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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

2021-03-08王臻炎

莫愁·小作家 2021年1期
关键词:驼队遮阳帽缰绳

爬上鸣沙山,远眺,茫茫戈壁大漠一览无余,月牙泉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阵阵悠扬的驼铃声此起彼伏,我心生雀跃。

“骑骆驼,最好戴一个防沙面巾。”导游建议。

我翻翻背包,蔫了。茫茫大漠,哪里找什么面巾啊?

“畅,我恰好准备了,快,带上。”妈妈边说边递过来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面巾。

我顺手接过,戴上,跨上骆驼,扶着毛茸茸的驼峰,感受着擦面而过的细沙,好不惬意。偶尔,骆驼踩到沙山的松软处,那猛地一颠簸,更是让我们又惊又乐。

我们的驼队不像其他驼队那样,只顾匆匆赶路,而是慢悠悠地往前,有时候还会停下来,让游客拍照,这正合我意啊!驼队前方,是我们的导游老张。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大大的遮阳帽下露出一双略显苍老疲倦的眼睛,拉着缰绳的手又瘦又黑,似乎黄沙已经滲入了皮肤。他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时用沙哑的喉咙唱着跑调的歌,什么《月牙泉》啊,《传奇》啊……没想到一大把年纪的他,还挺赶潮流的。

在沙漠步行很难,脚一下地,就会陷入沙中,老张每往前挪一步,都很消耗体力。我们骑着骆驼绕一圈,大约有两公里,也不知他已经带了几轮游客,感觉他快吃不消了,好在我们的驼队已经接近终点。

透过漫漫黄沙,隐约看到另一支驼队迎面过来。老张唱歌的声音陡然变响了,脊背也挺直了,脚步也快了。

“爸!”对面驼队的牵驼人站住了,同样大大的遮阳帽,一双如月牙泉般清亮的眼睛。

老张大步走上前:“儿子,咱们换换,你牵我的这队回去。”

“不,你都走了好几圈了,去歇歇!”小伙的左手拼命攥着绳子,似要捏碎它。

“我边走边歇呢!”老张拿出拴在腰间的水壶,猛灌几口,“我只是恰好碰到你了呗!”

“每次都恰好?怎么会这么巧?”

“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老张把自己手里的缰绳往小伙右手里一塞,一把抓过小伙左手中的缰绳,转身走向大漠深处。只听他又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半晌,小伙似乎回过神来,带着我们往终点走去。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老张已经走远了,但他的歌声飘了过来,我不禁回头寻找老张的背影,感觉眼眶又涩又热。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一转头,发现妈妈也在回头看老张,她也在揉眼睛。

哪有这么巧?都是父母的精心计算。你需要的面巾,妈妈恰好带了;你精疲力竭的时候,爸爸恰好在你身后扶你一把……恰好,你成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用一生的爱“恰好”守护着你。

恰好,我能在鸣沙山参透这些。虽然有些晚,但恰好不算太迟。

王臻炎:江苏省泰兴市洋思中学学生

指导老师:陆丽萍

编辑    沈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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