辑”的研究现状，要让中国税务话语助力国家经济发展，取得深远的国际影响力还任重而道远。“有个案”主要体现在目前关于税务话语体系构建的研究多从地方具体案例入手去谈现实，多数是对税务话语从不同地区、不同情况、不同角度开展的微观层面的研究;“无逻辑”主要表现在理论体系、方法技术、实践体系贡献水平总体不高，我国税务话语在整个社会中的声音还比较小，容易陷入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与税务机关的实际上丰富的工作实践成果不符。那么，该如何改变当前中国税务话语面临的困境？当前社会环境中，构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话语体系的合理路径和方向是什么？为此，本文立足国内国外两个大局的历史定位，从我国税务传播工作的历史实践中寻找依据，深入四川、广西、广东、云南四省进行实地调研，通过对省局、市局、政务大厅进行深度访谈并发放问卷，了解个税改革及日常税收工作中的政策落实及传播工作情况、相关科室税收平台建设及数据应用情况、税务工作人员自我形象认知及对纳税企业/纳税人评价情况。通过实地调研发现，中国特色税务话语体系作为一个系统工程，有其内在发展规律和原则。我们可以从把握其类型与特征出发，分别对表述性话语、价值性话语、引领性话语进行发展和建构，从而建立起一套适应中国国情的新时代税务话语体系。

二、 历史定位：国内国外两个大局

当前国际形势波谲云诡，周边环境复杂敏感，我们正处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的国际格局中，其中政治、经济的全球化和数字媒介技术的发展成就了一个全球话语场。既有国际话语秩序中主导者话语权的衰弱和新兴话语主体的崛起，正在演绎一个新的全球话语秩序，而中国正力图成为亚洲区域话语秩序的建构者和全球话语新秩序的主导者，积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建设。

新时代，中国税收体系现代化的构建与发展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一环。2013年，税务总局旗帜鲜明地提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六大体系”、基本實现“税收现代化”的奋斗目标，把税收现代化同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目标结合起来，将税收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提到了新高度。2019年，税务总局又根据新时代新要求，在六年来中国特色税收现代化实践基础上，对标对表，持续提炼，在2020年全国税务工作会议上全面完善这一现代化体系，提出了以“新六大体系”和“六大能力”为标志的“税收治理现代化”新内涵，为持续实现中国特色税收现代化作了再部署、再要求和再提升，并且顺应国际形势将“合作共赢的国际税收体系”和“协同治理能力”要求纳入税收治理现代化体系框架中，从更高的历史站位上统筹国内国外两个大局推进税收治理现代化，日益走近国际税务舞台的中央。

税收体系现代化是构建新时代税收话语体系的目标。为进一步推进我国税收治理现代化，就需要树立全局眼光，建立一套符合新时代特征的中国税务话语体系。这是一套由税务话语的主体、受体、配体、话语传播的渠道、话语传播的情境、话语传播的机制及一般的建构原则共同构成的涉税信息传播系统，为国家经济与税收发展提供支撑，为百姓提供税收服务。各地在国家政策指引下，已纷纷展开实践，例如嘉兴市税务局积极贯彻落实税收经济分析工作制度，完善全市性税收分析研究团队，做实税收核算基础，提升税收数据质量，建立健全税收经济分析指标体系;成都市税务局深入挖掘税收数据应用潜力，研究建立科学有效的分析工具，探索完善能对公共经济运行、税收收入走势和征管服务工作产生重要影响的税收指数。上海、北京、江苏、浙江等多个省市上线运行金税三期工程等。税务话语体系的构建通常是在实践中产生，又反过来指导实践。同时，中国税务的话语不仅要服务于新时代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要为解决世界经济难题提供“中国思路”，让中国税务话语向世界传达中国声音。

