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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会按下了暂停键

2021-02-04EllenRosen

第一财经 2021年2期
关键词:订金库斯菲斯

Ellen Rosen

人们在拉斯维加斯参加活动。

对于活动策划行业的从业者而言,2020年是灾难性的一年。位于达拉斯的Todd Events公司的托德·菲斯库斯(Todd Fiscus)表示,自己的公司在2019年12月一个月里就通过为企业筹划聚会赚了240万美元,到了2020年12月收入却跌至19.1万美元。

往年,从感恩节到年末,Imprint Group的联合所有者克里斯·斯塔基(Chris Starkey)每周要安排15到35场公司活动。这家娱乐公司总部位于科罗拉多州,并在佛罗里达州和内华达州设有分支机构。

疫情发生前,公司年收入约2500万美元,其中25%至30%由筹办聚会贡献。2020年,虽然他的公司组织了一些线上活动来替代现场聚会,但数量远不及2019年。

随着各公司纷纷取消年终活动,活动策划行业的从业者在2020年的假日季愈发感到雪上加霜。据就业与培训公司Challenger,Gray &Christmas Inc.的统计,只有23%的受访公司2020年计划如期举办年会,且其中74%为虚拟聚会。2019年,举办年会的公司比例则高达76%。

“对行业而言,这可是当头一棒。”总部设在华盛顿的活动行业理事会的首席执行官埃米·卡尔弗特(Amy Calvert)说:“活动策划涉及各个领域的各个群体,现场年会的停办会给这些人造成极大的影响。”

以菲斯库斯的公司为例。组织一场300人的庆祝活动,通常需要雇58个供应商,包括花店、蛋糕店、专业照明布设公司等等。照这样计算,约有150至170人“靠这些活动为生”。“营业收入下降85%到90%意味着很多人失去了工作。”菲斯库斯表示。

有些公司选择帮助这些小企业及其承包商,把活动订金顺延至2021年或2022年,或者请他们在2020年协办其他类型的活动,如虚拟聚会或小型户外聚会。但若没有额外订金,很多人未来的收入将更低。

活动策划行业的资深从业人员表示,他们在企业预算和个人生活支出方面精打细算,因此无论是否通过联邦小企业管理局的薪水保护程序(PPP)获得了政府贷款,这一年总算是熬了过来。但疫情何时结束仍是个未知数,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长期难题。

“如果只能举办30至40人的活动,不少公司将没法生存下去。虽然有些客户愿意向我们预订2023年的派对,但如果我们连自己能否生存下来都没把握,又该如何安排呢?”菲斯库斯说。

还有些人,比如经营着纽约和费城的H ipParties的达雷尔·马丁(Darrell Martin),由于无法得到PPP贷款,不得不靠个人积蓄度日。他说,经历了2001年的9·11和2008年的金融危机,自己在支出上更趋保守。不同的是,过去两次危机之后,活动规模虽有所缩小,但毕竟没有停滞。但是2020年,各种活动完全取消了。

“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客户非常善解人意。我们计算需要付给舞蹈演员、摄影师、灯光技师等供应商的钱,然后把差额退还给客户,他们都表示理解。”马丁表示,“但我个人觉得,想从供应商那里把钱要回来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比我们更难。”

家住达拉斯的音乐主持人露西·弗鲁贝尔(Lucy Wrubel)2020年的收入同样下滑了。“我一般每月做12场活动,2020年接到了至少100份预订,但现在所有客户都想收回订金。”作为单身母亲,弗鲁贝尔对于解雇自己的助理感到非常难受。但她依然抱着乐观的态度面对眼前的空档,“我终于重新设计了我的网站,把20年来的工作照整理在一起。我现在在写书、做播客,希望能提高知名度。”

她说,虽然尝试了一些虚拟活动,但毫无成就感。马丁也表达了同样的感受:“我们这一行提供的是人与人面对面的互动。”

有些公司开始转而举办其他形式的聚会,从而获得一些收入。

例如,总部位于丹佛的西联汇款在2020年早些时候聘请斯塔基为员工策划了一次所谓的激励旅行。该公司全球会议及活动的负责人贝丝·甘格尔(Beth Gangel)说,旅行取消后,公司并没有收回订金,而是将活动延期至今年。

菲斯库斯认为,即便疫情过去,所有活动再次启动,也很少有人能在2022年,甚至2023年前回到“先前的”收入水平。无论是企业客户还是个人客户,出于对大型聚会的不安,都需要时间来重拾信心,而这也部分取决于疫苗的接种率。

此外,企业客户“2020年意识到,不举办活动可以省下大笔经费,因此我们需要广开门路继续创新”,斯塔基表示。

尽管许多企业和部分个人客户已经用预付款将活动重新安排到今年或明年,但未来的预订仍无法弥补取消的派对收入。菲斯库斯表示:“身处娱乐业的我们陷入了一场巨大的等待博弈,疫情持续时间越长我们就越脆弱。”

眼下,这些娱乐活动策划者满肚子苦水,对失业的供应商爱莫能助,但仍试图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马丁自愿定期提供食物,让公司志愿者帮助有需要的群体。他表示:“好的一面是,我不再担心自己的生意,而是开始关注他人。”

对很多人而言,最大的损失是失去了事業与个人成就感。“我想念工作,”弗鲁贝尔说,“直到工作没了,我才意识到,在一群人中间又跳又笑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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