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聪，王玉芹，孙 源，王俊芹

（1 河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保定071000）（2 河北省科学技术传播中心）

2018 年我国苹果面积和产量分别达到193.9 万hm2和 3 923.3 万t，约占世界的42%和45%。苹果产量高且耐贮存，能周年供给，是老百姓餐桌消费最多的水果，同时也是果农脱贫增收的“扶贫果、增收果”[1]。近年来，我国苹果价格出现较大波动，2012—2019 年，最低价为3.35 元/kg，最高价为12.24元/kg，价格波动幅度达到125.39%。学者普遍认为，苹果价格的剧烈波动是受到长期趋势、季节性、周期性和不规则因素的影响[2-3]，但是我国苹果栽培区域广，不同产区价格区域特点较强。河北省是苹果生产大省[4]，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8 年河北省苹果种植面积和产量分别占全国的6.2%和5.6%，均居全国第7 位，且其主产区与河北省重点扶贫区域高度重合，苹果已成为果农脱贫增收的主要来源[5]。研究河北省苹果价格的波动规律，对稳定市场价格、增加果农收益、助力脱贫攻坚具有重要意义。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以2012 年1 月至2019 年12 月河北省苹果月度批发价格为研究对象，共96 个数据，数据来源于农价云http://www.3w3n.com/。

1.2 研究方法

（1）X12 季节调整模型。以月度或季度作为观测单位的时间序列，通常受到趋势因素、循环因素、季节因素和不规则因素的共同影响，季节调整是将原始序列中的季节成分剔除，显示出时间序列原有潜在的趋势循环因素[6]。本文采用Census-X12 季节调整的加法模型对苹果月度价格数据进行季节调整，将原序列的季节成分、不规则成分、长期趋势和周期成分分解出来。

（2）H-P（Hodrick-Prescott）滤波法。H-P 滤波法是由Hodrick and Prescott 提出的分解长期趋势和周期趋势的滤波方法，其目标在于实现从原来不光滑的时间序列中通过最小化实际值的波动和整体样本的趋势变化率找出1 条光滑的时间序列[7-8]。根据对称移动数据平均法原理，在季节调整的基础上将趋势-周期价格变动因素进一步分解，从而探索时间序列趋势变动和周期变动的波动特征。

2 苹果价格波动的实证分析

2.1 描述性统计分析

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月度批发价格呈“凹”形分布，最低值出现在2016 年7 月，为2.92元/kg，最高值出现在2019 年6 月，为9.89 元/kg，增幅为238.70%，平均价格为4.72 元/kg，标准差约为1.46，总体来说价格变化幅度较大。从偏度系数、峰度系数和J-B 统计量来看，苹果价格略呈右偏、高峰分布[9]（表1）。

2.2 苹果价格的H-P 滤波分析

2.2.1苹果价格的季节性变动特征

河北省苹果价格的季节性波动特征显著，季节因子序列年内呈倒“U”形变动趋势。每年5 月有1个小幅度震荡，7 月达到季节性波动的峰值[10]，11月达到季节性波动的低点，且季节因子的波峰波谷差不断减小并趋于稳定（图1）。

表1 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价格的描述性指标值

图1 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价格的季节波动

苹果价格的季节性波动与苹果生长的自然属性密切相关，河北省苹果生产集中度高，果实采收期集中在7—10 月，随着市场供给量逐渐增加，价格从7 月持续下降到11 月，11 月达到低谷；12 月至翌年6 月逐步回升，春节等节假日苹果需求量增长较快，价格达到高位。冷库贮藏技术的发展，使苹果基本能实现周年供给，平抑了苹果供应量的季节差异，减缓了季节因子的影响，季节波动的峰谷差值越来越小[11]。

2.2.2苹果价格的趋势特征

为定量分析苹果价格的趋势性和周期性特征，对季节调整后的趋势-周期序列（TC 序列）进行了H-P 滤波处理，选择λ为14 400，得到了河北省苹果价格的长期变动趋势（T 序列）和周期性成分（C序列）（图2）[12-13]。从长期趋势曲线看，河北省苹果价格呈“上升—下降—上升”的趋势，2013 年3月前缓慢上升，价格由5.17 元/kg 上升到5.40 元/kg，上升幅度较小，价格波动主要受周期影响；2013 年3 月至2017 年2 月，价格缓慢下降，由5.41 元/kg下降到3.53 元/kg，降幅达34.75%，而后又开始上升，2019 年12 月为6.32 元/kg，涨幅为79.04%。8年间，河北省苹果价格平均增长0.14 元/kg（不考虑通货膨胀因素），略有上涨，增长趋势不明显。

