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杨

摘 要：本文从“术、数、束”三个维度，总结企业新型学徒制实施的关键要素，提出了企业新型学徒制可持续实施的关注点。

关键词：企业新型学徒制    关键要素    关注点

企业新型学徒制是以企业为主体，推行“企校双制、工学一体”的技能人才培养模式。为加快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财政部2018年10月印发了《关于全面推行企业新型学徒制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指出，自2018年至2020年年底，建立起政府激励推动、企业加大投入、培训机构积极参与、劳动者踊跃参加的职业技能培训新格局。针对与企业签订一年以上劳动合同的技能岗位新招用和转岗等人员，企业与技工院校等教育培训机构采取企校双师带徒、工学交替培养等模式共同培养学徒，建立企校双师联合培养制度，健全企业对学徒培训的投入机制，完善财政补贴政策。

一、首都电子工业集团企业新型学徒制项目实施的背景

2015年，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以下简称市人社局）印发了《关于实施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工作有关问题的通知》等文件。北京市5家市属国有企业作为首批试点单位，5所技工院校作为助学院校，实践首批企业新型学徒制。北京电子信息技师学院（以下简称学院）参与试点项目。北京燕东微电子有限责任公司等4家企业3个工种124名职工，参与培养半导体分立元件军民品和无线电调试整机两个行业的高技能人才。学院作为首都电子工业行业所属唯一技工院校，以学院特色高水平专业电子技术应用专业为载体，以学院北京市首席技师梁自旺工作室成员为院校导师主体，校企合作，统筹试点行业企业、技工院校的优势资源，协同试点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工作。

二、企业新型学徒制高质量实施的关键要素

试点项目学习借鉴英国现代学徒制、国际劳工组织（ILO）高质量学徒制与美国学徒制等经验，深度梳理和提炼试点实践经验，得出“术、数、束”是企业新型学徒制高质量推进的三个关键要素。

（一）“术”：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项目实施的技术路径

“术”通指方法，下面从政府部门的助推政策和企校双方的协同实施两方面，阐述如何支持企业开展学徒制培养。

1.政府政策的助推器作用

从政府创设平台方面，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走进集团，调研企业试点新型学徒制的做法、经验、瓶颈和困难。北京市人社局召开全市政策宣讲会，召开政府、企业和助学院校三方调研会，三方代表参与北京市企业新型学徒制全面推行政策编制。政策扶持方面，在国家和北京市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和全面推行阶段，均设有专项支持经费补贴。北京市印发职业技能等级认定文件，其所覆盖的企业新型学徒制群体可通过技能等级评价取证。北京市人社局调动国有行业集团公司。参与试点工作的积极性，全面推行阶段则覆盖国有企业、龙头民营企业等多类别企业主体。以技工院校为主，扩大培训机构范围，满足企业新型学徒制企业主体全面推行学徒制的培训需求。笔者对比学习美国、英国学徒制模式相关要素，认为北京市企业新型学徒制政策健全程度较之英美已有赶超之势，充分体现了我国职业能力建设方面的体制优势。

2.企校协同实施的连通器作用

企业新型学徒制的实施主体是企业。企业的主体作用体现在确立学徒范围、选拔导师、岗位培养、建立激励机制等方面。企业的主业是生产经营，客观来说，可投入的精力有限。因此，试点项目实施多由企业人力资源部1～2名培训专员协同生产技术部门人员开展。技工院校作为人社部门业务指导单位，熟悉技能人才培养规律，在技能人才培养体系构建、课程建设、教学组织与实施等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因此成为企业新型学徒制助学单位的优先备选群体。

学院助学企业新型学徒制可充分发挥“穿针引线”作用，在项目申报、实施方案策划、人才培养体系开发、校企合作机制建立及运行、学徒制培训管理、效果评价与反馈、补贴申领与清算等系列过程中起到“串联作用”。对于助学单位而言，在企业新型学徒制项目实施过程中，要扮演好四种角色：宣传员——将政府政策导入企业;策划师——将企业技能人员培养目标与政策支持方向有机融合;组织者——协同企业将学徒制工作分步骤组织实施;合作伙伴——调动整合助学单位软硬件优质资源服务高质量企业新型学徒制实践。

（二）“数”：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项目运行的关键指标

“數”是高质量开展企业新型学徒制的数据表征，主要表现在校企设置培训课程课时、学徒平均年龄、学徒制培养稳定率和培训取证率四个维度的关键指标。高质量地开展企业新型学徒制实践，前提是高质量的校企合作关系。企业新型学徒制的“五定”方式是校企之间相互信任、密切合作的体现。所谓“五定”指的是：定课程、定导师、定学员、定管理、定考核。

1.定课程

校企共同设置的学徒制培训课时数是培养质量的保障数据。试点项目课程类型包括岗位通用课程、专业理论课程和一体化实训课程三类，人才培养方案设置课时数为人社部门学徒制文件要求课时数的126%，必修课、选修课共计30门课程、1 150课时，授课形式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培训模式。

2.定导师、定学员

学徒的平均年龄和师徒比是培养质量的基础数据。集团试点企业遴选的学徒平均年龄为29岁，恰好处于企业技能人才职业能力提升的稳定期和职业生涯上升期，对于新知识、新技能具有主动学习和实践的愿望。师徒比根据产业和岗位特点可有所区别，最好利于技术攻坚人员配比。集团试点项目的师徒比例多为1：3至1：4之间，基本满足师徒结对开展技术攻坚项目的合理比例。