三、 三大类型：税务话语体系构建路径

（一） 表述性话语：作为文本的税务话语

话语是包含了社会语境的交流事件，而非是孤立存在的语篇或话语结构[1]。从这一意义上看，税务话语的生产与变革不仅关涉税务系统本身，而是与我国社会现实格局、媒介内容生产方式、民众对先进文化的接受水平产生了内在的勾连。表述性话语是税务部门对税务管理等各项基本职能进行具体陈述与传播的话语，主要围绕税务部门的主责主业，对税收工作情况进行反映和展现，比如税收收入组织情况、税收政策落实情况、税收征管情况、纳税服务情况等。表述性话语包括精准传达和非准确传达的信息。非准确传达是指口头表述和视觉表述。对于税务话语体系建构来说，最重要、最基础的是涉税信息的完整、准确到达，这也是指导其他类型话语传播的基础。但由于表述者对表述文本的理解差异以及表述接受者之间的差异，表述过程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充满张力的系统。其中的张力能否维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范围之内，是决定表述行为成败的关键所在。经过对云南、广东、四川、广西等省份相关税务部门的访谈调查，当前我国涉税信息传播存在如下一些共性特征：

一是人们使用微信公众号了解税务信息的频率最高，其次是官方网站，使用微博了解税务信息的频率最低。二是经济水平越发达的地区，微信公众号使用频率越高，这或将成为未来各省涉税信息传播的主要方式。三是受访者对官方网站和微信公众号的税务信息质量评价较高，而对微博的信息评价较低。同时广东省受访者对于税务信息质量的整体评价，略高于广西和云南等省份受访者对于税务信息质量的整体评价。四是超过70%的受访者希望信息宣传及辅导方面有所加强，大约50%的受访者希望税务宣传工作能开展满意度调查。在有效的时间内去完成信息的精准投放，让不同层级的企业和个人能够相应得到更多个性化的信息支持，是表述性话语传播的目的和方向。为此，我们可以从以下方面对税务表述性话语进行完善和优化：

第一，多层级协同，构建好新时代税务话语的制度基础。

一方面，税务话语来源于税务工作实践，税务工作又有赖于良好的制度保障。我国的税制为新时代税务话语的建构提供了基础。表述性话语主体包括税务主管部门、基层税务机关工作人员以及相关专家学者。税务主管部门在政策制定、实施细则等方面需要具有宏观意识，积极参与研究宏观经济政策、中央与地方的税权划分并提出完善分税制的建议，以提出运用税收手段进行宏观调控的建议并按规定程序对有关法律、行政法规在执行中的一般性问题进行解释和处理。基层税务机关工作人员应针对不同的服务对象传递不同层次的声音，其表达的话语要有利于为行业或区域发展提供有力支持，要有利于为企业微观经营提供有效引导。相关专家学者要从不同的视角，用理论性的话语表述进行反思，并提供建设性的意见。此外，表述性话语的实现还需要加强外部与内部主体间的合作，借助外脑、借用外力，内部主体提供数据、思路，外部主体提供技术、方法，共同开发好的话语产品，形成有税务特色的话语体系。

第二，积极运用媒介思维，实现税务话语实践的语态变革，增强税务信息传播力。

话语分析归根结底“都是对语言的分析”[2]。所有对话语的分析，都要回归到语言，税务工作的语言则来自于各种税务工作的实践。由于税务工作的特殊性质，其语言表达一贯专业性强、严谨度高，在读者心中形成了较为固定的表达框架。这一框架一方面是税务工作有效开展的基础，另一方面容易与受众有心理距离。语态不仅影响着人们对内容的印象和内容的一级传播，也影响着内容在社会化媒体中的N级传播，也就是影响着内容在社会化媒体中的覆盖能力[3]。

在税务话语体系中，税务话语信息内容的优化对于税务政策制度执行力的提升具有基础性的作用。因此，税务主管部门、基层税务机关工作人员等言说主体要坚持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在实际调查的基础上制定税务政策，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真正做到税务话语来自于人民、服务于人民。同时，税务信息平台是受众了解涉税信息的主要渠道，它的出现全面变革了税务信息的传播模式。未来，税务主管部门在制定表述文本之时，需要立足实践、从人民群众的利益出发，畅通税务信息上传下达的路径，向“以人为媒”看齐。由于税务话语本身是一个大而繁杂的文本系统，税务话语言说主体必须要对税务话语整体文本进行充足的学习、理解，在此基础上再进行税务话语的讨论、制定和传播，以此来平衡税务话语体系中表述性话语可能存在的张力，从而达到良好的传播效果，产生更大的辐射效果和影响力。

