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臻杭

村民重聚祠堂（摄影：汪钧）

2020年10月笔者参与了由“盘上海”组织的位于安徽歙县郑村的驻地计划。创作和演出在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始建于明成化年间的郑氏宗祠中进行。该祠堂在1949年后就再未举行过祭祀活动，在特殊时期它被作为粮站使用。相较周边一些其他村落，郑村现存古建筑相对不密集，缺少旅游产业的刺激，加之出于对文保单位管理的考虑，近年来郑氏宗祠的大门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祠堂与村落生活之间缺少联系。

我在空间设计上采取了三个策略：第一，回应祠堂宗族祭祀和储粮两个历史角色。第二，使用既有空间元素参与表演。郑氏宗祠尺度巨大、颇具韵律感、充满着神圣性的空间让强行植入一个酷炫的“当代”构筑物显得多余。整个祠堂由四组门划分出了五个空间：街道、前院、主庭院、内院、神位台，每个空间拥有不同的气氛。耐人寻味的是，当之前少有开启的正厅屏门打开后，闪烁烛光供奉祖先的内院映入眼帘，最先冲入内院的是孩子，其次是中年男女，有少数老年妇女不愿进去，这揭示了不同社会观念的碰撞。第三，创造舞台行动支点，帮助演员强化表演动态。其中介绍了一个挖掘社区信息的重要方法是“围圈说故事”，它被本地化为“说鳖会”。所有参与者围成一圈，戏剧工作者和居民之間建立起一种平等的状态。

当尘封多年的祠堂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发生的既是虚拟的戏剧表演，也是真真实实的村民的聚会和与祠堂的重新连接。在笔者看来，演出前对于祠堂的清扫也是驻场团队对祖先表达的真实敬拜。一个颇有意味的细节是，演出次日，祠堂最外一道门，牌坊下破败许久的木栅栏门竟被维修了。剧场活动再造了乡村生活……

编辑：沈海晨  mapwow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