3.定管理

运行制度完备和岗位稳定率是体现企业主体作用的重要数据。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形成季度例会制度、相关人员培训制度、教学资源整合制度、项目评价制度、奖励制度、档案管理制度，并参考《班级手册》《导师信息册》《学员手册》台账管理（见图1）。

“入企即入校”，学徒具有企业职工、技工院校非全日制学生双重身份，这是人社部门企业新型学徒制的特色之一。但是，企业职工调岗或流动是人才市场的常见现象。因此，对于高质量实践学徒制来说，控制好学徒异动率非常重要。试点并全面推行企业新型学徒制的目标之一就是实现企业技能人员“稳岗、提质、增效”，因此企业在遴选学徒时，应考虑通过学徒制培养学徒服务企业发展过程中的职业生涯成长预期。集团试点阶段企业学徒异动率应控制在10%，这是试点企业主体作用的重要体现。

4.定考核

培训取证率是体现培养成效的关键数据。企业新型学徒制的培养成效，可通过短期和长期、显性和隐性、个人和集体等不同维度呈现。企业新型学徒制是各级人社部门重点支持的职业技能提升项目，学徒制培训补贴支持力度较大，应依据学徒考取职业技能证书情况确定补贴标准。

在试点项目实施过程中，笔者了解到，试点企业人力资源部门和学徒本人对学徒制培训的关注点均为技能证书。学徒可同时获得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和技工院校毕业证书“双证书”。北京市首批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的761人中，665人取得毕业证和职业技能证书，取证率为87.4%。集团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的124名学员，通过鉴定考试、技能大赛、自主化评价多种模式，取得中级工以上职业技能证书人数为89人，取证通过率为70%以上。取证通过率客观体现了学徒制的培养质量。

（三）“束”：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项目成效的评估机制

“束”直译为“约束”，笔者将其阐释为企业新型学徒制的监督和评估机制。“监督”的重点为学徒制培训过程的真实性、资金补贴收支的合规性;“评估”的重点是培训过程的合理性、培训结果的有效性。

从监督层面来看，企业新型学徒制补贴标准的合理性及支出的合规性是各级人力社保部门的监督重点，即明确补贴资金的依据。试点阶段，企业新型学徒制补贴标准是由企业和院校根据试点职业的特点，实际测算培训成本后确立补贴标准，在文件指导补贴标准的范围内，不同企业或不同职业间存在差异。2019年，北京市全面推行企业新型学徒制，依据首都急需紧缺职业（工种）目录区分培训补贴标准，从企业和职业的差异性统一到首都重点支持产业目录的一致性，从企业标准的个体性统一到首都经济建设所需的整体性。首都重点支持产业目录和禁限产业目录，成为指导全市企业新型学徒制补贴标准的指导依据，再细化形成职业补贴标准目录，极大地提高了补贴标准有据可依的规范性。

从评估层面来看，以集团试点项目为例，试点工作分别对助学单位、试点企业、企业导师和学徒设置评估要素。助学院校评估要素为实训资源配备、院校导师授课评价、项目组织实施进程、项目实施档案管理情况等。试点企业评估要素为企业导师配备、学徒稳定情况、企业师徒立项、师徒管理手册填写情况等。企业导师评估要素为学徒定期评价、学徒工作绩效提升、学徒稳定性、导师技术成果提炼情况等。企业学徒评估要素为学习出勤情况、服从师傅指导、班组长考评、工作绩效考核情况等。笔者在集团试点项目实施过程中发现，企业学徒工作绩效提升、企业师徒立项和导师技术成果提炼是评估要素中的难点。这正是集团中长期开展企业新型学徒制、探索技能人才培养模式的关注点，更是通过企业新型学徒制培养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技能人才的突破点。集团试点过程的做法是设立项目教学课程，由学院首席技师工作室成员任教此门课程，讲授项目选题的通用方法，启发学徒结合所在企业本岗位的问题点，与校企双导师共同立项，在学徒制培养过程中通过理论学习、技能指导等培训過程，思考问题点的解决思路。企业技能人员岗位综合职业能力，尤其是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恰恰是企业中长期推行新型学徒制的导向目标，是企业新型学徒制培养模式的攻关点。

三、总结与展望：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经验复制推广的关注点

要保持企业新型学徒制的生命力，针对学徒、企业、助学单位三个方面，有以下几个点值得特别重视（见图2）。

回看职业教育的历史，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最早的职业教育并非来自学校教育，而是来自某种形式的现场学习，而被作为制度流传下来的就是“学徒制”。一切过往，皆为序章。我们应在践行高质量企业新型学徒制技能人才培养模式的过程中，勤于思考和总结，创新方法，勇于实践，用企业新型学徒制提升技能人才培养的效果、效率和效益。

参考文献：

[1] Jeffrey A. Cantor，孙玉直译.美国21世纪学徒制——培养一流劳动力的奥秘[M].北京：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2016.

[2]欧盟委员会，欧洲学徒联盟，孙玉直译.欧洲现代学徒制[M].北京：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2016.

（作者单位：北京电子信息技师学院）