第三，重視税务话语的受众效果，做好智慧税务的信息保障。

表述性话语传播的关键在于渠道的占有和扩展。传统媒体时代，报纸、广播、电视等媒介是传播税务表述性话语的重要渠道，而新媒体时代由于技术革新，信息传播渠道一定程度上重塑了信息生产流程。微信、微博、客户端、短视频平台、聚合型信息平台等都成为主流的传播渠道。首先，税务话语言说主体要了解不同渠道的传播特点，比如公众号可以融合文本表述话语、视觉表述话语，而微博和短视频平台的话语传播可以更具亲昵性、趣味性、年轻化特征。税务部门可以通过拟人化的设定、制作图文音视频结合的内容形式等进行税务表述性话语的传播。其次，税务话语言说主体要使用独有的表述性话语传播渠道，比如通过以“金税”系统为核心的数字平台，可以将政策法规相关的文本类表述性话语进行集成化管理转化以更合理地配置资源。税务部门通过自身特有的传播渠道可以保证表述性话语传播过程中的意义维持，避免因渠道配置不同而出现意义减损、价值折扣等问题。

（二） 价值性话语：作为话语实践的税务话语

价值性话语是指税务系统对政府行为内在价值的话语传播，相比表述性话语而言，这类话语揭示的内容更深刻，发声的主体更权威，表述的内容更有价值，从而受到更多重视和关注，并常被引用、参考和借鉴，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价值性话语有其内在要求：第一，价值性话语负载政府治理理念，强调社会可持续发展能力;第二，价值性话语体现社会结构和社会功能，强调税务系统的社会协调能力、多元主体互动能力;第三，价值性话语承载人民群众利益，强调社会服务能力。可以发现价值性话语的涵盖面非常广泛，落实在实践中，其最为显著的表现是舆情应对管理以及税务形象塑造。因为舆情象征着民意，税务形象体现着税务传播工作的效果。

在实地调研中，我们发现，各省市已经积极完善舆情管理队伍建设，努力确保舆情反馈的渠道畅通。有的省市注重电话服务热线，如四川省局将12366纳税服务热线划归纳税服务中心，实施纳税咨询服务、纳税举报服务、投诉监督服务三大举措，强化了该中心的服务职能。同时，税务机关注重内部队伍沟通建设，如昆明市局对于紧张情绪、媒体采访等纳服舆情，市局机关发布了操作手册，各个分局都设置了减压室、调解室、绿色通道，四城区同城通办，值班室纳服科有代班的工作人员。各省市也会根据舆情事件进行分级，建立起一套舆情管理应对机制。其中有代表性的是广东省局，其有专门的舆情管理工作组，24小时进行舆情监测。此外，广州市局强调从舆情的角度去先期进行研判，避免政策推出后的负面舆情。

依据目前税务工作的实践经验，对于价值性话语意涵研究的未来发展路径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明确话语主体价值——税务话语的意识形态内涵。

价值性话语是对自身价值的表述。价值性话语要能够具有说服性，话语背后的价值必须能够影响受体;价值能影响受体，价值中所蕴含的思想必定是真正揭示社会实践发展的思想，使价值体系跟上时代和实践的发展。这就要求税务系统以能否实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多样性需求和维护多元化利益能力的提升作为构建价值性话语的出发点。税务话语主体要对税务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发展及其核心价值有个正确的理解和充分的认识，并将对自身价值的理性认识作为价值性话语构建的基础。

其二，增强话语认同——税务话语的舆论空间。

媒介平台融合的趋势扩展了税务话语的生长空间，如何在网络传播过程中平衡线上线下的形象认同问题同样值得关注。实现价值性话语的精准传播关键在于价值信息主体的准确性及受体对于话语的认同度。区别于表述性话语的信息传递，价值性话语的内涵更加丰富，更难准确传达并被受体认知。因此，要实现价值性话语的精准有效传播，就要求税务话语主体在明确自身价值的基础之上，将其用准确的话语表达出来，并尽可能减少价值性话语在阐释过程中可能產生的理解偏差，最终实现税务机关行为内在价值的价值性话语传播。其具体可以从如下方面进行把握：