图2 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价格趋势成分和周期成分

2.2.3苹果价格的周期性特征

苹果价格波动具有一定的周期性，但每个周期时间长短不一，波动幅度也不同[14]。按照波谷-波谷原则对周期曲线进行划分，河北省苹果大致分为5个周期（表2），平均周期长为19 个月。其中，前3 个周期即2012 年1 月至2016 年6 月，峰值、谷值、峰谷差值均比第4 个周期大，最高值均在春节前后，最低值在11 月左右，由于市场供不应求，苹果价格始终保持在高位；第4 个周期即2016 年7月至2018 年6 月，苹果价格波动较小，且在低位平稳运行，周期为24 个月，峰值和峰谷落差最小，分别为0.03 和1.04。可能由于前3 个周期苹果的高价位激发了农民的积极性，种植面积扩大，产量增多，市场处于供过于求状态，价格一直在低位徘徊；第5 个周期即2018 年7 月至2019 年12 月，波动最为剧烈，苹果价格先大幅攀升后持续下滑，峰谷落差达到4.11，远高于其他周期。主要原因是，2018年的倒春寒使苹果大量减产，市场供给量严重不足，导致2018 年下半年至2019 年上半年苹果价格迅速上升，2019 年秋季丰产后价格又急剧下降。

表2 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价格波动周期划分

2.2.4苹果价格的随机性波动特征

河北省苹果价格不规则波动特征较为明显，出现短期剧烈波动的时间分别为2013 年1—2 月、2014 年6 月、2019 年4—10 月（图3）。主要原因是自然灾害天气造成产量下降，带来价格波动增大，尤其严重的是2018 年4 月极端倒春寒天气，影响范围大，减产严重，价格的波动幅度较前几次波动更剧烈。

图3 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价格的随机波动

2.3 波动因素贡献率分析

由以上分析可知，苹果价格的季节性（SF）、趋势性（T）、周期性（C）及不规则性（IR）特征显著，但对价格波动的贡献度不同，采用贡献率计算公式：Zi=｜Xi｜/Yi×100%，对不同波动成分对苹果价格波动的贡献度进行测量。其中，Xi表示经X12 季节调整和H-P 滤波分解后的不同波动成分，Yi表示苹果原始价格序列数据，i 代表不同的月份，Zi代表不同成分的波动贡献率[15]。2012—2019 年不同波动成分对河北省苹果价格的贡献率见表3。

趋势性波动成分对河北省苹果价格形成的贡献率最高。在总样本96 个月中，有58 个月趋势性波动月度贡献率超过100%，占60.42%；8 年间，有6 年的年度贡献率超过100%，说明了趋势因素是河北省苹果价格波动特征的主要影响因素，但2016 年后趋势因素贡献率略有下降。季节成分、周期和不规则因素对苹果价格波动的贡献率相对较低，且具有随机性。其中，季节性成分波动的贡献率呈下降趋势，2012—2016 年小幅波动变化，2016年达到最高值9.85%，之后逐年下降，2019 年出现最低值5.40%，主要由于苹果产后保鲜贮藏加工设施的逐渐完善，降低了苹果市场供应的季节影响；周期和不规则因素贡献率呈先下降后上升趋势，周期贡献率2014 年最低，为5.89%，不规则因素贡献率2015 年最低，为2.55%，二者贡献率均在2019年达到最高，分别为18.68%和12.90%，增长率均超过10%，主要由于2018 年气象灾害使苹果大量减产，2019 年苹果价格呈现大幅波动。

表3 2012—2019 年不同波动成分对河北省苹果价格的贡献率

3 结论和建议

3.1 结论

通过对2012—2019 年河北省苹果月度批发价格波动特征的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趋势因素是影响河北省苹果价格波动的主要因素，近年来长期趋势略有上升，但对苹果价格波动的贡献率有所下降；季节因素对河北省苹果价格有显著影响，但由于冷库仓储技术的发展平抑了苹果供给量的季节差异，季节因素的影响程度逐渐降低；受自然灾害等随机因素干扰[16]，苹果价格短期内不规则波动特征较为明显，且不规则因素贡献率呈上升趋势。按照波谷-波谷原则对周期性曲线划分为5 个周期，平均周期长度为19 个月，前3 个周期价格波动受生产季节性影响较大，后2 个周期价格波动受产量变动、气象灾害影响较大。

3.2 建议

（1）缓解集中上市矛盾，实现周年平稳供给。优化苹果品种结构，加强对具有错季优势苹果新品种的引进和选育，延长产品自然上市时间，促进反季销售；加大基础设施投入力度，完善冷库仓储布局，加强田头冷库建设，降低季节性生产与销售难题，减缓季节性波动引致的供需矛盾。

（2）加强风险防控，提高果农抗风险能力。不规则因素对苹果价格波动的贡献率逐渐上升，可通过强化农田水利设施建设、提高苹果园物质装备水平、对规模化苹果园加大防灾设施的投入等夯实苹果产业发展的物质基础。扩大农业保险补贴规模，建立特色林果业保险基金，尝试把苹果纳入政策性保险范围，加大对果农的补贴力度。另外，加大苹果期货的价格发现、套期保值作用，提高果农抗风险能力，降低不规则因素对价格的影响。

（3）完善信息平台和预警机制建设，提供全方位信息服务，解决因农户与市场之间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产业发展不稳定现象。积极推进全国性水果信息平台建设，加强水果产销区之间价格、产量、受灾面积、市场需求等信息的共享；建立苹果产业信息专业网站，为苹果的种植与销售提供有效的信息指导；构建完整预警机构[17]，加强对价格的监测监督，对异常现象及时反馈，减少价格的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