一是从纳税人角度出发。针对不同的群体，采取差异化的传播，不仅仅是税收政策的传播，还有税务局职能职责的对外传播。了解纳税人办税习惯，有利于优化服务。纳税服务岗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纳税人遇到税务部门的疑问时，希望能立刻得到精准回答。在工作中考虑纳税人习惯，对中介进行监管和服务，由中介再跟企业宣传，一方面可减轻税务机关的任务，另一方面也能更好地服务于纳税人，从而优化营商环境。二是积极主动发声。遇到舆情事件，税务部门可利用权威媒体发声，第一时间发布权威消息。进行多样化的新媒体发声，充分发力增大交流内容，提高交流的有效性，提供更加丰富的办税业务，增加用户粘性，注重渠道多样化。三是建立有效的沟通机制。建立以税务机关、社会专业服务社会组织及行业协会、纳税人为主体的三方沟通机制，坚持鼓励、引导与规范相结合，推动涉税专业服务社会组织的健康发展，弥补税收公共服务供给的不足，引入涉税行业的专业咨询服务，借助其专业优势和人才优势，引导其为纳税人提供涉税专业服务，促进纳税服务供给的便捷普惠，提高纳税人的获得感。

其三，提高网络叙事能力——税务话语的时代契机。

当前社会正处于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价值表达多元化的新时代。传统表达范式难以适应现代价值观的多元化进程。话语方式也要从原有的控制型和劝导型话语向对话型、协商型转变，调节意识形态话语自身的时代性、资源性和结构性矛盾[4]。媒介融合背景下的价值性话语传播，一方面可以利用多平台的主体多向交流性、共享性等特点，促进传受双方平等互动，多向交流，构建以内容为导向的新型税务信息传播平台，形成税务信息传播的合力。另一方面，价值性话语内涵丰富、定义了政府行为的内在价值。在价值性话语构建过程中，税务系统要随时根据时代话语传播价值的内涵和表述做出改变。话语体系的环境在不断变化，政治话语的发展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发展。从长期来看，话语构建是动态变化、动态调整的，而调整的依据便是时代话语的适用空间。在我国的不同发展阶段，党中央都会适时地针对国计民生建设、政府职能行使等进行调整。税务系统的价值性话语是国家价值性话语发展的产物。

（三） 引领性话语：作为社会实践的税务话语

引领性话语是对于思想观点、价值主张的概念性表达，在顶层设计中对整体税务工作的思想规则有建构与指示作用，是最具影响力的话语。它在实践中生成又反过来指导税务工作的实践活动。涉税引领话语的特点是高站位与建构性并存、创造性与概念性同在。这是因为涉税引领性话语从国家战略、大政方针、国家税务形象构建等出发，对税务政策的形成、税务法规的建构、税务工作的开展提出具体要求与方向，并且涉税引领话语会基于税务工作的未来发展方向、税法税制的改革情况进行创造性的调整。同时，此类引领性话语多是概念性表达，包括但不限于税法税制的改革、税务工作人员与纳税人之间关系的观念性改变。此类概念性表达并不涉及具体的工作内容，而是提供方向性的建议与指导。

目前，我国各省市已经开始了以大数据为基础，建立引领性话语体系的实践探索。如四川省局征科处目前管理核心征管数据5TB，总量300TB的数据，为适应征管要求的转变，该处的数据管理方式由经验管理向基于大数据的信息化管理转变。经济分析处主要基于大量核心数据撰写分析报告，助力地方经济发展。广东省局也建立起大数据平台并进行了应用：约有90TB数据的业务系统涉税数据已经被收集并上传，能展现数据关系，绘制管理关系图，反映使用情况。据访谈人员介绍，很多省市、州已经设立收入规划和分析科，来加强数据分析工作。数据分析要上报省长及政府领导，专题分析数据可信度高，为更好地服务地方经济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数据化平台的建设与数据分析应用为引领性话语体系的建设提供了技术支持和平台支持。但当前国际发展形势下，跨地域、跨文化、跨民族、跨话语平台等情况愈发复杂，只着眼于大数据平台的建设略显薄弱，还需要通过系统化建设形成上下互通、内外联动的格局。为此，未来可以从两个方面推进这一进程：

一方面，对内依托大数据平台，强化数据收集、分析处理能力，加强与其他相关部门的合作，增强税务部门在中国经济体系中的引领性作用。目前，税务部门在数据收集上已经形成了一定体系与方法，逐渐建立起数据收集、分析与应用的体系。税务部门能够直接接触到一手数据，这是税务部门在国家经济体系中的优势所在。之后通过对数据的收集与分析，税务部门可以率先提出财税改革的方向与政策，从更高的视角更加准确地了解税务改革需求，更好地帮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建构。同时，依托大数据平台的建立，税务部门在未来应当能够在多部门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并最终在中国经济体系中发挥引领性作用。除此之外，应注重和其他部门的联动与协调，实现数据信息量和应用范围的同步扩展，才能真正发挥大数据的作用。

另一方面，对外搭建国际税务合作平台，国家税务机关在国际税务中应发挥引领性作用，参与国际税务政策的制定，建构以中国为中心的国际话语体系。目前，随着中国技术与生产力的发展，其经济实力在国际上的地位已经有所改变，因此中国应该更加主动地参与国际税务话语的构建，更加积极地参与国际经济、税务体系的建立与规则的制定。国家税务总局应当在世界经济组织中发挥引领性作用，推动以我国为中心、周边各个国家协同发展的国际经济组织的建立。近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在国际经济贸易体系上也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其中较为典型的是亚太经合组织的成立，亚太经合组织是当前规模最大的多边区域经济集团化组织，APEC成员国的广泛性是世界上其他经济组织所少有的。自成立以来，特别是在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成为固定机制之后，亚太经合组织在促进区域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方面不斷取得进展，在推动全球和地区经济增长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国家税务机关也应当从更高的视点，看向更远的目标，从国际站位对中国税务系统在国际上的地位进行定位，构建一套引领性国际话语传播体系，让中国在国际税务体系中变为“发声者”，参与国际经贸的规则制定，完善相关海关税务体系，发挥引领性作用。

四、 结 语

在时代的变革发展下，我们有必要构建新时代中国税务话语体系，进一步参与国际制度性话语权建设，推动国家治理能力和国际影响力的双重提升。通过调研我们发现，各省市税务工作部门在长期实践中，已经形成表述性话语、价值性话语、引领性话语这一高度概括性的新时代税务话语类型。我们需要动态及辨证地看待这三类话语，不断根据实践发展进行调整和优化。同时，税务工作的不断变革和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税务话语体系建设应依时而动，顺势而为。未来的研究可以对新时代税务话语体系的类型与特征进行进一步细化或运用实证的方法进一步探索。

除了理论层面的梳理与分析外，构建中国特色税务话语体系更需要落到实处、在实际工作中总结与改进。当前部分地区对构建中国特色税务话语体系的必要性与重要性认识不足，对理论难以灵活辩证地应用。对此，各地应在坚持国家政策及总体方针的引导下，因地制宜地探索适合本地区的建构路径，把话语体系的建设落到税务工作的细微之处。因为任何税务话语的产生都离不开特定的语境，税务信息只有在特定的语境中才有实际价值;离开了具体语境，不仅难以确定话语的真实信息，而且还会产生信息增殖，导致有意识的曲解。在税务话语的构建中，各地在实施中要考虑到话语的语境，制定更加全面、细致，更加符合具体情境的策略，避免简单粗暴、不加改造的生搬硬套，这样才有利于税务话语的传播与体系构建。另外，各地应学会采取更巧妙的方式进行税务信息的传播，借鉴其他部门或其他地区巧用新闻热点的方式进行相关知识宣传，学会“借力”，从而更加省时省力。

在未来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中国税务话语体系建构对于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和完善国际税收治理有重要意义。在把握表述性话语、价值性话语、引领性话语的基础上，各地区要根据发展的不同时期和地域特色采取与之相适应的传播策略，这既是对现实问题解决的创新性实践，也是未来建成税务话语体系和税务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推动力。

[参考文献]

[1]  Dijk，Teun Adrianus van Dijk.News analysis：case studies of international and national news in the press[M].Hillsdale，New Jersey：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1988：216.

[2] 李敬.传播学领域的话语研究：批判性话语分析的内在分野[J].国际新闻界，2014，36（07）：6-19.

[3] 彭兰.新媒体时代语态变革再思考[J].中国编辑，2021（8）：4-8.

[4] 马蕾.媒介融合技术下的思想政治教育增强意识形态话语权研究[J].现代教育科学，2019（08）：59-64.

（责任编辑 文 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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